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柏寒忌日，有愧与天下人
坤泽也算是个烈性子，陈柯将人放开后，他竟然自剖内丹，双手呈上。
陈柯看了看玄青，玄青上前将那内丹接过，封进了盒中。
“这内丹，还是送回陈家，说明情况。”陈柯说完，玄青将盒子收起，说道：“好。”
陈柯走近坤泽，“你不用管我是谁，现在你只要知道我是千江灯畔袁敏，他是我夫韩镇就行了。”
坤泽剖了内丹，元气大伤，竟然还想着，“刚才说的黄沙镇莆田村李家的那孩子...”
陈柯又说道，“夫君，顺便让我哥亲自去将那孩子接回去可好？”
“好。”玄青说道，“可那孩子，不一定会跟着走。”
“这个，将这个给他。”坤泽从怀中拿出一方饴糖。
陈柯瞧了一眼，“你想清楚，倘若带不走那孩子，我便会让人杀了他，你们就此天人相隔。”
坤泽点了点头。
玄青接过饴糖，陈柯在一旁铺开纸张。
“现在我便将这封信写了，让你放心，自此后主仆一场，算是缘分，若你负我，我便让你连地狱也下不了。”陈柯说的每句话都狠了心。
也不知道坤泽听进去了没有，陆胜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我都是同样命苦的人，都被这个女人捏在掌心，以后正好可以搭个伴儿，不然也太无聊了。”
坤泽侧眼看了他一眼，“你...”
“偷心人，陆胜。”陆胜笑的一脸的天真，宛若孩童。
坤泽听过这个名字，先前只是听说陆胜被人围追堵截，最后不知道逃去了哪里，却不想会效忠与这处。
“不必这么吃惊，都是为了活命，不然谁不想做个自由自在的鸟儿，到处飞飞看看。”陆胜说的这样清淡，倒是忘了现在的自己是个有主的人。
陈柯斜飞了一眼，“那我顺便告诉哥哥，放你自由可好？”
“夫人，小的知错。”陆胜赶紧低头认错。
陈柯写完信后，让坤泽看了眼，交给了玄青，玄青接过信，与盒子放在一处，用了咒法之后，消失不见，信件已然送出。
“对了。”陈柯突然想起什么，“我消失的时候，那腾蛇已经被玄青大师击毙了。”
这话是给陆胜说的。
他就是因这腾蛇才会投身陈家，现在腾蛇死了...
陆胜急的跳脚，“陈姑娘，小姐，你，你...，我...”
然后下一刻，就说不出话来了。
嘴又被封了。
陈柯也不想再跟陆胜废话，对坤泽说，“调理好了，便讲讲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我们时间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讲。”
坤泽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若他真的聪明，自然是明白陈柯他们早点做完这件事情，他也能早日见到那孩子。
“先来说说，十三年前，柏寒之死你知道多少？”陈柯先行发问。
坤泽仔细想了半天，“那一年，有人来找我，请我杀一人，但我当时身上背负着他人的嘱托，便没有应下，当柏家独女死讯传到我耳朵的时候，我还听到了附带着的消息，说杀害柏寒之人，是散修喉一刀，我便知道事情不太对，自那之后，我便被很多修者追着杀，直到老君线出现在我眼前，我才知道那柏寒是他说杀。”
“老君线是谁？”陈柯问。
坤泽到，“老君线原叫唤德，是我师弟，同为天刀笑人的徒弟，师父死后，我们反目成仇，这件事也一定是他栽到我身上，最后也是他将我至于死地。”
“那你又怎么会为祈家效力？”陈柯问。
“我没有为祈家效力。”坤泽当即翻说，“我...我是被...被骗来的。”
陆胜在一旁闷咳两声。
陈柯觉得坤泽并未说谎，至于他怎么被骗来的，她不关心，问道：“你确定唤德就是杀害柏寒的凶手？陈家和柏家调查了这么多年，你让我怎么信你？”
“唤德死了。”坤泽说道。
死了？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是这中间线索断了。
他们固然查出坤泽不是杀害柏寒的凶手，理应查到唤德身上，可是人死了，真相就被湮灭了。
既然坤泽能够排除嫌疑，自然能够说明坤泽不是害死柏寒的人。
“唤德受了谁人指使？”陈柯问。
坤泽摇摇头，“不知道姓氏，只知道是青萝镇上的仙家。”
“祈临风...”陈柯已然锁定了人选，不是他还有谁，谁知坤泽像是想起什么，说道，“不对，不是这个名字，我记得好像是什么什么玉。”
“祈临玉？”陈柯猛然看向坤泽。
坤泽又想了很久，说道，“对，就是什么临玉，唤德死前曾叫过这个名字。”
“那你可知道，那位与和柏寒结婚的人，与这祈临玉乃是交过生死的关系？”陈柯诘问。
坤泽摇摇头，“不知，但我说的句句属实。”
陈柯闭上眼睛，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祈临玉杀了人，为何祈临风会叫人湮灭当年的这些证据。
这兄弟二人，不，这整个祈家，也不对，是这祈家，明家，文家，联系的太深，其中错综复杂，隐约将人埋进雾中个，不知深浅。
“你是柏寒案中留下的最后线索，所以他们杀你，你肯定还知道更多，不然不至于到杀人灭口这一步。”陈柯说道。
坤泽也很无奈，说道，“我确实只知道杀害柏家独女的人是唤德...”坤泽想了想，“我猜想，是因为唤德与祈临玉之间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陈柯问。
坤泽顿了很久才说道，“唤德喜男风。”
“嗯？”陈柯楞了一下，随后‘噗’的一声喷了一口茶水，“你是说，唤德与祈临玉之间...”这话并未说完，坤泽便解释道，“我没说，我只是知道唤德喜欢男人而已。”
陈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但她可以肯定，祈临玉可不一定喜爱男风，唤德，祈临玉，祈临风，柏寒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现在唤德和柏寒已死，这兄弟两...
“陆胜，青羽，你们跟着这两兄弟，安全为重。”陈柯说道。
二人领命去了。
陈柯在纸上将四人的名字谢在纸上，实在捉摸不清这四人的关系。
至于隋家，陈柯觉得他们并不知内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隋老太太跟过神女的原因，至于那明家和文家，显然是靶子一样的人物，只要是那个阵图。
本来是应该将坤泽派去跟踪的，陆胜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是最擅长不过了，可是现在坤泽受伤，根本做不了事。
陈柯都有些后悔收了他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玄青将他带回，给陈柯带来了一些线索，方才打开了一些思路。
“我...，嗯...夫人。”坤泽叫了两声，“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陈柯看他一身的伤，要不是玄青在，陈柯是想赐他血的，也不至于在这儿碍眼。
“明天再来找我，你去养伤。”陈柯说道。
坤泽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站了良久。
“你别在这儿碍眼，把自己藏好了，别让任何人发现你。”陈柯已经开始赶人了。
坤泽只能退出去。
原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坤泽一走，陈柯就好像没了骨头一般，躺在玄青身旁。
“大师，好累啊，动脑动的脑壳疼。”陈柯撒起娇来，玄青拍拍腿，“躺过来，我给你揉揉。”
陈柯挪了挪，躺在玄青腿上。
“我觉得隋家，可能不知道阵图的事情。”陈柯已经偏向隋家了。
玄青也只是笑笑，“关于神女心的事情，师兄会去调查清楚的，不必担心，你只管调查柏寒施主的死，就可以了。”
陈柯握着玄青的手，其实孰轻孰重陈柯自然是知道的，神女心是关乎于天下苍生的东西，而柏寒之死只是十几年前的一笔糊涂账了，最多只能算是陈霜心中的一丝执着罢了。
可陈柯感念陈家，陈家不求回报的将养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能放得下？
“谢谢你。”陈柯说着说着便困的不行，只听玄青说了声，“睡吧，我在。”
然后就神奇的睡着了。
再醒时，已经是晚上了，陆胜和青羽也回来了。
但是他们跟踪了一天，并没有什么发现。
陈柯也不期望这空子能被一两天发现的。
只能等他们自露马脚。
“过两日，便是柏寒姐姐的忌日了...”陈柯叹一口长气，“他们一定会露出马脚。”
祈家是为柏寒立过忌牌的，祈家兄弟若心里有鬼，一定会去拜她。
只要确定他们两个是杀害柏寒的凶手，陈柯一定会出手，将那人捆到陈霜身边，任由陈霜处置。
果然如陈霜所料，陆胜和青羽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只是说祈临风跟潮影发过一次火，说是杀个人都杀不掉，现在不仅丢了还找不到，连带着将文家和明家也骂了一通。
这祈临玉倒是整日忙于家务，未曾做过什么其他的事情，也算是无聊的要死了。
直到柏寒忌日那一天，陈柯才与玄青出客栈，隐了身形，偷偷溜进了祈府。
陆胜与青羽被派去做其他事情了。
祈临玉今日换了套正经的衣裳，进了祈府后面的一座华丽小屋，这屋子大概就是专为柏寒修葺的。
祈临玉进去后，玄玉带着陈柯上了屋顶，掰开了几处瓦片。
之间屋内人点燃香烛，上了香炉，倒上了些酒，敬完后又自己坐在一旁，添满酒杯，自顾自喝了一杯。
“兄长。”
祈临风推门而入，叫了一声。
“你来了？”祈临玉有气无力。
祈临风坐下来，也给自己添了一杯。
“你身子骨弱，莫要喝酒。”祈淋玉阻拦道。
祈临风笑了一声，“一杯而已，无碍。”
随后一饮而尽。
两兄弟许久不说话。
“前几日潮影追查到了坤泽，让他跑了。”祈临风说道。
祈临玉顿了顿，放下酒杯，不说话。
“我很感谢唤德，却也恨他。”祈临风看了看柏寒的牌子，“多少年了，每到她的忌日，我就心疼。”
祈临玉依旧不说话。
祈临风又咳嗽了两声，“我会将坤泽找到，让他死无全尸。”
“临风，你身上戾气太重了，莫要再作孽了。”祈临玉劝阻道。
“不行。”祈临风，“兄长身上不能有丝毫污点。”
“临风！”祈临玉说道，“你是跟唤德相处太久，也该清醒一些。”
祈临风突然暴怒，可那病弱的身子撑不住这份暴怒，咳出了血来，声音也软了，“不要提唤德，兄长，你看看我，我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
这话是质问祈临玉的。
祈临玉长叹一声，“你我是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你不会不知。”
“我知道。”祈临风又咳两声，“可唤德能喜欢你，那我也能，可就算他除了柏寒，你心里也还是只有柏寒吗？她已经去了...”
“临风！”祈临玉拦不住，祈临风继续说道，“可是柏寒，最后选择的是陈霜。”
二人又是陷入长久的沉默。
“当年若不是因为我，柏寒不会死，我有愧与她，也有愧于陈霜。”祈临玉在自责。
祈临风蹙眉，“兄长，这跟你没有关系。”
祈临玉想起陈柯来，“自从见到他的妹妹，我...我就...，我愧对于陈家，你不该算计她。”
“兄长！”祈临风说，“祈家能有现在，是不容易的，这两件事，一件是你的羽衣，不能丝毫脏污，一件是祈家数百年的繁盛，不容有差，与我而言，这都是兄长想要的，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我都会双手奉上。”
祈临玉直接拿起酒坛，咕咚咚喝个不停，最后将那酒坛直接立在地上。
“时间越久，我越觉得罪孽深重，若我没有对那唤德施以善心，他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恻隐之心，柏寒也不会因我而死，而这家族大运，也不该是拿着天下苍生的命数补到祈家身上。”祈临玉叹气道，“陈姑娘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该到头了，十三年了，我累了。
“我有愧于柏寒，有愧于陈家，有愧于唤德，有愧于天下。”祈临玉看向祈临风，“更有与你。”
祈临风咳嗽了两声，不说话了。
“佛家总说因果，希望我此次去陈家，能将你的恶果，还有祈家亏欠天下的恶果，抵消了。”
陈柯看了看玄青，玄青上前将那内丹接过，封进了盒中。
“这内丹，还是送回陈家，说明情况。”陈柯说完，玄青将盒子收起，说道：“好。”
陈柯走近坤泽，“你不用管我是谁，现在你只要知道我是千江灯畔袁敏，他是我夫韩镇就行了。”
坤泽剖了内丹，元气大伤，竟然还想着，“刚才说的黄沙镇莆田村李家的那孩子...”
陈柯又说道，“夫君，顺便让我哥亲自去将那孩子接回去可好？”
“好。”玄青说道，“可那孩子，不一定会跟着走。”
“这个，将这个给他。”坤泽从怀中拿出一方饴糖。
陈柯瞧了一眼，“你想清楚，倘若带不走那孩子，我便会让人杀了他，你们就此天人相隔。”
坤泽点了点头。
玄青接过饴糖，陈柯在一旁铺开纸张。
“现在我便将这封信写了，让你放心，自此后主仆一场，算是缘分，若你负我，我便让你连地狱也下不了。”陈柯说的每句话都狠了心。
也不知道坤泽听进去了没有，陆胜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我都是同样命苦的人，都被这个女人捏在掌心，以后正好可以搭个伴儿，不然也太无聊了。”
坤泽侧眼看了他一眼，“你...”
“偷心人，陆胜。”陆胜笑的一脸的天真，宛若孩童。
坤泽听过这个名字，先前只是听说陆胜被人围追堵截，最后不知道逃去了哪里，却不想会效忠与这处。
“不必这么吃惊，都是为了活命，不然谁不想做个自由自在的鸟儿，到处飞飞看看。”陆胜说的这样清淡，倒是忘了现在的自己是个有主的人。
陈柯斜飞了一眼，“那我顺便告诉哥哥，放你自由可好？”
“夫人，小的知错。”陆胜赶紧低头认错。
陈柯写完信后，让坤泽看了眼，交给了玄青，玄青接过信，与盒子放在一处，用了咒法之后，消失不见，信件已然送出。
“对了。”陈柯突然想起什么，“我消失的时候，那腾蛇已经被玄青大师击毙了。”
这话是给陆胜说的。
他就是因这腾蛇才会投身陈家，现在腾蛇死了...
陆胜急的跳脚，“陈姑娘，小姐，你，你...，我...”
然后下一刻，就说不出话来了。
嘴又被封了。
陈柯也不想再跟陆胜废话，对坤泽说，“调理好了，便讲讲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我们时间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讲。”
坤泽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若他真的聪明，自然是明白陈柯他们早点做完这件事情，他也能早日见到那孩子。
“先来说说，十三年前，柏寒之死你知道多少？”陈柯先行发问。
坤泽仔细想了半天，“那一年，有人来找我，请我杀一人，但我当时身上背负着他人的嘱托，便没有应下，当柏家独女死讯传到我耳朵的时候，我还听到了附带着的消息，说杀害柏寒之人，是散修喉一刀，我便知道事情不太对，自那之后，我便被很多修者追着杀，直到老君线出现在我眼前，我才知道那柏寒是他说杀。”
“老君线是谁？”陈柯问。
坤泽到，“老君线原叫唤德，是我师弟，同为天刀笑人的徒弟，师父死后，我们反目成仇，这件事也一定是他栽到我身上，最后也是他将我至于死地。”
“那你又怎么会为祈家效力？”陈柯问。
“我没有为祈家效力。”坤泽当即翻说，“我...我是被...被骗来的。”
陆胜在一旁闷咳两声。
陈柯觉得坤泽并未说谎，至于他怎么被骗来的，她不关心，问道：“你确定唤德就是杀害柏寒的凶手？陈家和柏家调查了这么多年，你让我怎么信你？”
“唤德死了。”坤泽说道。
死了？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是这中间线索断了。
他们固然查出坤泽不是杀害柏寒的凶手，理应查到唤德身上，可是人死了，真相就被湮灭了。
既然坤泽能够排除嫌疑，自然能够说明坤泽不是害死柏寒的人。
“唤德受了谁人指使？”陈柯问。
坤泽摇摇头，“不知道姓氏，只知道是青萝镇上的仙家。”
“祈临风...”陈柯已然锁定了人选，不是他还有谁，谁知坤泽像是想起什么，说道，“不对，不是这个名字，我记得好像是什么什么玉。”
“祈临玉？”陈柯猛然看向坤泽。
坤泽又想了很久，说道，“对，就是什么临玉，唤德死前曾叫过这个名字。”
“那你可知道，那位与和柏寒结婚的人，与这祈临玉乃是交过生死的关系？”陈柯诘问。
坤泽摇摇头，“不知，但我说的句句属实。”
陈柯闭上眼睛，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祈临玉杀了人，为何祈临风会叫人湮灭当年的这些证据。
这兄弟二人，不，这整个祈家，也不对，是这祈家，明家，文家，联系的太深，其中错综复杂，隐约将人埋进雾中个，不知深浅。
“你是柏寒案中留下的最后线索，所以他们杀你，你肯定还知道更多，不然不至于到杀人灭口这一步。”陈柯说道。
坤泽也很无奈，说道，“我确实只知道杀害柏家独女的人是唤德...”坤泽想了想，“我猜想，是因为唤德与祈临玉之间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陈柯问。
坤泽顿了很久才说道，“唤德喜男风。”
“嗯？”陈柯楞了一下，随后‘噗’的一声喷了一口茶水，“你是说，唤德与祈临玉之间...”这话并未说完，坤泽便解释道，“我没说，我只是知道唤德喜欢男人而已。”
陈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但她可以肯定，祈临玉可不一定喜爱男风，唤德，祈临玉，祈临风，柏寒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现在唤德和柏寒已死，这兄弟两...
“陆胜，青羽，你们跟着这两兄弟，安全为重。”陈柯说道。
二人领命去了。
陈柯在纸上将四人的名字谢在纸上，实在捉摸不清这四人的关系。
至于隋家，陈柯觉得他们并不知内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隋老太太跟过神女的原因，至于那明家和文家，显然是靶子一样的人物，只要是那个阵图。
本来是应该将坤泽派去跟踪的，陆胜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是最擅长不过了，可是现在坤泽受伤，根本做不了事。
陈柯都有些后悔收了他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玄青将他带回，给陈柯带来了一些线索，方才打开了一些思路。
“我...，嗯...夫人。”坤泽叫了两声，“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陈柯看他一身的伤，要不是玄青在，陈柯是想赐他血的，也不至于在这儿碍眼。
“明天再来找我，你去养伤。”陈柯说道。
坤泽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站了良久。
“你别在这儿碍眼，把自己藏好了，别让任何人发现你。”陈柯已经开始赶人了。
坤泽只能退出去。
原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坤泽一走，陈柯就好像没了骨头一般，躺在玄青身旁。
“大师，好累啊，动脑动的脑壳疼。”陈柯撒起娇来，玄青拍拍腿，“躺过来，我给你揉揉。”
陈柯挪了挪，躺在玄青腿上。
“我觉得隋家，可能不知道阵图的事情。”陈柯已经偏向隋家了。
玄青也只是笑笑，“关于神女心的事情，师兄会去调查清楚的，不必担心，你只管调查柏寒施主的死，就可以了。”
陈柯握着玄青的手，其实孰轻孰重陈柯自然是知道的，神女心是关乎于天下苍生的东西，而柏寒之死只是十几年前的一笔糊涂账了，最多只能算是陈霜心中的一丝执着罢了。
可陈柯感念陈家，陈家不求回报的将养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能放得下？
“谢谢你。”陈柯说着说着便困的不行，只听玄青说了声，“睡吧，我在。”
然后就神奇的睡着了。
再醒时，已经是晚上了，陆胜和青羽也回来了。
但是他们跟踪了一天，并没有什么发现。
陈柯也不期望这空子能被一两天发现的。
只能等他们自露马脚。
“过两日，便是柏寒姐姐的忌日了...”陈柯叹一口长气，“他们一定会露出马脚。”
祈家是为柏寒立过忌牌的，祈家兄弟若心里有鬼，一定会去拜她。
只要确定他们两个是杀害柏寒的凶手，陈柯一定会出手，将那人捆到陈霜身边，任由陈霜处置。
果然如陈霜所料，陆胜和青羽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只是说祈临风跟潮影发过一次火，说是杀个人都杀不掉，现在不仅丢了还找不到，连带着将文家和明家也骂了一通。
这祈临玉倒是整日忙于家务，未曾做过什么其他的事情，也算是无聊的要死了。
直到柏寒忌日那一天，陈柯才与玄青出客栈，隐了身形，偷偷溜进了祈府。
陆胜与青羽被派去做其他事情了。
祈临玉今日换了套正经的衣裳，进了祈府后面的一座华丽小屋，这屋子大概就是专为柏寒修葺的。
祈临玉进去后，玄玉带着陈柯上了屋顶，掰开了几处瓦片。
之间屋内人点燃香烛，上了香炉，倒上了些酒，敬完后又自己坐在一旁，添满酒杯，自顾自喝了一杯。
“兄长。”
祈临风推门而入，叫了一声。
“你来了？”祈临玉有气无力。
祈临风坐下来，也给自己添了一杯。
“你身子骨弱，莫要喝酒。”祈淋玉阻拦道。
祈临风笑了一声，“一杯而已，无碍。”
随后一饮而尽。
两兄弟许久不说话。
“前几日潮影追查到了坤泽，让他跑了。”祈临风说道。
祈临玉顿了顿，放下酒杯，不说话。
“我很感谢唤德，却也恨他。”祈临风看了看柏寒的牌子，“多少年了，每到她的忌日，我就心疼。”
祈临玉依旧不说话。
祈临风又咳嗽了两声，“我会将坤泽找到，让他死无全尸。”
“临风，你身上戾气太重了，莫要再作孽了。”祈临玉劝阻道。
“不行。”祈临风，“兄长身上不能有丝毫污点。”
“临风！”祈临玉说道，“你是跟唤德相处太久，也该清醒一些。”
祈临风突然暴怒，可那病弱的身子撑不住这份暴怒，咳出了血来，声音也软了，“不要提唤德，兄长，你看看我，我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
这话是质问祈临玉的。
祈临玉长叹一声，“你我是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你不会不知。”
“我知道。”祈临风又咳两声，“可唤德能喜欢你，那我也能，可就算他除了柏寒，你心里也还是只有柏寒吗？她已经去了...”
“临风！”祈临玉拦不住，祈临风继续说道，“可是柏寒，最后选择的是陈霜。”
二人又是陷入长久的沉默。
“当年若不是因为我，柏寒不会死，我有愧与她，也有愧于陈霜。”祈临玉在自责。
祈临风蹙眉，“兄长，这跟你没有关系。”
祈临玉想起陈柯来，“自从见到他的妹妹，我...我就...，我愧对于陈家，你不该算计她。”
“兄长！”祈临风说，“祈家能有现在，是不容易的，这两件事，一件是你的羽衣，不能丝毫脏污，一件是祈家数百年的繁盛，不容有差，与我而言，这都是兄长想要的，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我都会双手奉上。”
祈临玉直接拿起酒坛，咕咚咚喝个不停，最后将那酒坛直接立在地上。
“时间越久，我越觉得罪孽深重，若我没有对那唤德施以善心，他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恻隐之心，柏寒也不会因我而死，而这家族大运，也不该是拿着天下苍生的命数补到祈家身上。”祈临玉叹气道，“陈姑娘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该到头了，十三年了，我累了。
“我有愧于柏寒，有愧于陈家，有愧于唤德，有愧于天下。”祈临玉看向祈临风，“更有与你。”
祈临风咳嗽了两声，不说话了。
“佛家总说因果，希望我此次去陈家，能将你的恶果，还有祈家亏欠天下的恶果，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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