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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现事

    他本来是可以救她的啊!

    他本来可以!

    最后却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看着她被他们虐伤,连尸体都没有放过。

    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救她了……

    差一点点……

    哈哈,蒋家主位上的那个混蛋惯会用这些手法,拿陈一川妹妹钓陈一川,拿玉牌钓青阳盗,拿娆儿钓他……

    为什么他就救不下她?

    当日的情形反复交错于脑海里。

    最后他忍不住,把那些人全杀了,原本没有把握的事在没有她牵挂后的暴怒里做到,可是,她却回不来了。

    为什么他这么弱小,保护不好她?

    当夜,青草伤口发炎发起烧来,直到次日才被白菜发现。

    京城。

    二皇子府中一屋内。

    “我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至于这么久都还没回去吗?”

    老头无奈地嚷嚷着,他衣着干净,看着不像受过什么苦,反而是他对面的女子,神情间隐隐有些崩溃。

    她和这老头说了几个时辰,结果又绕回来了!

    琴鱼是二皇子的幕客,被委以重任要从这老头嘴里套出古族的位置,她一向擅长说道,本信心满满,可这会儿很显然,最后显颓的是她。

    老头老神在在,见对面的人眉眼不耐又不能发作,后又有神志溃散的现象,内心丝毫歉意也无,更不觉得尴尬,见她沉默下来,便开始玩这茶室里的东西。

    “你不要玩了!”琴鱼见他又拿起茶杯,条件反射地激烈言辞,同时伸手压住他拿着茶杯的手。

    这都第几次了,她都怀疑这老头是上天派来可她的!

    要不是殿下说这老头太老,后边还要靠他带路开路,而进入古族的路又未知且危险,她堂堂一代骄女也不至于在这里耗费几个时辰,还要经受这样宛如循环带来的精神打击!

    “可老头我操劳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玩意。”

    “我之前给你说了这么多你都当耳边风了吗?这不是拿来玩的!”

    “哎哟这么大声,老头我的耳朵啊,但我。”老头捂着半边耳朵,看着好声好气很好说话的样子,“女娃你刚说的我都听了,但我是在没见过这玩意。”

    “没见过看就行了不要动手!”

    “但我的手还没见识,也想看看。”

    天啊,来个人收了他吧!

    在琴鱼快要彻底崩溃的边缘,总算有人来拯救她了。

    “都说护石族忠心护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甄诚璟出现在门口,他大步走进,宛如琴鱼的救星。

    “殿下!”琴鱼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可见所现崩溃之大。

    和先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无奈摇头,“哎哟,我就是个小小老头,你这可太抬举了。”

    甄诚璟看了琴鱼一眼,“你先下去吧。”

    琴鱼丝毫不矫情,听此如蒙大赦,起身出去。她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现在只想摆脱老头这精神污染源头。

    “真不说?”甄诚璟语气温和,看着很好相处,但和先直觉,这人比刚刚那女的更难缠。

    “说什么?古族位置?”和先叹了口气,“真不是我不说啊,是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没看我都出来多少年了,要能回去我早回去了。”

    “一面之词向来都是不可信的。”甄诚璟笑道,“和您一起来的小兄弟呢?怎么没一起?”

    和先手下玩杯的动作不停,心绪却沉了。

    “他在哪儿,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噢,原来您还知道。”甄诚璟笑容看着无害,但和先知道,这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想来古族入口您也是清楚的,对吗?”

    “哎呀,老头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想这些个事儿,总要有个时间吧。”

    “也是。”甄诚璟似乎很好说话地起身,“那我半个月后再来看您。”

    这半个月并非他好心愿意等,而是他还有些事要做,所以才愿意给这个时间。

    和先对敌对的人向来不抱侥幸,自然也摸清了这一点。

    他没有办法再蒙混过去,不然他将面临的不知道是什么。

    甄诚璟心情很好,临走前道:“这一套茶具价值千金,就送给您老人家了。”

    说着,他便大步离去,后又在几条廊后预见了一人。

    那人紫衣华贵宽厚,一双眼睛沉淀了不惑岁月,负手站在这少人的廊边,显然是等着他。

    “怎么样?”

    “半个月。”甄诚璟笑,“应当能处理我那愚笨皇兄捅出来的篓子了。”

    蒋疏南点了点头,“他同意半个月后带路了?”

    “这有他拒绝的余地吗?”甄诚璟眉眼间带着些不屑,“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皇兄来了?”

    “可不。”蒋疏南随甄诚璟向前走,“这次来势汹汹,看来他已经自己胜券在握了。”

    甄诚璟忍不住,“噗嗤,这话你信?”

    “这由得我信不信?他都把话写脸上了。”蒋疏南勾了勾唇,而是做了个往前的手势。

    “哈哈哈,说得好。”甄诚璟乐了,“人都把脸送过来了,再不去可有失礼节了。”

    人都把脸送过来给他打,他一向和兄弟恭亲,怎么能不如皇兄的意呢。

    蒋疏南看着甄诚璟意气的模样,没再接话。

    这京城皇族分派有三,大皇子甄褚术、二皇子甄诚璟、四皇子甄德源,之前南水灾害之事让四皇子元气大伤,可见式微,现大皇子和二皇子势均力敌,但二皇子靠的是谨小细微的布局,而大皇子靠的则是嫡出和家族势力。

    大皇子太过嚣张,已经成为皇帝的肉中刺,恐怕用不了多久,皇帝就会倾向二皇子,这是众大臣私底下对目前大势的议论。

    真的是这样吗?

    蒋疏南看着前边走着的人,即便无人看见,他面上没有分毫让人能抓到错处的情绪。

    二皇子府布局舒雅,道建南北通达,哪怕路长也能以最少的脚程到达目的地。

    这会儿府中前厅,一位身穿金贵的青年姿态嚣张地坐在正位的椅子上,等到甄诚璟出现,便重重地一放茶杯。

    “二皇弟,可真是让人好等啊。”

    这行为张狂,眉眼可见狠辣之人,正是甄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