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也许强大 » 第五十一章 胜在承受

第五十一章 胜在承受

    强也许在挑选好的切磋场地并未久等,却随着时间一刻那的流转,便有越来做多的铜衫弟子聚集而来看此在以前从未发生过,本不该得到重视的切磋。

    黄明在远处拍了拍衣襟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对赤峰感慨说:

    “强子出风头了,没想到到后面,还是他更有出息,也是,一味的做任务换取资源可能也不算太好,事后我也打算回家看看。”

    赤峰一挑眉,一拳捶在黄明背部,满不在乎地挑衅说:

    “黄鸟人,怎不想你也烦腻了,要碰个运气像强子一样撞着个高人?别人强子本就福气庇佑,长得又嫩,被高人指点倒不是稀奇事,你那黄皮肤怕是不撞着晦气事就好了。”

    黄明并不懊恼地笑笑,只是眼里似有风尘说:

    “真想家了,为了修行,熬了五年不回家,总算这条路走得是放下与放弃之路,但没有这些东西,在外受气了,心里反而发堵,现在回去看看也好。”

    张小兔耸了耸鼻头,摸向自己珠粉色的发钗,似也被牵动了思绪,有些难过道:

    “我也是,有点想家了,也不知阿爸阿妈怎样了,还好吗。”

    赤峰一听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说:

    “张小妮子,小兔子,你不是去年年末之时才回家陪你父母过年么,这么快就想家了?真是娇生惯养,不能独立生活。”

    张小兔一听气恼道:

    “倒是你个赤大汉子,不曾听你提起过你父母,哼,忘恩负义。”

    “小兔!”

    黄明立即喝诧了声,以眼神示意张小兔不要再说。

    张小兔立马反应过来,有些歉疚与担忧地朝赤峰望去。

    “屁大丁点事,没有什么。”

    赤峰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只是微微低垂的眼睑可以看出他并不平静。

    黄明悄悄叹息了一声,关于赤峰的父母他并没有告诉张小兔,但他是知道的。

    忽然人潮嘈杂了起来,切断了他们的思想,显然切磋开始了,也不再多说,与众人一起望向远处那足够大的切磋场地。

    强也许眼看四周人员越来越多,心生不喜,眉头紧蹙了起来。

    这一幕让他想到在地界时的超凡者比斗场,人们对于热闹总是有用不完的瞧劲,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纯粹看戏似并没有意义。

    此时,茗山望着强也许嘴角带笑,没有嘲弄没有不屑只是平淡,他扭了扭脖子与手腕发出骨脆响声,不急不缓说道:

    “你不可能打赢我,所以趁现在还未开始,我像叶师那般给你机会,取消此次切磋。”

    强也许并未理他,也不再在乎四周喧嚣的人群,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摆好姿势蓄势待发。

    “呵呵。”

    茗山自嘲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低下头,瞬间又猛然抬头,在他抬头之时,强也许看到其目中出现的锋芒,感到不妙,顿时瞳孔一缩极速后退。

    茗山在抬头的一瞬间就动了,既然强也许不放弃抵抗,为了以防万一,他要速战速决,他不会去轻视他对面这个人。

    强也许脚后跟紧贴地面后滑,茗山仅仅只是猛然跨出两步便起手一跃。

    他跃起的时候,赫然他的气血随之爆发,那气血没有给人鼎盛有力的感觉,反而带着一股刺人的尖锐阴柔,并且在众人眼中,那些血气转眼仿若实质化,变成一根根细小灰白的针尖。

    强也许内心怦然跳动,怪不得他不见茗山带上武器,毕竟如果不是小觑,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原来,他的武技是针尖类暗器。

    并且,这让他无法分辨出那些如暴雨梨花般的灰白针头是否在刚刚那么一瞬间有实体铁器被他从身上取出,那些铁器是比血气所化器物更具有打击力的东西。

    “灰白!”

    随着一声看不出任何性质的声音传出,强也许脚步在后退中疾点挪移,到了后来,他甚至开始入微精妙控制自身血气到脚尖,启动极致速度,在地上变换摩擦,越来越快,甚至陡然跳腾翻转。

    而那些灰白针尖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出现之时以飞速一根根锥向大地,锥向那地面正在不断闪躲的人影,这是一次以量对面的打击。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针尖刺下,强也许闪躲中一直在抵挡着那些可能存在的铁器,思绪受扰之下,使得脚下步法慢了几拍,顿时他闪躲不急,有几只针尖从他手臂擦过,腿腱斜过,带起一丝殷红,甚至有那么几根针从他眉心直直竖下,割断几根眉毛。

    最后他身体步伐节奏扭正了过来,所有针尖落下消散,似都是血气所化虚幻。

    他有惊无险地轻抖铜衫,顿时他里面的一件绒衣像是早有准备,去遮住了那片迅速凝固愈合的线条伤势,没有让人瞧见。

    这是后面他不打算暴露自己的治愈能力后将衣服设定了一个特定角度,外面的破损了后,里面的衣服随便抖下便可遮掩,里面的破损了又可以换外面的衣衫去遮挡,当然,如果是爆衣那就另当别论了。

    忽然他陡然警觉凝眉双手交叉格挡,便见茗山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更让他下意识瞪眼的是茗山双手各指间夹着细小的针器,那针器锋芒毕露,隐隐反射光线,分明是真正的铁器。

    强也许恍然,看来他被常识骗了,他以为暗器便一定要散发打出,实则并非如此,暗器还可行当匕首。

    顿时那八根针尖狠狠地插入了强也许双臂之间,这让他眉头一皱之下气血移动在右脚,抬腿之时便要踢向茗山的下颌,茗山迅捷将带了些红的针器抽出,来不及闪躲之下,便整个身体后仰翻滚,跳了开去。

    此时,四周的众人已然暂时无法发声,屏住呼吸,愣在那里,实在是茗山一来便直接施展了一套令人发指的武技让他们感到这进程是不是过快了,不应该是过几十招后再以武技决胜负么?但此时只过了几息。

    武技过后他们转眼便见到了此刻强也许双臂似受伤,被洞穿一幕,实在太快了。

    然而奇怪的是除了针器染了红似乎并没有带血,哪怕是细小的针器抽出不应该带出一抹血线么?

    在这众人飞速猜测之时,张小兔却是焦急无比叫了出来:

    “强子当心!”

    强也许微不可察的再次抖动外衫,在茗山旧力已枯新力未生时,化被动为主动,一步踏出之后,整个人猛然蹲下一腿扫出。

    茗山屈膝反肘用力挡去,但刹那强也许即借力向后一撑往前,捏紧拳头一拳砸出。

    茗山眼里精光爆闪,不退反进血气爆发之下,打算与他以力搏力。

    一拳相抵后他们霎时又各自拍掌,挥臂,抬腿,撞膝。

    一轮数招肉搏过,又在最后肩膀撞击后各自跳开,两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强也许只觉拳头双臂,还有膝盖肩膀都发麻生疼,好似要碎裂一般。

    即便他能快速地在一瞬间爆发出接近血炼六层的力量,但终究他的力量还是有所不足,因为速度太快,无法完全适应。

    可茗山却不这么想,在出完灰白直到此刻拳脚相加后,他的内心已然掀起浪花,极不平静。

    他眉头蹙起变得凝重的同时,内心念头急转,怎么可能,强也许不是只有血炼三层么?为什么力量根本不弱于他?这不符合常理。

    确实不符合常理,只是他看不到强也许身上迅速凝缩游走的血气,以及血液里无法被人察觉的银色而已。

    此刻对峙间,双方都在各自观察,茗山飞快思索着,不行,强也许的意念甚至比我的还要强那么一分,那么他初始得到的武技绝对不是我幻阶中层可以比的,起码是幻阶高层,我必须要阻止他施展武技,他虽然力量上与我相差不远,但还是不如我,速度也不如我,要尽早克之。

    这一思考完毕,他争分夺秒,一步之下再次跃来,转眼他身边出现无数灰白点,同时他更是再次指间针器出现,赫然此次决定打散出去。

    强也许身影再动,已然开始擦步游走,由于此次武技茗山施展仓促,被强也许轻易躲开,但当他身躯往左扭转之时,几根针器迅速袭来,他连忙躲开,但还是有一根避之不及,扎在他的腿部,让他脚下一软,那针头已然深入数寸直插骨头。

    原来茗山故意施展武技扰乱强也许的视线,趁机凝神打出那几根真实的针器。

    强也许无奈,第一次觉得有武器在身似乎比赤手空拳更好些。

    当他脚下发软,步伐混乱时,便被茗山欺近一腿扫中倒飞出去。

    “强子!”

    这回是赤峰眉目睁大间焦灼起来,同张小兔一般为强也许担忧。

    黄明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

    倒飞而出中,强也许却并没有惊惶,以众人难以察觉的视角让血气开始聚于双手。

    这在其他人被大力击飞的话,想必是由于惯性难以做出什么来,可他凭借对身体的入微精妙控制,让其气血在这缓冲间迅速游走。

    这也是他武技能够拥有令人咂舌麻痹能力的缺点,便是无法像其他攻击型武技一般,随着气血爆发即可瞬间施展出,而是需要那么一两息的缓冲。

    但还是来不及,茗山速度太快,已然再次到来,跳跃空中,脚掌相对,便要踩下。

    强也许只好放弃施展武技在空中翻转躲避,不过他决定结束战斗了,哪怕要为此受伤,因为实在烦躁,尤其是周围的那些视线让他烦躁。

    茗山攻击落空,身周灰白点再次浮现,一一像雨点般溅射而出,而与此同时,他指尖捏夹针器,跟在灰白点后冲向强也许,并在途中双手微动箭矢发出。

    强也许横扎马步,岿然不动,挡也不挡,便在众人瞠目结舌中不闪不躲接下了所有攻击,同时还有那实体针器扎进他腹部肋下。

    他身上铜衫立即变得破破烂烂,有血斑出现,而里面的绒衣也隐约显现,伤口隐隐可见,可他已然待势完毕。

    “绿芒!”

    随着一声轻吟传出,他在茗山赶到他面前因惯性无法停滞时,双手成爪,对着虚空便是那么狠狠撕下,于是血气陡然爆发,一股绿意涌现,既而茗山的身躯陡然僵硬,整个身子便要跌倒。

    强也许已然右手捏起拳头,左手由下往上狠拍,接着在无法言说的蛮野下,便闷声哼气的将双手都捏做拳头化作梅花落下。

    “噗噗噗……”

    转眼间,茗山便身受数十拳毫无章法只显暴力的千斤鼎砸将,表情难受变形,在强也许出完最后打在他腹部的一击重拳后,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倒卷而飞,此刻才是真正的飞去,但强也许猝不及防地追及而上,抓住他的手臂便将他的外层铜衫扒下披在了自己身上,直到几息后他才重重落地砸出震荡声来,整个人已经昏迷。

    众人首先是愣怔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才目瞪口呆,满是震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刚还看到强也许似要输了那般,身受武技穿透,溅洒无数细碎的血液,却突然形势翻转,他不仅给了茗山数十拳打击,还扒下了茗山的衣服,幸好这样的身份衣衫是披着纽扣式的,内里还有薄衣。

    强也许扒他的衣服自然为了迅速遮住那些好转的伤口,不让人察觉。

    他微微躬身,费了些功夫拔掉腹部,腿部的针器扔在地上,还是不好受地咳了两声,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他估计有误,茗山没有施展武技并打射针器,而是直接冲击过来攻击他,或许胜负还真的难料。

    他胜只胜在更能不在乎痛苦,胜在承受。

    他轻微叹息一口气,忽略那些震惊的目光,走向那边每个切磋地带块都有的小垒。

    垒上是他们各自的身份令牌还有那些准备好的血晶。

    他把属于茗山的身份令牌里已然腾出的贡献度划分出来,然后将其丢在原地,拿起地上装着血晶的袋子走向人群。

    此时,人群已然从震撼中恢复,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