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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新军方略2

    出了酒庄,我选了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骑上,或许是因为附身吕布的缘故,我对红色马匹情有独钟。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流传已久,我的赤兔早已落入关羽手中,如今不知身在何方。身下这匹枣红大马,远不能和赤兔相提并论,我内心却祈盼它能健康活下去,不再经受赤兔那般形单影只、颠沛流离之苦。

    满宠等人各骑了一头大马,随庞德前去商议建军事项。我放开缰绳,双眼微闭,任由身下的枣红大马自由前行,阳光和煦,微风轻抚脸颊,耳边参差的人潮声,仿佛正在昭示早春萌发的气息。如果世间不再有战乱流离,百姓皆能安居乐业,那该有多好,我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在“哒哒哒”的马蹄声中,我的身体渐渐放松,大脑进入了空灵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嘈杂声小了很多,身下的马也不再前行,我睁眼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马沿途啃食路旁的青草,却不经意把我驮到了“同仁堂”!

    莫不是上天的有意安排?感受到两个穿越灵魂的无形召唤,特意送我前来相聚?我苦笑着摇摇头,跳下马,将其系在店铺门前的栏柱上,迈步进了同仁堂。

    柜台前站着两个人,柜台内秀儿正在按方抓药,抬眼看见我,古怪地笑了一笑,食指向着后门一指,却不再理我,专心取药称重包扎。

    我自嘲的摇摇头,这丫头鬼灵精怪,只怕早已知道我来此并非寻她,只是她的举止,反衬我好似正在做贼一般,我的脸上不禁微微一热。

    穿过后门,我再次来到了同仁堂的后院中。院中正摆着两副竹制躺椅,宗碧正半躺在一副椅上,手持一卷书津津有味看着。

    看到我前来,她不禁一愣,正待起身,我却已快步走到另一副躺椅前,顺势一倒,已舒舒服服躺在了上面!

    她神情有些诧异,眯着眼睛笑了一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我躺在椅上,感受着阳光的味道,长吁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充盈着轻松、温暖,此时的情景,就好似忙完农活的夫妻,躺在自家的草垛上,晒晒太阳,拉拉家常。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我在心底暗叹一声。

    别人穿越了,不仅把顶尖品牌产业划归自己名下,还“发明”制作了躺椅,生活休闲自在。而我呢,从穿过来的第一天起,就是无休止的厮杀、逃亡,几翻死中求活,直至今日还在为生存闹心。上天待人真的不公啊。

    我侧头看看她手中的书卷,见其封面上写着《青囊经》三个字。

    原来是华佗的《青囊经》啊,我心里暗自嘀咕一声,即便她看的是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只怕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吕将军,我有一事一直想问问你,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宗碧用书卷挡住午后的阳光,轻轻说道。

    “但讲无妨。”我闷声回答道,心里琢磨着她的问题必定不好回答。

    宗碧转头似笑非笑看向我,“貂蝉现在何方?”

    真是个好奇宝宝啊!我在心里暗自诽谤。

    “你们相识?”我故意将了一军。

    宗碧神情一愣,显然被我出其不意的反问将住了,继而掩口笑道:“听闻貂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神交久矣,却无缘谋面。”

    我刻意压低声调,让语气显得深沉忧郁,“世人皆云貂蝉乃当世第一美女,为我禁脔三年之久,实乃谣传!貂蝉非但没有过人之姿,且容貌平庸之极,仅一寻常奴婢,世人误我久矣!”

    宗碧“腾”的坐了起来,目瞪口呆望着我,已被我的言语震撼得无以复加。

    我乘势再添一把火,“若貂蝉真有倾国之姿,必将成为权贵争夺之物,岂能一直默默无闻、杳无音讯?当日我兵败之时,她已殒于刀下!”

    宗碧此时彻底石化了,手中书卷坠落椅下尚不自知,想必我的言辞已完全颠覆了她的历史观。当今世上谁能评价貂蝉?唯我吕布而已!我的话,不由得她不信!

    好久才见她稍微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仿佛经过长考,印证了她内心的判断,喃喃道:“演义不可信,演义不可信。”

    我的肚皮不由上下抖动,实在按耐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身体震颤不已!

    宗碧一愣,不明所以,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我在诳她,粉面一红,俯身拾起掉落的书卷,“呼”的朝我扔了过来。

    我手臂轻伸,已将那书卷抓在手心,掩在脸上,笑声稍止,身体却还在忍不住的颤动。

    宗碧“哼”的一声,顺势躺了下来,不再搭理我。

    我拿起那本书卷,随意翻开一看,竖版排列的繁体隶书,却没有任何标点符号,确是本货真价实的《青囊经》,仔细端详却发现书卷的空隙之处,竟有几行文字注释,那文字用的正是我熟知的简体字!

    我的心中再无疑虑,可以笃定宗碧和我来自相近年代,只是不知我俩谁先来到三国。

    我现在却不敢告诉她真相,否则一旦传将出去,我“轮回使者”的身份坐实,迎头而至的必将是各方诸侯源源不断的绞杀,以我现有的实力,只怕转瞬被碾成齑粉。

    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暖洋洋的气息,鼻尖传来随风而至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暂时忘却了世间的喧嚣和纷扰,我渐渐神游太虚,竟睡了过去……

    一轮残阳挂在天际,映红了庭院的檐角和窗楞。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覆着一床薄被,宗碧却已不见人影。

    站起身来轻轻伸了一个懒腰,感觉精力从未如此充沛。在这小院只是静寐一晌,却好似驱走了我心灵深处所有的疲惫和沉重。

    庭院西南角落忽然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叫声,我上前一看,原来角落围着一个篱笆,里面养着几只小鸡,篱笆的围栏上挂着一簸箕小米。距篱笆五步之处,有一口水井,用一根长绳系着一个水桶,水井旁边立着一个大水缸。

    我抓起一把小米,蹲下身来,把手伸进篱笆,嘴里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小鸡们飞奔过来,争相啄食我手中的小米。

    身后传来碎碎的脚步声,我转头一看,宗碧正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进来,瞥了我一眼,将茶壶放在躺椅旁边的案几上。

    待手中的小米被小鸡啄食干净,我拍拍手站了起来,走到水缸前低头看了一眼,挽起衣袖,拧起井旁的木桶取水,不多时,已将那大缸灌满井水。

    庭院东南角堆着一堆木材,应是前期店面装修余下的边角料,我侧头想了想,取了几根木头出来,寻来一把处理药材的篾刀,坐在厢房前的台阶上。篾刀挥舞之间,一个简易的井轱辘在手中慢慢成型。

    按井口的尺寸对轱辘进行一些小的修改后,我搬起轱辘,比对好位置,双臂劲力一贯,“嘿”的一声,把轱辘已被我深深插入了地中。系上水桶,尝试打了一桶水上来,那轱辘仍稳稳当当不见晃动,方才满意拍了拍手。

    一只玉手举着一方手帕伸到我眼前,我不假思索正欲接了过来,一股清幽的香味飘入鼻中,我倏地醒悟过来,侧头一看,宗碧正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讪讪一笑,掀起衣服下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宗碧不动声色收回手帕,轻声道:“吕将军方才一番劳作,倒让我想起一个绝佳的生财之道。”

    “哦?愿闻其详!”我走到椅旁的案几前,取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若在井旁立一牌坊,上书“吕布将军取水之地”八个大字,再在那轱辘之上刻上“吕布将军亲制”,收费参观,只怕闻者络绎不绝,收成只怕不弱于这药铺。”宗碧笑道。

    我正在喝第二杯茶,突闻此言,“噗”的一声,一口茶水尚未咽下却已喷了出来,故意板起面孔,义正言辞说道:“嗯,此法甚佳,只是有一点切莫忘了,收成务必你三我七!”

    宗碧一愣,“为何我三你七呢?”

    我哈哈一笑:“宗小姐产业庞大,吕某却是一贫如洗,不在此处占些便宜,只怕逃不过吃软饭的嫌疑。”

    宗碧点点头,一本正经说道:“如若本小姐的同仁堂开遍九州,吕将军跟着本小姐吃软饭,倒也不算亏欠。”

    这次轮到我愣住了,心脏莫名其妙“砰砰”加快跳动起来,眼角一撇,只见宗碧也是粉脸微红,心知方才我俩随口说笑,却不知不觉跑偏了。

    脑中突然想起后世一句名言:“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吃软饭!”,这辈子若真有机会吃宗碧的软饭,只怕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吃饭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击碎了空气中的旖旎,循声望去,只见秀儿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将食盒里的饭菜放在那案几上。

    我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饭软吗?”,秀儿有些莫名其妙,回答道:“软硬适中。”

    宗碧横了我一眼,两人却再也把持不住,不约而同仰天长笑起来。

    …………

    天色已晚,我的内心纵有万般不舍,在三国这个年代,也已到了歇息的时辰。

    自穿越以来,我从来没有象今日这般欢快过,从来没有笑过这么多次,这个小院,竟让我生出一种不愿离去的感觉,一种温馨、家的感觉!

    我轻舒一口气,向着宗碧和秀儿拱拱手,想着得早点离开,免得打搅她们休息了。

    “慢着!吃完饭甩甩手就走吗?”秀儿娇斥道。

    我不解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啥药。秀儿接着说起一件事,原来,同仁堂设有两间厢房,一间拿来放置药材,另一间住人,往日是宗碧自己居住,秀儿来到同仁堂后,宗碧把腾了出来,自己在外寻了一间房居住。

    我望了宗碧一眼,她稍有尴尬说道:“我最近在撰写一本紧急救治的书,想着发布于世,为这苍生尽一些微薄之力,白天忙于问诊,唯有夜间才能静心思索,只怕会影响秀儿睡眠,干脆在外租了一间房。”

    我双掌叠加,模拟着心肺复苏的动作,做了几个按压手势,问道:“是类似这方面的书籍吗?”宗碧点头称是。

    我肃然起敬,恭声说道:“如此神技,千金难求,宗小姐竟视之如草芥,此书一出,必将造福苍生,泽披万世,吕某替这天下百姓诚谢宗小姐恩泽!”

    说完,我恭下身来,向宗碧深深鞠了一躬,这一躬绝无任何戏谑成份,完全发自肺腑。

    通过接触,我可以笃定她原本从事的就是医学行业,有着丰富的医学知识,她所掌握的医学技能,随便拿出一点只怕都能惊世骇俗,也能给她带来无比的财富,可是她却毫不吝啬,随随便便公布于世,她的心襟和胸怀值得任何人尊重和钦佩。

    “天色已晚,碧姐独自回家我不放心,你的任务是务必安全把碧姐姐送回家!”秀儿娇嗔道。

    我看了宗碧一眼,却见她白了秀儿一眼,却没有表示反对。

    “吕某荣幸之至,万死不辞!”我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