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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张猎户硝制墨龙皮 叶秀才尾随看大戏

    叶秀才跟着老者进了屋门,只见疯刀和南宫煜正坐在老者家中大口吃肉,桌上一大盆炖肉已经所剩不多,肉香四溢,馋的叶秀才口水直流。

    “快来。徒儿,为师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美味了。”疯刀一边舔着手指,一边说道,没有半分陆地神仙的模样,倒像个多日没吃饭的乞丐。

    南宫煜比疯刀也强不了多少,嘴里塞满了肉,双眼盯着盆子不放。

    叶秀才忍住笑,来到二老身旁,从盆中捞起一块炖肉,坐在一旁啃了起来,确是美味。三人边吃边向老者打听附近情况。

    老者姓张,是这山中的猎户,孤身一人在此居住。附近住的几户人家也都是猎户。大雪封山已经有半个月,最近的一座城镇距离此地也有一百多里,由于道路不通,已经有好久没有人来此地购买毛皮和野兽肉了。

    张猎户很是热情,留三人在家中居住,疯刀等人一合计便暂时住了下来,待路通后再走。

    “张老丈,您可会硝制兽皮?”叶秀才突然问道。

    “会呀!不管是吐蕃的大王还是关内的富豪,每年都会买走不少我硝制的兽皮。要说别的我不敢保证,硝制兽皮这方圆百里没人比得过我。”张猎户拍着胸脯说道。

    “我这兽皮,你能否硝制?”叶秀才说着拿出几张墨龙皮,递给了张猎户。

    张猎户拿着墨龙皮,看了又看,又闻了闻,说道:“这皮我没见过,不过可以试试,给我十日应该差不多。”

    叶秀才点头同意,把几张准备做刀囊的皮子递给了张猎户。

    在张猎户硝制兽皮这段时间,叶秀才过得很是滋润,白天跟着张猎户去山里打猎,晚上回来与众人吃肉喝酒,闲来无事习练刀法。

    叶秀才施展飞石打穴的功夫,打倒了一只猛虎,可乐坏了张猎户。见张猎户喜欢虎皮,叶秀才便用虎皮冲抵了硝制墨龙皮的费用,并且承诺如果他硝制的好,还会帮他打更多的野兽,全部送给他。

    “叶公子,您看,是否满意?”张猎户拿出了硝制好的墨龙皮。

    叶秀才接过皮子,南宫煜和疯刀也凑了过来,将皮子接到手中,左看右看,三人很是满意。

    叶秀才见张猎户手艺高超,所幸将剩下的墨龙皮都拿了出来,交给张猎户硝制。疯刀和南宫煜也拿出了自己收藏的墨龙皮,让张猎户帮忙硝制。

    待到张猎户将三人的墨龙皮都硝制完,已经过了近两个月。叶秀才的刀诀又近了一步。

    疯刀觉得叶秀才将来用他教授的刀法与江湖泛泛之辈较量,有辱他的三式刀诀,于是便在闲暇之余对叶秀才的醉仙步进行了修改,在身法中加入了攻伐之术。

    叶秀才本已将醉仙步练得几近大成,如今身法中加入刀法,叶秀才施展醉仙步刀法,进可攻,退可跑,使用起来如鱼得水,心中欢喜,每日习练不辍。疯刀见叶秀才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将醉仙步刀法修炼小成,很是满意。

    转眼间疯刀、南宫煜等人在张猎户家住了三个多月,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不断有客商找上门来,购买张猎户硝制的兽皮和野兽肉。

    叶秀才终于完成了六把骨刀的制作,并用硝制好的墨龙皮做了六个刀鞘,一个刀囊,用于放置六把骨刀和断刀,把剩下七张墨龙皮收了起来。

    “疯刀兄,大雪已经化了不少,张猎户要去镇子上贩卖兽皮,我准备与他同行,回南宫家了。不知你有何打算?”南宫煜和疯刀坐在火炉旁,南宫煜边喝酒吃肉,边问道。

    “我也要走了,咱们一路,我要回石家堡,这么多年没露面,也该回去看看了。”疯刀说着透过窗子看向远方。

    第二日,叶秀才跟着疯刀和南宫煜坐着张猎户的驴车一路到了镇子里。几人在镇子口的茶摊前挥手道别。

    张猎户看着驴车上的三十多张兽皮,满心欢喜,赶着驴车急急地向镇子外的交易市场而去。兽皮大部分是叶秀才和疯刀、南宫煜三人闲来无事到山中捕杀野兽硝制的。

    南宫煜急于回南宫家,便与疯刀二人告别,在镇子上购买了一匹高头大马,继续赶路去了边关,准备过临洮,回家族。

    疯刀见南宫煜离去,心中不免伤感,二人在一起十余年,打打闹闹,突然分开,疯刀心有不舍。

    叶秀才和疯刀走进镇子,顿觉腹中饥饿,便上了旁边的一座酒楼,准备吃喝一顿后,再做打算。

    二人刚在酒楼上坐定,就听一旁传来呵斥之声:“你父亲的大仇都不报了吗?你个不孝子,我苦心教授你武艺十余载,帮你查出仇人,你竟然说不报仇了。为什么?……”

    叶秀才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在靠窗的位置,有七个人,分坐两桌,都穿着白色的衣袍。一个五十余岁的人正在数落面前跪着的一名男子,只见此人低头不语,老实的听着。

    “彭师叔,不要在怪司马艳云师兄了。也许他确有难言之隐。”旁边的一个白胖子劝道。

    “哎!算了。一会儿,跟我走,去见见他。”彭姓师叔叹了口气,说道。

    白胖子见彭师叔不再责怪地上跪着的司马艳云,便将司马艳云拉了起来,坐到一旁劝说起来。

    “快吃,吃完跟我去看戏。”疯刀向伙计要了几个菜一壶酒,向对面的叶秀才坏笑道。

    “看戏?”

    叶秀才抬头疑惑的看向疯刀,却见疯刀只是坏笑并不答话。

    半个时辰后,旁边坐着的七人起身向楼下走去。疯刀一见,急忙拉起叶秀才紧跟其后。

    “师父,还没付账呢。”叶秀才急忙掏出纹银投向走过来的店伙计。

    “客爷,还没找钱呢?”伙计接过银两,急忙向跑下楼的叶秀才喊道。

    “不用了。”楼梯下传来了叶秀才的声音。

    太阳西斜的时候,疯刀带着叶秀才跟着前面的七人来到一处大宅院外。见七人与门前的看门人说了几句,进了院子,疯刀拉着叶秀才来到后院墙旁,见左右无人,二人越过高墙,来到了院中,躲在假山后向院中看去。

    “冯大善人,久违了。没想到大善人就是十几年前斩杀司马台的真凶,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被称作彭师叔的男子大声说道。

    “大侠,您是?”冯大善人问道。

    “在下雪山派彭山,此人你看着不眼熟吗?”彭山一指司马艳云问道。

    “我与司马侄儿已经见过,当年之事我已告知了他。如果司马侄儿要取我性命,我不会还手。来吧!”冯大善人双手背于身后,说道。

    “血债血偿,有什么可犹豫,司马艳云去,杀了他。”彭山吩咐道,同时抽出一把宝剑,递了过去。

    “师父,我……”司马艳云犹豫不决,并未伸手去接递过来的宝剑。

    “为师的话你都不听了?你父亲的大仇也不报了吗?”彭山厉声问道。

    “人家既然不愿意,彭山你又何必逼迫于他?”随着话音之声,从屋里走出来一名道长。

    彭山一愣,问道:“你是何人,我与冯家的恩怨,与你无关,最好不要管闲事。”

    “无量天尊!本人黑石崖四长老,葛通道长。我与冯大善人有些渊源。我来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不知诸位愿听否?”

    葛通道长顿了一下,见众人无人说话,接着说道:“几十年前,薛大帅率领的唐军,因粮草被劫,在大非川不敌吐蕃大军,大败而归。唐军中不少官兵被打散……”葛通道长站在众人面前,讲述起来。

    原来,当年不少被打散的唐军流落在关外,为了活命不少人上山落草。司马艳云的父亲司马台与冯大善人带着手下人占据了一座山头,成了山大王。

    起初二人带领大家开垦土地,以种田为生。冬日里寒冷,粮草不足,二人便率领众人去抢砸吐蕃大王的店铺和粮仓。几年下来在当地有了些名气。

    俗话讲:“人怕出名,猪怕壮。”

    很快司马台和冯大善人就被吐蕃盯上。一次冯大善人带人出去做买卖,不料回到山寨,发现山寨被破,尸体满地。原来在他外出之时,吐蕃发来大军包围了山寨,司马台组织兄弟们抵抗吐蕃大军,但寡不敌众,最后被抓走。冯大善人赶巧不在山寨,躲过一劫。

    此后不久,司马台又回到了山寨。冯大善人一见大喜,大摆宴宴,为哥哥去去晦气。不料席间,司马台劝说他为吐蕃军效力,探查唐军虚实。冯大善人当即翻脸,两人说不到一起,动起手来。

    山寨中,大部分兄弟都不愿意归顺吐蕃,因此双发大战,最后司马台引来吐蕃大军,将冯大善人击败,但司马台也被冯大善人重伤,没过多久病死。

    吐蕃见司马台已死,山寨失去了作用,便派兵剿灭了山寨,并向上虚报战功,得了不少赏赐。

    冯大善人逃走后,开始经商,后来发了大财。因习惯了关外的生活,他在关外修建了宅院,每年设立粥棚救济穷苦之人,天长日久,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司马台背叛国家,欲成为吐蕃的走狗,人人得而诛之。冯大善人何错之有?”葛通道长直视彭山问道。

    彭山被问得张口结舌,他不是关内人士,对大唐没有什么感情,但也知道人之大义,叛国投敌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彭山身后,雪山派的众人议论纷纷。

    司马艳云耳听周围众师兄弟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心中苦不堪言,突然“哈哈”仰天大笑,大声道:“为父报仇,我为不忠;不为父报仇,我为不孝。无论如何我都对不起师门栽培之恩,师父,受我一拜。”

    彭山见司马艳云跪倒在地,向自己连磕三个响头,不知他要干什么。

    司马艳云突然抽出宝剑,夹在右臂下,大声说道:“师父。你教授我武艺,我无以为报,愿以此臂,送给师父,谢罪。”

    司马艳云左手一撩宝剑,“噗”献血喷出,右臂落地,接着说道:“从此我与雪山派再无关系,师父您也不用再为我操心。我与冯大善人的恩仇,自此与您无关,您带着师兄弟们回山吧。”

    彭山一晃来到司马艳云近前,伸手急点其右臂穴道,为其止血,而后双手扶住司马艳云说道:“司马,你这又何必呢?为师明白,你是怕我与他们争斗,伤了师兄弟们。也罢!我们走,你与我一同回山。”

    司马艳云摆脱了师父彭山的双手,含泪说道:“师父,我心已决,我从此不再是雪山派之人。请您体谅。”

    “哎!好吧。我们走。”

    彭山深知司马艳云不愿回山后被师兄弟们戳脊梁骨,于是吩咐人为司马艳云包扎伤口后,带着雪山派众人离开了冯家大院。

    “司马师侄,不如你留在我府上……”冯大善人想让司马艳云留在他家中养伤。

    司马艳云一摆手说道:“多谢好意。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告辞。”

    “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大门外传来一男人的声音,随之走进来十余人,均着道袍。

    冯大善人见到来人,就是一愣,说道:“不知道长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我乃天云观天云道长门下大弟子李云步。我天云观行侠仗义,此子为奸人后代,我欲拿了去关中报官,不知冯大善人想多少钱买他性命?”一个瘦高个子问道。

    冯大善人一听,原来是来敲诈勒索的,冷冷说道:“好一个天云观,好一个行侠仗义。你就不怕雪山派找你们算账?”

    “哈哈哈,雪山派?他已经脱离雪山派了,没想到吧,我们早来多时了。也不瞒你,本是想趁你们双方大战,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想这小子居然来了这么一手。”

    李云步接着说道:“我也不难为你,我们为财而来,绝不杀人。不过你要是一意孤行,可就怪不得我们了。你也知道我们观中清贫,还望多给些香火钱。”

    躲在假山后的叶秀才一听,这哪里是化缘,分明是抢劫,不由得心头火起。

    “我倒要看看你们天云观有什么本领来拿香火钱。”冯大善人冷冷的说道。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心狠了。诸位师弟,布阵。冯大善人你要是能破了我的大阵,我们转头就走。”李云步狠狠的说道。

    随着一声令下,李云步身后众道士中,冲出五人,在院中摆下大阵,等待冯大善人入阵。

    “且慢,久闻天云观阵法厉害,我来会会他们的大阵。”冯大善人刚要派人闯阵,身旁的葛通道长一摆宝剑走了出来。

    葛通道长道了声请,仗剑闯入大阵。

    “哎!这老道热心肠,但是连大阵都没搞明白就去闯,自作自受啊!”假山后的疯刀自言自语道。

    “师父,这大阵很厉害吗?”叶秀才回头看向疯刀,问道。

    “大阵很厉害,但是布阵的人功力较浅,所以也就发挥出四五成威力。不过即使这样也不是你轻易可以破的。这黑石崖的老道自持武艺高强,想闯这阵也不容易。”疯刀边观阵边说道。

    果然,葛通道长闯入阵中,左突右挡,就是破不开大阵。

    “师弟们,去把这断臂小子和冯大善人拿下。”李云步见大阵困住了葛通道长,命令道。

    李云步身后众人一拥而上,与冯大善人和司马艳云等人打斗起来。冯府家丁不少,但多是无能之辈,怎能挡得住天云观众弟子的攻击,不一会就露出了败象。

    冯大善人的两个儿子,冯勇、冯智护住父亲,与众道士缠斗,险象环生。司马艳云刚刚受了重伤,体力不支,被两名道士打得无还手之力。

    正在这时,司马艳云被一名道士踢中了腰部,向假山方向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