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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他的心中有着一抹难掩的欣慰。

    “父皇,您没事吧?“

    “朕无碍。“

    “儿臣就知道父皇您没事。“

    “嗯。“

    朱由检点了点头,目光又移到了身边另外一张脸上,那是一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庞,不过他的眼神却更加深邃。

    这是他的长子。

    “父皇,您真的要把皇位传给太子吗?“

    听到朱由检的话,太子朱高炽忍不住询问道。

    “嗯。“

    “父皇,儿臣也想要皇位。“

    朱高炽也开口说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渴望与急迫,毕竟在皇宫中,他是最弱势的人,如果能够夺取这个位置的话,那么他在这里就不再是最弱势的人了。

    “你们都不需要担心,朕自有主意。“

    朱由检的回答很简单,可却让他们放心了许多。

    这时候,他们的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了一张面孔,那张面孔就是他们心底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危险的敌人。他们怎么忘记了呢,在自己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他们的父皇,而且父皇还是一个智慧过人的存在,他们不需要担心什么。

    这时候,他们的脑海中也同时浮现过了另外一张脸庞。

    他的父亲就是太子,而且是最有权势的那个人,他是整个皇宫中,最强势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有实力夺取这个位置的那个人。他们不能坐视这件事情发生。

    他们不想看见自己父皇被别人夺走自己的一切,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他们都不会放弃的。他们要争。

    “父皇,您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这次我会跟随父皇一同出征。“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朱由检笑了笑:“好,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鲁莽行事。“

    “儿臣明白,父皇。“

    “嗯,那就先退朝吧。“

    “是。“

    太监恭敬的躬身应了一声,接着便快步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朱由检看着桌案上摆放着的那封书信,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这一次,他真的会赢吗?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些天的经历,一幕幕,不断重现着。

    他真的没有把握。

    他也不敢赌。

    “父皇。“

    就在朱由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太子朱高炽的呼唤,他转过身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朱高炽的眼睛中也是布满血丝。

    他的状态比起朱由检来,也好不了多少。

    “太子,你休息的可好?“

    “还好,儿臣还能坚持。“

    “呵呵,你能够有这份决心就好。“

    说着,朱由检将那封信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朱由检心中的犹豫终究还是消失不见,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儿臣告退。“

    “嗯。“

    “等一下!“

    听到朱由检的喊声,朱高炽停下了脚步,疑惑的转过身看着朱由检,不知道父皇喊住自己又要干嘛,他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可曾见过此人?“

    朱由检将那封信递给了眼前的太子朱高炽。

    “儿臣没有见过,但是看这字迹,儿臣似乎在哪里见过。“

    接过纸条,朱高炽仔细打量着,却依旧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哦?看来朕倒是小瞧你了。“

    朱由检听到自己儿子的话,脸上流露出了几分赞赏之色。

    “多谢父皇夸奖。“

    “你先退下吧。“

    “是。“

    待到朱高炽离开了之后,朱由检便将目光转到了桌案前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上,那些奏折中都是关于他这一段时间的奏折。

    这些奏折大部分都是对朱由检不利的,这也是他的政绩。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朱由检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对还是错,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不过现在的他,并没有打算立即就行动,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能乱了分寸。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宦官快步跑了过来,在距离朱由检不远处跪拜了下来。

    “启禀皇上,刚刚传来消息,东厂督公张俊求见。“

    “传!“

    片刻之后,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平身!“

    “谢皇上。“

    “说,东厂又有什么事?“

    “启禀陛下,臣奉命前来,是奉大人的命令,请皇上立即去见他一面。“

    “大人是谁?“

    “回皇上,大人是东厂督公张俊,现在已经是皇上您的近卫军统领。“

    “张俊?“

    听到这个名字,朱由检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张俊离开了御书房。

    这个时候,朱由检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几分冷芒,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这个张俊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不久之后,张俊就来到了朱由检的御书房。

    “张俊,你这个叛徒,朕早晚有一天会抓你,到时候朕会亲手斩杀你,替朕死去的儿子报仇。“

    “你这个卑鄙小人,朕绝对饶不了你!“

    朱由检的语气中透着愤怒、痛恨以及一丝丝杀意。

    “你不用找借口,我知道你是因为太后,因为你对她心怀愧疚。我也知道,你对我心存杀念,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你斗不过我!“

    “你不要再说废话了,朕不管你对我娘有什么恩惠,我都要让你付出代价,朕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

    “哼,朱由检,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出这句话?你不配!你不配当皇帝!“

    张俊冷喝了一声。

    “张俊,你不要得意太久,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朕一定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哼,我等着你,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张俊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

    “慢着!“

    朱由检忽然叫住了他。

    听到朱由检的喊声,张俊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他的心中有些不爽。

    “你还有什么事情?难不成你想反悔?“

    “朕不想反悔,朕现在想问你,你对皇位,对天下是否真的那么在乎?“

    听到朱由检这番话,张俊不屑的笑了笑:“在乎?哈哈!我在乎什么,你觉得呢?我当初投奔了你,是为了我的孩儿,你知道吗?在那段时间里,他们是我生命的所有!但是你呢?你给他们带来的只有痛苦与伤害!“

    “他们是无辜的。“朱由检叹了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要他们出生,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好,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真的出生了,你觉得他们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吗?他们的生活一定充满着血腥与杀戮,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一群魔鬼。“

    “你说什么?“

    听到朱由检的话,张俊惊讶的回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朱由检的话,让他不敢置信,他实在无法想象朱由检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难道,他们的出生就是罪恶吗?你难道忘记了吗?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他们?为什么?“张俊质问道。

    看着张俊这幅模样,朱由检的双拳不禁攥在了一起,但最终,他却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

    “你说的没错,当初确实是朕一时糊涂,才生下他们的。我的孩子本来应该拥有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被卷进这场纷争之中,但是,他们注定要背负着不属于他们的使命。他们是朕的孩子,是大明江山的延续,所以,就让朕一个人来承受所有的后果吧。你走吧,朕不希望你再踏进皇宫半步。“

    听到朱由检这番话,张俊不禁愣住了,他从未想到朱由检竟然会说出这般话来。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我不相信你会说出这种话。“张俊不甘心的摇着头说道。

    “张俊,朕不希望你因此而误会朕,如果你不肯走,那么朕只好把你关押起来,让天牢永远留着你。“

    朱由检说完之后,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两名内侍将张俊给带走了。

    “张俊,这都是朕欠你的。朕知道朕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所以朕必须为自己谋划一切,否则的话,我大明必然亡国,朕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是为了我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我的孩子,朕都会铲除所有阻碍在我前方的绊脚石。“

    朱由检看向了外面的风景,他喃喃自语。

    他的目标是一统天下,他想要做一个伟大的皇帝,可惜,他的野心已经不仅局限于这片土地了,他想要将整个大明的江山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他也确实如此。

    “陛下,你在想什么?“

    看着朱由检发呆的模样,赵匡胤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朕在想朕的儿子。“

    朱由检收起了脸上的愁容,恢复了平静。

    “陛下的孩子?陛下有哪个孩子?陛下有几个孩子?陛下有哪一个儿子?“

    赵匡胤一连串的询问。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朕会让你知道的。“朱由检看了赵匡胤一眼,随后转移了话题,“赵卿,你觉得现在京城里面的那些文武百官,朕是否有能力将他们全部收拾掉?“

    “这个嘛......陛下,这件事情我不便回答,我只是知道现在的朝堂上面,有三股势力,陛下您现在虽然是皇帝,但是其实您还只是一个傀儡,您现在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听到赵匡胤的话,朱由检陷入沉默。

    赵匡胤说的话是事实,在朱由检登基之初,他的权利并不大,甚至连大理寺都没有权利,只有少数的人知道他是大理寺卿。

    但是,就在几年之前,朱由检开始掌控京城的朝政,他的势力渐渐扩展,而且也开始逐渐吞噬了那些文武百官的势力,如果现在他想要彻底的掌控朝廷大权的话,恐怕还真的很困难。

    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

    “赵卿,你说的没错,我现在还是一个傀儡皇帝,但我会让那些老匹夫知道,朕才是真正的君主,我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命运都掌控在我的手上,朕才是真正的皇帝!“

    “陛下雄图霸业!“

    赵匡胤恭维道。

    “嗯,这个皇位,我一定要坐稳。不管我的父亲是谁,我都要让他知道,我才是大明真正的主宰。“

    “是啊,只有陛下才能够掌控大明,只有陛下才能够统领整个天下。“

    朱由检的心中暗暗想到。

    ......

    当天晚上,张俊被朱由检关押在了天牢,并且派兵严加看守。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朱由检就带着赵匡胤和刘瑾等人来到了东门。

    朱由检看着门前的士兵,他冷笑了一声:“你们的狗眼也不要太高了,这是皇宫,是大明的皇宫,我们陛下要进去,你们还拦的住吗?“

    站在门外的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也知道皇宫不是他们能够随意闯入的地方,所以他们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了大门。

    “皇上驾到!“

    一名侍卫高声呼喝着。

    听到侍卫的呼喝,守在门口的士兵立即跪了下去,然后将路让开了。

    “臣参见皇上!“

    在士兵的跪拜声中,朱由检带着众人缓缓地朝着天牢里面走了进去。

    进入到天牢后,朱由检立刻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赵匡胤,赵匡胤也回望了他一眼。

    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块,仿佛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出了什么似得。

    “赵爱卿,这个天牢可是你选择的。“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嗯,你办事,朕放心,走吧。“

    说完之后,朱由检带着赵匡胤、刘瑾、钱宁、李岩一行人往天牢里面走去。

    天牢里面一共分成四间囚室,朱由检和赵匡胤一人一间囚室。

    朱由检和赵匡胤进入到天牢里面后,两人并排坐下。

    “你们两个先去睡吧,我和赵爱卿有一些事情商量一下。“

    “遵旨。“

    朱由检看着李岩和刘瑾离开,然后扭过头来看着身边的赵匡胤,微笑着说道:“赵爱卿,这次辛苦你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厚礼,希望赵爱卿能够喜欢。“

    “谢陛下,这是我应该做的,陛下不用客气。“赵匡胤淡淡地回应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赵爱卿现在是什么想法?“

    “我认为,现在是我和陛下合作的最佳时期,我们需要联盟,而且是最强大的联盟,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能够将京城中的那些文武百官全部清剿掉。“赵匡胤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很好,那朕这里就先祝愿赵爱卿早日成功,我也祝愿赵爱卿早日成为朕的肱骨大臣!“

    “臣必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那好,朕先休息一下,赵爱卿也请好好休息吧,朕会尽快处置完毕京城中的这些麻烦事。“

    朱由检说完之后,他站起身来,然后朝着旁边的房间走去,他进入房间之后,轻轻地将房间的门关上了。

    朱由检进入房间后,他看到了一副很美丽的画面,在画中是一名美丽女子,她穿着华贵的衣服,梳着华丽的发髻,她看起来雍容华贵,高贵典雅,她在画上微笑,笑容非常的甜美,但是朱由检却知道,这幅画中的美丽女子是假的。

    因为画中的女子是一个太监。

    画中的太监就是朱由检身边的太监,叫做小安子。

    小安子是朱由检身边一个极为得力的太监。

    “呵呵,小安子,这次朕要让你变成太监。“

    说完之后,朱由检冷哼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上,发出了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