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现在已经没有皇帝了
“赵子龙！你这是想要违抗军令吗？”英灵刘禅收敛了笑容，语气有些重。
看到自己名义上的少君主终于露出了真实的嘴脸，不再像之前那样道貌岸然、温文儒雅，时不时来上几句抚今追昔的感慨。
赵轻眉反倒松了一口气。
伪君子和真小人。
少女一直认为前者比起后者，对付起来要更为麻烦糟心。
赵轻眉语气淡然，答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看看，这样子说话清爽多了吧。
英灵刘禅脸上的表情顿时像吃了屎一样，咬牙道：“你……”
不过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年幼之时在诸葛军师的硬性要求下修习过一段时间的帝王权术，好歹知道容忍是一个帝君该有的气量。
当然，除了帝王权术的书籍之外，更多的还是四书五经在内的其余百家名著，诸葛军师都一一叮嘱他认真研读，学习上稍有松懈，就会被那个古板刻薄的小老头一顿抽打。
那个从不把自己当成皇帝看待的倔强小老头，可是真的用藤条狠狠抽过自己的屁股啊！
英灵刘禅一直以为，那段年少时在御书房蒙头读书的日子，是他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光。
哪怕是哀声遍地、血流成河的长坂坡之役，英灵刘禅都未曾有过害怕的感觉。当然了，那或许也是因为那时候的他尚且年幼无知啥都不懂，并且那时候在自己的身前，有那一袭白衣手持亮银长枪，为其披荆斩棘纵横开道。
想到这里，英灵刘禅僵硬的脸色舒缓下来，望着少女眼角浮现的龙鳞咒纹，轻声问道：“子龙，你的身体没事吧？”
看对方又露出那种惺惺作态的模样，赵轻眉挑了挑眉，直截了当地回道：“阿斗，你该知道我是谁，我也很清楚你的性格，所以有些话，但说无妨！”
这一次不再是称呼英灵刘禅为少君主，而是直接以“阿斗”相称。
或许是烦了累了吧。
英灵刘禅直接被这句话憋出内伤，过了好久才缓过胸口的那口气，冷冷说道：“赵子龙，你一身的孽障龙气都快压不住了，我这是在关心你，懂吗？天底下哪个皇帝能有我这般平易近人，容许你多年以来的肆意妄为！”
“昔年在庙堂之上，你每次上朝都是面覆龙甲的打扮，且向来都是一言不发，你不理那些废话连篇的文人武将们也就罢了，好歹搭理我一句啊，我作为皇帝不要面子的嘛？”
“更不用说你见了我，从未下跪！哪怕是诸葛孔明那个小老头都知道弯曲膝盖做个样子，你最多就朝我点一点头，你知道其他人看在眼里以后，心里面是作何感想的么？”
“皇宫里面的大事件，你每次也都不来，劳资的成人礼、选后纳妃、拜天祭祖……哪次没有通知你，哪次你又出席了？就连父王刘备玄德驾崩，你也就漏了个脸，依旧是面覆龙甲的打扮，看不出喜怒哀乐！”
“后来你在凤鸣山受困，关兴、张苞那两个憨货前来搭救！世人皆以为那是诸葛孔明的意思，你知不知道，其实是我心心念念，暗中施压，才把你救出来的。结果之后你回来以后，一声不吭的样子反倒是我的错了？我不让你战死在凤鸣山，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徒生怨念？”
“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赵子龙！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这一番话，英灵刘禅显然已经憋在心里很久，所以说出来的时候振振有词、气势逼人。
少女脸上的神色却始终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似乎在就在千年之前，就看穿了对方平日里伪装的假面。
等到英灵刘禅气鼓鼓地说完，赵轻眉这才淡然开口，问道：“说完了吗？”
“暂时说完了。”英灵刘禅笑道，“但远远不止这些。”
赵轻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在朝堂之上下跪行礼么？”
英灵刘禅冷笑道：“不就是你赵子龙一身是胆，所以才目中无人，看轻天下须眉么？！”
“你错了。”赵轻眉语气平静，并不理会对方言辞中的讥讽，说道，“你也好，刘备玄德也罢，孙权和曹公，以及历代所有的君主都没有真正搞清楚一件事情。”
“那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国之间的关系，人与王之间的关系”
“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应该是其他人的奴隶，也不应该向其他人下跪。”
英灵刘禅摇了摇头，嗤笑道：“没想到一介武夫，居然信奉亚圣孟子那套民贵君轻的儒家思想，实在是让人意外。”
赵轻眉神色自若，兀自继续说道：“我成为武将的初衷，便是希望蜀国的子民都能够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身份以及抱负，成为不羁之民。即使被欺压也不屈服、即使遭遇灾厄也不气馁、遇到不公正时能毫不畏惧地站出来纠正、从不向豺虎禽兽屈服献媚，从不行欺凌弱小的不仁之举……”
“够了！”英灵刘禅怒斥道，“赵子龙！别忘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你宣誓效忠的皇帝！是西蜀的王！”
少女展颜一笑，眼波流转，眸子里星光点点，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皇帝？”赵轻眉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有皇帝了。”
“而且我宣誓效忠的，从来都是蜀国的子民，”少女眼神温柔，仿佛看见了最为美好的画面，轻声说道，“当然，他们也是王，是统治“自身”这块领土的，独一无二的君主。”
英灵刘禅终于说不出话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平日里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赵子龙，和他竟是相互对立的阶级。
想通了这一点，英灵刘禅竟是直接转身离去。
两人的交谈显然是不欢而散，赵轻眉依旧朝着对方的背影，许诺道：“阿斗，我一定会让一切重头来过的，从第一次北伐的凤鸣山开始！”
英灵刘禅闻言转身，语气冰冷，“就凭你这快要被恶龙残魂吞噬的躯体？赵子龙，你省省吧。”
赵轻眉望向一旁，看到李清隆正拎着块板砖，上蹿下跳地追赶着狼狈逃窜的卫宫只狼，语气坚定，“我的Master，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看到自己名义上的少君主终于露出了真实的嘴脸，不再像之前那样道貌岸然、温文儒雅，时不时来上几句抚今追昔的感慨。
赵轻眉反倒松了一口气。
伪君子和真小人。
少女一直认为前者比起后者，对付起来要更为麻烦糟心。
赵轻眉语气淡然，答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看看，这样子说话清爽多了吧。
英灵刘禅脸上的表情顿时像吃了屎一样，咬牙道：“你……”
不过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年幼之时在诸葛军师的硬性要求下修习过一段时间的帝王权术，好歹知道容忍是一个帝君该有的气量。
当然，除了帝王权术的书籍之外，更多的还是四书五经在内的其余百家名著，诸葛军师都一一叮嘱他认真研读，学习上稍有松懈，就会被那个古板刻薄的小老头一顿抽打。
那个从不把自己当成皇帝看待的倔强小老头，可是真的用藤条狠狠抽过自己的屁股啊！
英灵刘禅一直以为，那段年少时在御书房蒙头读书的日子，是他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光。
哪怕是哀声遍地、血流成河的长坂坡之役，英灵刘禅都未曾有过害怕的感觉。当然了，那或许也是因为那时候的他尚且年幼无知啥都不懂，并且那时候在自己的身前，有那一袭白衣手持亮银长枪，为其披荆斩棘纵横开道。
想到这里，英灵刘禅僵硬的脸色舒缓下来，望着少女眼角浮现的龙鳞咒纹，轻声问道：“子龙，你的身体没事吧？”
看对方又露出那种惺惺作态的模样，赵轻眉挑了挑眉，直截了当地回道：“阿斗，你该知道我是谁，我也很清楚你的性格，所以有些话，但说无妨！”
这一次不再是称呼英灵刘禅为少君主，而是直接以“阿斗”相称。
或许是烦了累了吧。
英灵刘禅直接被这句话憋出内伤，过了好久才缓过胸口的那口气，冷冷说道：“赵子龙，你一身的孽障龙气都快压不住了，我这是在关心你，懂吗？天底下哪个皇帝能有我这般平易近人，容许你多年以来的肆意妄为！”
“昔年在庙堂之上，你每次上朝都是面覆龙甲的打扮，且向来都是一言不发，你不理那些废话连篇的文人武将们也就罢了，好歹搭理我一句啊，我作为皇帝不要面子的嘛？”
“更不用说你见了我，从未下跪！哪怕是诸葛孔明那个小老头都知道弯曲膝盖做个样子，你最多就朝我点一点头，你知道其他人看在眼里以后，心里面是作何感想的么？”
“皇宫里面的大事件，你每次也都不来，劳资的成人礼、选后纳妃、拜天祭祖……哪次没有通知你，哪次你又出席了？就连父王刘备玄德驾崩，你也就漏了个脸，依旧是面覆龙甲的打扮，看不出喜怒哀乐！”
“后来你在凤鸣山受困，关兴、张苞那两个憨货前来搭救！世人皆以为那是诸葛孔明的意思，你知不知道，其实是我心心念念，暗中施压，才把你救出来的。结果之后你回来以后，一声不吭的样子反倒是我的错了？我不让你战死在凤鸣山，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徒生怨念？”
“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赵子龙！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这一番话，英灵刘禅显然已经憋在心里很久，所以说出来的时候振振有词、气势逼人。
少女脸上的神色却始终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似乎在就在千年之前，就看穿了对方平日里伪装的假面。
等到英灵刘禅气鼓鼓地说完，赵轻眉这才淡然开口，问道：“说完了吗？”
“暂时说完了。”英灵刘禅笑道，“但远远不止这些。”
赵轻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在朝堂之上下跪行礼么？”
英灵刘禅冷笑道：“不就是你赵子龙一身是胆，所以才目中无人，看轻天下须眉么？！”
“你错了。”赵轻眉语气平静，并不理会对方言辞中的讥讽，说道，“你也好，刘备玄德也罢，孙权和曹公，以及历代所有的君主都没有真正搞清楚一件事情。”
“那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国之间的关系，人与王之间的关系”
“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应该是其他人的奴隶，也不应该向其他人下跪。”
英灵刘禅摇了摇头，嗤笑道：“没想到一介武夫，居然信奉亚圣孟子那套民贵君轻的儒家思想，实在是让人意外。”
赵轻眉神色自若，兀自继续说道：“我成为武将的初衷，便是希望蜀国的子民都能够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身份以及抱负，成为不羁之民。即使被欺压也不屈服、即使遭遇灾厄也不气馁、遇到不公正时能毫不畏惧地站出来纠正、从不向豺虎禽兽屈服献媚，从不行欺凌弱小的不仁之举……”
“够了！”英灵刘禅怒斥道，“赵子龙！别忘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你宣誓效忠的皇帝！是西蜀的王！”
少女展颜一笑，眼波流转，眸子里星光点点，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皇帝？”赵轻眉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有皇帝了。”
“而且我宣誓效忠的，从来都是蜀国的子民，”少女眼神温柔，仿佛看见了最为美好的画面，轻声说道，“当然，他们也是王，是统治“自身”这块领土的，独一无二的君主。”
英灵刘禅终于说不出话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平日里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赵子龙，和他竟是相互对立的阶级。
想通了这一点，英灵刘禅竟是直接转身离去。
两人的交谈显然是不欢而散，赵轻眉依旧朝着对方的背影，许诺道：“阿斗，我一定会让一切重头来过的，从第一次北伐的凤鸣山开始！”
英灵刘禅闻言转身，语气冰冷，“就凭你这快要被恶龙残魂吞噬的躯体？赵子龙，你省省吧。”
赵轻眉望向一旁，看到李清隆正拎着块板砖，上蹿下跳地追赶着狼狈逃窜的卫宫只狼，语气坚定，“我的Master，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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