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苦涩的爱
宋潇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了澡后躺在床上的，更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直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注视着她。
直到今夜的澄澈月光撒在她温馨的学习桌上时，她才赫然惊醒，呆滞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使劲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才确认自己并没有死，甚至还换上了睡衣躺在温暖的小被窝里。
她略感轻松地叹了口气，两只手缩在被子里紧紧捏着被子，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美眸中忧伤流转，心情不知为何有些糟糕。明明今日灰顾洺苏醒是件大好事，她应该感到兴奋和激动，但现在却感觉自己一点都乐不起来，还有些淡淡的忧伤。
轻轻吐了一口浊气，侧身躺在床上面朝墙壁，仔细地回忆起今天发生的那么多事情。突然，她双目远睁，察觉到了今日的最大异常——灰梦夜那个粘人的小丫头去哪里了？！还有现在住在灰顾洺那里的厄拉赛妮，今天好像也没看到踪影。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毕竟黄瑜晴会把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都会报告给总部，所以能少一事算一事。
想到黄瑜晴这位空降特别调查员，她就感到一阵不自在，心里也不禁担心起这位肤白貌美、优雅端庄的大家闺秀会不会得到灰顾洺的青睐。
即便他们现在有些争执和分歧，可根据她所看过的一些事情，包括言情小说里，这种情节都是情感加分项，甚至有可能让两人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坚固。
那样的话，灰顾洺岂不是就要成为她的池中物了？！
而且灰顾洺的妈妈语林智木再怎么说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位碌碌之妻，最低的要求也该是有上进心，其次就是容貌这些外因了。
宋潇蕙的容貌也算是佼佼者，说不上貌美如花，但也生得标致，五官端正清秀，柳叶眉微微垂下，微笑起来时会有两个小小酒窝，很可爱。
但她一想到初见黄瑜晴时的那抹惊艳，便不由地气馁了许多。
茫然却沉着，疲惫却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是良好的贵族教育的影子，而她即便是在与人争论时，也不会做出过激的动作，更不会气得破口大骂，这就是良好的素养。
虽然她确实对珑悦的偏见有些大，但她的本质确实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而不是像她和顾洺这样“感情用事”。
说起来的话，珑悦、厄拉赛妮、灰梦夜都是以人类姿态与他们共处，而她却根本不知道她们的原本模样，甚至都未曾设想过她们哪天真的会爆发本性，与他们反目成仇。
她不想去思考，更不敢去思考，因为人类总是受到情感羁绊的阻碍，所以永远不可能绝对理性来看待一件事。可防患于未然确实是他们必须要做的，毕竟说到底，她们看起来是人类或类人生物，但实际上她们与人类差别很大。
“唉，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她苦恼地掀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想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给抛掷脑后，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可是越是想要忘记，就记得越发清晰。
脑中、眼前、心里，哪里都是灰顾洺的音容笑貌，哪里都是他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时的勇敢身姿！
就在她满面羞红地咬着嘴唇在床上来回扭动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随后便是母亲温柔的询问声。
“潇蕙啊，睡了吗？”
“没呢，妈，进来吧，门没锁。”
宋潇蕙赶紧做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仪表，伸手拉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柔和的暗黄色光芒顿时照亮了她的小床，也为装修简单和谐的闺房增添了几分温馨。
风韵犹存的妇人轻轻打开了房门，端着一碗温热的姜汤缓步进了房间，随手关了门，微笑着望向坐在床上冲她甜甜一笑的宝贝女儿。
她把姜汤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把学习桌前的折叠椅拉了过来，笑呵呵地凝望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嘴角却止不住继续上扬，把宋潇蕙都给盯害羞了。
她害羞地垂下头，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脸，小声嗫嚅着：“妈，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妇人轻轻摇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慈爱地望着这几日明显憔悴了许多的宋潇蕙，轻叹了口气：“没有，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问你一些私人问题。”
她使劲点头，笑嘻嘻地握住了母亲那只温热细滑的手掌：“嗯，问吧。”
妇人若有所思地说着，眼神变得十分锐利，看穿了宋潇蕙想要遮掩的内心：“今天把你送回来的小伙子是不是就是那个灰顾洺？”
宋潇蕙似乎意识到了母亲接下来的问题，不禁轻抿嘴唇，点了点头：“是的，他是灰顾洺，我的同班同学。”
妇人柔和的目光里忽然多了几分笑意，故意凑了过去，低声问：“那，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刚端起热乎乎的姜汤喝了一小口，被妇人突然的问题给吓到了，连忙放下汤碗，轻轻拍打自己的胸口，脸色通红地娇嗔道：“咳咳……妈！说什么呢？”
妇人颇为得意地挑起眉毛，伸手轻轻捏了捏她赤红得欲滴血的俏脸，小声磨着她：“哟，害羞了？还跟妈瞒什么啊。妈可是过来人，你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住我的火眼金睛？”
她还故意挤了挤眼，轻轻碰了碰宋潇蕙微微颤抖的肩膀，笑容更加灿烂：“跟妈好好说说，是不是喜欢他？”
宋潇蕙只能点头承认，但还是有点狡辩的意思：“嗯，有些好感。”
“这可不是‘有些好感’啊。潇蕙，虽然妈知道你马上要参加高考了，但是妈并不反对你在感情上的投入。”
妇人看宋潇蕙的目光躲闪且娇羞，忍不住捧腹大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搂住了宋潇蕙的肩膀，望着粉红色的天花板喃喃道。
“这个灰顾洺，妈也有了解。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家境殷实，自己也争气，妈也挺看好他的。”
宋潇蕙眼中带了一丝羞怒，轻轻拍了一下妇人的手心，完全就是一个撒娇的小姑娘，嘟着嘴嚷道：“他是不是给您什么好处了？”
妇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灰顾洺没有这么做，但是眉宇间满是对她的戏弄：“他要是能给妈好处，妈早就把你‘卖’过去了，干嘛还要来这里跟你聊这个？”
宋潇蕙故意搬出了自己的父亲，赌气似的撅着嘴：“妈，这话也就是敢在我这里说了，要是叫我爸听见了，看他会不会和你吹胡子瞪眼。”
谁知妇人早有准备，根本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十分稳重且自信地点头：“你爸早就了解过了，他也挺满意的。你可是咱家的心肝宝贝啊，你爸恨不得让你一辈子都守在他身边呢。”
宋潇蕙不禁为自己那位在外打拼的哥哥感到悲哀，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心里的欣喜：“感觉我哥好可怜啊，被您二老如此无视，唉。”
妇人苦笑着摇头，轻轻拍了一下宋潇蕙的脑门，有些幽怨地低头望着在她怀里撒娇的宋潇蕙，轻声责备道：“你哥都结婚多少年了，早就成家立业了。他和你嫂子都是孝顺孩子，天天在外打拼，努力挣钱，还不是为了让你这个妹妹以后不会被婆家人欺负？”
宋潇蕙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坐直了身体，得意地向她拍着胸脯炫耀起来，还故意拿出放在枕头底下的臂章贴在了胳膊上，颇为骄傲地挺起了胸脯：“看您说的，我才不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呢，现在的我可是独挡一面的成年人哦。”
妇人使劲点头，眼角闪烁着点点泪光，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更加仁慈温和，感慨万千地瞧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女儿，喃喃道：“在妈妈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孩子呢。”
宋潇蕙沉默了，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眼睛忽然红了，鼻子有点酸，张开双臂抱住了自己慈爱温柔的母亲，惬意地呼吸着母亲身上那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淡淡香味，内心无比安静，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妇人轻轻拍着宋潇蕙柔软的身子，心情有些复杂，无奈叹了口气，贴在她的耳朵边不厌其烦地叮嘱道：“你虽然不说，你们的组织也不让问，但外面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妈还是一清二楚的。无论如何，你可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她使劲点头，抱紧了自己坚强又温柔的母亲，把脑袋埋进了母亲那海纳百川的宽广胸怀里：“嗯，我会的，妈妈。”
妇人低头望着怀中撒娇的乖巧女儿，心情也比刚才好了许多，清了清嗓子，低声鼓舞着她：“妈和你爸会一直默默支持你的，有你哥和你嫂子在，你就放心去做吧！”
宋潇蕙幸福地闭着眼睛，攥紧了母亲的衣角，含情脉脉地抬头望向母亲同样慈爱却哀伤的目光，痴痴地说：“妈，我爱你。”
妇人感觉心头一酸，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却不想在孩子的面前露出柔弱的那面，便起身朝她最后叮嘱了一句：“妈也爱你。行，喝了汤就睡吧，妈不打扰你休息了。”
“好的，晚安，妈妈。”
妇人默默微笑，缓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但在门扉关闭的瞬间，宋潇蕙看到了母亲眼角滚落的泪珠，百转回肠，她也忍不住想要哭泣。
那滴泪饱含了母亲对女儿无私的爱，是对女儿深深的眷恋，更是对女儿无尽的关心。
她忍不住吟起了那首深深刻入骨髓的《游子吟》，身边忽然聚集了无数受到她内心波动影响的水元素，围在她的身边无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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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唯恐迟迟归。
谁言存草心，报得三春晖！
——《游子吟》
直到今夜的澄澈月光撒在她温馨的学习桌上时，她才赫然惊醒，呆滞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使劲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才确认自己并没有死，甚至还换上了睡衣躺在温暖的小被窝里。
她略感轻松地叹了口气，两只手缩在被子里紧紧捏着被子，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美眸中忧伤流转，心情不知为何有些糟糕。明明今日灰顾洺苏醒是件大好事，她应该感到兴奋和激动，但现在却感觉自己一点都乐不起来，还有些淡淡的忧伤。
轻轻吐了一口浊气，侧身躺在床上面朝墙壁，仔细地回忆起今天发生的那么多事情。突然，她双目远睁，察觉到了今日的最大异常——灰梦夜那个粘人的小丫头去哪里了？！还有现在住在灰顾洺那里的厄拉赛妮，今天好像也没看到踪影。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毕竟黄瑜晴会把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都会报告给总部，所以能少一事算一事。
想到黄瑜晴这位空降特别调查员，她就感到一阵不自在，心里也不禁担心起这位肤白貌美、优雅端庄的大家闺秀会不会得到灰顾洺的青睐。
即便他们现在有些争执和分歧，可根据她所看过的一些事情，包括言情小说里，这种情节都是情感加分项，甚至有可能让两人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坚固。
那样的话，灰顾洺岂不是就要成为她的池中物了？！
而且灰顾洺的妈妈语林智木再怎么说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位碌碌之妻，最低的要求也该是有上进心，其次就是容貌这些外因了。
宋潇蕙的容貌也算是佼佼者，说不上貌美如花，但也生得标致，五官端正清秀，柳叶眉微微垂下，微笑起来时会有两个小小酒窝，很可爱。
但她一想到初见黄瑜晴时的那抹惊艳，便不由地气馁了许多。
茫然却沉着，疲惫却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是良好的贵族教育的影子，而她即便是在与人争论时，也不会做出过激的动作，更不会气得破口大骂，这就是良好的素养。
虽然她确实对珑悦的偏见有些大，但她的本质确实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而不是像她和顾洺这样“感情用事”。
说起来的话，珑悦、厄拉赛妮、灰梦夜都是以人类姿态与他们共处，而她却根本不知道她们的原本模样，甚至都未曾设想过她们哪天真的会爆发本性，与他们反目成仇。
她不想去思考，更不敢去思考，因为人类总是受到情感羁绊的阻碍，所以永远不可能绝对理性来看待一件事。可防患于未然确实是他们必须要做的，毕竟说到底，她们看起来是人类或类人生物，但实际上她们与人类差别很大。
“唉，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她苦恼地掀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想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给抛掷脑后，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可是越是想要忘记，就记得越发清晰。
脑中、眼前、心里，哪里都是灰顾洺的音容笑貌，哪里都是他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时的勇敢身姿！
就在她满面羞红地咬着嘴唇在床上来回扭动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随后便是母亲温柔的询问声。
“潇蕙啊，睡了吗？”
“没呢，妈，进来吧，门没锁。”
宋潇蕙赶紧做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仪表，伸手拉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柔和的暗黄色光芒顿时照亮了她的小床，也为装修简单和谐的闺房增添了几分温馨。
风韵犹存的妇人轻轻打开了房门，端着一碗温热的姜汤缓步进了房间，随手关了门，微笑着望向坐在床上冲她甜甜一笑的宝贝女儿。
她把姜汤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把学习桌前的折叠椅拉了过来，笑呵呵地凝望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嘴角却止不住继续上扬，把宋潇蕙都给盯害羞了。
她害羞地垂下头，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脸，小声嗫嚅着：“妈，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妇人轻轻摇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慈爱地望着这几日明显憔悴了许多的宋潇蕙，轻叹了口气：“没有，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问你一些私人问题。”
她使劲点头，笑嘻嘻地握住了母亲那只温热细滑的手掌：“嗯，问吧。”
妇人若有所思地说着，眼神变得十分锐利，看穿了宋潇蕙想要遮掩的内心：“今天把你送回来的小伙子是不是就是那个灰顾洺？”
宋潇蕙似乎意识到了母亲接下来的问题，不禁轻抿嘴唇，点了点头：“是的，他是灰顾洺，我的同班同学。”
妇人柔和的目光里忽然多了几分笑意，故意凑了过去，低声问：“那，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刚端起热乎乎的姜汤喝了一小口，被妇人突然的问题给吓到了，连忙放下汤碗，轻轻拍打自己的胸口，脸色通红地娇嗔道：“咳咳……妈！说什么呢？”
妇人颇为得意地挑起眉毛，伸手轻轻捏了捏她赤红得欲滴血的俏脸，小声磨着她：“哟，害羞了？还跟妈瞒什么啊。妈可是过来人，你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住我的火眼金睛？”
她还故意挤了挤眼，轻轻碰了碰宋潇蕙微微颤抖的肩膀，笑容更加灿烂：“跟妈好好说说，是不是喜欢他？”
宋潇蕙只能点头承认，但还是有点狡辩的意思：“嗯，有些好感。”
“这可不是‘有些好感’啊。潇蕙，虽然妈知道你马上要参加高考了，但是妈并不反对你在感情上的投入。”
妇人看宋潇蕙的目光躲闪且娇羞，忍不住捧腹大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搂住了宋潇蕙的肩膀，望着粉红色的天花板喃喃道。
“这个灰顾洺，妈也有了解。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家境殷实，自己也争气，妈也挺看好他的。”
宋潇蕙眼中带了一丝羞怒，轻轻拍了一下妇人的手心，完全就是一个撒娇的小姑娘，嘟着嘴嚷道：“他是不是给您什么好处了？”
妇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灰顾洺没有这么做，但是眉宇间满是对她的戏弄：“他要是能给妈好处，妈早就把你‘卖’过去了，干嘛还要来这里跟你聊这个？”
宋潇蕙故意搬出了自己的父亲，赌气似的撅着嘴：“妈，这话也就是敢在我这里说了，要是叫我爸听见了，看他会不会和你吹胡子瞪眼。”
谁知妇人早有准备，根本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十分稳重且自信地点头：“你爸早就了解过了，他也挺满意的。你可是咱家的心肝宝贝啊，你爸恨不得让你一辈子都守在他身边呢。”
宋潇蕙不禁为自己那位在外打拼的哥哥感到悲哀，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心里的欣喜：“感觉我哥好可怜啊，被您二老如此无视，唉。”
妇人苦笑着摇头，轻轻拍了一下宋潇蕙的脑门，有些幽怨地低头望着在她怀里撒娇的宋潇蕙，轻声责备道：“你哥都结婚多少年了，早就成家立业了。他和你嫂子都是孝顺孩子，天天在外打拼，努力挣钱，还不是为了让你这个妹妹以后不会被婆家人欺负？”
宋潇蕙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坐直了身体，得意地向她拍着胸脯炫耀起来，还故意拿出放在枕头底下的臂章贴在了胳膊上，颇为骄傲地挺起了胸脯：“看您说的，我才不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呢，现在的我可是独挡一面的成年人哦。”
妇人使劲点头，眼角闪烁着点点泪光，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更加仁慈温和，感慨万千地瞧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女儿，喃喃道：“在妈妈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孩子呢。”
宋潇蕙沉默了，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眼睛忽然红了，鼻子有点酸，张开双臂抱住了自己慈爱温柔的母亲，惬意地呼吸着母亲身上那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淡淡香味，内心无比安静，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妇人轻轻拍着宋潇蕙柔软的身子，心情有些复杂，无奈叹了口气，贴在她的耳朵边不厌其烦地叮嘱道：“你虽然不说，你们的组织也不让问，但外面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妈还是一清二楚的。无论如何，你可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她使劲点头，抱紧了自己坚强又温柔的母亲，把脑袋埋进了母亲那海纳百川的宽广胸怀里：“嗯，我会的，妈妈。”
妇人低头望着怀中撒娇的乖巧女儿，心情也比刚才好了许多，清了清嗓子，低声鼓舞着她：“妈和你爸会一直默默支持你的，有你哥和你嫂子在，你就放心去做吧！”
宋潇蕙幸福地闭着眼睛，攥紧了母亲的衣角，含情脉脉地抬头望向母亲同样慈爱却哀伤的目光，痴痴地说：“妈，我爱你。”
妇人感觉心头一酸，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却不想在孩子的面前露出柔弱的那面，便起身朝她最后叮嘱了一句：“妈也爱你。行，喝了汤就睡吧，妈不打扰你休息了。”
“好的，晚安，妈妈。”
妇人默默微笑，缓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但在门扉关闭的瞬间，宋潇蕙看到了母亲眼角滚落的泪珠，百转回肠，她也忍不住想要哭泣。
那滴泪饱含了母亲对女儿无私的爱，是对女儿深深的眷恋，更是对女儿无尽的关心。
她忍不住吟起了那首深深刻入骨髓的《游子吟》，身边忽然聚集了无数受到她内心波动影响的水元素，围在她的身边无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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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唯恐迟迟归。
谁言存草心，报得三春晖！
——《游子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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