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莫要打了
周围跟过来的村民都是被这中气十足的喊声吓得一哆嗦，出来张望的刘家婶婶也是躲回了小屋，扒着窗棱往外瞅着。
环视一圈，村民们都下意识有点害怕地躲避着扫来的目光，孙大胖很满意，心里感叹还是回村好啊，在这里就跟镇上的官老爷一样说一不二，不知道老头子为啥要搬到镇上，在那里遇见谁都得点头哈腰，夹着尾巴……
正在他仰脖想着的时候，常三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清风明月。
孙大胖用下巴瞄了一眼，继续扬着头，用鼻孔说话：“狗三，咱们村又摊派了徭役，收拾收拾明天随镇子上的差老爷去郡城报到。”
关于徭役。隋初时，每丁男年服役三十天，工匠六十天。开皇三年，一般劳役减为二十天。服役年龄，初为十八岁，开皇三年改为二十一岁。到现在的大业十一年，由于大兴土木，连年征伐，丁男不足，开始征用妇女，甚至像常三这样十四五的半丁。
在大隋，被派了徭役跟去死没什么区别，起码在这小峪村没见到有人活着回来，常三家里人都是生死不知，如今连这唯一的独苗也被强摊了役，真可谓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边上村民都是脸色变化，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都在感叹着常三的可怜，却没人敢出来说句什么。
许是清风明月在身后，常三心里有了那么丝底气，壮起胆子问道：“怎地会派到我头上，要派也得先派男丁……”
声音细弱，微不可闻。
这话里的意思可有些说道，大隋徭役繁重，小峪村的男丁几乎都被派出去了，有些妇女也是被强派了，只有里长家的两个儿子，都二十多了，一次徭役也没担过，在镇子里悠闲过活。
孙大胖眼睛微眯，看着小声抱怨的常三，目生寒光：“狗三，你是活腻歪了吧？”
常三低下头，攥紧拳头，终究没敢回话。
明月从身后出来，上前一步挡在常三身前，毫不客气地打抱不平：“常三家里都摊派了那么多徭役了，凭什么还派常三出去，你怎么不去呢！”
一时间，村里人都停下说道，周围静得可怕，只有徐徐风声。
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自来没人敢说个不字，听到有人敢如此说话，孙大胖怒不可遏，眼角余光看到村民们都注视着这里，更是戾气横生，哪管得了别的，迈步上前便要给明月一个巴掌。
巴掌未落下，孙大胖脸面上便正中一拳，肚子上也挨了一脚，登时被踹倒在泥土里打滚，捂着肚子“哎呦”不止。
出手的是陆清风，看到有人敢对明月动手，本能地便冲了上去。
孙大胖滚了一会儿，坐起身来，用手指着陆清风，想要威胁些什么。
陆清风一把扭住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孙大胖又倒在了泥土里，疼得不停抽气哀嚎。
“住手”
人群外传来声呼喝。
其实有两个衙役跟孙大胖一起来的，只是他俩并未过来，只是在远处侯着聊天，互相抱怨，这到小峪村抓丁也是个苦差事，这里的人家穷的连一滴油水都榨不出来。
可听到孙大胖的嚎叫他俩马不停蹄地跑了过来，心里还有点窃喜，这打架之事可大可小，小峪村村民没钱有地啊，非得把这打人者榨到一根毛不剩下为止。
两个衙役扒拉开人群凑到前面，看到打人的是个小道士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
大隋朝的道士可是地位颇高，隋帝杨广曾诏请擅长辟谷的道士徐则入宫，还曾要求篙山道士潘诞给他烧炼金丹，并且在大业六年隋帝杨广还向茅山道士王远知执弟子礼，置玉清玄坛以处之。
所以在大隋朝廷，若是遇见些犯事的道士，衙门也是颇为头疼，因为有些道士会搬出大隋皇帝的名号诈唬。
就比如来上一句“贫道乃大隋皇帝师弟”
又或来上句“贫道乃大隋皇帝师侄”
试问官老爷们如何应对。
所以两个衙役一看打人的是道士，即刻没了脾气，在一边近乎祈求道：“这位小道长，卖我俩个面子，莫要打了，打出人命来我俩也不好交差。”
这下不光陆清风纳闷，周围的村民也都是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这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差老爷似乎怕极了陆清风，也不知是何原因，一个个在那里交头接耳地编起话来。
陆清风闻言也是松开了手，冲两个衙役微点下头。
趴在泥土里打滚呼喊的孙大胖显然没留意到此番情况，看到两个衙役顿时觉得有了倚仗，以为陆清风是在官威之下放开了自己。
孙大胖挣扎着爬起身来，冲两位衙役点头哈腰：“两位大人，替小民做主啊，把这殴打小人的狂徒给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家父自有钱银孝敬。”
那两个衙役脸色一红，实没想到这孙大胖竟把行贿之语当众说了出来，关键是边上还有两个小道士，说不得也落了些把柄。
于是，一个衙役一脚把孙大胖又踹回了泥土里，大义凛然地道：“滚一边去，这次徭役也不用旁人了，就你了，什么钱银，老子两袖清风，上为朝廷下为黎民，何时收过你的钱银。”
不知为何，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孙大胖扑在泥土里满脸的惊疑之色，心里有苦难言。
隋开皇年间律，丁年满五十可以绢代役，可到了现在，大多富户可以钱银免役，官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能寻到人代役也就是了，只是这事只能暗里操作，上不得台面。
其实孙大胖此行也只是随便找个人，常三家里没人，自然最好欺负，没成想挑了块硬石头。
那个衙役生怕孙大胖说出些什么，又补上一脚，然后拿出佩刀在孙大胖衣袍上割下快布片，揉成个团塞到他嘴里，另一个衙役则是拿出锁盗绳把孙大胖两手反剪身后，捆了起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在一旁观看的众人无不感叹一句……
两位衙役押着一脸懵的孙大胖，冲陆清风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环视一圈，村民们都下意识有点害怕地躲避着扫来的目光，孙大胖很满意，心里感叹还是回村好啊，在这里就跟镇上的官老爷一样说一不二，不知道老头子为啥要搬到镇上，在那里遇见谁都得点头哈腰，夹着尾巴……
正在他仰脖想着的时候，常三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清风明月。
孙大胖用下巴瞄了一眼，继续扬着头，用鼻孔说话：“狗三，咱们村又摊派了徭役，收拾收拾明天随镇子上的差老爷去郡城报到。”
关于徭役。隋初时，每丁男年服役三十天，工匠六十天。开皇三年，一般劳役减为二十天。服役年龄，初为十八岁，开皇三年改为二十一岁。到现在的大业十一年，由于大兴土木，连年征伐，丁男不足，开始征用妇女，甚至像常三这样十四五的半丁。
在大隋，被派了徭役跟去死没什么区别，起码在这小峪村没见到有人活着回来，常三家里人都是生死不知，如今连这唯一的独苗也被强摊了役，真可谓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边上村民都是脸色变化，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都在感叹着常三的可怜，却没人敢出来说句什么。
许是清风明月在身后，常三心里有了那么丝底气，壮起胆子问道：“怎地会派到我头上，要派也得先派男丁……”
声音细弱，微不可闻。
这话里的意思可有些说道，大隋徭役繁重，小峪村的男丁几乎都被派出去了，有些妇女也是被强派了，只有里长家的两个儿子，都二十多了，一次徭役也没担过，在镇子里悠闲过活。
孙大胖眼睛微眯，看着小声抱怨的常三，目生寒光：“狗三，你是活腻歪了吧？”
常三低下头，攥紧拳头，终究没敢回话。
明月从身后出来，上前一步挡在常三身前，毫不客气地打抱不平：“常三家里都摊派了那么多徭役了，凭什么还派常三出去，你怎么不去呢！”
一时间，村里人都停下说道，周围静得可怕，只有徐徐风声。
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自来没人敢说个不字，听到有人敢如此说话，孙大胖怒不可遏，眼角余光看到村民们都注视着这里，更是戾气横生，哪管得了别的，迈步上前便要给明月一个巴掌。
巴掌未落下，孙大胖脸面上便正中一拳，肚子上也挨了一脚，登时被踹倒在泥土里打滚，捂着肚子“哎呦”不止。
出手的是陆清风，看到有人敢对明月动手，本能地便冲了上去。
孙大胖滚了一会儿，坐起身来，用手指着陆清风，想要威胁些什么。
陆清风一把扭住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孙大胖又倒在了泥土里，疼得不停抽气哀嚎。
“住手”
人群外传来声呼喝。
其实有两个衙役跟孙大胖一起来的，只是他俩并未过来，只是在远处侯着聊天，互相抱怨，这到小峪村抓丁也是个苦差事，这里的人家穷的连一滴油水都榨不出来。
可听到孙大胖的嚎叫他俩马不停蹄地跑了过来，心里还有点窃喜，这打架之事可大可小，小峪村村民没钱有地啊，非得把这打人者榨到一根毛不剩下为止。
两个衙役扒拉开人群凑到前面，看到打人的是个小道士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
大隋朝的道士可是地位颇高，隋帝杨广曾诏请擅长辟谷的道士徐则入宫，还曾要求篙山道士潘诞给他烧炼金丹，并且在大业六年隋帝杨广还向茅山道士王远知执弟子礼，置玉清玄坛以处之。
所以在大隋朝廷，若是遇见些犯事的道士，衙门也是颇为头疼，因为有些道士会搬出大隋皇帝的名号诈唬。
就比如来上一句“贫道乃大隋皇帝师弟”
又或来上句“贫道乃大隋皇帝师侄”
试问官老爷们如何应对。
所以两个衙役一看打人的是道士，即刻没了脾气，在一边近乎祈求道：“这位小道长，卖我俩个面子，莫要打了，打出人命来我俩也不好交差。”
这下不光陆清风纳闷，周围的村民也都是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这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差老爷似乎怕极了陆清风，也不知是何原因，一个个在那里交头接耳地编起话来。
陆清风闻言也是松开了手，冲两个衙役微点下头。
趴在泥土里打滚呼喊的孙大胖显然没留意到此番情况，看到两个衙役顿时觉得有了倚仗，以为陆清风是在官威之下放开了自己。
孙大胖挣扎着爬起身来，冲两位衙役点头哈腰：“两位大人，替小民做主啊，把这殴打小人的狂徒给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家父自有钱银孝敬。”
那两个衙役脸色一红，实没想到这孙大胖竟把行贿之语当众说了出来，关键是边上还有两个小道士，说不得也落了些把柄。
于是，一个衙役一脚把孙大胖又踹回了泥土里，大义凛然地道：“滚一边去，这次徭役也不用旁人了，就你了，什么钱银，老子两袖清风，上为朝廷下为黎民，何时收过你的钱银。”
不知为何，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孙大胖扑在泥土里满脸的惊疑之色，心里有苦难言。
隋开皇年间律，丁年满五十可以绢代役，可到了现在，大多富户可以钱银免役，官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能寻到人代役也就是了，只是这事只能暗里操作，上不得台面。
其实孙大胖此行也只是随便找个人，常三家里没人，自然最好欺负，没成想挑了块硬石头。
那个衙役生怕孙大胖说出些什么，又补上一脚，然后拿出佩刀在孙大胖衣袍上割下快布片，揉成个团塞到他嘴里，另一个衙役则是拿出锁盗绳把孙大胖两手反剪身后，捆了起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在一旁观看的众人无不感叹一句……
两位衙役押着一脸懵的孙大胖，冲陆清风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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