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论酒
“黄口小儿，安敢！”
赵掌柜勃然大怒，正待发作，只见晁盖指着那些酒一一道：“此酒芳香浓烈，味道甘醇，想必是珍藏了五年以上的甜曲酒，采用糯米发酵而成，酿造中又加入少许蜂蜜，经过长时间的静置后，两者完美融合，因此清香凛冽，甘醇中带着一丝甜味。”
“此酒色泽鲜明，琼浆玉液一般，真是应了古人的那句话‘琵琶美酒夜光杯’，想必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葡萄酒了。色泽透明，不含一丝杂质，微甜中又带着一丝微涩，必是精选凉州塞外之地的良种葡萄酿制而成。看这光泽，至少珍藏了三年以上。”
“这味酒色泽金黄，与普通的黄酒大为迥异，味道也是天差地别，多了一种浓烈的药香。传闻说宫中有秘术，在黄酒之中佐入药酒，二者功效能完美融合，让人不仅能体味到美酒的芳香，更能在饮酒的同时，强身健体，想必这就是那传闻中用宫廷秘方配制出的药酒了。”
…………
“而最后这味酒就有些独特了，充满了果香的味道。我猜必是由多种瓜果混杂而成。”
晁盖说着又轻轻抿了一口，伸长鼻子嗅了嗅。
“这些瓜果包含梨子、苹果、李子，哦，还有梅子。把这么多水果混合在一起，难怪一杯酒中能品尝出诸般滋味。”
“做这酒的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此酒的难处就在于既要保留各种水果原始的味道，又要它们能互相融合，不彼此排斥，真是既矛盾又统一。”
“想必开创这种酿造之法的人也是抓破了脑袋，试验了无数次，也失败了无数次，最后才掌握了它们之间完美的配比。”
“哦，不对，好像我还少说了一味水果。”
晁盖又端起杯子嗅了嗅。
“这味水果应该是桑椹对不对？”他看着赵掌柜的眼睛问道。
此刻赵掌柜那颗锃亮的脑门上已布满了汗珠，像下了一场雨似的。
“是……是的……”
面对晁盖的疑问，他不由自主答道。
“大郎，你竟然真的懂酒？！”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人们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似的为晁盖热烈欢呼起来。
赵掌柜看向晁盖的眼神复杂无比，既充满惊骇又带着几分钦佩。
没想到眼前这少年年纪轻轻，可品酒的功夫比那起那些皇家御用的宫廷酒师们都不遑多让。
不，应该是比他们更胜一筹才对！
因为他从没见过哪个宫廷酒师不仅能品出酒的原料，甚至还能说出酒的珍藏年份和酿造之法的。
这少年简直是妖孽！
他甚至一度怀疑这个少年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是个玩心很盛，假扮成乞丐的富家公子，来这里找乐子寻消遣的了。
不对！
普通的富家公子怎么会知道那用宫廷秘术配制出来的药酒？
难道他是……
也只有宫里熏陶出来的的少年才能有这般见识！
想到这里，他吓得差点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
不过好歹是在东京见过大场面的，赵掌柜稳住心神后，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问道：“足下鉴酒的功夫实在令赵某大开眼界，佩服不已。刚才是赵某唐突了，多有得罪，赵某在这里给您陪不是了。足下这般好见识，定不是一般人物，不知家住何处，出自何门？”
赵掌柜心里猜测晁盖纵不是皇室子弟，也绝对出自哪个名门望族，否则不可能有这等见识。
见他打听自己来历，晁盖当然知道是他对自己身份起了疑。
“无门无户，晁某只是郓城外一乡间顽劣少年而已，何敢谈什么门户。”
这话赵掌柜当然不信，正准备再问下去，只听一旁的阮九兴高采烈道：“掌柜的，这位客官与我那三个打渔的堂兄是旧识，想必家离我们石碣村也不远。”
“是吧，客官？”
他一脸讨好地朝晁盖问道，见晁盖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更是喜不自胜，仿佛能与这个少年攀上关系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
晁盖当然懂他的心理。
赵掌柜一听这话，脸子立刻冷了下去。
和三个臭打渔的相识？
这种人怎么可能出自什么大门大户，更遑论来自皇宫了。
那他是如何品出这些美酒来的？
蒙的，一定是蒙的！
瞎猫碰了个死耗子而已！
赵掌柜的心里立时有了定论。
此时同时，脸上的表情化做了深深的厌恶和不屑。
“呵呵，既让你瞎猫碰个死耗子，猜出了这些酒的来历，那你当知这些酒有多珍贵，走遍整个大宋都不一定能喝全这么多美酒。小子，你安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诬蔑我来的美酒，来人啊，把他们给我叉出去！”
事情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是看热闹的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的。
不过晁盖已经领教过赵掌柜口是心非的功夫，所以对他的变脸也不感到意外。
“赵掌柜，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你所谓的这些美酒，在我眼里其实和凉水没什么区别，一文不值而已。”
“小子，安敢如此诋毁我的美酒？！”
赵掌柜怒发冲冠，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众人也对晁盖的话费解不已，见他如此诋毁自己平日里视作琼浆玉露的美酒，一时都愤慨不已。
“你说我们喝的酒一文不值，敢情你喝过更好的？”
“小子，别吹牛了，这里已经汇集了咱们全大宋最好的美酒，吹牛你也不看看地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年青人，我劝你好自为之！”
晁盖对他们的声讨之声置若罔闻，淡定道：“我说这些酒一文不值，并非空穴来风，信口雌黄。而是这些酒虽然采用了上好的原料，也经过了复杂的工艺，奈何……奈何受制于酿造技术的限制，虽有酒味，却寡淡如水，如女子般，太过温柔。在我眼中，这些酒也只适合女子之流饮用。”
“什么？你竟然说我们喝的酒是女人才喝的？！”
晁盖的话立时激起了众怒。
“哈哈哈，真是天方夜谭，贻笑大方！我这里的酒已经是全大宋最烈的酒了，不对，那梨花春自辽国而来，辽国北寒之地，一向以饮烈酒出名，所以我这里酒可以说是全天下最烈的酒了。竟然还有人说我的酒太过寡淡，只适合女子饮。”
“哈哈哈，这简直是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赵掌柜笑得前仰后合，全身肥肉乱颤，已不能自抑。
赵掌柜勃然大怒，正待发作，只见晁盖指着那些酒一一道：“此酒芳香浓烈，味道甘醇，想必是珍藏了五年以上的甜曲酒，采用糯米发酵而成，酿造中又加入少许蜂蜜，经过长时间的静置后，两者完美融合，因此清香凛冽，甘醇中带着一丝甜味。”
“此酒色泽鲜明，琼浆玉液一般，真是应了古人的那句话‘琵琶美酒夜光杯’，想必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葡萄酒了。色泽透明，不含一丝杂质，微甜中又带着一丝微涩，必是精选凉州塞外之地的良种葡萄酿制而成。看这光泽，至少珍藏了三年以上。”
“这味酒色泽金黄，与普通的黄酒大为迥异，味道也是天差地别，多了一种浓烈的药香。传闻说宫中有秘术，在黄酒之中佐入药酒，二者功效能完美融合，让人不仅能体味到美酒的芳香，更能在饮酒的同时，强身健体，想必这就是那传闻中用宫廷秘方配制出的药酒了。”
…………
“而最后这味酒就有些独特了，充满了果香的味道。我猜必是由多种瓜果混杂而成。”
晁盖说着又轻轻抿了一口，伸长鼻子嗅了嗅。
“这些瓜果包含梨子、苹果、李子，哦，还有梅子。把这么多水果混合在一起，难怪一杯酒中能品尝出诸般滋味。”
“做这酒的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此酒的难处就在于既要保留各种水果原始的味道，又要它们能互相融合，不彼此排斥，真是既矛盾又统一。”
“想必开创这种酿造之法的人也是抓破了脑袋，试验了无数次，也失败了无数次，最后才掌握了它们之间完美的配比。”
“哦，不对，好像我还少说了一味水果。”
晁盖又端起杯子嗅了嗅。
“这味水果应该是桑椹对不对？”他看着赵掌柜的眼睛问道。
此刻赵掌柜那颗锃亮的脑门上已布满了汗珠，像下了一场雨似的。
“是……是的……”
面对晁盖的疑问，他不由自主答道。
“大郎，你竟然真的懂酒？！”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人们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似的为晁盖热烈欢呼起来。
赵掌柜看向晁盖的眼神复杂无比，既充满惊骇又带着几分钦佩。
没想到眼前这少年年纪轻轻，可品酒的功夫比那起那些皇家御用的宫廷酒师们都不遑多让。
不，应该是比他们更胜一筹才对！
因为他从没见过哪个宫廷酒师不仅能品出酒的原料，甚至还能说出酒的珍藏年份和酿造之法的。
这少年简直是妖孽！
他甚至一度怀疑这个少年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是个玩心很盛，假扮成乞丐的富家公子，来这里找乐子寻消遣的了。
不对！
普通的富家公子怎么会知道那用宫廷秘术配制出来的药酒？
难道他是……
也只有宫里熏陶出来的的少年才能有这般见识！
想到这里，他吓得差点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
不过好歹是在东京见过大场面的，赵掌柜稳住心神后，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问道：“足下鉴酒的功夫实在令赵某大开眼界，佩服不已。刚才是赵某唐突了，多有得罪，赵某在这里给您陪不是了。足下这般好见识，定不是一般人物，不知家住何处，出自何门？”
赵掌柜心里猜测晁盖纵不是皇室子弟，也绝对出自哪个名门望族，否则不可能有这等见识。
见他打听自己来历，晁盖当然知道是他对自己身份起了疑。
“无门无户，晁某只是郓城外一乡间顽劣少年而已，何敢谈什么门户。”
这话赵掌柜当然不信，正准备再问下去，只听一旁的阮九兴高采烈道：“掌柜的，这位客官与我那三个打渔的堂兄是旧识，想必家离我们石碣村也不远。”
“是吧，客官？”
他一脸讨好地朝晁盖问道，见晁盖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更是喜不自胜，仿佛能与这个少年攀上关系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
晁盖当然懂他的心理。
赵掌柜一听这话，脸子立刻冷了下去。
和三个臭打渔的相识？
这种人怎么可能出自什么大门大户，更遑论来自皇宫了。
那他是如何品出这些美酒来的？
蒙的，一定是蒙的！
瞎猫碰了个死耗子而已！
赵掌柜的心里立时有了定论。
此时同时，脸上的表情化做了深深的厌恶和不屑。
“呵呵，既让你瞎猫碰个死耗子，猜出了这些酒的来历，那你当知这些酒有多珍贵，走遍整个大宋都不一定能喝全这么多美酒。小子，你安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诬蔑我来的美酒，来人啊，把他们给我叉出去！”
事情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是看热闹的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的。
不过晁盖已经领教过赵掌柜口是心非的功夫，所以对他的变脸也不感到意外。
“赵掌柜，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你所谓的这些美酒，在我眼里其实和凉水没什么区别，一文不值而已。”
“小子，安敢如此诋毁我的美酒？！”
赵掌柜怒发冲冠，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众人也对晁盖的话费解不已，见他如此诋毁自己平日里视作琼浆玉露的美酒，一时都愤慨不已。
“你说我们喝的酒一文不值，敢情你喝过更好的？”
“小子，别吹牛了，这里已经汇集了咱们全大宋最好的美酒，吹牛你也不看看地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年青人，我劝你好自为之！”
晁盖对他们的声讨之声置若罔闻，淡定道：“我说这些酒一文不值，并非空穴来风，信口雌黄。而是这些酒虽然采用了上好的原料，也经过了复杂的工艺，奈何……奈何受制于酿造技术的限制，虽有酒味，却寡淡如水，如女子般，太过温柔。在我眼中，这些酒也只适合女子之流饮用。”
“什么？你竟然说我们喝的酒是女人才喝的？！”
晁盖的话立时激起了众怒。
“哈哈哈，真是天方夜谭，贻笑大方！我这里的酒已经是全大宋最烈的酒了，不对，那梨花春自辽国而来，辽国北寒之地，一向以饮烈酒出名，所以我这里酒可以说是全天下最烈的酒了。竟然还有人说我的酒太过寡淡，只适合女子饮。”
“哈哈哈，这简直是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赵掌柜笑得前仰后合，全身肥肉乱颤，已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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