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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杨城巷子

    星武帝国,分为东周、南楚、西夷、北魏、唐国、赵国、虞国,七国版图东周最大,北魏实力最强,西夷、赵国、北魏三国临海,杨城处于北魏边远小城。

    深夜,杨虎独自一人,杨城大街小巷走走停停,无处安放的灵魂,没有家的孩子,何去何从?清晨,不知不觉又回到城主府门口,“狗奴才,大清早瞎逛什么?还不进去吃早饭,等候公主吩咐。”一声喝斥,耳边响起,老者范总管从城府出来。

    “今天巡城,看看有什么好玩事情。”杨紫小公主带着五个仆人,走出公主殿,看到吃嘴流油的杨虎,“鹰扬将军,跟上。”杨紫吩咐,难听的狗名字,杨虎不应,乖乖地远远吊在他们身后,更远处,范总管吊尾跟随。

    清晨,闻着杨城新鲜空气,倍感精神,杨紫带头走在前面,几个仆人不断说着城中好玩的事情,小公主没有一件感兴趣,站定,向身后招手:“鹰扬将军上来,我们去海边,出海捉鱼。”

    杨虎被黑蛟追出心理阴影,哪敢出海,不断摇头,“出海不好玩,万一又遇上黑蛟蛇,我们打不过,公主,昨夜发现一个热闹地方。”说完在前面领路,“以后别叫鹰扬将军,叫我虎子。”

    杨城角斗场二楼贵宾间,二个十三岁左右孩子爬在栏杆,五个仆人站在身后,不远处,范总管面带慈爱笑容看着。“虎子,擂台上一肥一瘦两人,谁会赢?”

    “公主,你问对人了,肥和尚,人高大,脚步虚浮,明显中看不中用,瘦个子,人小,转动灵活,肯定是瘦子赢。”杨虎信心满满道。

    “嘻嘻,我赌肥和尚羸,城西‘春卷皮包芋头’赌不?”小公主满怀信心道。

    杨虎想也不想应下来,擂台上二人,看步伐明显瘦个子占优,怎么可能肥和尚会赢?很快擂台赛开始,瘦子身体灵活,多次击中肥和尚,肥和尚步伐像轻浮,站不稳,可是始终没有被击倒,有时乘机反击瘦个子,体型、体力占优势,不是随便攻击,招式老练,每次击中瘦子,从身体重要穴位下手,相反瘦个子身法灵活,攻击力度不够,数次交手过后,瘦个子被击落擂台。

    “服不?还虎子,狗子就狗子,以后不可以反抗。”公主开心说着,“走,不看了,去城西‘春卷皮包芋头’”。

    城西‘春卷皮包芋头’路边摊位,五个仆人、公主、范总管、杨虎一共八人围在一桌,边吃边聊。“公主,你是怎么发现肥和尚会赢?”杨虎吃着春卷,虚心请教。

    “这有什么难,肥和尚看似步伐轻浮,实则是东周西玄宗派醉里挑灯步伐,东周离我们北魏近,常有西玄宗派弟子入世修行,瘦个子,看招式像是北魏曲高洞弟子,身法灵活,招式却稀松平常。”公主娓娓而谈。

    “你真的十三岁吗?”杨虎停下筷子,望着她问。

    “是不是被本公主智慧惊到,别崇拜,本仙子不下凡。”杨紫吃着春卷笑道,旁边范主管欣慰笑看,五名仆人沉默不开口。

    “有点,你不是小魔女吗?怎么会懂这么多,像宗派长老见多识广。”杨虎很好奇。

    “星武帝国学院弟子,你以为是空心菜吗?对各大宗派招式,必须有所了解,下个月又要结束假期,回学院学习,没心情,不吃了。”说完,赌气靠在椅子,盘中春卷,吃不到三分之一,范总管不满看了杨虎一眼。

    “从你朗目疏眉、仪静体闲外貌,举止中带有神仙玉骨,不多吃一些,风会吹落凡间。”杨虎一惊,轻轻吹动金黄色油炸春卷,“公主,吹落凡间,到碗里来。”说完举起装有新鲜鱼汤的碗,轻呷一口,舔一舔嘴唇道:“人间美味,决定明天开始学厨艺,从东城开始,一家一家店铺学习。”

    “哈哈,打死你个狗奴才,真太夸张,笨手笨脚还想学厨艺,范叔,明天他不去学,打断狗腿。”公主开心笑着,又拿起金黄油炸春卷吃起来。

    范总管看到公主胃口不错,满意看杨虎,“公主,包在我身上,打狗最拿手。”抛给杨虎一块城主府腰牌,“有事,亮腰牌,千万别被人看扁,丢城主府脸面。”

    杨虎忙接住:“多谢总管,这饭钱能顺便结吗?”指了指满桌剩饭残渣。

    “今天没带钱,你结帐、你结。”范总管和公主他们先行一步,声音远处传来,留下目瞪口呆杨虎,老板拉着杨虎衣袖,生怕他跑掉,杨虎从空间戒指拿出一块金锭,递给老板,老板连忙摆手摇头,八人吃春卷,哪里有人拿一块金锭付帐,几十个铜钱饭钱,见老板不收金锭,“要不,你先拿这个,明天过来付帐。”杨虎把城主府腰牌递给老板,老板吓得跪在地上,“小哥,你走吧,饭钱不要了。”不远处几人望来,杨虎扶起来老板,这样也不是办法,先离开,明天有碎银再来付帐。

    公主几人先行离开,己经不见他们身影,杨虎只好一个人慢慢往城主府方向走去。城西到城主府,有数里距离,近海边,街道上鱼腥味重,巷子杂乱,经过几处巷子,看到有人打架,巡逻守卫当没看到,打架者同样不回避。

    杨虎正在行走,忽然,几个穿着破烂衣服孩子跑来,撞在身上,杨虎站定,几个孩子先后摔在地上,他们对杨虎破口大骂,更有人拉扯他衣服,杨虎没当一回事,几个孩子爬起来,迅速钻进巷子消失不见。

    微笑中的杨虎,慢慢走入巷子,鼻子不停闻着气味。巷子一间破烂大屋,几个大汉对孩子又打又骂,其中个独眼大汉,手里拿着一块金锭及城主府腰牌,赫然是刚刚杨虎给春卷老板的金锭和腰牌。

    “不长眼晴?城主府的人也敢下手。”独眼龙说完对跪在地上孩子又是脚踢打骂,地上跪着十多个孩子,有男有女,衣着破烂,不远处桌面,东倒西歪摆放十多个破碗,破碗里有的有铜钱,有的没有。

    “事情你们几个引起,打断手脚丢到大街,派人把金锭和腰牌送回城主府,希望他们大人不记小人过。”独眼龙说完,举脚踢在最大孩子身上,碰声,孩子被踢到墙边,躺在地上,弯腰抱着肚子,嘴、鼻不断流血,“糙,带头这个剁喂狗,没点眼力。”手下一名大汉从桌面拿起刀,走向那孩子,对着孩子脑袋劈落,地上孩子惊恐看着,没有躲闪,像是得到解脱。

    当声,大汉手中大刀掉在地上,人也跟着倒地,一只虫子爬在那喉咙位置,鲜血不断流出,呈现黑色,两眼睁大,死不瞑目。

    杨虎施施然然从屋外进入,不少孩子惊叫:“他来了。”

    “杀了他,不能让他去报信。”独眼龙也是个狠人,被敌人追上门,当机立断。

    五个大汉在独眼龙带领下,拿起砍刀砍向杨虎,杨虎侧身闪开,化拳为爪,抓住敌人手腕夺刀,当当当数声,几人退到一边,以刀为剑,凌家剑法快、准、狠,唰唰唰,三名敌人手碗中刀,握不住刀,掉在地上,独眼龙武功略高一筹,躲过攻击,“都起来,杀了他。”独眼来叫唤着地上孩子,孩子们听到,有几个站起来,捡起刀攻向杨虎,本想仁慈,奈何敌人以为自己好欺负,被几个孩子逼着连连后退,从口袋里拿出早己准备好的毒粉,向敌人撒出,独眼龙和孩子全部倒在地上。

    “糟糕,有毒。”独眼龙见多识广,艰难从口袋掏出一些解药,不管是什么解药,全塞进嘴里,没有半点效果,人很清醒,四肢不能动,不听使唤。

    房屋四周,骨头饭渣撒满地面,十多个孩子躺在地上,面黄饥瘦,衣不遮体,不穿鞋子,脏兮兮,七名成年人,独眼龙肥胖,其余人高矮肥瘦皆有。走到墙边,大孩子肚子疼痛难受,抱着肚子抽搐,外表看起来比自己大一些,手指轻弹,解药进入他嘴,“多大了?”杨虎问。

    “十四岁。”大孩子从地上坐起,无力靠在墙上。

    “他刚才要杀你。”杨虎指了指躺在他脚下早己死去大汉。

    “杀就杀吧,今天不死,迟早也会死在他们手上,桂子、石头、狗子……他们都死了。”大孩子轻轻说着好几个名字。

    “想报仇吗?”杨虎同样靠在墙边站着。

    “想,能吗?”大孩子祈求目光看着杨虎,“真的可以为狗子他们报仇?”

    “那你说说他们做过什么坏事?”杨虎找来椅子坐下来,看着地上六个人,几个孩子倒在他们身边,不断呻吟,桌面刀口,褐色血迹藏暗在刀刃,看来见过不少血。

    “他们让我们出去抢钱、乞讨、偷东西,每天都要有收获,不然打骂是轻的,打断手脚常有的事情,看小英子、阿胡、亮子几人被打断手脚。”大孩子指着人群里的孩子,果然有好几个断手断脚,“他们还杀过很多人,抢来一些大姑娘卖到窑子,男人拉到城外海边沉尸。”大孩子一五一十数说出来。

    杨虎听着皱眉,这么严重吗?轻轻一拍,大男孩晕倒在地上,走到人群里,拖出一个断手女孩子喂下解药,“谁弄断你的手?”断手女孩惊恐,睡在地上不断往后移,直到退到墙根,杨虎逼近,她才指着独眼龙:“去年七月十五,没讨到钱,被他弄断。”杨虎不死心,又在孩子群中拖出几名孩子,都指着那七个成年人,不断说着他们干的坏事。

    “这些孩子里,谁最坏?”杨虎轻声问道,孩子群里一个个望着杨虎和断手女孩子,断手女孩子指着一个寸头发的孩子,“还有吗?”断手女孩子又指了几个。

    “他呢?”杨虎指着墙边晕睡过去大男孩子。

    “郭哥哥最好,晚上没有饭吃,常带我们去海边捉鱼。”断手女孩摆手着急说。

    杨虎俯身看了看她的断手,右手手腕断掉,手臂多处骨折,时间过长,好在是孩子,从新接正骨,能复原部分,杨虎弄醒大孩子,给他十颗解药,“谁是好人,给谁解药,有仇报仇,清理这里卫生。”杨虎说完拿起金锭、腰牌回城主府。

    黑夜里,街道人无人,狗吠声传出老远。夜色里,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巷子阵阵打斗声,他无心理会,一个人想着心事,不知仙宗怎么样?父亲、六叔他们在哪里?宗门重托,重建宗门要怎么做?所有事情压在他这孩子身上。

    “消息,对,一个人难找,人多容易。”杨虎想到这里,从街道上转入巷子,很快出现在白天的破烂屋,只见地上睡着八个孩子,独眼龙他们都不见了,房屋收拾干净,杨虎在房子椅子坐着,才一会,“谁?”漆黑中有孩子爬起来,其他人听到叫声同样爬起来。

    “我”杨虎说道,孩子听到,像是松了口气。

    很快有人点亮蜡烛,五个断手或断脚孩子,那个郭哥哥也在,还有两个女孩子,都是十一二岁左右,几人围着他站好。杨虎抓起台面几把刀,用力轻轻揉成一团,八个孩子看着瞪大双眼,伸手掌,在桌面轻轻划过,桌子分成两半倒在地面,切口平整。

    “想学吗?”杨虎问。

    几个孩子不停点头,那个郭哥哥更是跪在地上,不停叩头。

    “想学这个,要听话,要刻苦,随时会有性命之忧,会被人杀头,还想学吗?”杨虎又接着问。

    郭哥哥和那两个身体完好的女孩点头,“学,不怕苦。”几个断手或断脚的迟疑,“断手断脚也能学吗?”有个断脚孩子道。

    “能,不过,你要比平常人更努力,别人用一分功,你要用二分功甚至十倍付出,过程很艰苦。”杨虎说道。

    “那我们不怕,再苦再累也不怕,再苦,苦得过在海边拉渔船吗?”一个断手男孩说道。

    “断手能拉渔船?”杨虎不解。

    “我还有左手,用左手和牙咬绳索拉船,不做,就是没用的人,独眼老大说没用的人,浪费米饭,丢下大海喂鱼。”那孩子眼中坚定说着过往,像不是他的故事。

    “很好,你们明天去找间大屋,以后你们住和训练的地方,有事去城主府找我。”杨虎说完,抛下白天金锭,起身离开。

    屋子里八个孩子,你望我,我望你,啪声,郭哥哥脸上挨一巴掌,“郭哥哥,我在做梦,对吗?别叫醒我。”一个孩子拍打郭哥哥,“崩牙,你在梦游,别醒。”郭哥哥抱着手残的他拍打脸部,两人抱着滚在地上,其他们孩子坐在地上或流泪或哭泣,金锭交到断脚最瘦弱孩子手中保管,其他孩子围着他坐着,一夜不合眼。

    东方太阳升起,又是充满阳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