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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生宿舍里,整洁干净。两个上下铺,四张写字台。四个衣柜。电视,独立卫生间带淋浴,热水器一应俱全。优优和母亲在下铺坐着聊天,贾谊洲自己观看着宿舍。时代变化很快。自己当年的宿舍条件和这比简直天壤之别。看到有家长别的舍友早早就到学校里玩去了,留下独立的空间给优优和家人说话。贾谊洲抬手看了一下表说:“好了。这事好还在本市上学,如果当时真去外地,你们母女还要怎样告别,我的未来大律师,我和你妈该走了。回老家去看你爷爷奶奶,“梁简说:“行了,就你心大,”转身又对优优说:“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没事就回家来。”伏优说:“知道了。过几天我回去,不过听说学校可能不让回家住,要请假”。本来优优也想去外地,谁不想有个新天地,但走进这个房间,自己才发现这就算真的长大的,自己要开始住在外面了。家很近,但又不能轻易回家了,没有了父母的照顾,自己是否能独立生活好,梁简也难受,子女总有长大的一天,时间飞快,这才多少年,竟然女儿也要离开自己了。贾谊洲说:“你没事还是安心住学校。像个学生的样子,我和你妈也该休息了。有事打电话就行。”优优说:“放心吧,不麻烦你这位大老板。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贾谊洲说:“对吧,我女儿没问题,该给你准备的,我们都准备了,以后就靠自己。”梁简说:“别听你爸乱说,没事就回来。”梁简起身又为优优开始整理东西。衣服、电脑,洗漱用品,几乎也算搬家了,立该什么都不缺,依依惜别之后,优优把父母送上车。总有第一次离别,也总有心硬的家长。贾谊洲一脚油,车起步往老家开始出发。

    新生开学,学校里人很多。贾谊洲顺手送给梁简一张纸巾,边关上窗户边开车说:“我当时坚持让她住本地正确吧,你还说去外地,真去外地你还不哭的更厉害。”梁简擦了一下眼泪说:“她又没独立生活过,怎么不担心?”贾谊洲说:“十八岁我也上大学,十五岁你就上中专。宿舍条件我也看了,比我们当年那何止好上百倍,又有什么担心的。没事多打电活就行、走吧,孩子总要长大,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你可以计划我的旅游计划了。不然这没事干也不行!”车很快上了绕城高速,这么多年一直围着孩子转,这突然一下了就让梁简的生活失去了重心。梁简说:“前边停一停,还是我来开车吧。”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是夫妻两人一起,几乎都是梁简开车,贾谊洲的电话总是响个不停。难得休息。贾谊洲说:“不用了,以后还是我来开吧。生活就剩下我们互相照顾,不能也把你累了。”这话说的,让梁简心里高兴不少。贾谊洲早已经下定决心。从女儿入学开始,自己准备过另外一种生活,也早早地把公司的事情做好了处理。这次就先从自驾游开始,这个计划从结婚开始,竟然这么多年都没能成行,是自己对妻子的亏欠,梁简也不想多说什么。心里还是想着女儿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周全。高速上,贾谊洲放着一些轻音乐,经济的发展,高速上也成了车水马龙。特别是回老家这条线,更有些堵车的感觉。时间飞快。人生也要抓紧时间,贾谊洲心里也想很多。

    郿坞小学,曾经贾谊洲的小学,现在看到的是如此凄凉,农村留守的人口越来越少,学生们早都集中到镇里,每天通勤班车来接送。贾谊洲把车停在学校门口,走进这个自己曾经待过的地方。四个自然村一起才有的一个小学,就这一年级才有一个班,30几个学生,学校处于四个村子中间的位置,平均起来每个村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路,小时候贾谊洲就是大带小一个个上学,想起那时候的上学,在看自己孩子上学,贾谊洲对梁简说:“看看这里,这就是我梦开始的地方。”梁简跟着贾谊洲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草丛中走着,几间旧房早已成危房,曾经有人承包过这里作为临时加工厂,生意不行也就走了,对面的中学条件能走好一点,但现在也荒了,梁简说:“看来有过很多故事啊。”贾谊洲说:“那是,那个时候可怜。每天走几里路上学。还在家吃三顿饭,晚上还上晚自习,又没有电灯,还要带煤油灯上学。冬天那才叫冷,那个时候的冬天才真是冬天。”贾谊洲和梁简慢慢在校园走着,回忆着自己的小时候,贾谊洲说:“两个手冻的全是伤,写字都握不住笔,穿的又厚,每天走到半路,实在不行就烤火。”梁简问到:“怎么烤火?”贾谊洲说:“那时候玉米杆多,每次他们就拿上一捆,烤完继续上学,我给你说,有一次才有意思,有家麦杆堆在路边,平时我们就拿一些烤火,有次有个神经病偷懒,说直接在堆边烤,完了灭了火就行,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大家竟然都认同,结果眼睁睁看着火把整个麦杆堆全烧了。大家都跑了还好没出事,也找不出是谁。”梁简打断说:“没把你们烧死。”贾谊洲说:“别打断,那次以后,村民都把东西收了。我们也烤不成火了。”回忆着曾经的荒唐事,贾谊洲会心地笑着,梁简说:“这有什么笑的?”贾谊洲说:“那里。”随着贾谊洲手指的方向。贾谊洲说:“我就是在那里被罚站了一天,还被老师打了一耳光,当时妈来了,看见我都笑了。”梁简说:“知道了,就是妈讲给优优的你的故事那次?”贾谊洲说:“是啊。”年少无知的时候只会惹老师生气。梁简本身是老师。说:“农村孩子顽皮,城里孩子自尊心强,其实都一样,我们小时候也一样。这么多年当老师,小孩子难教啊!不仅是知识,更是对性格的培养。小孩子那有听话的,你看优优。”贾谊洲说:“优优还好了。不过的确方便,下楼就是幼儿园,小学,起码近,都方便,不过也少了乐趣,那时候老师经常打学生,现在都是劝学生。没有了体罚,也让孩子忘记了一些规则,也不一定好,那么严厉的管理我们还犯了那么多事,如果放在现在,早翻天了。”梁简说:“行了,娃上学,你感慨这么多,回家吧.妈肯定饭都快做好了!不能每次回去都吃现成的,我这儿媳也受别人骂。”贾谊洲只好回头离开了学校。这是不仅是儿时的回忆,也是在这是让自己一个大山的孩子第一次了解了科技,了解了外面的故事,让自己有了外出的梦想。这些老师虽然也曾经严厉,但现在想起来还是慈爱,自己又怎样才能回报这些老师,只有到如今才更加理解老师的深意。

    九月天,气温正高,但山脚下的贾家寨正是秋高气爽,吃完饭,太阳也落山,一阵阵山风吹来阵阵凉意。父母已经出去散步,梁简收持完房子,也拉着贾谊洲出去走走,饭后百步走啊。也算有限的锻炼了。顺着村口道路,两个人慢慢朝山边走去。两旁的农地现在以果树为主,旅游的环山公路改变了村里人的思想,经济作物比主粮种植更有价值。富裕的人们对种地也兴趣不大。只留下合作社种的果树和经济作物。老夫老妻的两人慢慢散步。沿着山上小路。贾谊洲问到:“优优没打电话?”梁简说:“打了,以为我在开车。吃饭前打了。”贾谊洲低头回了一句“哦”梁简继续说:“怎么?你不是牛吗?我以为你不在乎。”贾谊洲缓缓地说:“怎能不在乎?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我们也该休息一下,想想准备去那玩?”梁简说:“我无所谓,你这累了,你说,我陪你去那都行。”结婚多年,承诺了妻子太多,但今天妻子又这样说,贾谊洲又不知该怎么办了。贾谊洲说:“肯定以你为准,一直以工作为中心,以后你才是我的核心。”梁简说:“我和妈也说了,她们说最近太热,我的意思一起,反正开车。”贾谊洲说:“我知道,我是计划过段时间在一起,先把你的目标完成了,然后再一起,父母的地方相对缓一点。这季节也不好,再等等。”梁简说:“突然空起来,我也不知道去那,原来有很多想法,现在发现有亲人的地方才最有意义,也只有和家人在一起最快乐,你没感觉在家多好?空气好,心情也好。”待在家里,不用手机,贾谊洲也轻松了许多。微风,鸟鸣。满树的果子。贾谊洲拉了梁简一下,说:“今天看了小学。想了很多,下午也回想很多小时候的事,人生很短。现在我们都有退体的感觉。”。梁简说:“你学校都还在,我的小学都不在了,连当年的中专都没了,我们还去过你的母校。”贾谊洲说:“很少说你的学校故事。也讲讲啊。”梁简说:“我那时候,就和你高中一样,啥都不懂,除了上课就是练琴,农村孩子没见过钢琴,三年中专好好地把钢琴弹美了,然后就练了几手毛笔字,然后就上班了,那有那么多故事,你们大学的才是浪漫的,可以好好讲讲。”贾谊洲笑笑说:“我那学校是老军校改过来的。能有什么说说的,都是准军事化管理。”提起大学,那正是青春年少,谁都会一场心动的故事,但这些需要公开吗?有些事还是留在心底,过去已是不回返,又何必重提,珍惜眼前人才是主要的。每次脑海中想起过去贾谊洲都认为这是对现在人的亏欠。如果有真心,自己更应对眼前人的付出去努力回报。任何想法更应该和现在的人去实现。贾谊洲说道:“简。我们去爬华山,怎样?”梁简高兴说:“好,早都说要去,现在怕你老了,爬不动了。”贾谊洲说:“这怎么可能,不行还有索道,你一直说,一直没空,这次我们就一个个完成曾经的梦想。”梁简拉起贾谊洲胳膊说:“去那都行,好好休息一下,慢慢来。”年轻时社会风气紧,两个人错过了拉手的年龄,现在老了,妻子拉自己又感觉为老不尊,太甜蜜,还是每次女儿在中心,才感觉一家和气,今天妻子拉自己,贾谊洲更能感到,这就是所说的。老来伴吧,天慢慢暗了下来,两个人坐在山边的石头上,天上的星星已经开始出现,这是在城里的家看不到的,梁简说:“谊洲,你也给我讲个故事吧。”贾谊洲说:“我知道的故事还不都是来自你和孩子,你让我讲故事?你还是一起数星星吧,这更实际。”两个人傻傻数星星,心里更多是对年龄的无奈。一天的教育,为两个人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妻子身上的阴柔之美,完全就是最好的支持。多年的生活,也让贾谊洲更知道谦虚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