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绮月当空星光满堂，傅辞轻轻敲开慕容清川的房门，先是问蕴瑜睡了没有，接着便开门见山：“慕容公子可知姚家的灭门血案是怎么回事？”
慕容清川回头望了望沉睡中的蕴瑜，和傅辞走到无人的角落里，轻悄悄的话语唯怕惊醒自己的良心：“我自然知道是当今圣上下达的诏令，但那又能如何？”
“当今圣上是天选之子，蕴瑜作为姚家唯一存留的血脉，日后想要报仇刺杀皇帝谈何容易？你只需要永远不让她知晓这件事，若是她问起便说是刺客所为，否则你也是惹火烧身。”
“这点事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但要如何安置蕴瑜这个孩子呢？当时只是念她一个小孩子被困在火海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实在可怜，没想到救了一个小包袱，我当真脑袋疼……”
“既是你救的人，你便要负责到底，若是有一天你厌烦了，留她一个人在街头孤苦无依，不如不救，是我，死在火海中也比倍受孤独的煎熬要好些。”
慕容清川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傅辞仰头，只见明月当空星光闪烁来时路，陷入久远的沉思中：“当初，我从人间雪地中把悠然捡回来的时候，她比我的膝盖还矮点儿。后来，十多万年过去了，她长到了我肩膀高点，在我眼前笑啊哭啊闹啊，睡不着时偷偷给我扎几条小辫子，偷捏我的鼻子，当真比单独的日子有趣多了。你不知，抱着另一个温暖的人儿，一个人也会变温暖些。一个人有时欢喜有时悲伤毕竟是一个人的事情，两个人就不一样了。那初时的欢喜，是神秘的，只要人们能够活下去一天，在这一天的末尾，他们便怀着心动，但是，年滚着年，月滚着月，他们活下去有数不清的天，也就有数不清的心动感觉，我要问，有几个人觉到过初时的欢喜呢？”
慕容清川问：“莫非你十多万年来对悠然好就是为了得到她？”
傅辞的嘴角微微扬起，微笑淡如清水：“我……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了，她从小便要抱着我才能入睡，十多万年都是如此，后来她长成了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模样……我……也许是我做得不对吧，我不能像我之前的师兄那样修为仙圣摒弃所有杂念无牵无挂化作一粒尘埃漂泊在世间。人活在世上总是有欲望的，感情是一种欲望，对一个人好是一种欲望，渴望一个人对自己好同样是一种欲望。我也曾和她说，我的小徒儿长大了该和师父分开了，她却和我说，等她的师父老了走不动了，她就要像师父以前背着她一样背着师父到处去走走，我总是不够好，却也不敢拒绝她对我好，有她陪伴的岁月，我才是真正的我。”
“你自是凭借无上修为疯癫痴狂，天道轮回该老去还是老去，该失去还是失去，该逝去终是逝去。”
“如此，多谢了慕容公子提醒，这千万年间，我也曾思量日后结局，思来想去还是日后再说，眼前的都握不住又谈何日后，你也说该老去还是老去，该失去还是失去，该逝去还是逝去，风起于青萍之末故人消散于黄昏之后，容不得等待二字，人生得意需尽欢，该爱爱该恨恨才是我秉承的正道。”
该爱爱该恨恨，此时此刻月色正好佳人有约，这个一身白袍潇洒如风的上仙又像孩子似的玩起了捉迷藏不见了踪影。
“我们，可曾脱离了幻境？可是有仙友在度死劫？”慕容清川喃喃自语，远方的夜空如守夜人举起火点燃尽深蓝的灯笼，极致绚烂的火光为皎洁的月披上烂漫的霓裳，星光时隐时现就如调皮的年龄女郎以轻纱掩住脸庞故作神秘，这究竟是怎样一番神仙天象？
一席白袍掀起凛冽的仙气，傅辞的身影回到慕容清川的视野中，那是一个怎样孤独凄清的背影啊，怀抱着心爱的女子快步踏进房中却似奔赴诛仙台，脚步却踉踉跄跄的仿佛随时要倒下，令慕容清川倒吸了一口冷死，怕是有些不祥的事情要发生。
“以后，拜托慕容清川公子照料我的小徒儿了。”傅辞这样和慕容清川说。
慕容清川愕然：“你倒不怕我抢走你的徒儿？你要去何方？傅公子莫是把挂在嘴边的正道给忘了？”
“你有你的姻缘，我有我的宿命，她有她的人生，一切都是命途。你只管好好度你的劫修你的仙，毕竟修仙的最高境界便是化做一粒尘埃随风消散在这天地间，你终会懂得，那一天终会来临，旧日时光永恒。”
傅辞只留下一段话便飘然离去，纯白的单薄的背影融入远方天际的熊熊火光。慕容清川眼见一个硕大的火球从远方而至，仿佛要吞噬掉这个世间的一切。一只纯白的小狐狸凭空出现扑向慕容清川，慕容清川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卡在了客栈的房门与走廊之间，周围的景象忽然归于平常。
傅辞只留下一段话便飘然离去，纯白的单薄的背影融入远方天际的熊熊火光，慕容清川眼见一个硕大的火球从远方而至，仿佛要吞噬掉这个世间的一切。两只纯白的小狐狸凭空出现扑向慕容清川，慕容清川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卡在了客栈的房门与走廊之间，周围的景象忽然归于平常。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清川推开蕴瑜的房门，小瑜儿还歪斜着身子躺在床上睡得像头小懒猪似的，红彤彤的脸庞带着冰雪聪明钟灵毓秀的光影。这个可爱的孩子会慢慢长大的吧，在他的怀抱中，在他的关怀里，在他的岁月里，一天一天，长成人见人爱的模样，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纯白的路径，纯白的远方，纯白的梦境，悠然眨眨迷茫的水灵的眸子，四处寻不到世界的身影。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在她的美梦里在她的噩梦里在她的生活里在她的成长中全是他的身影。这一天，他第一次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在她深切的思念中，她是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他的模样了，只记得自己要去寻找师父，一定要找到师父，可是师父在哪里呢？师父长什么样子呢？自己怎么会粗心到忘了师父的模样呢？这真是一场恐怖的诡异的梦……
从噩梦中醒来，悠然发觉床下正蹲着两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小狐狸，举起一只小狐狸的爪子。她发现他的掌心有一道浅浅的疤，她发觉她熟悉的小狐狸又回来了，她发觉每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无条件来到她身旁，即使此时此刻他的身旁有着另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她是你的伴侣吗？”悠然这样问，令狐恒眼眸低垂一声不吭。于是悠然便想要抱起两只小狐狸，挣扎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太重了放弃了，抱起一只小狐狸，不时回过头望望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狐狸一定很孤独吧，但这都是他和她心甘情愿的选择，不是吗？
慕容清川皱着眉头问：“两只狐狸……我的太上老君啊……悠然姑娘，你要养着这两只狐狸？”
悠然哼了一声：“我要养两只狐狸，费不着你养。”
“悠然姑娘，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你师父不仅失去了下落还把你托付给我照顾，你要养着这两只狐狸，岂不是要我替你养着？粮食啊银子啊可都是从我这里掏的，你当人间是仙界买了肉包子不用付账？”
“师父的包袱有永远永远花不完的银子，我用不着你养，我要带着小狐狸去找师父。”
“悠然姑娘，你那师父……怕是回不了了……你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一只巨大的火球迎面而来仿佛要吞噬掉整个世间，你师父竟傻到扑向火球，单独的身影融入无常的火光中，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便如你所说，师父是神仙，师父法力无边，师父有责任为三界献出自己的生命，可是师父为什么不带上我呢？”
悠然轻声嘀咕着，对着客栈外的天空发呆，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一束温暖的光从远方而至，似是从什么地方被反射回来的。悠然眨眨眼，街角转眼处的小点那不是天恒镜吗？
“天恒镜……”悠然大声惊呼吓到了慕容清川，慕容清川还未反应过来，悠然便抱着小狐狸噔噔噔跑出了客栈，越跑越跑越跑越快凌空而起飞了起来，身后还跟着另一只雪白的小狐狸，速度之快令慕容清川目瞪口呆。
“我们怎么会又回到了幻境之中？”悠然和慕容清川面面相觑，慕容清川直盯着悠然怀抱中的小狐狸看。
“想来你的小狐狸把我们带回了幻境，如今这个时势，人间正道是沧桑，四方妖魔企图冲破仙界，我们回不去了，只能长留在幻境中。毕竟在这个地方，不论是人是鬼什么事情都信不过来，醒来又是一场虚幻的人生。”
“我的师父……我的师父……我的相公……”
悠然像着了魔似的抱着小狐狸向天恒镜走去，慕容清川慌忙喊：“悠然姑娘，回来，天恒镜碰不得，碰不得……”
是一场浪漫的苍白的雪啊，在回忆里下了许多年的雪，仿佛等不到春风绿遍山原的那一天了。他会记得，她一直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白雪未逝，她亦未去，直到他和她生命的尽头，他还是没犹豫就脱下了自己的披风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从此以后的二十多万年，她追随在他身边走过的天上人间，是她的全世界，他的岁月都没有辜负了她。
慕容清川回头望了望沉睡中的蕴瑜，和傅辞走到无人的角落里，轻悄悄的话语唯怕惊醒自己的良心：“我自然知道是当今圣上下达的诏令，但那又能如何？”
“当今圣上是天选之子，蕴瑜作为姚家唯一存留的血脉，日后想要报仇刺杀皇帝谈何容易？你只需要永远不让她知晓这件事，若是她问起便说是刺客所为，否则你也是惹火烧身。”
“这点事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但要如何安置蕴瑜这个孩子呢？当时只是念她一个小孩子被困在火海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实在可怜，没想到救了一个小包袱，我当真脑袋疼……”
“既是你救的人，你便要负责到底，若是有一天你厌烦了，留她一个人在街头孤苦无依，不如不救，是我，死在火海中也比倍受孤独的煎熬要好些。”
慕容清川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傅辞仰头，只见明月当空星光闪烁来时路，陷入久远的沉思中：“当初，我从人间雪地中把悠然捡回来的时候，她比我的膝盖还矮点儿。后来，十多万年过去了，她长到了我肩膀高点，在我眼前笑啊哭啊闹啊，睡不着时偷偷给我扎几条小辫子，偷捏我的鼻子，当真比单独的日子有趣多了。你不知，抱着另一个温暖的人儿，一个人也会变温暖些。一个人有时欢喜有时悲伤毕竟是一个人的事情，两个人就不一样了。那初时的欢喜，是神秘的，只要人们能够活下去一天，在这一天的末尾，他们便怀着心动，但是，年滚着年，月滚着月，他们活下去有数不清的天，也就有数不清的心动感觉，我要问，有几个人觉到过初时的欢喜呢？”
慕容清川问：“莫非你十多万年来对悠然好就是为了得到她？”
傅辞的嘴角微微扬起，微笑淡如清水：“我……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了，她从小便要抱着我才能入睡，十多万年都是如此，后来她长成了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模样……我……也许是我做得不对吧，我不能像我之前的师兄那样修为仙圣摒弃所有杂念无牵无挂化作一粒尘埃漂泊在世间。人活在世上总是有欲望的，感情是一种欲望，对一个人好是一种欲望，渴望一个人对自己好同样是一种欲望。我也曾和她说，我的小徒儿长大了该和师父分开了，她却和我说，等她的师父老了走不动了，她就要像师父以前背着她一样背着师父到处去走走，我总是不够好，却也不敢拒绝她对我好，有她陪伴的岁月，我才是真正的我。”
“你自是凭借无上修为疯癫痴狂，天道轮回该老去还是老去，该失去还是失去，该逝去终是逝去。”
“如此，多谢了慕容公子提醒，这千万年间，我也曾思量日后结局，思来想去还是日后再说，眼前的都握不住又谈何日后，你也说该老去还是老去，该失去还是失去，该逝去还是逝去，风起于青萍之末故人消散于黄昏之后，容不得等待二字，人生得意需尽欢，该爱爱该恨恨才是我秉承的正道。”
该爱爱该恨恨，此时此刻月色正好佳人有约，这个一身白袍潇洒如风的上仙又像孩子似的玩起了捉迷藏不见了踪影。
“我们，可曾脱离了幻境？可是有仙友在度死劫？”慕容清川喃喃自语，远方的夜空如守夜人举起火点燃尽深蓝的灯笼，极致绚烂的火光为皎洁的月披上烂漫的霓裳，星光时隐时现就如调皮的年龄女郎以轻纱掩住脸庞故作神秘，这究竟是怎样一番神仙天象？
一席白袍掀起凛冽的仙气，傅辞的身影回到慕容清川的视野中，那是一个怎样孤独凄清的背影啊，怀抱着心爱的女子快步踏进房中却似奔赴诛仙台，脚步却踉踉跄跄的仿佛随时要倒下，令慕容清川倒吸了一口冷死，怕是有些不祥的事情要发生。
“以后，拜托慕容清川公子照料我的小徒儿了。”傅辞这样和慕容清川说。
慕容清川愕然：“你倒不怕我抢走你的徒儿？你要去何方？傅公子莫是把挂在嘴边的正道给忘了？”
“你有你的姻缘，我有我的宿命，她有她的人生，一切都是命途。你只管好好度你的劫修你的仙，毕竟修仙的最高境界便是化做一粒尘埃随风消散在这天地间，你终会懂得，那一天终会来临，旧日时光永恒。”
傅辞只留下一段话便飘然离去，纯白的单薄的背影融入远方天际的熊熊火光。慕容清川眼见一个硕大的火球从远方而至，仿佛要吞噬掉这个世间的一切。一只纯白的小狐狸凭空出现扑向慕容清川，慕容清川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卡在了客栈的房门与走廊之间，周围的景象忽然归于平常。
傅辞只留下一段话便飘然离去，纯白的单薄的背影融入远方天际的熊熊火光，慕容清川眼见一个硕大的火球从远方而至，仿佛要吞噬掉这个世间的一切。两只纯白的小狐狸凭空出现扑向慕容清川，慕容清川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卡在了客栈的房门与走廊之间，周围的景象忽然归于平常。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清川推开蕴瑜的房门，小瑜儿还歪斜着身子躺在床上睡得像头小懒猪似的，红彤彤的脸庞带着冰雪聪明钟灵毓秀的光影。这个可爱的孩子会慢慢长大的吧，在他的怀抱中，在他的关怀里，在他的岁月里，一天一天，长成人见人爱的模样，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纯白的路径，纯白的远方，纯白的梦境，悠然眨眨迷茫的水灵的眸子，四处寻不到世界的身影。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在她的美梦里在她的噩梦里在她的生活里在她的成长中全是他的身影。这一天，他第一次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在她深切的思念中，她是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他的模样了，只记得自己要去寻找师父，一定要找到师父，可是师父在哪里呢？师父长什么样子呢？自己怎么会粗心到忘了师父的模样呢？这真是一场恐怖的诡异的梦……
从噩梦中醒来，悠然发觉床下正蹲着两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小狐狸，举起一只小狐狸的爪子。她发现他的掌心有一道浅浅的疤，她发觉她熟悉的小狐狸又回来了，她发觉每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无条件来到她身旁，即使此时此刻他的身旁有着另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她是你的伴侣吗？”悠然这样问，令狐恒眼眸低垂一声不吭。于是悠然便想要抱起两只小狐狸，挣扎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太重了放弃了，抱起一只小狐狸，不时回过头望望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狐狸一定很孤独吧，但这都是他和她心甘情愿的选择，不是吗？
慕容清川皱着眉头问：“两只狐狸……我的太上老君啊……悠然姑娘，你要养着这两只狐狸？”
悠然哼了一声：“我要养两只狐狸，费不着你养。”
“悠然姑娘，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你师父不仅失去了下落还把你托付给我照顾，你要养着这两只狐狸，岂不是要我替你养着？粮食啊银子啊可都是从我这里掏的，你当人间是仙界买了肉包子不用付账？”
“师父的包袱有永远永远花不完的银子，我用不着你养，我要带着小狐狸去找师父。”
“悠然姑娘，你那师父……怕是回不了了……你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一只巨大的火球迎面而来仿佛要吞噬掉整个世间，你师父竟傻到扑向火球，单独的身影融入无常的火光中，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便如你所说，师父是神仙，师父法力无边，师父有责任为三界献出自己的生命，可是师父为什么不带上我呢？”
悠然轻声嘀咕着，对着客栈外的天空发呆，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一束温暖的光从远方而至，似是从什么地方被反射回来的。悠然眨眨眼，街角转眼处的小点那不是天恒镜吗？
“天恒镜……”悠然大声惊呼吓到了慕容清川，慕容清川还未反应过来，悠然便抱着小狐狸噔噔噔跑出了客栈，越跑越跑越跑越快凌空而起飞了起来，身后还跟着另一只雪白的小狐狸，速度之快令慕容清川目瞪口呆。
“我们怎么会又回到了幻境之中？”悠然和慕容清川面面相觑，慕容清川直盯着悠然怀抱中的小狐狸看。
“想来你的小狐狸把我们带回了幻境，如今这个时势，人间正道是沧桑，四方妖魔企图冲破仙界，我们回不去了，只能长留在幻境中。毕竟在这个地方，不论是人是鬼什么事情都信不过来，醒来又是一场虚幻的人生。”
“我的师父……我的师父……我的相公……”
悠然像着了魔似的抱着小狐狸向天恒镜走去，慕容清川慌忙喊：“悠然姑娘，回来，天恒镜碰不得，碰不得……”
是一场浪漫的苍白的雪啊，在回忆里下了许多年的雪，仿佛等不到春风绿遍山原的那一天了。他会记得，她一直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白雪未逝，她亦未去，直到他和她生命的尽头，他还是没犹豫就脱下了自己的披风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从此以后的二十多万年，她追随在他身边走过的天上人间，是她的全世界，他的岁月都没有辜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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