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逆鳞下的红瞳（2）
自从那个夜晚他第一次目睹堕天使的降临到如今已经经过十年的时间了，然而在这十年间里达摩克里斯仍旧没有弄清堕天使降临的目的，它们每次出现似乎都只是为了单纯的破坏，而且行动没有规律无法捕捉，直到魅惑天使【切西娅】出现后秋唯就觉得整个事情的走向开始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与【切西娅】的那次对战无疑是给予了达摩克里斯一次重大的打击，他们十年后的如今才发现自己研究了快三千六百多天的机动甲胄在真正与堕天使发生对抗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或者说堕天使简直是完虐他们的装甲！人类采用最先进的技术与设备制造的武器在这些来自天空的巨人面前就像是任凭孩子摆弄的玩具。
还有就是……那个被堕天使附身的女孩。
秋唯眨了眨眼，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看向苏云弥身后的柳雾遥，后者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眼睛没有神色地呈现出种怪异的空洞感，仿佛躯壳里不再有少女生动的灵魂。
“那个……”苏云弥刚想要说什么，他向秋唯稍微伸出手指。
巨大的风浪犹如移动的石墙，从堕天使的方向朝庇护他们的这块角落袭来，本就接近破碎的墙壁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瞬间分崩离析！飞溅的砖块将苏云弥推得朝远处摔去，柳雾遥的身形被倒塌的残骸埋没，而离掩体较远的秋唯也被这股冲击力给振飞，待他从遍地的疮痍站起时，他看到了近乎被抹平的游乐场，场内将近一半的高建筑物被刚才的这股冲击给毁去。秋唯望着宛如神明般高大却拥有着恶魔之姿的堕天使，擦了擦脸庞上被石子划出的鲜血，愤怒地朝着天空大喊！
积压在他内心多年的仇恨在看到队友倒下的那刻终于完全爆发！
他仇恨堕天使……是的，没错……他仇恨眼前这具高大又丑陋的怪物，就是这些怪物在十年前夺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秋唯站在满是灰尘的风暴中眼神肃杀，地上的火焰不断地在他瞳孔中升起，像是阿修罗将要敞开通往地狱之门！在门的那边迎接逝者的，唯有比熔岩更灼热的烈焰！
视角处于高处的堕天使似乎也在这时注意到了脚下的这个站着的人类，它好奇地歪着头，用仅有的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盯着地面上的秋唯，两只硕大健壮的翅膀在身后缓缓舒展。
秋唯盯着堕天使的视线，在第三视角的画面里两者悬殊的高差于蓝天下形成鲜明的对比，秋唯对于堕天使来说就好比是以大象的视角俯瞰的一只老鼠，可此刻就是这只渺小得快要低到尘埃里的老鼠正以一种无比凶狠、冰冷的眼神凝视着这头高高在上的巨象，仿佛他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眼前的堕天使对于它来说不过是头唾手可得的猎物。
风声逐渐安静，燃烧的树木在噼啪作响。
轻描淡写地，惊不起半丝波澜，秋唯直视着神的眼眸从嘴里说出这句话：“我要杀了你。”
——
远处，达摩克里斯总部。
“检测到甲胄仓库出现异动，【深红之瞳】正在进入启动初始化！”坐在电脑前的女孩大声说，她瞪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由黑色阴影图像所代表的机械甲胄正在慢慢地变红，这表明这架被监控的甲胄即将进入战斗状态，这本该并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而令这位花季少女露出此副表情是因为这架名为“深红之瞳”的甲胄的驾驶者现在根本就不在基地内，也就是说甲胄正在自行启动！
“怎么回事？秋唯不是在堕天使降临的现场吗？是谁在【深红之瞳】的驾驶舱？”卡罗琳问道。
“报、报告……”负责监控的少女盯着荧蓝的液晶屏，颤颤巍巍地回，“没人。”
卡罗琳听后脸色惊愕，赵哲韵博士与路易斯指挥官脸上也是与卡罗琳差不多的表情。
猩红色的钢铁巨人屹立在巨大的金属支架上，数位机械师此刻站在升降平台为甲胄修补手臂上最后剩下的几处裂痕，这具机动铠甲在与【看守天使】作战后受损严重，他们也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把甲胄恢复过来，其中动力核心更是重新换了个新的，因为旧的已经在战斗中被堕天使的尖刺破坏得百孔千疮。
中年的机械师站在甲板上，他伸手抚摸【深红之瞳】的手臂上的涂漆，表情充满敬畏。
“亚当，你快过来看看。”年轻的助手站在升降甲板下方抬头呼唤他。
机械师亚当低头看向助手，问道：“什么事？”
“那个，电脑显示甲胄正在初始化……”助手快步走到设备面前，表情紧张地说。
亚当控制摇杆将甲板降下地面，他从上面矫健地跃下走向助手，他边走边不耐烦地说：“怎么可能呢杰克，驾驶员都没有的甲胄怎么可能会进入预热？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会看界面上的数据？那我可得考虑把你换成别的什么家伙了，虽然说我也不想这么做，可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犯这些低级错误？在这样我可就把你丢回学校里……”他走到助手身边，抬起手就要往助手的后脑勺上来一巴掌，可就当他准备要给这个不长记性的徒弟一点教训是他瞅了一眼电脑屏幕，完事后他露出震惊的表情，瞳孔凝缩地盯着面板数据。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他将杰克挤到一边，理了理额前垂下的脏辫，双眼死死地盯着设备显示屏，时不时抬头看向不远处平台上的甲胄，“它在启动……它在启动。”看着黑色图像的面积逐渐被鲜红灼热的色彩一点点覆盖，亚当的嗓门也越来越大声，“它在启动！它在启动！该死的，所有人，赶快离开弹射平台！所有人赶快离开弹射平台！”他举起粗壮双臂挥舞并大喊着，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紧接着，急促的警报声在墙角四处响起，指挥室发来广播：“请2号甲胄库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停下手中的工作并迅速离开！请2号甲胄库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停下手中的工作并迅速离开！【深红之瞳】即将进入启动阶段，【深红之瞳】即将进入启动阶段，弹射舱门已打开，弹射舱门已打开，正在检查通道，正在检测通道……”
“该死的，”亚当看了一眼警示灯，旋即大声催促，“各位赶紧离开！”被他挤到一旁的助手也反应过来，连忙帮助师傅组织众人疏散：“请各位赶紧离开！请各位赶紧离开！”
现场的工作人员匆忙撤离间，猩红色的巨人突然抬起手臂，束缚在它身上的金属支架方法脱落，伴随着几吨的重量朝下方地面砸去，瞬间激起漫天烟尘。【深红之瞳】双眼亮起，犹如金色的火炬在全是烟雾的世界中点燃，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甚至没有人敢回头去迎接那双烟尘下明亮的目光！唯有亚当表情惊恐地看着那对摄人心魄的甲胄之眼。
“咔滋——”发射的舱门已经打开，齿轮高速运转从而驱动传送带将甲胄缓缓送入通道。
伴随着铁门在【深红之瞳】面前关闭，平台承载着甲胄在通道内快速移动，最终升出舱门。【深红之瞳】此刻突破枷锁站在达摩克里斯最上方的甲板上，这块甲板是机甲搭乘直升机的地方，但是由于【深红之瞳】这次自行启动指挥室并没有给它派出专门的运载直升机，而是在通过无人机的拍摄在大厅内静静地观察着甲胄的一举一动。
“真是……见鬼了……”望着紧闭的大门，目睹一切的亚当虚弱地叹出一身冷汗。
“你最后看到了什么？”一旁的助手汗不敢出地问道。
亚当靠在墙壁缓缓蹲下，双手抱头，低声回答说：“我干甲胄机械师这行十五年了，这十五年里我负责不下百次的机甲维修与调试，在这过程中我曾无数次注视这些铁疙瘩的目镜，也就是机动甲胄的眼睛。”他说着说着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前方，紧张的眼角沁出几滴汗珠，“我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些家伙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话还没说完的他打了个哆嗦。
“什、什么眼神？”杰克有些惊慌地看着他，表情既害怕又像是认为对方在和自己开玩笑，“说、说的是什么呐，甲胄怎么可能会有眼神？”
亚当摇摇头，他语气笃定地回答：“之前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刚才我确实看到了。”他稍微哽咽了下，像是有什么难以一下子表达出来的话，他看向助手的脸盯着后者的眼睛说：“那是双狮子的眼神！下一秒它就要扑出来！当你看着它的时候它也正在盯着你，如同凝视深渊！”
杰克听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关闭的那扇门，表情像是期待着后面将会发生的事。
还有就是……那个被堕天使附身的女孩。
秋唯眨了眨眼，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看向苏云弥身后的柳雾遥，后者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眼睛没有神色地呈现出种怪异的空洞感，仿佛躯壳里不再有少女生动的灵魂。
“那个……”苏云弥刚想要说什么，他向秋唯稍微伸出手指。
巨大的风浪犹如移动的石墙，从堕天使的方向朝庇护他们的这块角落袭来，本就接近破碎的墙壁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瞬间分崩离析！飞溅的砖块将苏云弥推得朝远处摔去，柳雾遥的身形被倒塌的残骸埋没，而离掩体较远的秋唯也被这股冲击力给振飞，待他从遍地的疮痍站起时，他看到了近乎被抹平的游乐场，场内将近一半的高建筑物被刚才的这股冲击给毁去。秋唯望着宛如神明般高大却拥有着恶魔之姿的堕天使，擦了擦脸庞上被石子划出的鲜血，愤怒地朝着天空大喊！
积压在他内心多年的仇恨在看到队友倒下的那刻终于完全爆发！
他仇恨堕天使……是的，没错……他仇恨眼前这具高大又丑陋的怪物，就是这些怪物在十年前夺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秋唯站在满是灰尘的风暴中眼神肃杀，地上的火焰不断地在他瞳孔中升起，像是阿修罗将要敞开通往地狱之门！在门的那边迎接逝者的，唯有比熔岩更灼热的烈焰！
视角处于高处的堕天使似乎也在这时注意到了脚下的这个站着的人类，它好奇地歪着头，用仅有的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盯着地面上的秋唯，两只硕大健壮的翅膀在身后缓缓舒展。
秋唯盯着堕天使的视线，在第三视角的画面里两者悬殊的高差于蓝天下形成鲜明的对比，秋唯对于堕天使来说就好比是以大象的视角俯瞰的一只老鼠，可此刻就是这只渺小得快要低到尘埃里的老鼠正以一种无比凶狠、冰冷的眼神凝视着这头高高在上的巨象，仿佛他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眼前的堕天使对于它来说不过是头唾手可得的猎物。
风声逐渐安静，燃烧的树木在噼啪作响。
轻描淡写地，惊不起半丝波澜，秋唯直视着神的眼眸从嘴里说出这句话：“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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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达摩克里斯总部。
“检测到甲胄仓库出现异动，【深红之瞳】正在进入启动初始化！”坐在电脑前的女孩大声说，她瞪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由黑色阴影图像所代表的机械甲胄正在慢慢地变红，这表明这架被监控的甲胄即将进入战斗状态，这本该并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而令这位花季少女露出此副表情是因为这架名为“深红之瞳”的甲胄的驾驶者现在根本就不在基地内，也就是说甲胄正在自行启动！
“怎么回事？秋唯不是在堕天使降临的现场吗？是谁在【深红之瞳】的驾驶舱？”卡罗琳问道。
“报、报告……”负责监控的少女盯着荧蓝的液晶屏，颤颤巍巍地回，“没人。”
卡罗琳听后脸色惊愕，赵哲韵博士与路易斯指挥官脸上也是与卡罗琳差不多的表情。
猩红色的钢铁巨人屹立在巨大的金属支架上，数位机械师此刻站在升降平台为甲胄修补手臂上最后剩下的几处裂痕，这具机动铠甲在与【看守天使】作战后受损严重，他们也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把甲胄恢复过来，其中动力核心更是重新换了个新的，因为旧的已经在战斗中被堕天使的尖刺破坏得百孔千疮。
中年的机械师站在甲板上，他伸手抚摸【深红之瞳】的手臂上的涂漆，表情充满敬畏。
“亚当，你快过来看看。”年轻的助手站在升降甲板下方抬头呼唤他。
机械师亚当低头看向助手，问道：“什么事？”
“那个，电脑显示甲胄正在初始化……”助手快步走到设备面前，表情紧张地说。
亚当控制摇杆将甲板降下地面，他从上面矫健地跃下走向助手，他边走边不耐烦地说：“怎么可能呢杰克，驾驶员都没有的甲胄怎么可能会进入预热？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会看界面上的数据？那我可得考虑把你换成别的什么家伙了，虽然说我也不想这么做，可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犯这些低级错误？在这样我可就把你丢回学校里……”他走到助手身边，抬起手就要往助手的后脑勺上来一巴掌，可就当他准备要给这个不长记性的徒弟一点教训是他瞅了一眼电脑屏幕，完事后他露出震惊的表情，瞳孔凝缩地盯着面板数据。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他将杰克挤到一边，理了理额前垂下的脏辫，双眼死死地盯着设备显示屏，时不时抬头看向不远处平台上的甲胄，“它在启动……它在启动。”看着黑色图像的面积逐渐被鲜红灼热的色彩一点点覆盖，亚当的嗓门也越来越大声，“它在启动！它在启动！该死的，所有人，赶快离开弹射平台！所有人赶快离开弹射平台！”他举起粗壮双臂挥舞并大喊着，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紧接着，急促的警报声在墙角四处响起，指挥室发来广播：“请2号甲胄库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停下手中的工作并迅速离开！请2号甲胄库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停下手中的工作并迅速离开！【深红之瞳】即将进入启动阶段，【深红之瞳】即将进入启动阶段，弹射舱门已打开，弹射舱门已打开，正在检查通道，正在检测通道……”
“该死的，”亚当看了一眼警示灯，旋即大声催促，“各位赶紧离开！”被他挤到一旁的助手也反应过来，连忙帮助师傅组织众人疏散：“请各位赶紧离开！请各位赶紧离开！”
现场的工作人员匆忙撤离间，猩红色的巨人突然抬起手臂，束缚在它身上的金属支架方法脱落，伴随着几吨的重量朝下方地面砸去，瞬间激起漫天烟尘。【深红之瞳】双眼亮起，犹如金色的火炬在全是烟雾的世界中点燃，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甚至没有人敢回头去迎接那双烟尘下明亮的目光！唯有亚当表情惊恐地看着那对摄人心魄的甲胄之眼。
“咔滋——”发射的舱门已经打开，齿轮高速运转从而驱动传送带将甲胄缓缓送入通道。
伴随着铁门在【深红之瞳】面前关闭，平台承载着甲胄在通道内快速移动，最终升出舱门。【深红之瞳】此刻突破枷锁站在达摩克里斯最上方的甲板上，这块甲板是机甲搭乘直升机的地方，但是由于【深红之瞳】这次自行启动指挥室并没有给它派出专门的运载直升机，而是在通过无人机的拍摄在大厅内静静地观察着甲胄的一举一动。
“真是……见鬼了……”望着紧闭的大门，目睹一切的亚当虚弱地叹出一身冷汗。
“你最后看到了什么？”一旁的助手汗不敢出地问道。
亚当靠在墙壁缓缓蹲下，双手抱头，低声回答说：“我干甲胄机械师这行十五年了，这十五年里我负责不下百次的机甲维修与调试，在这过程中我曾无数次注视这些铁疙瘩的目镜，也就是机动甲胄的眼睛。”他说着说着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前方，紧张的眼角沁出几滴汗珠，“我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些家伙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话还没说完的他打了个哆嗦。
“什、什么眼神？”杰克有些惊慌地看着他，表情既害怕又像是认为对方在和自己开玩笑，“说、说的是什么呐，甲胄怎么可能会有眼神？”
亚当摇摇头，他语气笃定地回答：“之前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刚才我确实看到了。”他稍微哽咽了下，像是有什么难以一下子表达出来的话，他看向助手的脸盯着后者的眼睛说：“那是双狮子的眼神！下一秒它就要扑出来！当你看着它的时候它也正在盯着你，如同凝视深渊！”
杰克听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关闭的那扇门，表情像是期待着后面将会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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