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梦魇之症
大同四百三十二年七月初六巳时一刻，距离荷花展开幕式只剩九天。
铜牛镇上空出现了天战风榫。
六座风榫，一直排开，直奔泽心岛。
司马雯驻足仰望着翱翔的风榫，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情，仿佛坐在风榫上的是自己，正在替仙门执行一项绝密又神圣的任务。
天战司，号称冥鸿院最强战斗部司，拥有水陆空三张王牌军队，威慑整个灵源大陆，保障着大同的安稳和平。
其中这空，就是头顶飞过的天战风榫。
凡间传闻，天战风榫采用了顶级的天阶灵核，满灵能的情况下，能驱动着灵械在空中持续飞翔一天一夜。
这种级别的杀伤灵械，只有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才会出动。
司马雯当即意识到：“我猜对了，这座镇子，肯定没那么简单。”
司马雯不止一次见到天战风榫，只有这一次是真的，其他都是在梦里，众人都吃惊地望向云梦泽方向，从未见过这般灵械，司马雯却露出了超级兴奋的笑容，就像在梦里遇到那个天才师兄，轻柔地跟她说：“好好加油额，我在天战司等你来。”
沈星航刚还有说有笑，现在呆住了，望着天战风榫飞过，惊呼道：“雯雯，出事了，我们得赶回醉仙楼。”
司马雯才不管，一个劲朝着湖边跑，兴奋喊：“走，去近距离看看，天战风榫的威力是否真像传闻中的能摧毁一座小镇？”
古华心里鄙视着：“这不就战斗机吗？虽然我只是在报纸上见过，但连战斗机都出动了，那肯定问题不小。”
古华带头：“跟我走，带你们走到湖边最近的路。”
平康里。
一楼戏台。
石大力在一个劲打瞌睡，头栽了下去又抬了起来。
“啪！”
马万里一扇子打在石大力的头上，戏弄道：“你真是没有音律脑袋，多么动听的旋律，多么美妙的音节，听君一场曲，胜读十年书。”
石大力打了个激灵，无辜道：“哪有少爷像您这样的，不爱粉装爱戏装。马少爷，您且慢慢听戏，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去二楼了。”
马万里一脚踹到石大力的屁股上：“去你的。悠着点，别整出事。”
马万里对着戏台竖起大拇指，站起鼓掌。
“赏！”
一大把灵石掉到戏台上，红闪闪的，到处乱蹦。
小桃红望着一地的红灵石，够她在这唱十年的戏了，往日里，打赏最多的是卖蟹的谢老板，这两日都不见来，好生奇怪，结果今儿个迎来一个富贵公子哥。
她不由得走了神，手执竹箸敲快了碗底，乱了节拍。
马万里取来纸笔，在细心记录着每一个音符，就如同发现了绝世珍宝，想把这些奇妙的民谣记录下来，带回到稻香城。
“姑娘，你莫慌，今日个，我马万里包场了，你尽管唱，我有的是钱，唱好了，我让我爹把这平康里买下来。”
马万里豪言一出，众宾客皆站起来叫好鼓掌。
老鸨兴奋不已，简直看见大把灵石进了腰包。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头一次遇到有钱的公子哥不去二楼雅间，找个风尘绝代的舞女促膝而谈，而选择这一楼角落供一帮老粗解乏的戏台豪掷千金。
不知哪处，有人高喊：“小桃红，这位公子哥看上你了唷，你就放开唱！把你的绝活都使出来。”
小桃红不敢怠慢，当即润了润喉，来了一场儿时学过的绝活戏《仙凡配》，唱腔淳朴流畅，明快抒情，具有丰富的表现力。
一旁对戏的小哥望着一地的红灵石，对唱也很卖力。
马万里闭目养神，一阵叫好。
当听到‘大哥休要泪淋淋，我有一言奉劝君：你好比杨柳遭霜打，小女子我也有伤心事，你我都是苦根生……又谁知亲朋故旧无踪影，天涯沦落叹飘零’，马万里跟着哀叹，夸赞‘彩腔’和‘平词’用得好。
当听到“唱五更”的戏文，马万里点评‘俚俗直白，雅俗杂陈’，脑海里幻想的全是司马雯，可随即想到司马雯一拳打断木桩的场面，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当听到‘斯片罗裙当诉简咬破中指当羊毫，血泪写下肺腑语，留与木郎醒来瞧’，精通音律，听遍万卷音书的马万里坐不住了，泪流满面。
就是这戏曲。
他寻了十多年。
万万没想到在这遗址里碰到了。
马万里神情紧张，跳上台，抓住小桃红的手，情绪非常激动。
围观的人一片叫好：“嫁给他，嫁给他！”
小桃红脸颊羞红，不敢直视马万里的眼睛。
一旁对唱的戏角匆忙跑开，去捡戏台上的红灵石。
马万里哭丧着脸，逼问道：“姑娘，求求你，告诉我，这戏曲，你是跟何人所学？”
小桃红努力挣开马万里，奈何对方抓得太紧，任由小桃红如何用力，还是无效，小桃红只好蹲下身，吓哭了：“公子，我是儿时跟村里的邻居学的，听她经常哼唱，觉得好听，就记住了。”
马万里更加激动：“哪个村子，带我去！”
小桃红执拗不过：“木石村，离镇子不远。”
围观的人见情形不对，冲着过度兴奋的马万里叫喊道：“放开小桃红。”
有个眼疾手快的，抡起酒碗砸向马万里。
马万里这才清醒，差点将小桃红的手腕箍断了。
石大力听到底下不对劲的喊声，急忙提上裤子，操起扫帚，冲了下来，对着围观的宾客，吼道：“住手，大胆凡人，竟敢殴打堂堂马少爷。”
石大力跳过去，死死护住马万里，怒目相对坐下看戏的宾客，有低声问道：“马少爷，您没事吧！”
马万里恢复了神志，摆摆手：“没事的，不管他们的事，梦魇之症犯了。”
马万里再次看向瑟瑟发抖的小桃红，恭敬道：“请问姑娘，可否带我前往木石村，我很想拜访一下教你这戏曲之人。”
稻香城医药司的医官曾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马万里的梦魇之症起于一首古怪的曲子，根治方法还得找到那首曲子的来龙去脉。
小桃红怯怯说道：“她已经死了，有十多年了。”
“什么？不可能！”
马万里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昏厥倒地。
“不可能，不可能......”
败给那个天才之后，绝了走天战司的路，马万里把所有的执念都压在了走音律司这条道上，他对音律无师自通，天赋凛然，但是却有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梦魇之症。
这也是家族不让他走音律司而是选择天战司的关键原因。
对音律感知能力越强，到了睡梦中，梦魇之症越严重，反噬之力极有可能摧毁掉马万里的精神。
要么成为音律司更古未有的天才仙种，要么成为深陷梦魇之症的狂躁疯子。
家族选择了爱护他。
铜牛镇上空出现了天战风榫。
六座风榫，一直排开，直奔泽心岛。
司马雯驻足仰望着翱翔的风榫，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情，仿佛坐在风榫上的是自己，正在替仙门执行一项绝密又神圣的任务。
天战司，号称冥鸿院最强战斗部司，拥有水陆空三张王牌军队，威慑整个灵源大陆，保障着大同的安稳和平。
其中这空，就是头顶飞过的天战风榫。
凡间传闻，天战风榫采用了顶级的天阶灵核，满灵能的情况下，能驱动着灵械在空中持续飞翔一天一夜。
这种级别的杀伤灵械，只有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才会出动。
司马雯当即意识到：“我猜对了，这座镇子，肯定没那么简单。”
司马雯不止一次见到天战风榫，只有这一次是真的，其他都是在梦里，众人都吃惊地望向云梦泽方向，从未见过这般灵械，司马雯却露出了超级兴奋的笑容，就像在梦里遇到那个天才师兄，轻柔地跟她说：“好好加油额，我在天战司等你来。”
沈星航刚还有说有笑，现在呆住了，望着天战风榫飞过，惊呼道：“雯雯，出事了，我们得赶回醉仙楼。”
司马雯才不管，一个劲朝着湖边跑，兴奋喊：“走，去近距离看看，天战风榫的威力是否真像传闻中的能摧毁一座小镇？”
古华心里鄙视着：“这不就战斗机吗？虽然我只是在报纸上见过，但连战斗机都出动了，那肯定问题不小。”
古华带头：“跟我走，带你们走到湖边最近的路。”
平康里。
一楼戏台。
石大力在一个劲打瞌睡，头栽了下去又抬了起来。
“啪！”
马万里一扇子打在石大力的头上，戏弄道：“你真是没有音律脑袋，多么动听的旋律，多么美妙的音节，听君一场曲，胜读十年书。”
石大力打了个激灵，无辜道：“哪有少爷像您这样的，不爱粉装爱戏装。马少爷，您且慢慢听戏，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去二楼了。”
马万里一脚踹到石大力的屁股上：“去你的。悠着点，别整出事。”
马万里对着戏台竖起大拇指，站起鼓掌。
“赏！”
一大把灵石掉到戏台上，红闪闪的，到处乱蹦。
小桃红望着一地的红灵石，够她在这唱十年的戏了，往日里，打赏最多的是卖蟹的谢老板，这两日都不见来，好生奇怪，结果今儿个迎来一个富贵公子哥。
她不由得走了神，手执竹箸敲快了碗底，乱了节拍。
马万里取来纸笔，在细心记录着每一个音符，就如同发现了绝世珍宝，想把这些奇妙的民谣记录下来，带回到稻香城。
“姑娘，你莫慌，今日个，我马万里包场了，你尽管唱，我有的是钱，唱好了，我让我爹把这平康里买下来。”
马万里豪言一出，众宾客皆站起来叫好鼓掌。
老鸨兴奋不已，简直看见大把灵石进了腰包。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头一次遇到有钱的公子哥不去二楼雅间，找个风尘绝代的舞女促膝而谈，而选择这一楼角落供一帮老粗解乏的戏台豪掷千金。
不知哪处，有人高喊：“小桃红，这位公子哥看上你了唷，你就放开唱！把你的绝活都使出来。”
小桃红不敢怠慢，当即润了润喉，来了一场儿时学过的绝活戏《仙凡配》，唱腔淳朴流畅，明快抒情，具有丰富的表现力。
一旁对戏的小哥望着一地的红灵石，对唱也很卖力。
马万里闭目养神，一阵叫好。
当听到‘大哥休要泪淋淋，我有一言奉劝君：你好比杨柳遭霜打，小女子我也有伤心事，你我都是苦根生……又谁知亲朋故旧无踪影，天涯沦落叹飘零’，马万里跟着哀叹，夸赞‘彩腔’和‘平词’用得好。
当听到“唱五更”的戏文，马万里点评‘俚俗直白，雅俗杂陈’，脑海里幻想的全是司马雯，可随即想到司马雯一拳打断木桩的场面，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当听到‘斯片罗裙当诉简咬破中指当羊毫，血泪写下肺腑语，留与木郎醒来瞧’，精通音律，听遍万卷音书的马万里坐不住了，泪流满面。
就是这戏曲。
他寻了十多年。
万万没想到在这遗址里碰到了。
马万里神情紧张，跳上台，抓住小桃红的手，情绪非常激动。
围观的人一片叫好：“嫁给他，嫁给他！”
小桃红脸颊羞红，不敢直视马万里的眼睛。
一旁对唱的戏角匆忙跑开，去捡戏台上的红灵石。
马万里哭丧着脸，逼问道：“姑娘，求求你，告诉我，这戏曲，你是跟何人所学？”
小桃红努力挣开马万里，奈何对方抓得太紧，任由小桃红如何用力，还是无效，小桃红只好蹲下身，吓哭了：“公子，我是儿时跟村里的邻居学的，听她经常哼唱，觉得好听，就记住了。”
马万里更加激动：“哪个村子，带我去！”
小桃红执拗不过：“木石村，离镇子不远。”
围观的人见情形不对，冲着过度兴奋的马万里叫喊道：“放开小桃红。”
有个眼疾手快的，抡起酒碗砸向马万里。
马万里这才清醒，差点将小桃红的手腕箍断了。
石大力听到底下不对劲的喊声，急忙提上裤子，操起扫帚，冲了下来，对着围观的宾客，吼道：“住手，大胆凡人，竟敢殴打堂堂马少爷。”
石大力跳过去，死死护住马万里，怒目相对坐下看戏的宾客，有低声问道：“马少爷，您没事吧！”
马万里恢复了神志，摆摆手：“没事的，不管他们的事，梦魇之症犯了。”
马万里再次看向瑟瑟发抖的小桃红，恭敬道：“请问姑娘，可否带我前往木石村，我很想拜访一下教你这戏曲之人。”
稻香城医药司的医官曾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马万里的梦魇之症起于一首古怪的曲子，根治方法还得找到那首曲子的来龙去脉。
小桃红怯怯说道：“她已经死了，有十多年了。”
“什么？不可能！”
马万里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昏厥倒地。
“不可能，不可能......”
败给那个天才之后，绝了走天战司的路，马万里把所有的执念都压在了走音律司这条道上，他对音律无师自通，天赋凛然，但是却有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梦魇之症。
这也是家族不让他走音律司而是选择天战司的关键原因。
对音律感知能力越强，到了睡梦中，梦魇之症越严重，反噬之力极有可能摧毁掉马万里的精神。
要么成为音律司更古未有的天才仙种，要么成为深陷梦魇之症的狂躁疯子。
家族选择了爱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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