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羽化与光影之言
“对不起...我真...吃不下了...”于画看着刘生辉端着一盘接一盘菜上桌，肚子里已然塞不下更多的食物，现在他肠子都快悔青了。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忍不住跑到厨房来偷吃啊！
此时的刘生辉也卸掉布韦岛上严肃紧张的神情，变成了原本那个热情朴实的大叔。
“没事没事，多吃点，你老爹说你很能吃的。”刘生辉递上一份炒河粉的同时还云淡风轻地暗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听到来者提起自己的老爹，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依然在狼吞虎咽的于画顿时猪躯一震，于画口中喃喃道：
“你是...?”
“我？我和你爹算是同期的师兄弟关系吧。”
虽然于画有着全事务所最优的睡眠质量和最大饭量，这两件事也常常成为伙伴们开玩笑的经典例子，但面对同门的长辈时，于画的态度从不含糊——更何况如今是要面对面前这位与老爹为师兄弟的师叔呢。
听见刘生辉道出实情，于画连忙把一饭桌划拉到一边，双膝跪地就要认这位师叔。见于画行此大礼，于情于理，刘生辉无论如何也要把于画扶起来。
“前辈，我老爹的身体可还好？”刚站起来的于画当即向刘生辉询问了父亲的状态。
毕竟自正式获得事务所序号以来，为了保证于画自身身份的严密性，他老爹再也没有同他有过任何交。于画父子俩的关系就如同一张快要撕裂的纸，所谓的父子关系也只存在于对外的说法上。
事实上刘生辉也多日不曾与于画的父亲于思成交流过了，如今他的回答：
你的父亲还安好，而且他说，他为你感到骄傲。
这样的话无非是自己对于画的鼓励，简单来说，即这些话都是刘生辉瞎编的。
可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去修正，于画听见一向严肃的老爹居然给出了这样的赞美，激动地抓住刘生辉的手请他多讲讲这几年他父亲的事。
“额...”原本就不擅长撒谎的老实人刘生辉如今也被谎言堵住了思路，只能依靠转移话题来缓解尴尬：
“我听北美星光的那个领队说你已经掌握了物种混合的方法...你...能变几种了？”
他回想起灯管昨晚曾在他面前夸过于画战斗时的随机应变：用海蚌壳当盾，墨鱼囊作烟，在凌子霜未参战时为灯管平衡战局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两种，和‘化’字门如今的终极目标简直就是背道而驰。”于画把头低得死死的，生怕刘生辉看见了自己软弱的一面。
“......”
刘生辉当然明白，这种渴求得到赞扬的心态，无意义的赞扬像是精神鸦片；有意义的赞扬则是助他人前进的轮子，
“啊对了，你老爹还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龙吗？”
看着于画失去高光的眼睛里又闪出点点星辉，刘生辉知道，自己无意义的赞扬正转化为促进眼前这个青年前进的轮子。
五字门分为体、术、械、幻、化五字，而于画和于思成所在的“化”字门追求的是凭借神话动物再现人间的奇迹。
可不知为什么，近几代传人却与这样的理念渐行渐远，有心传承这样思想的于氏一脉还被逐出宗门，只剩被门主怜悯留下的于画一家。
听见刘生辉这么一说，于画的脑海里突然响起那阵吵闹又震撼的声音：
记得他在十八成人那年，老爹带他去了一次宗堂，堂内有自两百年前以来因各种成因去世的“化”字门成员的灵牌，以及灵牌前放着的一块小播音器。于思成悄悄打开了宗堂内的录音播放器。
那一天来自无数种音色的同一句话在于画耳边回荡，而如今，这句话又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上古有鲤，越门化龙；上古有雀，羽化成凤；龙兮凤兮，荡涤四海；人舞而祝，乞佑故乡！”
这句话是正式入化字门时滴血为誓的誓词，于思成带于画跨入宗堂后的第二天于画就主动要求加入化字门。
一盏愈来愈微弱的火光也在这一刻被希望扩大！
当时的他凭着一腔热血正式进入门派，还尚且不明白老爹小时候喂他那么多动物肉的良苦用心。
如今他听到刘生辉的转告，他终于又明白了当初老爹的初心：
造龙！
“多谢前辈教诲！”从迷茫和低落中脱离出来的于画朝着刘生辉深深鞠了一躬。抬头再看时，刘生辉早已经离开了厨房，不知所踪。
“啪！”厨房左侧的小房间里，一个刚走进来的男人和坐在床上看报纸的男人合击一掌，示意任务的成功，现在他们只需等待，等待剩下两人任务完成就行了。
“唔唔，唔！”另一头的王大蛇处境就没那么好了，王大蛇的手刚捂住梧尔的嘴，就遭到了梧尔的强烈反抗。
梧尔左手抱一团火球，抬手就朝背后的王大蛇抛去。一团火球直呼向王大蛇面门，眨眼间便要把王大蛇的头颅烧个精光！
炽烈的火焰正要点燃王大蛇的面庞时，王大蛇腾出手来在面前前一抹，火球触碰到王大蛇划过的空气后就直接消失了！
梧尔摆脱了王大蛇的控制，往前朝门口扑去。在他要触摸到门边时，眼前光景的瞬间转变，他又回到了休息室的角落！
紧接着，他的身体一块块分崩离析，他的手、脚、脑袋一块块肢体被分割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尽管自己的左手被挪到了门框边，但是那个还在张牙舞爪乱动的家伙明摆着在告诉梧尔自己只是被某种特殊的奇迹以不伤害自身的方式把自己切割成了属实坨肉块。
应该说是梧尔本身身为最能适应环境的元素平衡者，天生的奇迹能力让他在各种元素含量不同的地方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融入环境。
一旁的王大蛇见手脚不老实的梧尔终于安定下来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道：
“现在终于肯听我讲讲了吧。”
事实上，不顺利到需要动手解决问题的不止有梧尔这边，船舱中部的医务室里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天栈！”一个女子两手一挥，面前的墙当即化作齑粉，一条通路向前开启。
“等等，我...我们应该把墙堵回去...”她的背后是一个口齿不清的男子，正用一块块洁白的玉修补着破碎的墙。
“补什么啊，老师要的目的我们已经做到了，”女子抓住男子的手，惹得男子耳尖一红，两人转身朝墙外跑去，女子边跑还不忘朝身后那个握着手术刀的男子做鬼脸：
“拜拜了您嘞！”
肯因盯着面前这个满脸笑意翘着腿坐在手术椅上的男人，又问出了最开始的问题：
“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手术椅上的王夕古也是嘴角一僵，他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倔的孩子，不仅倔，而且蠢。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肯因手上的手术刀蔓延出异化的痕迹，原本一把光洁的手术刀渐渐变得邪恶又腐烂。
王夕古还是不说话。
从醒来就处于失智状态的肯因也懒得再想更多，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只有除掉面前这个放走伤他的仇人的人！
肯因把手术刀从左手交换到右手，向前踏步猛刺，但王夕古仍然不动，他选择了承受。一把沾满铁锈和异化的刀现在染上了更为鲜红的血液，手术刀自王夕古的手心穿过，透过了手背直指王夕古的心脏！
突然发现自己伤了人的肯因立马惊醒过来，手上的刀也伴随着一声“当啷”掉在地上。
“你杀不死我的，你伤了我反而还会承受相应的代价，”王夕古的话永远都是那么让人警醒，直到如今也没变过，他这一句话点醒了还推着手术刀柄穿过自己左手的肯因。
见眼前的青年看着血液由鲜红向深红转变而懊悔不已时，王夕古接着补充道：
“就像对待孙博一样，我杀了他，会让我付出相当的代价；相反，如果我放走了他，他不仅欠了我一个人情，老王我慷慨大义的名声也能传得更广；更何况我方没有人员阵亡，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我们不能在有伤员的情况下继续追逐敌人。”
“于老师而言，打还是不打，其实都是有理由的吧~”最开始借助奇迹离开现场的女子又牵着男子的手走进房间。
“海丰，别急，先带着季子出去，他不会伤我的。”
“是~是~都听老师的~”女子以颇为无奈的语气回应着，刚刚跨进门又把男子牵了出去。
门外，女子把牵着男子的手抽走抬起，轻轻地戳着男子的身体，声音中多含有撒娇和不满的意味：
“苏兄~你刚刚在那儿为什么不帮忙嘛~”女子的声音软糯酥甜，她转手又化成拳头捶打着男子的胸口，娇嗔道：
“要是老师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来负责呀~”
“老师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男子前思后想半天，终于吐出一句不曾打结的话。
“哼，木头！”女子见男子吞吞吐吐，讲话干涩，便抱起手臂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此时的刘生辉也卸掉布韦岛上严肃紧张的神情，变成了原本那个热情朴实的大叔。
“没事没事，多吃点，你老爹说你很能吃的。”刘生辉递上一份炒河粉的同时还云淡风轻地暗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听到来者提起自己的老爹，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依然在狼吞虎咽的于画顿时猪躯一震，于画口中喃喃道：
“你是...?”
“我？我和你爹算是同期的师兄弟关系吧。”
虽然于画有着全事务所最优的睡眠质量和最大饭量，这两件事也常常成为伙伴们开玩笑的经典例子，但面对同门的长辈时，于画的态度从不含糊——更何况如今是要面对面前这位与老爹为师兄弟的师叔呢。
听见刘生辉道出实情，于画连忙把一饭桌划拉到一边，双膝跪地就要认这位师叔。见于画行此大礼，于情于理，刘生辉无论如何也要把于画扶起来。
“前辈，我老爹的身体可还好？”刚站起来的于画当即向刘生辉询问了父亲的状态。
毕竟自正式获得事务所序号以来，为了保证于画自身身份的严密性，他老爹再也没有同他有过任何交。于画父子俩的关系就如同一张快要撕裂的纸，所谓的父子关系也只存在于对外的说法上。
事实上刘生辉也多日不曾与于画的父亲于思成交流过了，如今他的回答：
你的父亲还安好，而且他说，他为你感到骄傲。
这样的话无非是自己对于画的鼓励，简单来说，即这些话都是刘生辉瞎编的。
可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去修正，于画听见一向严肃的老爹居然给出了这样的赞美，激动地抓住刘生辉的手请他多讲讲这几年他父亲的事。
“额...”原本就不擅长撒谎的老实人刘生辉如今也被谎言堵住了思路，只能依靠转移话题来缓解尴尬：
“我听北美星光的那个领队说你已经掌握了物种混合的方法...你...能变几种了？”
他回想起灯管昨晚曾在他面前夸过于画战斗时的随机应变：用海蚌壳当盾，墨鱼囊作烟，在凌子霜未参战时为灯管平衡战局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两种，和‘化’字门如今的终极目标简直就是背道而驰。”于画把头低得死死的，生怕刘生辉看见了自己软弱的一面。
“......”
刘生辉当然明白，这种渴求得到赞扬的心态，无意义的赞扬像是精神鸦片；有意义的赞扬则是助他人前进的轮子，
“啊对了，你老爹还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龙吗？”
看着于画失去高光的眼睛里又闪出点点星辉，刘生辉知道，自己无意义的赞扬正转化为促进眼前这个青年前进的轮子。
五字门分为体、术、械、幻、化五字，而于画和于思成所在的“化”字门追求的是凭借神话动物再现人间的奇迹。
可不知为什么，近几代传人却与这样的理念渐行渐远，有心传承这样思想的于氏一脉还被逐出宗门，只剩被门主怜悯留下的于画一家。
听见刘生辉这么一说，于画的脑海里突然响起那阵吵闹又震撼的声音：
记得他在十八成人那年，老爹带他去了一次宗堂，堂内有自两百年前以来因各种成因去世的“化”字门成员的灵牌，以及灵牌前放着的一块小播音器。于思成悄悄打开了宗堂内的录音播放器。
那一天来自无数种音色的同一句话在于画耳边回荡，而如今，这句话又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上古有鲤，越门化龙；上古有雀，羽化成凤；龙兮凤兮，荡涤四海；人舞而祝，乞佑故乡！”
这句话是正式入化字门时滴血为誓的誓词，于思成带于画跨入宗堂后的第二天于画就主动要求加入化字门。
一盏愈来愈微弱的火光也在这一刻被希望扩大！
当时的他凭着一腔热血正式进入门派，还尚且不明白老爹小时候喂他那么多动物肉的良苦用心。
如今他听到刘生辉的转告，他终于又明白了当初老爹的初心：
造龙！
“多谢前辈教诲！”从迷茫和低落中脱离出来的于画朝着刘生辉深深鞠了一躬。抬头再看时，刘生辉早已经离开了厨房，不知所踪。
“啪！”厨房左侧的小房间里，一个刚走进来的男人和坐在床上看报纸的男人合击一掌，示意任务的成功，现在他们只需等待，等待剩下两人任务完成就行了。
“唔唔，唔！”另一头的王大蛇处境就没那么好了，王大蛇的手刚捂住梧尔的嘴，就遭到了梧尔的强烈反抗。
梧尔左手抱一团火球，抬手就朝背后的王大蛇抛去。一团火球直呼向王大蛇面门，眨眼间便要把王大蛇的头颅烧个精光！
炽烈的火焰正要点燃王大蛇的面庞时，王大蛇腾出手来在面前前一抹，火球触碰到王大蛇划过的空气后就直接消失了！
梧尔摆脱了王大蛇的控制，往前朝门口扑去。在他要触摸到门边时，眼前光景的瞬间转变，他又回到了休息室的角落！
紧接着，他的身体一块块分崩离析，他的手、脚、脑袋一块块肢体被分割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尽管自己的左手被挪到了门框边，但是那个还在张牙舞爪乱动的家伙明摆着在告诉梧尔自己只是被某种特殊的奇迹以不伤害自身的方式把自己切割成了属实坨肉块。
应该说是梧尔本身身为最能适应环境的元素平衡者，天生的奇迹能力让他在各种元素含量不同的地方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融入环境。
一旁的王大蛇见手脚不老实的梧尔终于安定下来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道：
“现在终于肯听我讲讲了吧。”
事实上，不顺利到需要动手解决问题的不止有梧尔这边，船舱中部的医务室里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天栈！”一个女子两手一挥，面前的墙当即化作齑粉，一条通路向前开启。
“等等，我...我们应该把墙堵回去...”她的背后是一个口齿不清的男子，正用一块块洁白的玉修补着破碎的墙。
“补什么啊，老师要的目的我们已经做到了，”女子抓住男子的手，惹得男子耳尖一红，两人转身朝墙外跑去，女子边跑还不忘朝身后那个握着手术刀的男子做鬼脸：
“拜拜了您嘞！”
肯因盯着面前这个满脸笑意翘着腿坐在手术椅上的男人，又问出了最开始的问题：
“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手术椅上的王夕古也是嘴角一僵，他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倔的孩子，不仅倔，而且蠢。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肯因手上的手术刀蔓延出异化的痕迹，原本一把光洁的手术刀渐渐变得邪恶又腐烂。
王夕古还是不说话。
从醒来就处于失智状态的肯因也懒得再想更多，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只有除掉面前这个放走伤他的仇人的人！
肯因把手术刀从左手交换到右手，向前踏步猛刺，但王夕古仍然不动，他选择了承受。一把沾满铁锈和异化的刀现在染上了更为鲜红的血液，手术刀自王夕古的手心穿过，透过了手背直指王夕古的心脏！
突然发现自己伤了人的肯因立马惊醒过来，手上的刀也伴随着一声“当啷”掉在地上。
“你杀不死我的，你伤了我反而还会承受相应的代价，”王夕古的话永远都是那么让人警醒，直到如今也没变过，他这一句话点醒了还推着手术刀柄穿过自己左手的肯因。
见眼前的青年看着血液由鲜红向深红转变而懊悔不已时，王夕古接着补充道：
“就像对待孙博一样，我杀了他，会让我付出相当的代价；相反，如果我放走了他，他不仅欠了我一个人情，老王我慷慨大义的名声也能传得更广；更何况我方没有人员阵亡，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我们不能在有伤员的情况下继续追逐敌人。”
“于老师而言，打还是不打，其实都是有理由的吧~”最开始借助奇迹离开现场的女子又牵着男子的手走进房间。
“海丰，别急，先带着季子出去，他不会伤我的。”
“是~是~都听老师的~”女子以颇为无奈的语气回应着，刚刚跨进门又把男子牵了出去。
门外，女子把牵着男子的手抽走抬起，轻轻地戳着男子的身体，声音中多含有撒娇和不满的意味：
“苏兄~你刚刚在那儿为什么不帮忙嘛~”女子的声音软糯酥甜，她转手又化成拳头捶打着男子的胸口，娇嗔道：
“要是老师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来负责呀~”
“老师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男子前思后想半天，终于吐出一句不曾打结的话。
“哼，木头！”女子见男子吞吞吐吐，讲话干涩，便抱起手臂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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