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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一个伙伴

    中午吃饭时,晁元问起儿子为什么要收村民们的钱,他对此满是不解,一向忠厚本分的他,觉得乡里乡亲的,就不该收乡亲们的钱,甚至对晁盖的做法有些气愤。

    “爹,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倘若我今天免费把药发给了他们,他们不仅不会感激,甚至还会觉得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要算计他们。一开始那么多人都不愿意来,不就有这个原因么?我收了钱,他们才会觉得肉疼,才会知道这药难能可贵,才会去好好珍惜它服用它。另外,这一两银子也会时时刻刻压在他们心头,提醒他们欠我们晁家一个人情,倘若以后有事情使唤他们,也会轻易许多。”

    一番话说得晁元五体投地,望向儿子的目光充满了惊喜,没想到那道白光不仅让儿子恢复了正常,更变得聪慧异常,他都想立刻放下碗筷,跑到自家坟头看看,是不是真冒青烟了。

    一旁的刘氏,更是欣喜不已,她今天可谓出尽了风头,那些平日里看不起她的妯娌们,见晁家大郎恍然间如变了个人似的,早就吃惊不已,又因为这药钱欠下晁家好大一笔巨款,个个领药时更是不敢直视刘氏的眼睛,好不让她扬眉吐气!

    她一边往儿子碗里夹着菜,一边琢磨着晚上去哪里弄点好吃的,给儿子加餐补补身体。

    当然,也少不了女儿那一份。

    而妹妹晁敏,看向哥哥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像看着一个大英雄。

    吃完饭,晁盖来到村后的大柳树下,等了不久,果然见到吴用牵着一头老牛缓缓朝这里走来。

    他望向吴用的目光有些复杂。

    按照水浒原剧的发展,晁盖曾头市中箭后,这个一路跟随他一起打拼的兄弟没有表现出丝毫悲伤之情,头一转便投靠了新任寨主宋江,似乎没有一点儿兄弟之情。

    这不由得不令现任晁盖怀疑,是否在吴用眼里,自己只是他实现理想抱负的一个工具人,两者一点感情都没有?

    为何会如此呢?

    他们可是幼时就相交的兄弟。

    难道是吴用天性凉薄,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兄弟之情,只有能不能帮他实现抱负的可依赖之主?

    可为何宋江一杯毒酒赐死之后,他又选择了自缢,同他一起赴死,表现得情深义重?

    晁盖着实有些想不通。

    也许真像有些人说的那样,吴用骨子里是个极其势利的人,见晁盖占了梁山后却只想当贼寇,胸无大志,不思进取,便早已暗暗舍弃了他,所以才在晁盖一死,便顺理成章地投靠了更为激进,看起来更有前途的宋公明,这中间衔接得行云流水,天衣无缝。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宋江死后,吴用便立刻自杀了。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帮他实现抱负的靠山了。

    他的自杀,虽有忠义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绝望。

    晁盖不希望自己只是别人眼里的一个工具,他更看重的是兄弟情义,而且他很明白,兄弟情义并不和理想冲突,反而是实现理想的强大推力。

    梁山一百零八汉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他们不就是因为兄弟情义而聚在一起,竖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么?

    这一世,他不仅要实现他们的抱负,更要赢得他的兄弟情谊!

    而且他敢保证,他能实现的抱负,绝对是吴用做梦也不敢想的!

    想通了这一点,他便释然了。

    吴用走了过来,他拍拍地上,两人一起坐在了树根下。

    吴用的眼神依然闪躲,不敢直视他的脸,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两人幼时感情极好,成天在一块玩耍,但当晁盖摔伤了脑袋后,吴用便逐渐和他疏远了。

    但吴用的疏远并不是像村人说的那样嫌弃自己,而是那一年吴用的父亲上山打猎,却不慎跌下山涧摔死了,从此以后,繁重的劳务便落在了这个少年稚嫩的肩头上。

    母亲多年生病,身体又不好,他一个少年,不仅要照顾母亲,还要操持屋里屋外的活,试问这样的情境下,如何还抽得出时间玩耍?

    所以晁盖并不怪他,反而对年幼的他便能扛起家庭的责任极为赞赏。

    但看得出来,吴用并不这样想,他躲闪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他心里对自己有愧疚。

    “婶子的病怎么样了?药吃了吗?”晁盖决定先开导他一番,解开两人之间的隔阂。

    “吃了,还总是咳嗽个不停,和以前一样,不过气色好了许多。”

    少年的眉头似乎有一股浓郁得永远也化不开的忧愁,晁盖知道,那是被生活的重担压的。

    “大郎……谢谢你!”

    吴用突然抬起头来,对上了晁盖的眼睛。

    “大郎,这些年我不找你,并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

    话没说完,少年的眼睛里已满含雾气,眼看泪珠就要滚落下来。

    “我知道,二郎,莫要说了!”

    晁盖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别人怎么说我晁盖从来不管,也不在乎,我知道你吴二郎打心底里把我当兄弟,这些年来你不来找我,和我傻不傻完全没关系,只是婶子需要你照顾,地里又那么多活,你哪里抽得出时间来呢,所以我并不怪你。二郎,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玩的拜把子的游戏么,从那时起你便是我晁盖的真兄弟,相信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是不是,二郎?”

    晁盖紧攥着吴用的手,眼神真挚而坦然,一番话说到了吴用的心坎里。他再也抑制不住感情,扑进晁盖的怀里,把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和心酸,都化做了眼泪,浸湿了晁盖的衣衫。

    一番痛哭之后,雨过天晴,两人的隔阂也完完全全地解除了。

    吴用知道晁盖不怪自己,也不用再心生愧疚了,其实当他从晁父口中得知晁盖恢复正常了,比谁都要开心,只是想到那些流言蜚语,愧疚之下,不敢去见晁盖的面,所以才没出现在第一次去晁家的人群里,后来为了母亲的病,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了。

    “二郎,以后有啥打算吗?”两人又坐回树下,晁盖问道。

    吴用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你以前不是学堂里念过一年书吗?还经常给我们讲三国时蜀国丞相诸葛亮的故事,说他用兵如神,你长大后也要成为他那样的人,怎么,忘了儿时的理想啦?”

    吴用的父亲本是一名猎户,家里条件好时,他抱着望子成龙的心理,曾将吴用送到隔壁村的私塾念了一年,不过可惜,在吴父去世后,他的学业便也跟着中断了。

    吴用读书极好,极具有天分,别人要学三四年的书目,他一年便完全掌握了,所以村人对于他辍学这事也都很惋惜,毕竟大宋开设科举,能读书做官,是所有人的梦想;无论贫富,做了官,那可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过同时也都很无力,因为大家都穷得叮当响,实在没钱资助他。

    “理想?”

    吴用呢喃了一声,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自从父亲去世后,生活的重担便完全压在了他一个人肩上,连和母亲的一日三餐都成问题,这种境况下,哪还有心绪谈理想?

    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甚至连梦都梦不到了,那已成为了一个奢想。

    晁盖知道,现在和他谈什么理想,什么聚众起义,灭了腐朽的赵宋朝廷都非常不切实际,毕竟人要先活下去,填饱了肚子才有心思考虑其它的。

    “想不想医好婶子的病?”晁盖决定一步步引导他,他思量出一个主意,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