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进京中（5）
与炮灰分别后，在家通过网上接着找。
得，因为疫情，电子厂行业不景气，他喵的，我竟然在网上刷到竟然一个小时九块钱，要知道以往最少都是12块钱啊。
一个小时九块钱，厂子里普遍12个小时，住宿水电均摊，自己吃饭再花花，来回路费。还能剩下多少，你还不如在家睡大觉。
接着找，找，找，找不到。
结果老胖说他姨有一个活，她女儿要去，在BJ，问我一起去不去。
我给老妈说了这件事，老妈不出意外的反对，而老胖也因为和我一样的原因没有去成。
但是，人家满18了，人家可以考驾照，在家也不会闲着。
我还差两个月，接着在家躺着，吃了睡，睡了吃，然后玩手机？
此事告一段落，但我去BJ打暑假工之心不死。
老妈托人给我问活，结果那是各种限制，短期的不要，未满十八岁的也不要。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炮灰给我发来了消息。他一起玩的他姐有了消息，去BJ一家饭店，一个月4500，干到八月底。
我觉得有戏啊，这比之前的厂子靠谱多了。因为之前网上找的厂子，都是通过中介之手吗？心里难免会嘀咕靠谱不靠谱，而现在有熟人给介绍，自然会安心些许。
但是，出去，首当其冲，父母这一关就避免不了。
我和老妈说，我早晚都得出去，现在不出去，以后也会出去。拦不住的。
“是，你早晚都得出去，你现在不是上着学了吗？万一到时候回不来咋整，而且你出去要有干活那个心眼子，我觉得你没有。出去干活都是在熟人朋友的帮衬下出去，然后再一步步的自己换适合自己的工作。你现在还不具备那个能力。”老妈回怼道。
我哑口无言，但是一心想出去，整天嗦么老妈。
可能是被我嗦么烦了，老妈说不管你，你愿意出去就出去。
啧，刀子嘴，豆腐心。
说着不管了，我真出去还是不让。老妈无奈之下，找了朋哥，看看他能不能给我安排活。
朋哥是跟我爸是一个村出来，一起打工，一个院里，一起玩的。关系很好，本来和俺爸是同龄人，但是按老家的辈分来算，和我属于一辈的。
之前俺妈也找过朋嫂，朋嫂在老家给找了个活。可惜，那个活要满18的。
如果没有年龄限制，我也不用出去。
朋哥交友广阔，不像老爸是个闷葫芦。不一会功夫，就说给我找了个活，在他那个快递站点打杂。
约莫两年前吧，我也跟我爸体验过一天送快递。但是，俺爸什么也没有让我干，只是让我在旁观看。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去了以后朋哥让我干什么，心中难免好奇。便询问老妈，老妈支支吾吾也不清楚。
我这个人啊，有个缺点，打破砂锅问到底。便一直询问，我知道在那里有我哥照看，肯定不会让我干太累的活，但心中难免犯嘀咕。
最后，老妈才有些不确定地道：“应该是让你去那个站点打打下手，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那工资怎么算？”我接着问。
“你跟你哥干活，咱好意思要钱？”
“？？？”
我一脸问号，搞半天，不是站点开钱，是我哥私自给我。这我怎么可能干啊！
老妈之前也说过让我撵着俺爸送快递，让俺爸给我开钱。可那不是挣自己家的钱吗？
我没同意，现在这跟之前那个又有什么区别。
“也有可能是你帮整个站点的人打下手，人家每个人给你匀点钱。”老妈又连忙改口。
得，还不如刚才那个呢！人家出来打工挣得钱，自己养活家人都很不容易了。凭什么匀给你，靠朋哥卖人情，那这钱还不如不要，这活还不如不干。
里外不是人！
于是，我更中意炮灰说的饭店那个工作。然，出去，困难重重。
这天晚上，另外一个在BJ嫂子也与老妈聊起了天。
我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我的事情和高嫂说了一下。问她，看能不能给我找个活。
高嫂爽快答应了，并承诺道：“二婶子，你放心，不管找不找得到，明天给你准信。”
其实，高嫂和老妈属于是同龄人。也是因为辈分，可能在城市不兴这些。但是，在老家，在农村，辈分还是很被人看中的。
原本我对此并不抱有什么希望，但是，万万没想到。高嫂还真为我找到了活，拉开了我进京的序幕。
第二天，蒙蒙细雨，我在家床上躺着玩手机。
突然，老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我嫂给我找到了活，搬核桃，一袋五十斤，一天200，管吃住。问我干不干，如果干，立刻回话。
之前咱杂七杂八的活也干过，勤工俭学没钱，学校兼职六十，超市理货员七十。
我一听200，眼睛都要放光了，连喊着：“干，干，我干。”
然后老妈就说让我准备，我立马穿戴整齐，披上雨衣，就跑去了医院，排队做核酸。
做完核酸，我又和老妈跑到商场。准备挑选几套衣服。
因为家徒四壁，所有没钱买衣。
我已经很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即使是过年。
反正咱也没人看，没人喜欢，打扮那么花里胡哨的干什么，而且现在的衣服多贵啊，不买衣服可以省下来好多钱。以后娶媳妇什么的，还都要钱。唉！
这次买衣服，也不会买多好的。买点便宜货就OK，因为是搬核桃，在新发地市场。那就是吃市场，住市场。不要太好的衣服。
随便挑了几件衣服，买了一双黑鞋。便收工了，太多也没用，穿回来就废了，不要了。
老妈说让我回老家一趟，向老人告个别什么的，两个月呢。
我点头称是。
于是，我和老妈又开车回老家。
路上，老妈和我说了一下高哥，高嫂的情况。
还说这有熟人看着，我放心。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工资什么的，你高哥在新发地待了十几年了，那里的人他都认识，要是拖欠工资，看不行他们。而且你高哥和你爸多年的交情，你高哥是个实在之人，你在那里，你高哥肯定会经常去探望你。
而且你高哥高嫂，那都是肯吃苦耐劳，干活利索的。你高哥在那里卖西瓜，你高嫂在那里卖水。那冬天，人们想喝口热乎的，你高嫂三点就起来，然后做水，拿去市场买。所以说，人家的日子好呢！
你的活是你嫂找的，你到那里，一定要好好干，听清楚了没有，不要给你高哥高嫂丢人。
……
高哥家，我小时候在BJ待的时候，老爸只要放假，就会带我去。可是后来回了老家，常年不见，难免生疏。
我也只得点头。回应着老妈的话，好教她放心。
到了家，奶奶问我怎么回来了，我嬉笑道：“想你了，所以回来了。”
奶奶听后，就一直那里傻笑。你看，这就是老人，因为你的一句话，他们就能开心很久。
接着又去了堂哥家，告别了一下。
最后，来到了姥爷家。
在那里坐了会，临行告别，我对姥爷说等我回来给你买好吃的。烧鸡，牛奶什么的。
姥爷虽然笑着说不用，但是我可以从他的眼神和笑容中看到些许欣慰。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我和老妈就开始往回赶。
回了家，又抓紧收拾行李。
联系出发去BJ的小车，因为疫情原因，大巴停运，火车不放心。而且老妈也担心我到了那里再摸不到地方，所以选择小车直接给我送到目的地。
但是听说小车要300的时候，我他喵震惊了。
三百，这么贵。我记得以前坐小车也就一百多啊！
但是没有办法，你不坐，自然有人会坐。
唉！没有办法，尚未挣钱，先花三百。
第二天临行前，老妈对我说那核桃一袋五十斤，要是干不了就回来。
我笑着说没事，说等我回来给你买个金项链啊！
老妈听后，愣了一愣，然后笑得很灿烂，说：“哪用你啊！”
正如我不舍得买衣服一样，老妈也不舍得买饰品。
别人的老婆，别人的妈妈，脖子上，手臂上都是披金戴银。
唯独我妈身上什么也没有，就是为了省下来一些钱。
我劝说老妈也买，老妈说现在疫情紧，手里能存点钱就存点钱。等以后咱家日子好过了再买。
我的内心有些酸涩，老妈如此节省，除了为了我还能为了谁。
我笑了笑，背起了背包，拉起行李箱。向老妈挥手致别，然后踏进电梯，消失在了老妈的视野。
子在电梯里，母在电梯外。电梯门似乎成了此间的银河，我也看不到老妈现在是何表情。
但我知道一个道理——
儿行千里，娘担忧。
……
得，因为疫情，电子厂行业不景气，他喵的，我竟然在网上刷到竟然一个小时九块钱，要知道以往最少都是12块钱啊。
一个小时九块钱，厂子里普遍12个小时，住宿水电均摊，自己吃饭再花花，来回路费。还能剩下多少，你还不如在家睡大觉。
接着找，找，找，找不到。
结果老胖说他姨有一个活，她女儿要去，在BJ，问我一起去不去。
我给老妈说了这件事，老妈不出意外的反对，而老胖也因为和我一样的原因没有去成。
但是，人家满18了，人家可以考驾照，在家也不会闲着。
我还差两个月，接着在家躺着，吃了睡，睡了吃，然后玩手机？
此事告一段落，但我去BJ打暑假工之心不死。
老妈托人给我问活，结果那是各种限制，短期的不要，未满十八岁的也不要。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炮灰给我发来了消息。他一起玩的他姐有了消息，去BJ一家饭店，一个月4500，干到八月底。
我觉得有戏啊，这比之前的厂子靠谱多了。因为之前网上找的厂子，都是通过中介之手吗？心里难免会嘀咕靠谱不靠谱，而现在有熟人给介绍，自然会安心些许。
但是，出去，首当其冲，父母这一关就避免不了。
我和老妈说，我早晚都得出去，现在不出去，以后也会出去。拦不住的。
“是，你早晚都得出去，你现在不是上着学了吗？万一到时候回不来咋整，而且你出去要有干活那个心眼子，我觉得你没有。出去干活都是在熟人朋友的帮衬下出去，然后再一步步的自己换适合自己的工作。你现在还不具备那个能力。”老妈回怼道。
我哑口无言，但是一心想出去，整天嗦么老妈。
可能是被我嗦么烦了，老妈说不管你，你愿意出去就出去。
啧，刀子嘴，豆腐心。
说着不管了，我真出去还是不让。老妈无奈之下，找了朋哥，看看他能不能给我安排活。
朋哥是跟我爸是一个村出来，一起打工，一个院里，一起玩的。关系很好，本来和俺爸是同龄人，但是按老家的辈分来算，和我属于一辈的。
之前俺妈也找过朋嫂，朋嫂在老家给找了个活。可惜，那个活要满18的。
如果没有年龄限制，我也不用出去。
朋哥交友广阔，不像老爸是个闷葫芦。不一会功夫，就说给我找了个活，在他那个快递站点打杂。
约莫两年前吧，我也跟我爸体验过一天送快递。但是，俺爸什么也没有让我干，只是让我在旁观看。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去了以后朋哥让我干什么，心中难免好奇。便询问老妈，老妈支支吾吾也不清楚。
我这个人啊，有个缺点，打破砂锅问到底。便一直询问，我知道在那里有我哥照看，肯定不会让我干太累的活，但心中难免犯嘀咕。
最后，老妈才有些不确定地道：“应该是让你去那个站点打打下手，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那工资怎么算？”我接着问。
“你跟你哥干活，咱好意思要钱？”
“？？？”
我一脸问号，搞半天，不是站点开钱，是我哥私自给我。这我怎么可能干啊！
老妈之前也说过让我撵着俺爸送快递，让俺爸给我开钱。可那不是挣自己家的钱吗？
我没同意，现在这跟之前那个又有什么区别。
“也有可能是你帮整个站点的人打下手，人家每个人给你匀点钱。”老妈又连忙改口。
得，还不如刚才那个呢！人家出来打工挣得钱，自己养活家人都很不容易了。凭什么匀给你，靠朋哥卖人情，那这钱还不如不要，这活还不如不干。
里外不是人！
于是，我更中意炮灰说的饭店那个工作。然，出去，困难重重。
这天晚上，另外一个在BJ嫂子也与老妈聊起了天。
我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我的事情和高嫂说了一下。问她，看能不能给我找个活。
高嫂爽快答应了，并承诺道：“二婶子，你放心，不管找不找得到，明天给你准信。”
其实，高嫂和老妈属于是同龄人。也是因为辈分，可能在城市不兴这些。但是，在老家，在农村，辈分还是很被人看中的。
原本我对此并不抱有什么希望，但是，万万没想到。高嫂还真为我找到了活，拉开了我进京的序幕。
第二天，蒙蒙细雨，我在家床上躺着玩手机。
突然，老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我嫂给我找到了活，搬核桃，一袋五十斤，一天200，管吃住。问我干不干，如果干，立刻回话。
之前咱杂七杂八的活也干过，勤工俭学没钱，学校兼职六十，超市理货员七十。
我一听200，眼睛都要放光了，连喊着：“干，干，我干。”
然后老妈就说让我准备，我立马穿戴整齐，披上雨衣，就跑去了医院，排队做核酸。
做完核酸，我又和老妈跑到商场。准备挑选几套衣服。
因为家徒四壁，所有没钱买衣。
我已经很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即使是过年。
反正咱也没人看，没人喜欢，打扮那么花里胡哨的干什么，而且现在的衣服多贵啊，不买衣服可以省下来好多钱。以后娶媳妇什么的，还都要钱。唉！
这次买衣服，也不会买多好的。买点便宜货就OK，因为是搬核桃，在新发地市场。那就是吃市场，住市场。不要太好的衣服。
随便挑了几件衣服，买了一双黑鞋。便收工了，太多也没用，穿回来就废了，不要了。
老妈说让我回老家一趟，向老人告个别什么的，两个月呢。
我点头称是。
于是，我和老妈又开车回老家。
路上，老妈和我说了一下高哥，高嫂的情况。
还说这有熟人看着，我放心。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工资什么的，你高哥在新发地待了十几年了，那里的人他都认识，要是拖欠工资，看不行他们。而且你高哥和你爸多年的交情，你高哥是个实在之人，你在那里，你高哥肯定会经常去探望你。
而且你高哥高嫂，那都是肯吃苦耐劳，干活利索的。你高哥在那里卖西瓜，你高嫂在那里卖水。那冬天，人们想喝口热乎的，你高嫂三点就起来，然后做水，拿去市场买。所以说，人家的日子好呢！
你的活是你嫂找的，你到那里，一定要好好干，听清楚了没有，不要给你高哥高嫂丢人。
……
高哥家，我小时候在BJ待的时候，老爸只要放假，就会带我去。可是后来回了老家，常年不见，难免生疏。
我也只得点头。回应着老妈的话，好教她放心。
到了家，奶奶问我怎么回来了，我嬉笑道：“想你了，所以回来了。”
奶奶听后，就一直那里傻笑。你看，这就是老人，因为你的一句话，他们就能开心很久。
接着又去了堂哥家，告别了一下。
最后，来到了姥爷家。
在那里坐了会，临行告别，我对姥爷说等我回来给你买好吃的。烧鸡，牛奶什么的。
姥爷虽然笑着说不用，但是我可以从他的眼神和笑容中看到些许欣慰。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我和老妈就开始往回赶。
回了家，又抓紧收拾行李。
联系出发去BJ的小车，因为疫情原因，大巴停运，火车不放心。而且老妈也担心我到了那里再摸不到地方，所以选择小车直接给我送到目的地。
但是听说小车要300的时候，我他喵震惊了。
三百，这么贵。我记得以前坐小车也就一百多啊！
但是没有办法，你不坐，自然有人会坐。
唉！没有办法，尚未挣钱，先花三百。
第二天临行前，老妈对我说那核桃一袋五十斤，要是干不了就回来。
我笑着说没事，说等我回来给你买个金项链啊！
老妈听后，愣了一愣，然后笑得很灿烂，说：“哪用你啊！”
正如我不舍得买衣服一样，老妈也不舍得买饰品。
别人的老婆，别人的妈妈，脖子上，手臂上都是披金戴银。
唯独我妈身上什么也没有，就是为了省下来一些钱。
我劝说老妈也买，老妈说现在疫情紧，手里能存点钱就存点钱。等以后咱家日子好过了再买。
我的内心有些酸涩，老妈如此节省，除了为了我还能为了谁。
我笑了笑，背起了背包，拉起行李箱。向老妈挥手致别，然后踏进电梯，消失在了老妈的视野。
子在电梯里，母在电梯外。电梯门似乎成了此间的银河，我也看不到老妈现在是何表情。
但我知道一个道理——
儿行千里，娘担忧。
……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