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迟来一步
申城城郊废弃仓库
这里原本是申城最大的机械厂，但自从响应国家号召的节能政策后就因效能低下而被淘汰，于是这里也成了一片废弃的空厂房。大部分机械设备已经被运走，留下了空荡荡的车间和锈迹斑斑的钢架无声诉说当年的辉煌。
灰顾洺蹲在一排浅浅的脚印前仔细检查，伸手按在脚印上感受土元素的能量波动，这脚印非常新鲜，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臭味。
这里被打扫得非常干净，除了地上的新鲜血迹和脚印外，什么都没留下。
说明这家伙还是很机警的，对这些细节非常注重啊，看样子他的反侦察能力不一般！
小丫头好奇地蹲在血迹旁，仔细嗅了一下，赶紧捂着鼻子跑到灰顾洺身边，恶心地干呕起来。
“血味，臭！还有狼味，更臭！”
“狼？这里怎么可能有狼？”
闻言，两人面面相觑，仔细地思索起来有关于“狼”的猎物名单，似乎也没有其他猎物符合这个情况。
除了P-237“狼人”——在东欧被广为流传的可怕传说，有着极强的再生能力，嗜血残忍，会在月圆之夜暴露自己的身份，展开一场血的盛宴。
难道真的是狼人？
怎么可能？！
P-237“狼人”早就销声匿迹了，最近一次也还是三年前钱柏林他们在东欧的“清网”行动结束时偶然遭到了狼人的袭击。虽然无意伤害他们，但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他们还是出手干掉了那几只狼人。
难道是漏网之鱼？
忽然，他们听到了城市里传来的一声刺耳枪响，随后警笛声呼啸，瞬间淹没了整座城市。
钱尹轲敏锐地抬头望向城市的方向，目光一沉，一个健步冲到门口，回头冲灰顾洺喊了一嗓子。
“顾洺，城里一定出事了！”
灰顾洺脸色一寒，赶紧抱起小丫头冲到仓库外。他望着远处警笛高鸣的城市，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联系钱叔，告诉他我们先去城里看看怎么回事，让他来支援我们！”
“好，一边赶路一边打电话吧。”
钱尹轲轻轻点头，推着车子跑了几步翻身上车，同时掏出手机联系自己的父亲。
灰顾洺拍拍小丫头的屁股，面容严肃地走向自己的自行车。小丫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不胡闹，乖乖地钻进了他的口袋，还向他挥了挥小拳头给他鼓劲。
两人使用了元素强化车体，避免因为他们的强行军导致车辆损坏耽误时间。
这个现场出来就是一个大下坡，利用这个下坡能将速度提升到近百迈，加上他们的元素能量就可以让车一直保持这个速度，也省了力气去蹬。
钱尹轲握紧车把，低吟风元素的赞词，眸色变为了浅蓝色。强大的风元素立刻在他的车子周围生成了一个加速风场，连带着身后灰顾洺的车速一起飙升。
说真的，轻轻的一个手抖都会导致一场不忍直视的交通惨剧，最轻也要伤筋断骨。
所以灰顾洺施加了土元素稳固结界，确保车辆的稳定性不会受到外力干扰。
小丫头还是忍不住好奇，悄悄探出脑袋，结果第一眼看到的是高速旋转的车蹬，她想看清车蹬的运动轨迹，结果头晕眼花，脸色苍白，捂着嘴差点吐了起来。她赶紧缩了回去，不敢再轻易冒头。
钱尹轲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思索片刻，忽然一个激灵。幸好有土元素稳定，不然车翻人亡。
他一脸惊恐，赶紧回头冲灰顾洺大喊起来：“糟了，顾洺，潇蕙今天好像上班！听枪声的位置就在她工作的地方附近！”
灰顾洺表情扭曲，眉毛歪到天上去了，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哈？！她上什么班啊？”
钱尹轲尴尬地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地回正脑袋，不敢看他那愤怒的眼睛：“那啥，她勤工俭学，我也没跟你说，她那辆新自行车是她打工挣钱自己买的。”
“还有，那个情书也不是她给的。”
灰顾洺腾出一只手顶着风给了自己脑门一下，拍得红彤彤的，生气地吼了起来：“你丫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尹轲！怎么你跟机器猫的神奇次元口袋一样，一到这个时候就给我那么多他妈的‘惊喜’！”
钱尹轲欲哭无泪，却也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但还是无力地辩解起来：“我这不是一直等有机会跟你慢慢道来嘛，别生气，我下次及时跟你讲。”
灰顾洺尽可能地保持冷静，心里估算了一下从这里到城市的距离，以当前的速度还至少要十分钟。
“全都告诉我！谁写的情书？谁暗恋我？谁，在哪里，干什么？一个都不能少！”
“好！”钱尹轲脸憋得通红，仰头大喊起来，风灌了一嗓子，但他是风元素适应，也没多大事，“那是班长写的情书。其实班长和潇蕙都暗恋你！自去年起，班长就在城东的女仆咖啡店当女仆长，潇蕙在城中心的花店当收银员，都是我偶然看见的！然后……就没了。”
灰顾洺没想到自己如此信赖的发小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气上心头，破口大骂起来：“我*你大爷的！（所有星号都是我自己和谐的，懂的都懂！）你他*到底是预备‘杂技演员’还是小报记者，怎么知道这么多？而且怎么还都是跟我有关系的？！”
“你不是有未婚妻嘛，作为你和你未婚妻的见证人，也是在一起长大的发小，我怎么能不关注？你要是‘劈腿’了，我就提前跟她通风报信，省得让人女孩子日后找上门闹得难看。”
钱尹轲还故意摆出自己是为了他好的模样，故意提了一嘴，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咱三家可是世交，名义上我还算是她干哥哥，不能允许你这个渣男伤了她的心！”
灰顾洺狠狠地啐了口唾沫，竖起了中指，狠狠地骂了一声，气笑了：“我可去你*的吧！死二次元，给老子毁灭吧！”
钱尹轲看他骂着就笑了，也知道灰顾洺这是气消了，但还是故意和他顶嘴：“不许你骂我的爱好！你再骂就绝交！”
灰顾洺无奈长叹一声，视线飞向远处嘈杂的城市：“绝交吧！你丫瞒我这么久，还装傻充愣，还通风报信，谁先背弃了谁？！”
“算，不跟你计较，等这件事完了打一架就好了。”
“来吧，反正多少年没动过手了，就当热热身。”
两人一拍即合，便不再闲扯而专心赶路，心里不约而同地思考起了如果城里真的出了事该如何处理。
他们几乎是贴地飞行，一路冲到城市里，可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还是吓了他们一跳。
警戒线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全副武装的警员们手持武器严阵以待，防暴车横在街上，前面是一排警用阻车钉。
大批惊慌失措的人群拼命地向城外跑去，哀求警员们救他们一命，然后被警员们护在身后安全撤离。
警司拿着扩音器站在防暴车的车顶维持着秩序，高声宣布全城戒严的命令，镇定地指挥警员们疏导人群安全撤离，安抚着躁动不安的人群。
“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城市。请所有人都保持冷静克制，人民警察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相信警察，相信政府，这次的事情一定会平安解决。”
灰顾洺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群走向，摸着下巴稍一思索，低声跟他商议起来：“看来这件事不小啊，虽然他们能对付那些暴徒，但这次肯定是有猎物在这里。他们对猎物并不了解，那就让我们来处理吧。这样也避免他们遭受不必要的伤亡，维持城市的和平与稳定还需要他们啊。”
钱尹轲有点紧张地搓了搓手，贴近他的身边，低声问：“那我们怎么混进去？”
灰顾洺自信一笑，立刻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直接冲进去，你用风元素干扰他们的视线，我用土元素加固他们的防线，然后趁机冲进去！”
说干就干，钱尹轲悄悄召唤风元素在这里汇聚，尽力掀起足够让他们分神的大风，而灰顾洺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无声设下了坚固的结界。
做完这些，他们才松了口气，耐心等待风力最强的时机。
突然一股强风扑面而来，吹得人们被迫闭上了眼睛，转身背对这股邪门的强风。两人立刻翻身越过障碍，加速奔跑，逆流而上。
可他们越深入，情况就越糟，这里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被撞翻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倒在两边，地上一条深深的裂痕明显是遭受了某种强大的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灰顾洺和钱尹轲认真了起来，放慢了脚步谨慎地向前探索。
“战至……最后一刻啊——”
一道金色的光幕拔地而起，随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无数痛苦与怒火掺在里面，两人能感受到自己周围的元素突然暴躁不安，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情感的影响。
接着，一股威力巨大的冲击波打了过来，眨眼间便来到了两人面前，留给他们的时间刚好可以立起各自的元素结界。
出乎意料的是这股狂暴强劲的冲击从两人身体穿过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好像他们两人是虚无的存在。
他们没时间困惑，赶紧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如遭五雷轰顶。
一片狼藉的公交站牌上钉着肖振残破的身体，面前散落着自己的梅花镖和心爱的蝴蝶刀。陈东虎仰面躺在浅坑中，面容狰狞扭曲，脖颈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向外喷涌鲜血。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沙雅无力地垂下了头，双臂耷拉着随着残存的能量波动来回轻摆。她的法杖洞穿了她的胸口正中央，支撑她的身体没有倒下，那颗染血的无色水晶此刻已经崩裂。
灰顾洺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世界天旋地转，不可置信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确认这到底是真是假！
钱尹轲颤抖着走向被钉在那里失去生命的肖振，无力地跪在地上，捡起了那把蝴蝶刀，上面还刻着钱尹轲的名字。
这是他作为前辈要交给新晋后辈的礼物，可现在也成了唯一的遗物。
陈东虎三人是灰顾洺和钱尹轲的前辈，也是关系亲密的好友，他们经常一起结伴出行。三人也负责训练两人，也是他们三人的悉心教导才让这两人在短短数年内就成长为了合格的预备成员。
对灰顾洺和钱尹轲而言，他们三人是真的良师益友，也是未来的同事伙伴。
沙雅还提议说等到成人式结束，就带两人去KTV飙歌，让他们好好听听什么叫天籁之音。
“顾洺！”
一声凄厉的哭声唤醒了被深深震撼的两人，他们机械地移开视线，看到了泣不成声的宋潇蕙无力地跪在光幕的另一侧，眼神涣散地望着他们。
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高大狼人，声音悲痛而沙哑：“那个怪物！它，它，它杀了他们！是它杀的！”
“他们为了保护我们才死的，顾洺！”
她无助地掩面痛苦，断断续续地啜泣着，宣泄着自己的恐惧和害怕：“如果，如果你能，能做到，就，就杀了它！为他们报仇！”
“聒噪的女人，闭嘴！”
狼人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愤怒地吼起来，一个瞬闪来到光幕前疯狂地抓挠这面坚不可摧的光幕，张牙舞爪地想要撕碎她。
“该死的结界，每次都是这样！”
宋潇蕙紧咬牙关，仇恨愤怒的视线狠狠地反击气急败坏的狼人，四元素的色彩在她清澈的眼眸中不停变换，周围的元素也变得躁狂活跃。
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力量拯救那三人，恨自己明明有这样的天赋却还要掉头逃跑，明明只要她愿意，这些元素就能为她所用，而她却退缩了。
现在她不会跑了，他们为她而死，她要为他们报仇！
这里原本是申城最大的机械厂，但自从响应国家号召的节能政策后就因效能低下而被淘汰，于是这里也成了一片废弃的空厂房。大部分机械设备已经被运走，留下了空荡荡的车间和锈迹斑斑的钢架无声诉说当年的辉煌。
灰顾洺蹲在一排浅浅的脚印前仔细检查，伸手按在脚印上感受土元素的能量波动，这脚印非常新鲜，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臭味。
这里被打扫得非常干净，除了地上的新鲜血迹和脚印外，什么都没留下。
说明这家伙还是很机警的，对这些细节非常注重啊，看样子他的反侦察能力不一般！
小丫头好奇地蹲在血迹旁，仔细嗅了一下，赶紧捂着鼻子跑到灰顾洺身边，恶心地干呕起来。
“血味，臭！还有狼味，更臭！”
“狼？这里怎么可能有狼？”
闻言，两人面面相觑，仔细地思索起来有关于“狼”的猎物名单，似乎也没有其他猎物符合这个情况。
除了P-237“狼人”——在东欧被广为流传的可怕传说，有着极强的再生能力，嗜血残忍，会在月圆之夜暴露自己的身份，展开一场血的盛宴。
难道真的是狼人？
怎么可能？！
P-237“狼人”早就销声匿迹了，最近一次也还是三年前钱柏林他们在东欧的“清网”行动结束时偶然遭到了狼人的袭击。虽然无意伤害他们，但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他们还是出手干掉了那几只狼人。
难道是漏网之鱼？
忽然，他们听到了城市里传来的一声刺耳枪响，随后警笛声呼啸，瞬间淹没了整座城市。
钱尹轲敏锐地抬头望向城市的方向，目光一沉，一个健步冲到门口，回头冲灰顾洺喊了一嗓子。
“顾洺，城里一定出事了！”
灰顾洺脸色一寒，赶紧抱起小丫头冲到仓库外。他望着远处警笛高鸣的城市，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联系钱叔，告诉他我们先去城里看看怎么回事，让他来支援我们！”
“好，一边赶路一边打电话吧。”
钱尹轲轻轻点头，推着车子跑了几步翻身上车，同时掏出手机联系自己的父亲。
灰顾洺拍拍小丫头的屁股，面容严肃地走向自己的自行车。小丫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不胡闹，乖乖地钻进了他的口袋，还向他挥了挥小拳头给他鼓劲。
两人使用了元素强化车体，避免因为他们的强行军导致车辆损坏耽误时间。
这个现场出来就是一个大下坡，利用这个下坡能将速度提升到近百迈，加上他们的元素能量就可以让车一直保持这个速度，也省了力气去蹬。
钱尹轲握紧车把，低吟风元素的赞词，眸色变为了浅蓝色。强大的风元素立刻在他的车子周围生成了一个加速风场，连带着身后灰顾洺的车速一起飙升。
说真的，轻轻的一个手抖都会导致一场不忍直视的交通惨剧，最轻也要伤筋断骨。
所以灰顾洺施加了土元素稳固结界，确保车辆的稳定性不会受到外力干扰。
小丫头还是忍不住好奇，悄悄探出脑袋，结果第一眼看到的是高速旋转的车蹬，她想看清车蹬的运动轨迹，结果头晕眼花，脸色苍白，捂着嘴差点吐了起来。她赶紧缩了回去，不敢再轻易冒头。
钱尹轲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思索片刻，忽然一个激灵。幸好有土元素稳定，不然车翻人亡。
他一脸惊恐，赶紧回头冲灰顾洺大喊起来：“糟了，顾洺，潇蕙今天好像上班！听枪声的位置就在她工作的地方附近！”
灰顾洺表情扭曲，眉毛歪到天上去了，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哈？！她上什么班啊？”
钱尹轲尴尬地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地回正脑袋，不敢看他那愤怒的眼睛：“那啥，她勤工俭学，我也没跟你说，她那辆新自行车是她打工挣钱自己买的。”
“还有，那个情书也不是她给的。”
灰顾洺腾出一只手顶着风给了自己脑门一下，拍得红彤彤的，生气地吼了起来：“你丫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尹轲！怎么你跟机器猫的神奇次元口袋一样，一到这个时候就给我那么多他妈的‘惊喜’！”
钱尹轲欲哭无泪，却也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但还是无力地辩解起来：“我这不是一直等有机会跟你慢慢道来嘛，别生气，我下次及时跟你讲。”
灰顾洺尽可能地保持冷静，心里估算了一下从这里到城市的距离，以当前的速度还至少要十分钟。
“全都告诉我！谁写的情书？谁暗恋我？谁，在哪里，干什么？一个都不能少！”
“好！”钱尹轲脸憋得通红，仰头大喊起来，风灌了一嗓子，但他是风元素适应，也没多大事，“那是班长写的情书。其实班长和潇蕙都暗恋你！自去年起，班长就在城东的女仆咖啡店当女仆长，潇蕙在城中心的花店当收银员，都是我偶然看见的！然后……就没了。”
灰顾洺没想到自己如此信赖的发小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气上心头，破口大骂起来：“我*你大爷的！（所有星号都是我自己和谐的，懂的都懂！）你他*到底是预备‘杂技演员’还是小报记者，怎么知道这么多？而且怎么还都是跟我有关系的？！”
“你不是有未婚妻嘛，作为你和你未婚妻的见证人，也是在一起长大的发小，我怎么能不关注？你要是‘劈腿’了，我就提前跟她通风报信，省得让人女孩子日后找上门闹得难看。”
钱尹轲还故意摆出自己是为了他好的模样，故意提了一嘴，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咱三家可是世交，名义上我还算是她干哥哥，不能允许你这个渣男伤了她的心！”
灰顾洺狠狠地啐了口唾沫，竖起了中指，狠狠地骂了一声，气笑了：“我可去你*的吧！死二次元，给老子毁灭吧！”
钱尹轲看他骂着就笑了，也知道灰顾洺这是气消了，但还是故意和他顶嘴：“不许你骂我的爱好！你再骂就绝交！”
灰顾洺无奈长叹一声，视线飞向远处嘈杂的城市：“绝交吧！你丫瞒我这么久，还装傻充愣，还通风报信，谁先背弃了谁？！”
“算，不跟你计较，等这件事完了打一架就好了。”
“来吧，反正多少年没动过手了，就当热热身。”
两人一拍即合，便不再闲扯而专心赶路，心里不约而同地思考起了如果城里真的出了事该如何处理。
他们几乎是贴地飞行，一路冲到城市里，可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还是吓了他们一跳。
警戒线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全副武装的警员们手持武器严阵以待，防暴车横在街上，前面是一排警用阻车钉。
大批惊慌失措的人群拼命地向城外跑去，哀求警员们救他们一命，然后被警员们护在身后安全撤离。
警司拿着扩音器站在防暴车的车顶维持着秩序，高声宣布全城戒严的命令，镇定地指挥警员们疏导人群安全撤离，安抚着躁动不安的人群。
“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城市。请所有人都保持冷静克制，人民警察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相信警察，相信政府，这次的事情一定会平安解决。”
灰顾洺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群走向，摸着下巴稍一思索，低声跟他商议起来：“看来这件事不小啊，虽然他们能对付那些暴徒，但这次肯定是有猎物在这里。他们对猎物并不了解，那就让我们来处理吧。这样也避免他们遭受不必要的伤亡，维持城市的和平与稳定还需要他们啊。”
钱尹轲有点紧张地搓了搓手，贴近他的身边，低声问：“那我们怎么混进去？”
灰顾洺自信一笑，立刻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直接冲进去，你用风元素干扰他们的视线，我用土元素加固他们的防线，然后趁机冲进去！”
说干就干，钱尹轲悄悄召唤风元素在这里汇聚，尽力掀起足够让他们分神的大风，而灰顾洺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无声设下了坚固的结界。
做完这些，他们才松了口气，耐心等待风力最强的时机。
突然一股强风扑面而来，吹得人们被迫闭上了眼睛，转身背对这股邪门的强风。两人立刻翻身越过障碍，加速奔跑，逆流而上。
可他们越深入，情况就越糟，这里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被撞翻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倒在两边，地上一条深深的裂痕明显是遭受了某种强大的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灰顾洺和钱尹轲认真了起来，放慢了脚步谨慎地向前探索。
“战至……最后一刻啊——”
一道金色的光幕拔地而起，随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无数痛苦与怒火掺在里面，两人能感受到自己周围的元素突然暴躁不安，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情感的影响。
接着，一股威力巨大的冲击波打了过来，眨眼间便来到了两人面前，留给他们的时间刚好可以立起各自的元素结界。
出乎意料的是这股狂暴强劲的冲击从两人身体穿过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好像他们两人是虚无的存在。
他们没时间困惑，赶紧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如遭五雷轰顶。
一片狼藉的公交站牌上钉着肖振残破的身体，面前散落着自己的梅花镖和心爱的蝴蝶刀。陈东虎仰面躺在浅坑中，面容狰狞扭曲，脖颈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向外喷涌鲜血。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沙雅无力地垂下了头，双臂耷拉着随着残存的能量波动来回轻摆。她的法杖洞穿了她的胸口正中央，支撑她的身体没有倒下，那颗染血的无色水晶此刻已经崩裂。
灰顾洺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世界天旋地转，不可置信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确认这到底是真是假！
钱尹轲颤抖着走向被钉在那里失去生命的肖振，无力地跪在地上，捡起了那把蝴蝶刀，上面还刻着钱尹轲的名字。
这是他作为前辈要交给新晋后辈的礼物，可现在也成了唯一的遗物。
陈东虎三人是灰顾洺和钱尹轲的前辈，也是关系亲密的好友，他们经常一起结伴出行。三人也负责训练两人，也是他们三人的悉心教导才让这两人在短短数年内就成长为了合格的预备成员。
对灰顾洺和钱尹轲而言，他们三人是真的良师益友，也是未来的同事伙伴。
沙雅还提议说等到成人式结束，就带两人去KTV飙歌，让他们好好听听什么叫天籁之音。
“顾洺！”
一声凄厉的哭声唤醒了被深深震撼的两人，他们机械地移开视线，看到了泣不成声的宋潇蕙无力地跪在光幕的另一侧，眼神涣散地望着他们。
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高大狼人，声音悲痛而沙哑：“那个怪物！它，它，它杀了他们！是它杀的！”
“他们为了保护我们才死的，顾洺！”
她无助地掩面痛苦，断断续续地啜泣着，宣泄着自己的恐惧和害怕：“如果，如果你能，能做到，就，就杀了它！为他们报仇！”
“聒噪的女人，闭嘴！”
狼人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愤怒地吼起来，一个瞬闪来到光幕前疯狂地抓挠这面坚不可摧的光幕，张牙舞爪地想要撕碎她。
“该死的结界，每次都是这样！”
宋潇蕙紧咬牙关，仇恨愤怒的视线狠狠地反击气急败坏的狼人，四元素的色彩在她清澈的眼眸中不停变换，周围的元素也变得躁狂活跃。
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力量拯救那三人，恨自己明明有这样的天赋却还要掉头逃跑，明明只要她愿意，这些元素就能为她所用，而她却退缩了。
现在她不会跑了，他们为她而死，她要为他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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