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虚实之梦（2）
红色的不知名的花朵一株株含苞待放，遍野的绿草与花蕊沾满晶莹剔透的露水。苏云弥不知不觉地竟然从地上缓缓站起，他望着纯净如棉的天空眼神有些出神，他走在漫山的由红花和绿草组成的丛林中。少年伸手想要去抚摸眼前的花瓣，他稍微俯下身子，凑近脸庞去打量这朵鲜红的花苞。花苞长在茎的顶端，一株这样的植物能够开出好几多同样鲜红的小花，好像一群亲密无间的蝴蝶在说着悄悄话。
“你是……路西法？”少女的声音顿时打破男孩对花的沉醉。
苏云弥惊恐地挺直腰抬头，发现他眼前此刻正站着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美少女。女孩穿着法式白长裙，圆润的双肩与丰满的脖颈，肌肤像是用大理石琢成的一样。引人注目的披肩发犹如浓厚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椭圆白皙的脸蛋犹如浸着月光的百合，山葡萄一样的瞳孔格外黑亮，宛如古老清澈河面下的两颗黑珍珠。
只是……这少女的脸苏云弥只觉愈发眼熟，思索片刻后他不由瞪大眼睛，惊诧地脱口：“苏云薇！？”他盯着眼前几步远的少女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目瞪口哆。
可眼前这长相酷似苏云薇的少女似乎并不认识少年口中的名字，她对着苏云弥微微弯腰掂起裙角，行了个鞠躬礼，语态平和道：“今日路西法大人屈尊驾临，不知有何贵干？”
苏云弥眼角微跳，心想这又是和我玩哪一出啊。
但少年没料到的是自己的嘴巴忽然不受控制地回答道：“亚伯汗在哪里？”此话一出，苏云弥不由栗栗危惧，就连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语气的寒冷。苏云弥下意识地捂住嘴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所谓的“亚伯汗”是什么，他早知道此时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隐约在由另一个人在掌控。
少年警惕地注视着眼前女孩的眼睛，生怕下一秒后者的眼神里流露出敌意。
然而事实证明是苏云弥想多了，少女双手轻轻地将长裙贴近双腿然后蹲下，她看着眼前鲜艳夺目的花簇伸出光洁的手臂小心地摘下一朵已经盛开的花苞。她将艳红的花朵捧在手心站起，神态像极了呵护芭比娃娃的孩子。女孩抬头与苏云弥对视，向少年靠近几步后便把手中的花朵轻轻地插在他上衣的口袋里。
苏云弥低头看向胸前的绽放的花蕊，细长的花柱在随着野上微风轻轻摇晃。他发现自己的着装也变了，现在的他穿着和眼前女孩风格相近的服饰，只是少年身上的这件服饰明显是为男性设计的，黑色与棕黄色相间的夹克十分紧身，缝在衣服上的徽章久远的花纹与质感让苏云弥看上去有几分高贵绅士的感觉。尤其是腿上的紧身裤与尖头皮靴，这把苏云弥给勒的那叫一个难受。无论这身衣服看上去多么的高雅与贵重，可在穿在苏云弥身上能够体现出的只有万般窘态。
“跟我来吧。”少女轻轻颔首，转身离开。
苏云弥疑惑地看着女孩的背影，心想眼前这人不就是苏云薇吗？可他此刻又不敢确定，毕竟两者的说话的方式以及神韵存在不小的差异，老姐以前从来没有对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他所指的“这样”或许是“温柔”吧。
苏云薇在苏云弥的心中一直都是个不安分的家伙，或者说是脾气暴躁的女汉子。他曾经看到他姐在学校门口揪着一个比她个子高出一大截的男生的耳朵不放，当时苏云薇说话的嗓门贼大声，似乎是被他揪住的这位男生欺负了她班里的同学，而后者则被她用手指掐的一句话都不敢回，完全看不出这是个校园恶霸，不说还以为他姐才是这个学校的老大呢。围观的家长和学生愈来愈多，记得那天小学门口的交通特别拥堵，其中绝大部分原因就是苏云薇当着各位家长学生的面“教训”那位调皮的男生，之后男生的妈妈赶来才把男孩从少女的手中“解救”回来。而那时候苏云弥的班恰好下课，幼年的苏云弥躲在柱子后远远地盯着他老姐训人，硬是一句话都不敢上前去说，生怕自己也给他姐生煎了。
想到这些，如今的少年不由得嘴角浮现出几丝微笑。
总的来讲，苏云薇是个很“正义”的女孩。
至少，对于被她保护过的那些家伙来说……苏云弥他也一样。
他望着少女在血色花丛中逐渐远去的洁白的身影，不由得感叹起那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示女孩温柔的时候，同时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姐姐终于像一回女孩子了，即是苏云薇在弥留之际隔着两辆车子间的距离对他说“我爱你云弥，直到永远”。少年闭上眼睛做深呼吸，纯净的云天下他驻足回首展望，那是一条在遍野红花中无际延伸的泥泞路，似乎是在告诉他这条道象征着连接过去，与未来。
——
古老巨大的天使雕像静静地屹立在道路两侧，它们神态各异，身披甲胄的它们身姿挺拔，每具天使雕像都有十余米之高，它们的眼睛注视着同样的方向，那就是女孩所站在的神坛。
苏云弥在天使们的影子下缓缓经过，期间他不停地抬头观望这些威武的天国骑士。鲜艳的红花盛开着男孩与天使们的脚下，漫山遍野的花束唯独有天使雕像守护住的这条道路上不见一片花瓣。他走到眼前的一座雕塑身下，用手小心地去抚摸巨人手中的长矛，心中感叹着打造这些神像的能工巧匠，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少年敢肯定的是不是凡人。
“咔嚓——”
苏云弥被指尖传来的这声惊动，他仰起头看向眼前的天使石像，位于高处的石像面部出现轻微的裂痕，细小的粉末参杂着柔和的光线从上面款款落下。少年慌张地后退几步，只见天使脸上的裂痕越长越密，最终伴随着“轰隆”的响声一座天使雕像在苏云弥面前分崩离析。
他连忙躲开掉下的石块，断掉的长矛插在少年面前。
苏云弥盯着地面上的枪头稍微凝神，随刻他恍悟过来，惊叫这不是【切西娅】的武器吗！
天使碎掉的半张脸蛋躺在苏云弥的脚边，他低头仔细打量一番后肯定了这具天使雕像是魅惑天使切西娅的雕像。似乎是看到了雕像的眼睛，苏云弥再度想起那只曾经被自己消灭的恶魔以及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自己的诅咒，那妖艳邪魅的恶魔面容仿佛正透过地面上的塑像诡笑地凝视着他。
“啊啊啊啊！”苏云弥被吓得接连后退，被脚跟绊倒坐在地上。
男孩胸前插着的那朵红色的花在抖动中无意脱落，在他的睫毛前缓缓荡下……
可就在苏云弥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时，一条白皙的手将快要落地的花朵在空中给接住了。不知何时，原本站在神坛上的女孩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并稳稳地盛住了那朵从少年胸前飘落的花。她轻轻蹲下，重新把花朵安放在苏云弥夹克前的口袋上，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灵，与少年认识的那个粗鲁的女孩一点也说不上相似。
顷刻间，女孩握住苏云弥撑地的一只手掌并将其移到两人中间，她双手合一将少年的手轻轻覆盖，后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暖和，原来人的体温也可以带来这样的温暖。
“不要弄掉这多花唷，虽然这里有很多。”少女脸色平静地对他说。
苏云弥的脸不禁红润，他对于女孩这样攥住自己的手明显还不习惯。
“为、为什么？”他问。
女孩注视着他的眼睛，后者则愈发想要逃避。接着女孩便回答说：“因为这是让你的灵魂能够在这里自由行动的东西呢。”说完她便放开了苏云弥的手站了起来，转身走向通往神坛的台阶，“路西法大人，请跟我来吧。”
“等、等等！”苏云弥连忙起身叫住少女。
白衣少女回眸，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如同在凝望一块镜面：“什么事？”
苏云弥漆黑的瞳孔有些颤抖，他盯着地面上【切西娅】的碎片，底气不足地问：“这些东西……它们……它们是什么？”
少女转身面对他，回答说：“它们是曾经跟随您并肩作战的伙伴啊。”
苏云弥惊恐地看向少女，他伸手指着地上残骸：“你说它们……它们是我的伙伴？”
少女微微点头，看向苏云弥的眼神顾盼生姿：“是的，它们曾是您最忠臣的朋友。”
苏云弥咽了咽口水，他又看了眼地上碎掉的天使雕塑，表情复杂。
他很想用开玩笑的语气吐槽眼前的这个女孩，吐槽她说的都是些什么天马行空之词。他想说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些雕塑，而其中的一具雕塑在几个月前还曾经想要杀死他。苏云弥有很多用来吐槽的墨水全部都酝酿好在肚子里头了，可当他真正想要对女孩说出口时，他却做不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其中有段无比真实的往事化作了层难以抹去的铁锈死死地覆盖在了这些雕塑的身上，还有他的心里。他挖空心思地想要去把这一切的荒唐给说服但结果是他做不到，在他走在这上这条由天使们驻守的大道上后，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某部分思维被别的什么东西给夺去了。
“是您掀起了天神之战，打破了审判日的预言。但最终的结果是您失败了，您的军队在【米迦勒】大人的面前溃不成军。毕竟没人能敌过真正神明，路西法大人，你我皆不过是凡人之躯罢了。”白衣少女继续说，她目光透过苏云弥的侧面从而望向少年身后，“看呐，如今就连与您曾经一同并肩作战的伙伴也要与您刀剑相向。路西法大人，如今您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她都到苏云弥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苏云弥顺着少女的目光扭头朝背后望去，只见一名巨大的天使雕塑忽然动了起来，它拔起镶嵌在地面上的剑，向着苏云弥摇山振岳地奔来！
“你是……路西法？”少女的声音顿时打破男孩对花的沉醉。
苏云弥惊恐地挺直腰抬头，发现他眼前此刻正站着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美少女。女孩穿着法式白长裙，圆润的双肩与丰满的脖颈，肌肤像是用大理石琢成的一样。引人注目的披肩发犹如浓厚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椭圆白皙的脸蛋犹如浸着月光的百合，山葡萄一样的瞳孔格外黑亮，宛如古老清澈河面下的两颗黑珍珠。
只是……这少女的脸苏云弥只觉愈发眼熟，思索片刻后他不由瞪大眼睛，惊诧地脱口：“苏云薇！？”他盯着眼前几步远的少女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目瞪口哆。
可眼前这长相酷似苏云薇的少女似乎并不认识少年口中的名字，她对着苏云弥微微弯腰掂起裙角，行了个鞠躬礼，语态平和道：“今日路西法大人屈尊驾临，不知有何贵干？”
苏云弥眼角微跳，心想这又是和我玩哪一出啊。
但少年没料到的是自己的嘴巴忽然不受控制地回答道：“亚伯汗在哪里？”此话一出，苏云弥不由栗栗危惧，就连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语气的寒冷。苏云弥下意识地捂住嘴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所谓的“亚伯汗”是什么，他早知道此时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隐约在由另一个人在掌控。
少年警惕地注视着眼前女孩的眼睛，生怕下一秒后者的眼神里流露出敌意。
然而事实证明是苏云弥想多了，少女双手轻轻地将长裙贴近双腿然后蹲下，她看着眼前鲜艳夺目的花簇伸出光洁的手臂小心地摘下一朵已经盛开的花苞。她将艳红的花朵捧在手心站起，神态像极了呵护芭比娃娃的孩子。女孩抬头与苏云弥对视，向少年靠近几步后便把手中的花朵轻轻地插在他上衣的口袋里。
苏云弥低头看向胸前的绽放的花蕊，细长的花柱在随着野上微风轻轻摇晃。他发现自己的着装也变了，现在的他穿着和眼前女孩风格相近的服饰，只是少年身上的这件服饰明显是为男性设计的，黑色与棕黄色相间的夹克十分紧身，缝在衣服上的徽章久远的花纹与质感让苏云弥看上去有几分高贵绅士的感觉。尤其是腿上的紧身裤与尖头皮靴，这把苏云弥给勒的那叫一个难受。无论这身衣服看上去多么的高雅与贵重，可在穿在苏云弥身上能够体现出的只有万般窘态。
“跟我来吧。”少女轻轻颔首，转身离开。
苏云弥疑惑地看着女孩的背影，心想眼前这人不就是苏云薇吗？可他此刻又不敢确定，毕竟两者的说话的方式以及神韵存在不小的差异，老姐以前从来没有对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他所指的“这样”或许是“温柔”吧。
苏云薇在苏云弥的心中一直都是个不安分的家伙，或者说是脾气暴躁的女汉子。他曾经看到他姐在学校门口揪着一个比她个子高出一大截的男生的耳朵不放，当时苏云薇说话的嗓门贼大声，似乎是被他揪住的这位男生欺负了她班里的同学，而后者则被她用手指掐的一句话都不敢回，完全看不出这是个校园恶霸，不说还以为他姐才是这个学校的老大呢。围观的家长和学生愈来愈多，记得那天小学门口的交通特别拥堵，其中绝大部分原因就是苏云薇当着各位家长学生的面“教训”那位调皮的男生，之后男生的妈妈赶来才把男孩从少女的手中“解救”回来。而那时候苏云弥的班恰好下课，幼年的苏云弥躲在柱子后远远地盯着他老姐训人，硬是一句话都不敢上前去说，生怕自己也给他姐生煎了。
想到这些，如今的少年不由得嘴角浮现出几丝微笑。
总的来讲，苏云薇是个很“正义”的女孩。
至少，对于被她保护过的那些家伙来说……苏云弥他也一样。
他望着少女在血色花丛中逐渐远去的洁白的身影，不由得感叹起那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示女孩温柔的时候，同时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姐姐终于像一回女孩子了，即是苏云薇在弥留之际隔着两辆车子间的距离对他说“我爱你云弥，直到永远”。少年闭上眼睛做深呼吸，纯净的云天下他驻足回首展望，那是一条在遍野红花中无际延伸的泥泞路，似乎是在告诉他这条道象征着连接过去，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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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巨大的天使雕像静静地屹立在道路两侧，它们神态各异，身披甲胄的它们身姿挺拔，每具天使雕像都有十余米之高，它们的眼睛注视着同样的方向，那就是女孩所站在的神坛。
苏云弥在天使们的影子下缓缓经过，期间他不停地抬头观望这些威武的天国骑士。鲜艳的红花盛开着男孩与天使们的脚下，漫山遍野的花束唯独有天使雕像守护住的这条道路上不见一片花瓣。他走到眼前的一座雕塑身下，用手小心地去抚摸巨人手中的长矛，心中感叹着打造这些神像的能工巧匠，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少年敢肯定的是不是凡人。
“咔嚓——”
苏云弥被指尖传来的这声惊动，他仰起头看向眼前的天使石像，位于高处的石像面部出现轻微的裂痕，细小的粉末参杂着柔和的光线从上面款款落下。少年慌张地后退几步，只见天使脸上的裂痕越长越密，最终伴随着“轰隆”的响声一座天使雕像在苏云弥面前分崩离析。
他连忙躲开掉下的石块，断掉的长矛插在少年面前。
苏云弥盯着地面上的枪头稍微凝神，随刻他恍悟过来，惊叫这不是【切西娅】的武器吗！
天使碎掉的半张脸蛋躺在苏云弥的脚边，他低头仔细打量一番后肯定了这具天使雕像是魅惑天使切西娅的雕像。似乎是看到了雕像的眼睛，苏云弥再度想起那只曾经被自己消灭的恶魔以及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自己的诅咒，那妖艳邪魅的恶魔面容仿佛正透过地面上的塑像诡笑地凝视着他。
“啊啊啊啊！”苏云弥被吓得接连后退，被脚跟绊倒坐在地上。
男孩胸前插着的那朵红色的花在抖动中无意脱落，在他的睫毛前缓缓荡下……
可就在苏云弥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时，一条白皙的手将快要落地的花朵在空中给接住了。不知何时，原本站在神坛上的女孩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并稳稳地盛住了那朵从少年胸前飘落的花。她轻轻蹲下，重新把花朵安放在苏云弥夹克前的口袋上，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灵，与少年认识的那个粗鲁的女孩一点也说不上相似。
顷刻间，女孩握住苏云弥撑地的一只手掌并将其移到两人中间，她双手合一将少年的手轻轻覆盖，后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暖和，原来人的体温也可以带来这样的温暖。
“不要弄掉这多花唷，虽然这里有很多。”少女脸色平静地对他说。
苏云弥的脸不禁红润，他对于女孩这样攥住自己的手明显还不习惯。
“为、为什么？”他问。
女孩注视着他的眼睛，后者则愈发想要逃避。接着女孩便回答说：“因为这是让你的灵魂能够在这里自由行动的东西呢。”说完她便放开了苏云弥的手站了起来，转身走向通往神坛的台阶，“路西法大人，请跟我来吧。”
“等、等等！”苏云弥连忙起身叫住少女。
白衣少女回眸，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如同在凝望一块镜面：“什么事？”
苏云弥漆黑的瞳孔有些颤抖，他盯着地面上【切西娅】的碎片，底气不足地问：“这些东西……它们……它们是什么？”
少女转身面对他，回答说：“它们是曾经跟随您并肩作战的伙伴啊。”
苏云弥惊恐地看向少女，他伸手指着地上残骸：“你说它们……它们是我的伙伴？”
少女微微点头，看向苏云弥的眼神顾盼生姿：“是的，它们曾是您最忠臣的朋友。”
苏云弥咽了咽口水，他又看了眼地上碎掉的天使雕塑，表情复杂。
他很想用开玩笑的语气吐槽眼前的这个女孩，吐槽她说的都是些什么天马行空之词。他想说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些雕塑，而其中的一具雕塑在几个月前还曾经想要杀死他。苏云弥有很多用来吐槽的墨水全部都酝酿好在肚子里头了，可当他真正想要对女孩说出口时，他却做不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其中有段无比真实的往事化作了层难以抹去的铁锈死死地覆盖在了这些雕塑的身上，还有他的心里。他挖空心思地想要去把这一切的荒唐给说服但结果是他做不到，在他走在这上这条由天使们驻守的大道上后，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某部分思维被别的什么东西给夺去了。
“是您掀起了天神之战，打破了审判日的预言。但最终的结果是您失败了，您的军队在【米迦勒】大人的面前溃不成军。毕竟没人能敌过真正神明，路西法大人，你我皆不过是凡人之躯罢了。”白衣少女继续说，她目光透过苏云弥的侧面从而望向少年身后，“看呐，如今就连与您曾经一同并肩作战的伙伴也要与您刀剑相向。路西法大人，如今您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她都到苏云弥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苏云弥顺着少女的目光扭头朝背后望去，只见一名巨大的天使雕塑忽然动了起来，它拔起镶嵌在地面上的剑，向着苏云弥摇山振岳地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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