第十六章 牵黑牛的老头
泾河贯穿镇子，弯弯绕绕流向云梦泽，在镇子主街道，架起了一座斜桥。
斜桥边的平康里，一整天都在营业，生意火爆。
偶有骑着七彩琉璃色木马的公子哥经过，花船顺水流，满楼红袖招。
这里是镇子最热闹的地方。
谢老板就常来，他在这有个熟人，脸颊似桃花，眉心一点红，故得艺名小桃红。
谢老板来这，喜欢听小桃红唱曲，乡村俚语哼唱的小调。
小桃红不像其他当红的角，一舞倾城，惹得满堂彩。
她已过了妖娆妩媚的年龄，又没有惊艳的才技，入不了财主老爷、公子哥的眼，反倒是小有余钱的商客乐意找她，听她唱曲，听她说笑，为重复的日子增些乐趣。
戏台上，小桃红手执竹箸，和着节拍敲打着碗底，唱着：
“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么杆子么叶，开的什么花，结的什么籽，磨的什么粉，做的什么粑......”
谢老板每回来，都买了最前排的票，为小桃红捧场。
“小桃红唱得真好，木文他娘要是还活着，比小桃红唱得更好。咱那表妹，木石村当年的名角，一副好嗓子，哎，可惜了，命不好，遇人不淑。”
谢老板眼眶微微湿润，又望着小桃红，哈喇子都留下来了。
“木文这孩子，明明能有更好的前途，非要守在这一眼望到头的小镇。”
镶金牙的金爷也在，招了招手，喊道：“老谢，你那表外甥真有出息，一下就破了驮碑大鼋、米虫精的案子，真挺适合走仙途这条路的。”
平康里外头墙上，张贴着镇子近日要闻，是镇子里的最快获得讯息的地方。
仙衙公告实时更新了驮碑大鼋、米虫精两个案子的具体经过，让镇子的百姓对这些怪异事件有了个大概了解。
官衙公告也做了更新，张婆婆家的母猪会上树、老黄鞭打生病的大水牛被判二十大棍、船夫见财起意被判一年牢狱，又因主动自首且及时上报新案件，功过相抵.....
古华下工后，领着‘星期五’，也来这溜达，看看镇子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木文走了有几天了，去稻香城灵驿汇报工作，还带上了船夫的儿子水生。
船夫两眼热泪，非要亲自送水生走出镇子的大槐树。再远，他就过不去了。
烙下咒印的囚族没有仙人护送是会被妖兽封印之门的乱流之力肢解的。
一个小家庭的希望就寄托在幼小的孩子身上了。
“不知道船夫的儿子水生通过仙资测试了没？”古华心想着。
木璇？
木文一走，就由她临时管理着灵驿。
仙衙有很多文件需要梳理、很多资料需要编撰入库，这些活基本都由木璇来做了。
她在城灵驿时，进修的是医药方向，鼓捣治病救人的药材倒是在行，捉鬼捉妖则不太行。
因为‘星期五’的缘故，古华老喜欢跑到灵驿找木璇，经常来回，就不那么生疏了。
慢慢的，古华觉得已经成为了小镇子中的一份子。
这天下午，谢老板提早收工，又去了平康里，听小桃红唱戏。
木璇回了木石村看望奶奶。
古华闲来无事，就领着‘星期五’溜达。
他去了船夫描述的镇子郊外的大槐树，找了好几遍，没有找到从泽心岛带出来的那本《大同仙途题库》。
可能真被大雨泡烂了。
古华倍感可惜，千万灵石就这么泡汤了。
休养了十来天的‘星期五’，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气，且长大了不少，一身黑毛，跟从煤堆里跑出来似的。
‘星期五’在前头带路跑，径直朝着镇子外跑。
古华寻思着：“莫不是‘星期五’闲不住了，又发现了什么？”
‘星期五’的嗅觉非常灵敏，隔着半个镇子都能凭借着尿味找到了船夫所在地。
它一路奔跑，又来到了郊外的大槐树。
古华明白了，乐个不停：“原来你是要帮我找那本破书。”
‘星期五’跳来跳去，俯下身子，将鼻子凑近地面，嗅来嗅去，只是隔了十多天，又接连下了几场大雨，书籍的气味残留很少。
“哞哞！”
旁边的稻田传来大水牛的叫声，三四个农夫正套着大水牛，挥鞭赶着大水牛犁地。
‘星期五’对着田埂密草处，一个劲狂吠：“汪汪！汪汪！”
那里也有一只黑牛，躯体健硕，没有被打上鼻环，没有被套上犁具，在那自由自在地低头吃着嫩草。
“哪来的野牛？”
觉察到古华走近，大黑牛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什么情况？”
‘星期五’停止了吠叫。
古华揉着眼睛，仔细看去，只看到密草堆里面坐着一个老头，头发乱糟糟的，像极了鸟窝，穿着破布麻衣，露出脚趾的破布鞋，邋里邋遢的，腰里还别着一个葫芦。
老头捏着根杂草在掏耳朵，眼睛一直盯着摊在地上的无字破书，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一知半解，陷入思考，似乎书里的内容很让他专注。
“灵核竟然还可以这样用，不错，不错，很棒的创意，灵动娃娃，这要批量生产出来，肯定风靡灵源大陆，抢手货，就是戒律司那帮整日板着个脸的老头就不会答应喽！”
“还有这个，灵兽道增稳灵器的自动开合设想，这很好嘛！既能增强对灵兽空间的管控，还能节省灵力消耗。”
“这个，绝了！十强仙女颜值榜！！！让老夫我看看都有谁？”
古华对着笑得一脸猥琐的老头，喊道：“喂！看啥哩？那是我的书。”
被人叨扰了，老者有些不爽，回头盯着古华，刚要破口大骂，一见古华清秀的脸庞，那甚是熟悉的五官，老者的眼神不由得呆了呆。
“院里遗址禁区里立着的石像复活了么？”
古华一想到老头手上的无字书很可能真是个宝贝，急忙又催道：“我找它，找了好久，多谢老伯帮我捡到。”
古华伸手去要。
老者却不给，饶有兴趣，一脸坏笑，说道：“小伙子，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本书是老夫捡的，这本书分明是老夫随身携带的。”
书在老头手上，古华只好解释道：“这书确实是我的，我的小黑狗可以作证。”
‘星期五’叫了两声。
‘星期五’只会‘汪汪’。
古华都觉得这理由很不充分。
古华补充道：“这本书封面上写着《大同仙途题库》。”
“这回，可以说明了吧！你都摊开了书，我都能准确把书名说准，”古华势在必得，眼睛死死盯着老者手上的书，从口袋里取出十灵石:“这真是我的，你就还给我吧！我给你酬报。”
老者一把接过灵石，贱兮兮笑道：“你自己自愿给老夫的。”
古华大喜：“那把书给我！”
老者摇头：“不给！”
古华气道：“你这老头，钱都给你了，书快给我。”
古华伸手去抢夺，老者身子一偏，古华扑了个空。
老者得意笑道：“你叨扰了老夫看书，十灵石是老夫收取你的赔偿费用。老夫并没有认可这本书是你的，你自己看，封面上写着什么？”
老者合上书籍，示意古华看。
古华傻眼了，只见上面浮现着‘老叟戏顽童’五个大字。
“这...难道真不是那本书？”
当时从泽心岛溺亡者身上薅下书时，除了封面写着‘大同仙途题库’，里面一个字都没有，而后上了岸，就连封面上的字都没了。
古华只是在赌心理，他瞧见老者能看懂无字书，自然能看见封面上的字，那他随口就说准了书名，就说明他看过这本书，既然在老者之前看过，就表明这本书是他的。
奈何老者一眼就看穿了古华的心思。
老者得意笑道：“你看吧！连封面的书名都猜错了，这本书肯定不是你的。”
就在老者要将书收起来时，封面上的字消失了。
古华立马明白了，这就是那本从泽心岛带回来的无字书，这个老头在戏耍他。
古华气恼道：“死老头，你玩我！我看你分明是见财起意，想私吞这本书，然后拿去卖个好价钱。”
千万灵石，一想到这，古华不免有些坐不住。
老者缓缓起身，面不改色：“一本破书而已！你想要，就给你呗！”
古华接过书，满脸欢喜，又取出五十个灵石，谢道：“这五十灵石，当做酬谢，你拿去吃顿饱饭吧！”
一想到初来时，就是被木文好心帮助，这才度过了难关，古华看着这落魄老头，就顺坡下驴，给了一点钱。
老者很不客气，速度极快，就把古华拿出来的钱收走了：“你自己自愿给老夫的。”
古华收好书，指着镇子的方向，说道：“你往这走，铜牛镇就在那，有些店铺还没打烊，你得赶紧了，待会关门，就没得吃了。”
无字书找回了，千万灵石的梦又变真了，古华内心窃喜，不免期待着荷花展赶紧开启，说不准碰到个有钱的主，把这书买去了。
只是他有些纳闷，为何眼前这老头能看懂无字书，还笑得很是猥琐，他却一个字都没看到？
老者杵着一截断木，踩着那露出脚趾的布鞋，慢悠悠朝着古华所指的方向走去，脸上为白白得到了六十个灵石沾沾自喜。
“真是一模一样，长得一样，那份悲悯之心，也一样。这一趟，真没白来，说不准还有意外收获。”
“小伙子，跟你有缘呐，感谢你的善良，老夫给你一点仙缘吧，至于你能不能达到那种高度，要看你自己的气运、悟性、造化了。”
“仙途漫漫，欢迎入坑。”
老者略带自嘲般，喃喃自语。
就在刚才，老者悄无声息抹掉了施加在无字书的锁纹封印。
无字书成了无主之物。
老者从天姥山一路而来，牵着他那头大黑牛，历经两个月，一步一脚印，走到了铜牛镇。
那是因为就在两个月前，具备预言能力的冥鸿院星辰司根据云梦泽上空的星辰天象异变，算出不久之后将有大劫降临铜牛镇。
河图现，囚族叛，乱世始。
星辰司给出的谶言。
老者是奔着铜牛镇这次荷花展来的。
斜桥边的平康里，一整天都在营业，生意火爆。
偶有骑着七彩琉璃色木马的公子哥经过，花船顺水流，满楼红袖招。
这里是镇子最热闹的地方。
谢老板就常来，他在这有个熟人，脸颊似桃花，眉心一点红，故得艺名小桃红。
谢老板来这，喜欢听小桃红唱曲，乡村俚语哼唱的小调。
小桃红不像其他当红的角，一舞倾城，惹得满堂彩。
她已过了妖娆妩媚的年龄，又没有惊艳的才技，入不了财主老爷、公子哥的眼，反倒是小有余钱的商客乐意找她，听她唱曲，听她说笑，为重复的日子增些乐趣。
戏台上，小桃红手执竹箸，和着节拍敲打着碗底，唱着：
“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么杆子么叶，开的什么花，结的什么籽，磨的什么粉，做的什么粑......”
谢老板每回来，都买了最前排的票，为小桃红捧场。
“小桃红唱得真好，木文他娘要是还活着，比小桃红唱得更好。咱那表妹，木石村当年的名角，一副好嗓子，哎，可惜了，命不好，遇人不淑。”
谢老板眼眶微微湿润，又望着小桃红，哈喇子都留下来了。
“木文这孩子，明明能有更好的前途，非要守在这一眼望到头的小镇。”
镶金牙的金爷也在，招了招手，喊道：“老谢，你那表外甥真有出息，一下就破了驮碑大鼋、米虫精的案子，真挺适合走仙途这条路的。”
平康里外头墙上，张贴着镇子近日要闻，是镇子里的最快获得讯息的地方。
仙衙公告实时更新了驮碑大鼋、米虫精两个案子的具体经过，让镇子的百姓对这些怪异事件有了个大概了解。
官衙公告也做了更新，张婆婆家的母猪会上树、老黄鞭打生病的大水牛被判二十大棍、船夫见财起意被判一年牢狱，又因主动自首且及时上报新案件，功过相抵.....
古华下工后，领着‘星期五’，也来这溜达，看看镇子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木文走了有几天了，去稻香城灵驿汇报工作，还带上了船夫的儿子水生。
船夫两眼热泪，非要亲自送水生走出镇子的大槐树。再远，他就过不去了。
烙下咒印的囚族没有仙人护送是会被妖兽封印之门的乱流之力肢解的。
一个小家庭的希望就寄托在幼小的孩子身上了。
“不知道船夫的儿子水生通过仙资测试了没？”古华心想着。
木璇？
木文一走，就由她临时管理着灵驿。
仙衙有很多文件需要梳理、很多资料需要编撰入库，这些活基本都由木璇来做了。
她在城灵驿时，进修的是医药方向，鼓捣治病救人的药材倒是在行，捉鬼捉妖则不太行。
因为‘星期五’的缘故，古华老喜欢跑到灵驿找木璇，经常来回，就不那么生疏了。
慢慢的，古华觉得已经成为了小镇子中的一份子。
这天下午，谢老板提早收工，又去了平康里，听小桃红唱戏。
木璇回了木石村看望奶奶。
古华闲来无事，就领着‘星期五’溜达。
他去了船夫描述的镇子郊外的大槐树，找了好几遍，没有找到从泽心岛带出来的那本《大同仙途题库》。
可能真被大雨泡烂了。
古华倍感可惜，千万灵石就这么泡汤了。
休养了十来天的‘星期五’，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气，且长大了不少，一身黑毛，跟从煤堆里跑出来似的。
‘星期五’在前头带路跑，径直朝着镇子外跑。
古华寻思着：“莫不是‘星期五’闲不住了，又发现了什么？”
‘星期五’的嗅觉非常灵敏，隔着半个镇子都能凭借着尿味找到了船夫所在地。
它一路奔跑，又来到了郊外的大槐树。
古华明白了，乐个不停：“原来你是要帮我找那本破书。”
‘星期五’跳来跳去，俯下身子，将鼻子凑近地面，嗅来嗅去，只是隔了十多天，又接连下了几场大雨，书籍的气味残留很少。
“哞哞！”
旁边的稻田传来大水牛的叫声，三四个农夫正套着大水牛，挥鞭赶着大水牛犁地。
‘星期五’对着田埂密草处，一个劲狂吠：“汪汪！汪汪！”
那里也有一只黑牛，躯体健硕，没有被打上鼻环，没有被套上犁具，在那自由自在地低头吃着嫩草。
“哪来的野牛？”
觉察到古华走近，大黑牛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什么情况？”
‘星期五’停止了吠叫。
古华揉着眼睛，仔细看去，只看到密草堆里面坐着一个老头，头发乱糟糟的，像极了鸟窝，穿着破布麻衣，露出脚趾的破布鞋，邋里邋遢的，腰里还别着一个葫芦。
老头捏着根杂草在掏耳朵，眼睛一直盯着摊在地上的无字破书，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一知半解，陷入思考，似乎书里的内容很让他专注。
“灵核竟然还可以这样用，不错，不错，很棒的创意，灵动娃娃，这要批量生产出来，肯定风靡灵源大陆，抢手货，就是戒律司那帮整日板着个脸的老头就不会答应喽！”
“还有这个，灵兽道增稳灵器的自动开合设想，这很好嘛！既能增强对灵兽空间的管控，还能节省灵力消耗。”
“这个，绝了！十强仙女颜值榜！！！让老夫我看看都有谁？”
古华对着笑得一脸猥琐的老头，喊道：“喂！看啥哩？那是我的书。”
被人叨扰了，老者有些不爽，回头盯着古华，刚要破口大骂，一见古华清秀的脸庞，那甚是熟悉的五官，老者的眼神不由得呆了呆。
“院里遗址禁区里立着的石像复活了么？”
古华一想到老头手上的无字书很可能真是个宝贝，急忙又催道：“我找它，找了好久，多谢老伯帮我捡到。”
古华伸手去要。
老者却不给，饶有兴趣，一脸坏笑，说道：“小伙子，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本书是老夫捡的，这本书分明是老夫随身携带的。”
书在老头手上，古华只好解释道：“这书确实是我的，我的小黑狗可以作证。”
‘星期五’叫了两声。
‘星期五’只会‘汪汪’。
古华都觉得这理由很不充分。
古华补充道：“这本书封面上写着《大同仙途题库》。”
“这回，可以说明了吧！你都摊开了书，我都能准确把书名说准，”古华势在必得，眼睛死死盯着老者手上的书，从口袋里取出十灵石:“这真是我的，你就还给我吧！我给你酬报。”
老者一把接过灵石，贱兮兮笑道：“你自己自愿给老夫的。”
古华大喜：“那把书给我！”
老者摇头：“不给！”
古华气道：“你这老头，钱都给你了，书快给我。”
古华伸手去抢夺，老者身子一偏，古华扑了个空。
老者得意笑道：“你叨扰了老夫看书，十灵石是老夫收取你的赔偿费用。老夫并没有认可这本书是你的，你自己看，封面上写着什么？”
老者合上书籍，示意古华看。
古华傻眼了，只见上面浮现着‘老叟戏顽童’五个大字。
“这...难道真不是那本书？”
当时从泽心岛溺亡者身上薅下书时，除了封面写着‘大同仙途题库’，里面一个字都没有，而后上了岸，就连封面上的字都没了。
古华只是在赌心理，他瞧见老者能看懂无字书，自然能看见封面上的字，那他随口就说准了书名，就说明他看过这本书，既然在老者之前看过，就表明这本书是他的。
奈何老者一眼就看穿了古华的心思。
老者得意笑道：“你看吧！连封面的书名都猜错了，这本书肯定不是你的。”
就在老者要将书收起来时，封面上的字消失了。
古华立马明白了，这就是那本从泽心岛带回来的无字书，这个老头在戏耍他。
古华气恼道：“死老头，你玩我！我看你分明是见财起意，想私吞这本书，然后拿去卖个好价钱。”
千万灵石，一想到这，古华不免有些坐不住。
老者缓缓起身，面不改色：“一本破书而已！你想要，就给你呗！”
古华接过书，满脸欢喜，又取出五十个灵石，谢道：“这五十灵石，当做酬谢，你拿去吃顿饱饭吧！”
一想到初来时，就是被木文好心帮助，这才度过了难关，古华看着这落魄老头，就顺坡下驴，给了一点钱。
老者很不客气，速度极快，就把古华拿出来的钱收走了：“你自己自愿给老夫的。”
古华收好书，指着镇子的方向，说道：“你往这走，铜牛镇就在那，有些店铺还没打烊，你得赶紧了，待会关门，就没得吃了。”
无字书找回了，千万灵石的梦又变真了，古华内心窃喜，不免期待着荷花展赶紧开启，说不准碰到个有钱的主，把这书买去了。
只是他有些纳闷，为何眼前这老头能看懂无字书，还笑得很是猥琐，他却一个字都没看到？
老者杵着一截断木，踩着那露出脚趾的布鞋，慢悠悠朝着古华所指的方向走去，脸上为白白得到了六十个灵石沾沾自喜。
“真是一模一样，长得一样，那份悲悯之心，也一样。这一趟，真没白来，说不准还有意外收获。”
“小伙子，跟你有缘呐，感谢你的善良，老夫给你一点仙缘吧，至于你能不能达到那种高度，要看你自己的气运、悟性、造化了。”
“仙途漫漫，欢迎入坑。”
老者略带自嘲般，喃喃自语。
就在刚才，老者悄无声息抹掉了施加在无字书的锁纹封印。
无字书成了无主之物。
老者从天姥山一路而来，牵着他那头大黑牛，历经两个月，一步一脚印，走到了铜牛镇。
那是因为就在两个月前，具备预言能力的冥鸿院星辰司根据云梦泽上空的星辰天象异变，算出不久之后将有大劫降临铜牛镇。
河图现，囚族叛，乱世始。
星辰司给出的谶言。
老者是奔着铜牛镇这次荷花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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