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来自地下的邀请
【灾难后30年，十月十日，1：25，斯莫克，工厂区】
“哐当！”
一声巨响，工厂栅栏门在半空中飞舞了一圈后，掉落在了空地上，吓得已经有些犯困的法洛尔一个激灵。随后，一个庞然大物扛着一个身披绿袍的瘦小信使走了进来，那巨大的体型差看着就像是把一条毛巾搭在肩膀上一样，看起来很是怪异。
奇怪，自己刚才明明没有看到有特殊的灵魂靠近的……法洛尔心里琢磨着，又看了一眼那庞然大物，确实是看到了对方是异能者的灵魂模样，但是刚才自己毫无疑问是没有看到的。
“哦，特里克，欢迎回来，你能顺利找到这里真是谢天谢地……哇哦！”
高文本来以很友好的口气打着招呼，特里克却猛一皱眉头，把信使的身体朝着高文扔了过去，高文赶忙闪身躲开，信使撞在了废弃的工作台上——虽然年过七十但高文的身手却出奇的敏捷。
嗯？又看不见了……法洛尔看了看特里克，然后又看了下高文，这一次似乎这周围的灵魂碎片自己也看不到了。
“哦哦哦，别那么激动，特里克，咱们是朋友，对吧？冷静一点，有什么不满的就好好说，”高文说着整理了一下风衣，依然保持着微笑，“那么，我让你去带卡拉斯.蒂斯特诺回来的任务，看来……不怎么顺利啊！”
“那个莫名其妙的混小子先攻击了我，我气不过，把他手给拧断了，然后他就跑了，”特里克说着，瞥了一眼在一旁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法洛尔，“怎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卡拉斯的同伴？你倒是找了个简单的活！”
“哎呀，是不是因为你说法太不好听了呢？如果好好讲一讲事情缘由的话恐怕不会那么糟糕，”高文说着扭头对法洛尔微微鞠躬，“弄上了你的朋友，真是很抱歉，特里克不怎么善于跟人打交道。”
“啊，无所谓无所谓，扭断手这种程度的伤对乌鸦来说没什么，他去找一具尸体吃了就行了，”法洛尔挥了挥手，随后看向特里克，“说起来，胖子你……是不是有让他人异能力无效的能力？”
特里克眯起眼来，看了会儿法洛尔，又看向高文：“我没让你告诉他这事。”
“我没说，我发誓对于你的事情几乎都没有跟他说，毕竟也需要保留一些内容来给你的自我介绍留足内容嘛！”高文耸了耸肩，还是那一副无辜的模样。
“这事不用怪老头，他确实没说，只不过是因为你这做的太明显了，”法洛尔却很无所谓，说道，“明明我的异能力可以看到一定范围内的灵魂，但从你过来的时候我就没看到你的灵魂，然后刚才你发怒的时候让我连周围其他的灵魂都看不到了，很显然你的异能力……能让自身周围一定范围内的异能力效果失效？怎样，是这样吧？”
“正确，但不完全正确，”特里克依然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看上去比那个叫卡拉斯的聪明一点。”
“啊哈，我不否认乌鸦这方面不如我。”法洛尔笑了笑，伸出手来，“我名叫法洛尔，初次见面，还希望能够友好相处……当然，还请别扭断我的手，我没有乌鸦那种恢复能力。”
“少得意忘形，你这矮子。”特里克说着拍了一下法洛尔的手，但没有握上去。高文“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你不如多坦率一些。”
“没那个必要，这都是你的事情，我只想赶紧处理完这些混蛋事回亚宁阁！”特里克恶狠狠地指着高文，说道，“另外我刚才遇到了一个拿着把重刺剑的、知道我名字的家伙，那家伙也是魔法师吗？你又对我隐瞒了什么？”
“你说什么事情？重刺剑？魔法师？”高文一脸茫然，随后猛然想起了什么，“是萨加罗文吗？”
“果然你是知道的！你这混蛋，又对我隐瞒了什么！”
“不不不，等一下，你冷静一下，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座城市里！”高文辩解着，但似乎又回想了一下，猛然瞪大眼睛，“对了，当年……当年来斯莫克调查浓烟恶鬼的人，就是萨加罗文！”
“喂，我说，你们在说什么东西？”法洛尔打断了高文和特里克的自说自话，“难道说遇到熟人了吗？什么情况，在这种状况下遇到熟人……”
高文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一开始我们本来准备去夜曲的，但是在斯莫克发现了这座城市陷入如此恐怖的境地后我们便躲藏在这里。这主要是因为，我当时根据状况判断了，这座城市里依然存在有神族，因此我们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踪迹！”
法洛尔点了点头：“确实现在的状况看着不对劲，但是按照乌鸦告诉过我的消息，这座城市的神族——浓烟恶鬼应该在六年前就被杀死了。”
“是的，当时我就在场，协助了狩神者们的工作，”高文笑了笑，“但是这些天来经过我和特里克在斯莫克的秘密调查，不得不接受一个很奇怪的结论——在我们离开斯莫克之后，这座城市因为某些原因内部发生了动乱，而最终争夺的东西似乎就是浓烟恶鬼本尊。”
法洛尔思考了一会儿，低声问道：“灵魂碎片？”
高文点了点头：“能看灵魂的人理解这个应该很容易。”
“但是这不对，就算是内乱要争夺这东西的话，也不应该死那么多人，”法洛尔说，“现在来看这座城市简直就像是……”
“整座城市几乎没有留下活口，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内部斗争所能造成的状况，再怎么恐怖的内部斗争也不该将一座人口将近百万的城市赶尽杀绝，除非……是有人想要做什么仪式。”
“仪式？”
“据说在古代的神族战争时期，就有过神族在死亡之后散落的灵魂碎片被其追随者们找回，通过杀死大量普通人类献祭灵魂碎片的方式让神族再次复活。那是残酷的古代仪式，在神族从世间消失之后已是闻所未闻，而如今，这血腥的仪式似乎又回到了这座……现代化的工业城市。”
“你的意思是说，虽然浓烟恶鬼被杀死但他的力量的影响依然存在，是因为他的灵魂碎片还在苟延残喘，而也因此他的信使也没有失去力量。如今他的信使们将整个斯莫克城的人全部杀掉，以此来唤回浓烟恶鬼。而浓烟恶鬼的灵魂碎片选出的‘代言人’，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萨加罗文？”
法洛尔感觉脊背发凉，他想起了极西之影和法尔科的关系——极西之影的表现完全一片混沌，但是依然能救下濒死的法尔科，让他为自己所用。
神族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仅仅只是一小块的灵魂碎片就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萨加罗文曾经也是魔法师，或者说，现在也应该是魔法师，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并不是成为了信使，而是……”
高文突然停下来不再说下去，他的表情极为凝重，法洛尔也能看得出来，他们要面对的对手似乎极为棘手。
“哦，看得出你还对那个魔法师蛮有感情的，那你最好还是乖乖缩在这儿，我去把他解决掉！”特里克说着捏了捏拳头，“我才不管你们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从他对我说话的口气以及他服务于神族的态度来看，这家伙不是个需要留下来的活口，等我把他揪出来把他脑袋砸烂，这座城市的事情就算是解决了，是不是？”
“别那么冲动，特里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萨加罗文的具体位置！”
“如果你能够早点跟我说的话，刚才遇见他的时候我就把他给撕成碎片了！”
“但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这儿……”
“我说你们，别为了这个事情争论了，”法洛尔打断了高文和特里克的话，“如果你们可以保护住我的话，我可以很轻松解决这些事情——甚至都不需要跟那个萨加罗文交手。”
“哦？”高文饶有兴趣地看向法洛尔。
“你忘了吗？我的异能力可以看到灵魂，”法洛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只要那个浓烟恶鬼的灵魂碎片还在斯莫克，在这座城市里溜达上一圈，我总归是能找到那家伙的灵魂碎片的。问题根本不是要不要干掉萨加罗文，而是要彻底干掉浓烟恶鬼，为什么一定要在一个次要人物身上花费过多力气呢？”
“啊，对啊！小子，你想的挺不错的！”高文拍了拍法洛尔的肩膀，笑了起来，“有你这样的人在，真的帮大忙了！卡拉斯真的是交到了很可靠的朋友啊，呵呵！”
“就这么点事也不算什么，很简单就能想出来的……倒是这位胖子，”法洛尔指了指特里克，“从他刚才的话里面来看是不记得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了？那这么说他是……”
“啊，这个你也知道了？”高文的笑意褪去了，“是的，特里克与菲尼克斯一样……是寄生者。”
“啊……哦。”法洛尔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特里克。特里克回瞪了一下法洛尔，问道：“我用的是这副身体原本的人在用的名字，你有什么不满的吗？”
“不不不，你高兴就好，你高兴就好。”法洛尔也不想过于深入了解这两个人的关系，只是他能隐约察觉到这两人的“合作”关系很脆弱，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不绑定的利益关系的话应该不会在一块的。
一个曾经跟狩神者联盟合作过、现在喜欢话里藏话的老魔法师，一个以前疑似是魔法师、现在似乎有能把卡拉斯这种水平的人的手拧断的力量且能让对方异能力无效化、脾气还特别差的寄生者，这两人的组合法洛尔潜意识里不太想跟他们搞太好的关系。
但是现在，该合作还是要合作的。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去寻找浓烟恶鬼吧，顺便也把菲尼和乌鸦给找回来！”法洛尔说着伸展了一下手臂，准备行动。
“现在吗？倒也不错，”高文说道，“夜曲出身的年轻人，白天行动恐怕会很不舒服吧！”
“……”
法洛尔没有回高文这句话，高文也自知失言，没再多说。
隔了一阵子之后，法洛尔“啧”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找辆新的汽车，我们进城时候开的那老爷车在我脱险的时候给炸掉了，现在得……”
“不须劳烦诸位费力！”
突如其来的沙哑声音打断了法洛尔嘴上的计划。三个人一同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废弃工作台的下面，被特里克扛回来的信使，现在正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法洛尔后退了一步，特里克则向前一步，似乎准备再去把那信使揍个稀巴烂，但是被高文拦住了。
“是傀儡传话的魔法，这个我也用过，”高文说着，看向那信使，“如果距离只限制在这座城市里的话……萨加罗文，你现在能听到我的话吗？”
“哦，太熟悉了，我曾经的老学长，我曾经的榜样之一啊……高文！”绿袍信使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原来你真的在这里，还带来了两个亵渎的生命！你这废物，既然来了还要继续当缩头乌龟吗？这可不行，这可不行，我怎会让我们这位，曾经是郁金香夫人之后的‘最伟大的魔法师’，就这么默默无闻呢！”
那话语中满是讥讽，但是高文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淡然，仿佛是把这些嘲讽全盘接受了一般。
不对，不对……法洛尔突然感觉到有不太对劲的地方。
法洛尔还记得，在夜曲的时候，背着装有菲尼克斯的麻袋上岛的、以及使用明显跟浓烟恶鬼之名以及斯莫克的现状很相似的能力的是一个穿着灰袍的信使。但是眼前的这个信使穿着的是绿袍……
对了，当时有一个信使是被法尔科杀了的，看当时遗留在现场的很多野兽的尸体，法洛尔当时推断是能够操纵活尸的……那家伙法洛尔记得是穿着绿袍的。
联想一下，当时进城的时候被活尸潮袭击，应该就是穿绿袍的信使干的吧？所以说袍子颜色代表着他们使用的异能力不同？那么灰袍的信使在哪里呢？当时上岛的信使难道全都是服从于浓烟恶鬼的吗？但是实际上当时那群信使表现得确实是一盘散沙，这到底是……
不知不觉间，另一个猜想浮上了法洛尔的心头。
而在这个时候，似乎是被萨加罗文控制着的信使大声吼道：
“来地下吧，从下水道口下来，你会找到我的所在地。在这里我将亲手送别你这位‘伟大’的魔法师，让你也成为，我主伟业之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吧！”
“哐当！”
一声巨响，工厂栅栏门在半空中飞舞了一圈后，掉落在了空地上，吓得已经有些犯困的法洛尔一个激灵。随后，一个庞然大物扛着一个身披绿袍的瘦小信使走了进来，那巨大的体型差看着就像是把一条毛巾搭在肩膀上一样，看起来很是怪异。
奇怪，自己刚才明明没有看到有特殊的灵魂靠近的……法洛尔心里琢磨着，又看了一眼那庞然大物，确实是看到了对方是异能者的灵魂模样，但是刚才自己毫无疑问是没有看到的。
“哦，特里克，欢迎回来，你能顺利找到这里真是谢天谢地……哇哦！”
高文本来以很友好的口气打着招呼，特里克却猛一皱眉头，把信使的身体朝着高文扔了过去，高文赶忙闪身躲开，信使撞在了废弃的工作台上——虽然年过七十但高文的身手却出奇的敏捷。
嗯？又看不见了……法洛尔看了看特里克，然后又看了下高文，这一次似乎这周围的灵魂碎片自己也看不到了。
“哦哦哦，别那么激动，特里克，咱们是朋友，对吧？冷静一点，有什么不满的就好好说，”高文说着整理了一下风衣，依然保持着微笑，“那么，我让你去带卡拉斯.蒂斯特诺回来的任务，看来……不怎么顺利啊！”
“那个莫名其妙的混小子先攻击了我，我气不过，把他手给拧断了，然后他就跑了，”特里克说着，瞥了一眼在一旁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法洛尔，“怎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卡拉斯的同伴？你倒是找了个简单的活！”
“哎呀，是不是因为你说法太不好听了呢？如果好好讲一讲事情缘由的话恐怕不会那么糟糕，”高文说着扭头对法洛尔微微鞠躬，“弄上了你的朋友，真是很抱歉，特里克不怎么善于跟人打交道。”
“啊，无所谓无所谓，扭断手这种程度的伤对乌鸦来说没什么，他去找一具尸体吃了就行了，”法洛尔挥了挥手，随后看向特里克，“说起来，胖子你……是不是有让他人异能力无效的能力？”
特里克眯起眼来，看了会儿法洛尔，又看向高文：“我没让你告诉他这事。”
“我没说，我发誓对于你的事情几乎都没有跟他说，毕竟也需要保留一些内容来给你的自我介绍留足内容嘛！”高文耸了耸肩，还是那一副无辜的模样。
“这事不用怪老头，他确实没说，只不过是因为你这做的太明显了，”法洛尔却很无所谓，说道，“明明我的异能力可以看到一定范围内的灵魂，但从你过来的时候我就没看到你的灵魂，然后刚才你发怒的时候让我连周围其他的灵魂都看不到了，很显然你的异能力……能让自身周围一定范围内的异能力效果失效？怎样，是这样吧？”
“正确，但不完全正确，”特里克依然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看上去比那个叫卡拉斯的聪明一点。”
“啊哈，我不否认乌鸦这方面不如我。”法洛尔笑了笑，伸出手来，“我名叫法洛尔，初次见面，还希望能够友好相处……当然，还请别扭断我的手，我没有乌鸦那种恢复能力。”
“少得意忘形，你这矮子。”特里克说着拍了一下法洛尔的手，但没有握上去。高文“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你不如多坦率一些。”
“没那个必要，这都是你的事情，我只想赶紧处理完这些混蛋事回亚宁阁！”特里克恶狠狠地指着高文，说道，“另外我刚才遇到了一个拿着把重刺剑的、知道我名字的家伙，那家伙也是魔法师吗？你又对我隐瞒了什么？”
“你说什么事情？重刺剑？魔法师？”高文一脸茫然，随后猛然想起了什么，“是萨加罗文吗？”
“果然你是知道的！你这混蛋，又对我隐瞒了什么！”
“不不不，等一下，你冷静一下，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座城市里！”高文辩解着，但似乎又回想了一下，猛然瞪大眼睛，“对了，当年……当年来斯莫克调查浓烟恶鬼的人，就是萨加罗文！”
“喂，我说，你们在说什么东西？”法洛尔打断了高文和特里克的自说自话，“难道说遇到熟人了吗？什么情况，在这种状况下遇到熟人……”
高文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一开始我们本来准备去夜曲的，但是在斯莫克发现了这座城市陷入如此恐怖的境地后我们便躲藏在这里。这主要是因为，我当时根据状况判断了，这座城市里依然存在有神族，因此我们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踪迹！”
法洛尔点了点头：“确实现在的状况看着不对劲，但是按照乌鸦告诉过我的消息，这座城市的神族——浓烟恶鬼应该在六年前就被杀死了。”
“是的，当时我就在场，协助了狩神者们的工作，”高文笑了笑，“但是这些天来经过我和特里克在斯莫克的秘密调查，不得不接受一个很奇怪的结论——在我们离开斯莫克之后，这座城市因为某些原因内部发生了动乱，而最终争夺的东西似乎就是浓烟恶鬼本尊。”
法洛尔思考了一会儿，低声问道：“灵魂碎片？”
高文点了点头：“能看灵魂的人理解这个应该很容易。”
“但是这不对，就算是内乱要争夺这东西的话，也不应该死那么多人，”法洛尔说，“现在来看这座城市简直就像是……”
“整座城市几乎没有留下活口，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内部斗争所能造成的状况，再怎么恐怖的内部斗争也不该将一座人口将近百万的城市赶尽杀绝，除非……是有人想要做什么仪式。”
“仪式？”
“据说在古代的神族战争时期，就有过神族在死亡之后散落的灵魂碎片被其追随者们找回，通过杀死大量普通人类献祭灵魂碎片的方式让神族再次复活。那是残酷的古代仪式，在神族从世间消失之后已是闻所未闻，而如今，这血腥的仪式似乎又回到了这座……现代化的工业城市。”
“你的意思是说，虽然浓烟恶鬼被杀死但他的力量的影响依然存在，是因为他的灵魂碎片还在苟延残喘，而也因此他的信使也没有失去力量。如今他的信使们将整个斯莫克城的人全部杀掉，以此来唤回浓烟恶鬼。而浓烟恶鬼的灵魂碎片选出的‘代言人’，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萨加罗文？”
法洛尔感觉脊背发凉，他想起了极西之影和法尔科的关系——极西之影的表现完全一片混沌，但是依然能救下濒死的法尔科，让他为自己所用。
神族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仅仅只是一小块的灵魂碎片就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萨加罗文曾经也是魔法师，或者说，现在也应该是魔法师，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并不是成为了信使，而是……”
高文突然停下来不再说下去，他的表情极为凝重，法洛尔也能看得出来，他们要面对的对手似乎极为棘手。
“哦，看得出你还对那个魔法师蛮有感情的，那你最好还是乖乖缩在这儿，我去把他解决掉！”特里克说着捏了捏拳头，“我才不管你们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从他对我说话的口气以及他服务于神族的态度来看，这家伙不是个需要留下来的活口，等我把他揪出来把他脑袋砸烂，这座城市的事情就算是解决了，是不是？”
“别那么冲动，特里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萨加罗文的具体位置！”
“如果你能够早点跟我说的话，刚才遇见他的时候我就把他给撕成碎片了！”
“但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这儿……”
“我说你们，别为了这个事情争论了，”法洛尔打断了高文和特里克的话，“如果你们可以保护住我的话，我可以很轻松解决这些事情——甚至都不需要跟那个萨加罗文交手。”
“哦？”高文饶有兴趣地看向法洛尔。
“你忘了吗？我的异能力可以看到灵魂，”法洛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只要那个浓烟恶鬼的灵魂碎片还在斯莫克，在这座城市里溜达上一圈，我总归是能找到那家伙的灵魂碎片的。问题根本不是要不要干掉萨加罗文，而是要彻底干掉浓烟恶鬼，为什么一定要在一个次要人物身上花费过多力气呢？”
“啊，对啊！小子，你想的挺不错的！”高文拍了拍法洛尔的肩膀，笑了起来，“有你这样的人在，真的帮大忙了！卡拉斯真的是交到了很可靠的朋友啊，呵呵！”
“就这么点事也不算什么，很简单就能想出来的……倒是这位胖子，”法洛尔指了指特里克，“从他刚才的话里面来看是不记得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了？那这么说他是……”
“啊，这个你也知道了？”高文的笑意褪去了，“是的，特里克与菲尼克斯一样……是寄生者。”
“啊……哦。”法洛尔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特里克。特里克回瞪了一下法洛尔，问道：“我用的是这副身体原本的人在用的名字，你有什么不满的吗？”
“不不不，你高兴就好，你高兴就好。”法洛尔也不想过于深入了解这两个人的关系，只是他能隐约察觉到这两人的“合作”关系很脆弱，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不绑定的利益关系的话应该不会在一块的。
一个曾经跟狩神者联盟合作过、现在喜欢话里藏话的老魔法师，一个以前疑似是魔法师、现在似乎有能把卡拉斯这种水平的人的手拧断的力量且能让对方异能力无效化、脾气还特别差的寄生者，这两人的组合法洛尔潜意识里不太想跟他们搞太好的关系。
但是现在，该合作还是要合作的。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去寻找浓烟恶鬼吧，顺便也把菲尼和乌鸦给找回来！”法洛尔说着伸展了一下手臂，准备行动。
“现在吗？倒也不错，”高文说道，“夜曲出身的年轻人，白天行动恐怕会很不舒服吧！”
“……”
法洛尔没有回高文这句话，高文也自知失言，没再多说。
隔了一阵子之后，法洛尔“啧”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找辆新的汽车，我们进城时候开的那老爷车在我脱险的时候给炸掉了，现在得……”
“不须劳烦诸位费力！”
突如其来的沙哑声音打断了法洛尔嘴上的计划。三个人一同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废弃工作台的下面，被特里克扛回来的信使，现在正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法洛尔后退了一步，特里克则向前一步，似乎准备再去把那信使揍个稀巴烂，但是被高文拦住了。
“是傀儡传话的魔法，这个我也用过，”高文说着，看向那信使，“如果距离只限制在这座城市里的话……萨加罗文，你现在能听到我的话吗？”
“哦，太熟悉了，我曾经的老学长，我曾经的榜样之一啊……高文！”绿袍信使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原来你真的在这里，还带来了两个亵渎的生命！你这废物，既然来了还要继续当缩头乌龟吗？这可不行，这可不行，我怎会让我们这位，曾经是郁金香夫人之后的‘最伟大的魔法师’，就这么默默无闻呢！”
那话语中满是讥讽，但是高文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淡然，仿佛是把这些嘲讽全盘接受了一般。
不对，不对……法洛尔突然感觉到有不太对劲的地方。
法洛尔还记得，在夜曲的时候，背着装有菲尼克斯的麻袋上岛的、以及使用明显跟浓烟恶鬼之名以及斯莫克的现状很相似的能力的是一个穿着灰袍的信使。但是眼前的这个信使穿着的是绿袍……
对了，当时有一个信使是被法尔科杀了的，看当时遗留在现场的很多野兽的尸体，法洛尔当时推断是能够操纵活尸的……那家伙法洛尔记得是穿着绿袍的。
联想一下，当时进城的时候被活尸潮袭击，应该就是穿绿袍的信使干的吧？所以说袍子颜色代表着他们使用的异能力不同？那么灰袍的信使在哪里呢？当时上岛的信使难道全都是服从于浓烟恶鬼的吗？但是实际上当时那群信使表现得确实是一盘散沙，这到底是……
不知不觉间，另一个猜想浮上了法洛尔的心头。
而在这个时候，似乎是被萨加罗文控制着的信使大声吼道：
“来地下吧，从下水道口下来，你会找到我的所在地。在这里我将亲手送别你这位‘伟大’的魔法师，让你也成为，我主伟业之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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