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针锋相对

    挂了电话，关了电脑，灰顾洺使劲叹了口气，痛苦地搓了搓脸，愤怒地砸了桌子一拳，桌子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

    “去他妈的，还敢回来？”

    “顾洺，出什么事了？”

    宋潇蕙担忧地走上前，轻声在他耳边询问。她回头看了眼噤若寒蝉的另外两人，用眼神示意她们放轻松点。

    灰顾洺颤抖着吸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朝两人走去，低声解释起来：“还记得当初那位带我们去海上寻找‘黑鲨’的老船长吗？他现在遇险了，‘黑鲨’回来了！”

    黄瑜晴眯起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似乎有点不太敢相信，沉声确认道：“是P-092‘黑鲨’吗？这东西不是有几百年没露过面了吗？”

    灰顾洺有些遗憾地摇头，锐利的目光里散发着刺骨的杀意，咬牙切齿地说着：“现在这玩意又出来了，而且我们之前就与它交了一次手，只可惜最后让它跑了。”

    珑悦想了一下，主动伸手跟他请缨，认真地说：“我跟你一起去！顾洺，我本来就是海里的。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大概知道这家伙是谁了，没准我能把它驯服成为我的宠物呢。”

    黄瑜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警惕而怀疑的视线在珑悦那暴露的身体上来回扫视，弄得她很是反感。

    她抱着胳膊轻轻摇头，言语中充满了对她的不信任：“希望你可不是在开玩笑，我只能祈祷你不会利用它来对付我们。”

    珑悦脸色一寒，光滑的肌肤上浮现一层坚固的鱼鳞，而她的分叉舌头也嘶嘶往外冒，毫不畏惧地微笑着回击道：“‘什么样的人的眼中就是什么样的世界’。黄小姐，如果你觉得我是哪种背信弃义且冷血无情的家伙，那么你可要比我更加危险。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没对我保持过友善的态度。”

    黄瑜晴没有慌了阵脚，反而挑衅地往前迈了一步，脚下的地面立刻冻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漆黑的眼眸也顿时变成了纯净的天蓝色，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寒意：“哼，‘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珑悦突然仰天大笑，慢条斯理地鼓着掌，笑容越发寒冷。她扭动水蛇般纤细的腰肢缓慢滑行至她的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而没有谁选择后退。

    她微微偏着脑袋，朝黄瑜晴白皙的脸蛋上轻轻吐了一口海潮的腥气，得意地点着头：“说得好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还有另外半句的，‘害人之心不可有’。莫非，黄小姐把这句话给吃了？”

    黄瑜晴只是微微蹙眉，但眼神变得十分凶恶，似乎燃烧着滚滚烈焰。

    她努力挺起微微丰满的胸脯，但却碰不到对方，只能用言语挖苦对方：“想不到你的口才这么好，希望你能够表现得也是这么出彩。”

    珑悦自然知道这个女孩打算干什么，便使劲往前一挺，顶退了脸色铁青的黄瑜晴，得意地朝灰顾洺滑去，漫不经心地回头瞥她：“彼此彼此！”

    宋潇蕙看黄瑜晴马上就要到了忍耐的极限，赶紧上来拦她，又一次做起了和事佬，挡在两人中间劝道：“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时间这么宝贵，我们赶紧出发吧。”

    灰顾洺一本正经地向珑悦颔首，诚恳地请求道：“珑悦，这次我们需要你来引路。我们对海里的情况没你了解，拜托了。”

    珑悦罕见地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不满地皱起眉，轻轻戳了一下灰顾洺的脑门，小声抗议道：“说什么呢，干什么呢。顾洺，我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做，我是你的配偶，不喜欢你这么见外。”

    黄瑜晴看她做出那么人类化的模样，生理上只觉得恶心，厌恶地摇头，拉着宋潇蕙就往外走：“嘁，我们走吧。”

    “顾洺，拿着这个，你会平安的。”

    珑悦在临行之际拉住了他的手，悄悄地塞给他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冲他温柔地笑了一下，拉着他往外走去。

    灰顾洺使劲攥着手中冰凉却光滑的宝珠，心情十分复杂，看向她的视线也变得极度柔和。

    他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被灰梦夜吓到时碎掉的东西就是这个。

    “鲛人泪”，顾名思义，就是鲛人流下的眼泪结晶。

    据说拥有这件宝物就能在水中自由呼吸，并且得到水元素的亲和，甚至可以在危急时刻使用一次鲛人特有的自保能力。

    鲛人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凝聚出这样一颗眼泪结晶，有些鲛人一生只能凝聚出一颗，可见其的珍贵程度。

    她能慷慨赠与他这样一颗无价之宝，他还能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感到了更加沉重的压力。

    “对不起，小苓，我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