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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游子离家赴前程2

    齐国居三国之中,故安享太平许久,然不免有蚕食之危。仅凭扼守山高峻岭之地,亦难逃脱三面围攻之祸,故此代武王励精图治,却又以懦弱无能而显其外,使其藏兵十万于山林密野之地,而无人得知。

    妙花从书柜之地,拿出九州中原山川面貌之图,摊于桌上而问曰:“夫君可否有意中之地,可凸显才华而一展胸中抱负。”常生手指一地,谓之齐地。”妙花见状甚为不解:“何故选此,齐国之主素有以姻亲而维系三国关系之名,其懦弱已远传八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常生起身笑道:“娘子有所不知,居安而思危,且三国之主皆是虎狼之辈,若无相互制肘,卧榻之地又岂容他人鼾睡。此代武王必胸中有沟壑腹内有乾坤,若我以辅之,必能成其大事。”

    妙花手拿一杯清茶,递于常生手中:“此去茫茫犹未可知,乡野之地亦有清欢之乐,你又何苦于此。”一想离别之苦,不免悲从心来。常生见此手握她清秀之掌,擦拭眼角之泪:“我将以万家灯火调色,绘你绝色之姿,于市井繁华之所,传你千古之名。我爱你,不在于时间之长短;而在我,愿倾五湖之水博你红颜一笑。”

    “我此刻何尝不是在笑。”

    “你所想亦非我所愿,既然你想,那么我将以微末之法力,助你荡平世间妖魔,让你不被红尘之外所扰。”她紧着眉头握着拳头,思虑良久,煞气之重使其万鬼避退。“夫人可有心事,为何紧着眉头。”

    “夫君多虑,只是你远走他乡,不免有点忧虑。”

    夜深人静,飞鸟无声。家家熄火而眠,独留妙花枕床而望天外,不知所想却也难眠。

    常生于母亲门前流连,触大门而又畏缩不前。母亲忽听门外似有声音,遂说道:“屋外何人,是常生吗?”

    “母亲,是我。”他终究还是无法回避一个事实,一个不得不离开的事实,可是他更知道母亲的难过,才显得此刻的犹豫不决。

    “准备何时远行。”母亲两手撑起身子靠在床边,指了下角落的凳子,似乎是让常生坐过来聊。常生搬起凳子走到母亲的面前,双手捧着母亲的手放在鼻尖,似乎有一种滋味环绕于心头,久久无法散去。母亲略带沧桑的手掌,抚过常生的脸颊:“吾儿大了,也以成家。就如天上的雄鹰,已然可以独自翱翔,因为他长大了。”母亲止不住的泪水,是她本不应该在儿子身边表露,无声的黑夜里独自哽咽,才是她本有的常态。

    “妈,二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却还要你重复着同样的日子。再这个本该享受儿子的清福,却还要惨遭离别之苦。”望着还在嗷嗷待哺的妹妹,往后余生的母亲又该如何生活。

    “孩儿,是否自私了。”或许这就是母亲和子女间的不同。她们无私的奉献了自己的一切,而身为子女却永远都无法对等的去对待母亲。常生轻揉着母亲的身体,也许、或许、应该会是他们这一生为数不多的一次按摩了。

    “天下无有父母,不盼子女成龙成凤。吾儿尚有志气,我无不欣慰。”母亲的强颜欢笑,在此刻显得如此的牵强,她又何尝不盼望着儿孙环绕于膝下的生活。

    常生默默没有搭话,揉着母亲的肩膀,似乎想要将余生未尽的义务,都在此刻被一次性的补齐。

    天空之夜色如此迷人,繁星点缀了黑夜的色彩,使其光彩挥洒在每一寸土地上。皎白的月亮也张开了她微笑的面容,似极了母亲慈祥的脸庞。

    徒步回到家中,妻子依然没有入眠。点上一盏油灯,是妻子内心的细腻,让常生不至于在漆黑的屋里,摸不着南北东西。“你怎么还未入眠。”

    “母亲那,你已明说。”侧过身子留下一个床位,似一个妻子对此的无限期盼。娇柔的细骨之躯,躺在那厚实的胸膛,轻点一下朱唇,仿佛琼浆玉露般的汁液环绕于唇边,使人留念。

    清晨的鱼肚白泛起了一点红光,一缕清风带走三两片残叶,街上的道路已然被清理过了一遍。转过身子,拍了几下床,似乎并没有搂到他的妻子,遂睁开了他惺忪的睡眼。“你怎么起这么早。”此时的妙花正摆弄着餐桌上的器具,盛放着香气四溢的八宝粥,还有那环绕于桌边的爱心,在花叶的衬托下格外的迷人。

    常生轻轻搂过她的腰肢,吸食着她发香独有的气息,缓缓呼出还带着一副醉人的模样。“这一大清早的,洗漱吃饭。”手掌轻轻拍打于常生的手背,再其不耐烦的模样中,慢慢张开。“这生活的仪式感,是让人陶醉的温柔冢,你这是想埋了我的追求吗?”

    “怕是你多想了吧!只是让你记得远方故土的思念,能让你一往无前。”常生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微张的瞳孔还有那露出河面的舌苔,低着头开始享受面前的早餐。

    餐桌下有着妻子收拾好了的衣物,还有他舍不得的书籍。掸了几下书面,轻抚着像是抚摸妻子般的容颜,看着曾经阅读过的记忆,还有那书签塞满了回忆。

    走到母亲房屋的窗边,看着还在熟睡的她,常生想要踏进的脚步又缩了回来。只是他不知,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其实母亲已然起床。穿戴之整齐,是你无法想象,她此刻的痛苦。她如身后尾随之影,饱含不舍无奈之情。“你跟母亲道过别了吗?”

    “还没,你替我向她道别吧!我怕这一道别,恐生他念,还是这样好。”谁说男儿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时。似乎手掌捂着眼睛,就没人能发现他此刻的懦弱和无助。慢慢向右边一抹,带走了眼角中似珍珠般的颗粒。“我走后,会传书信过来。如那边我已安定,你就过来寻我,只是这段日子就劳烦你伺候我那已快年迈的双亲。”

    “说这么客气干嘛!她也不正是我的母亲吗?”常生取出身上为数不多的盘缠,将手中大半的钱财放于妙花掌中。“你这是干嘛啊!”她的抽手而出,让碎银散落了一地,蹲着身子拾起地面上的银子:“我本家中顶梁之柱,如今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心中的那一阵绞痛,却是无法避免。

    妻子的手摸着常生的额头,踮起脚尖轻吻了一下。“不管怎样的生活,我都能适应,只要你能好好的。”

    背上行囊,长袖随风而摇摆。三步一回头,寄有相思在故里,身后是不舍的身影挥着芊芊细手。“妈。”她似乎一点也不怎么惊奇,仿佛是早已知道母亲就那个拐角之处。

    随着常生渐渐没入尽头的身影,遂小跑了几步,似乎她还想再见儿子一面,哪怕那只是一个背影也好。拉着妙花的手,紧握着就仿佛自己的孩子还在身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