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傅辞慌忙就地坐下来替悠然疗伤，他怕她魂飞魄散，怕她忘了他，怕她再也不能记不起他。噩梦般的岁月，唯有他一个人记得她忘了他，也会怀念那些相依为命坦诚相待的日子，她坐在他宽大的仙袍上对他笑得好灿烂。
也许是一场梦吧，她和他相依为命，她和他坦诚相待，她和他毫无距离，等到时空破碎山川成灰容颜都成灰，他也没能带她回去，他和她的曾经。
如今又是如今，他本就被一只狐狸精吸收了大量修为瞬间老去，又为了替她疗伤而奋不顾身，可是她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她的狐仙相公伸出手，毫无保留付出了几十万年这一天他终于看明白人天生都不可爱死身边的一个，也许她自有她的姻缘他也不再需要徒弟，也许，可能，他开始怀疑自己，难在他拱手让爱。
傅辞默然转过身，不愿再看到悠然怀里那只小狐狸，也曾有过天上人间仙荷摇曳的清风拂过他苍老的容颜满头的白发，就是要走得毫不犹豫绝不回头才没辜负他常伴她的二十万年，风吹过一地虚无。
独自一人回到幻境里，有意无意遇上那只狐狸精。傅辞深知自己的修为已不足以支持自己的双腿走太远，竭尽修为才变回年轻时风度翩翩惊为天人的模样，才有资格靠近她。一步，两步，再往前他身心俱疲的身体便要倒下，一个美人似的微笑得温润如玉的上仙，站在原地对她张开双臂，恍若隔世的问候听见依旧清朗：“娘子……我回来了……”
她怎么能够拒绝他，一个美人似的男子，他微笑得温润如玉，他站在原地风度卓卓，他对她张开双臂恍若再续前世之缘。一抹微笑从他的嘴角流转到她的发梢，他捉住了她的心跳，他手中的仙剑毫不犹豫捅入她的胸口，他纯白的仙袍随风飘荡唯恐被她的鲜血染红，他终于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修为，最后的拥抱是为了吸取她的内丹，轻轻一推看着她缓缓倒在自己的脚下，他想要的结局，一个人的结局。
那个冷寂如天地的男子，他终于越走越远了，天上人间之间的最美幻境在他冷冽的仙剑下化为乌有，她毁了他的过往他就要毁了她的所有。
在她闭上眼睛之前，她的族人在他的剑下魂飞魄散再也不见，他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不该看到的她都看到了，于是他又刺了她一剑、两剑、三剑……他的无情直入她血染的胸口，他曾喜欢过她。
这即将坍塌的幻境之中竟然还有活人，傅辞闻声回过头，见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便收回了仙剑：“老婆婆有礼了，敢问老婆婆可曾在何处见过狐狸？
老婆婆说道：“不曾见过。”
“最好你不是那些狡猾的狐狸，否则我杀了你。”
“怕只怕上仙如此不留情面灭了狐仙一族，会让你师父伤心，这惊天的孽债，你师父亦无力帮你偿还。”
傅辞若无其事：“我和这些狐狸有血海深仇，你最好休得多管闲事。”
老婆婆问：“那你可想，见到你的徒弟？”
傅辞反问：：“你是何人？为何如此了解有关我的事情？”
“小神柳宿，昨夜观普天星斗，乃天煞之凶兆，三界即将迎来变局，上仙还在为情所困……”
“三界与我何关？我只关心我的徒儿。”
“你屠了狐族，天上血流成河，你的徒儿怕是被你吓得流落到了人间，天大地大你要去何处寻她？若她在魔界，上仙可要一试？”
傅辞心里一惊：“悠然为何会在魔界？她明明在天上……”
“不知上仙可记得，狐仙一族本世世代代守护从人间到天上的幻境，但你灭了狐仙一族，幻境坍塌无人守护，妖魔趁虚而入三界动乱，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这罪名自然是要落在你头上，恐你那紫微上仙师父也无法护你周全。”
“你怕是这幻境的主人才如此了解我，还敢假冒成我师父门下星君的模样，我自生死与你无关。”
柳宿摇头叹道：“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你为何不知悔改？”
傅辞说道：：“令狐恒抢我的姻缘在先，我和那群狐狸有血海深仇，狐仙灭族的罪名自然担在我身上，我也无意再修仙，我就算死也要抱着我的徒儿一起魂飞魄散。”
“只怕上仙回来时便改变了主意，一如上仙执意踏进这幻境中考验你徒儿的心性如今怕是后悔了，走到如此地步本是因为你心性不定，却连累了无辜的狐族，在这幻境中你所见的一切不过一场虚无，又何必如此认真？你看到的不是你爱的很爱上别人而是你的心魔，在这幻境中，你内心恐惧的怨恨的厌恶的便会展现出来，像幻境中一地的废墟，其实也不过是一场幻象，不管你来或不来走或不走，幻境依旧如故，莫非你当真以为以你一己之见能够毁掉沟通天上人间的桥梁？你还是太年轻太过狂妄才在幻境中反复迷失自我，若不是因为你有一个上能通天下能入地的师父，你此等心性不定的仙人早已被贬下凡重新修炼，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凭借你师父得来的，你自以为有什么能够到永恒？”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徒儿，我的徒儿……”
只有提到她，他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也只有她能让他低头认错吻她，也许他仍需用千年万年直到找到属于他的姻缘。他不生不灭的身躯早已疲惫，情深似海抵不过世事无常。
天上纯洁的爱情染上人间的红尘，一切都变了模样，他和她的爱情变成什么模样，她在他的岁月里成长喜欢上别人离他而去的模样，他只是怀念，那时候她笑得无邪。
当有一天，他意识到，她不再是傅辞的悠然，而他也不再是悠然的傅辞，他用他的生命陪伴她的岁月都荒废，她宁愿陪一个狐仙老去也不愿在他怀里长生不老，他才明白，一个人长生不老一个人笑完又哭完又笑是多么可笑，可是一厢情愿不是更可笑么？他又岂能是一厢情愿的那个人？
大概这就是爱情吧，有时欢喜有时悲伤，要么苦于终成眷属的厌倦，要么苦于未能终成眷属的悲哀。
也许是一场梦吧，她和他相依为命，她和他坦诚相待，她和他毫无距离，等到时空破碎山川成灰容颜都成灰，他也没能带她回去，他和她的曾经。
如今又是如今，他本就被一只狐狸精吸收了大量修为瞬间老去，又为了替她疗伤而奋不顾身，可是她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她的狐仙相公伸出手，毫无保留付出了几十万年这一天他终于看明白人天生都不可爱死身边的一个，也许她自有她的姻缘他也不再需要徒弟，也许，可能，他开始怀疑自己，难在他拱手让爱。
傅辞默然转过身，不愿再看到悠然怀里那只小狐狸，也曾有过天上人间仙荷摇曳的清风拂过他苍老的容颜满头的白发，就是要走得毫不犹豫绝不回头才没辜负他常伴她的二十万年，风吹过一地虚无。
独自一人回到幻境里，有意无意遇上那只狐狸精。傅辞深知自己的修为已不足以支持自己的双腿走太远，竭尽修为才变回年轻时风度翩翩惊为天人的模样，才有资格靠近她。一步，两步，再往前他身心俱疲的身体便要倒下，一个美人似的微笑得温润如玉的上仙，站在原地对她张开双臂，恍若隔世的问候听见依旧清朗：“娘子……我回来了……”
她怎么能够拒绝他，一个美人似的男子，他微笑得温润如玉，他站在原地风度卓卓，他对她张开双臂恍若再续前世之缘。一抹微笑从他的嘴角流转到她的发梢，他捉住了她的心跳，他手中的仙剑毫不犹豫捅入她的胸口，他纯白的仙袍随风飘荡唯恐被她的鲜血染红，他终于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修为，最后的拥抱是为了吸取她的内丹，轻轻一推看着她缓缓倒在自己的脚下，他想要的结局，一个人的结局。
那个冷寂如天地的男子，他终于越走越远了，天上人间之间的最美幻境在他冷冽的仙剑下化为乌有，她毁了他的过往他就要毁了她的所有。
在她闭上眼睛之前，她的族人在他的剑下魂飞魄散再也不见，他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不该看到的她都看到了，于是他又刺了她一剑、两剑、三剑……他的无情直入她血染的胸口，他曾喜欢过她。
这即将坍塌的幻境之中竟然还有活人，傅辞闻声回过头，见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便收回了仙剑：“老婆婆有礼了，敢问老婆婆可曾在何处见过狐狸？
老婆婆说道：“不曾见过。”
“最好你不是那些狡猾的狐狸，否则我杀了你。”
“怕只怕上仙如此不留情面灭了狐仙一族，会让你师父伤心，这惊天的孽债，你师父亦无力帮你偿还。”
傅辞若无其事：“我和这些狐狸有血海深仇，你最好休得多管闲事。”
老婆婆问：“那你可想，见到你的徒弟？”
傅辞反问：：“你是何人？为何如此了解有关我的事情？”
“小神柳宿，昨夜观普天星斗，乃天煞之凶兆，三界即将迎来变局，上仙还在为情所困……”
“三界与我何关？我只关心我的徒儿。”
“你屠了狐族，天上血流成河，你的徒儿怕是被你吓得流落到了人间，天大地大你要去何处寻她？若她在魔界，上仙可要一试？”
傅辞心里一惊：“悠然为何会在魔界？她明明在天上……”
“不知上仙可记得，狐仙一族本世世代代守护从人间到天上的幻境，但你灭了狐仙一族，幻境坍塌无人守护，妖魔趁虚而入三界动乱，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这罪名自然是要落在你头上，恐你那紫微上仙师父也无法护你周全。”
“你怕是这幻境的主人才如此了解我，还敢假冒成我师父门下星君的模样，我自生死与你无关。”
柳宿摇头叹道：“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你为何不知悔改？”
傅辞说道：：“令狐恒抢我的姻缘在先，我和那群狐狸有血海深仇，狐仙灭族的罪名自然担在我身上，我也无意再修仙，我就算死也要抱着我的徒儿一起魂飞魄散。”
“只怕上仙回来时便改变了主意，一如上仙执意踏进这幻境中考验你徒儿的心性如今怕是后悔了，走到如此地步本是因为你心性不定，却连累了无辜的狐族，在这幻境中你所见的一切不过一场虚无，又何必如此认真？你看到的不是你爱的很爱上别人而是你的心魔，在这幻境中，你内心恐惧的怨恨的厌恶的便会展现出来，像幻境中一地的废墟，其实也不过是一场幻象，不管你来或不来走或不走，幻境依旧如故，莫非你当真以为以你一己之见能够毁掉沟通天上人间的桥梁？你还是太年轻太过狂妄才在幻境中反复迷失自我，若不是因为你有一个上能通天下能入地的师父，你此等心性不定的仙人早已被贬下凡重新修炼，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凭借你师父得来的，你自以为有什么能够到永恒？”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徒儿，我的徒儿……”
只有提到她，他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也只有她能让他低头认错吻她，也许他仍需用千年万年直到找到属于他的姻缘。他不生不灭的身躯早已疲惫，情深似海抵不过世事无常。
天上纯洁的爱情染上人间的红尘，一切都变了模样，他和她的爱情变成什么模样，她在他的岁月里成长喜欢上别人离他而去的模样，他只是怀念，那时候她笑得无邪。
当有一天，他意识到，她不再是傅辞的悠然，而他也不再是悠然的傅辞，他用他的生命陪伴她的岁月都荒废，她宁愿陪一个狐仙老去也不愿在他怀里长生不老，他才明白，一个人长生不老一个人笑完又哭完又笑是多么可笑，可是一厢情愿不是更可笑么？他又岂能是一厢情愿的那个人？
大概这就是爱情吧，有时欢喜有时悲伤，要么苦于终成眷属的厌倦，要么苦于未能终成眷属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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