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夜魔的本体
V3S压低到海面附近，冰柱的残骸就在几十米的下方。
现在那座残骸就像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扁平冰山，乱七八糟的冰块散落在表面上。
李阿姨打开舱门，飞身而出，挂在腰间的速降锁同时展开。
在距离还剩下三四米的时候她收紧速降锁，控制着身体轻盈地落在冰面上。前方散乱的冰块中，有一点醒目的红光透出来，那是密封舱的救援识别信号。
她以和年龄不相称的敏捷身后翻过一块又一块巨冰，在接近冰山中部的位置找到了密封舱。
安装爆破装置，引爆，再安装爆破装置，继续引爆，她身上的爆破装置都用完了，也只是炸掉了三分之一的冰块，红光的光源仍然压在深深的冰下。
正焦急间，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她身边。
是须佐之男，手中还提着崔尚勋的人头。
他一言不发，随着推开了比重型卡车还大的碎冰，将后将密封舱拖出来放到平整地冰面上。
李阿姨畏惧地看着杀神一样的须佐之男。天丛云已不知收到了什么地方，可他还是猛恶得不像人类，尤其是手里还提着一颗苍白的人头。
李阿姨按照古尔薇格发来的信息输入密码，密封舱随即弹开。
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中年人躺在舱中，看样子并没有受伤。
“晨哥！”她顾不得别的，扑进舱里将曲晨拉出来。
曲晨在她帮助下挣扎着站起来，看向身边的须佐之男，最后目光停留在崔尚勋的人头上。
“你成功了？”他缓缓地问。
“是！”须佐之男说：“我又杀了一个他的傀儡，而且还看看见了他的真面目。”
马达声从远处传来，是古尔薇格放出了另外两艘救生艇，阿尔伯特就站在其中一条的船头。
一条翻滚的水线也从深海中钻了上来，在靠近海面时变成了翻涌的白浪，妮妮巨大的脑袋出现浪花中。
“他是谁？”曲晨一边活动僵硬的身躯一边问道。
“说不上来，我只看到他坐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身上穿着白衣服。”须佐之男的眉毛拧在一起：“如果再见到他我一定能认出他，可如果你问我他是谁……”
“等等！”曲晨的眼睛忽然瞪大了，凝视须佐之男的脸足有十秒钟之久，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那不是一般的手机，而是狼族的专用信息终端。虽然现在数据链已经断绝，但还本身的存储器上还有很多绝密信息。
曲晨找到一张照片，送到送须佐之男面前。照片上是一个消瘦的长发男人，看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穿着朴素的格子衬衫还带着书卷气十足的无框眼镜。
看到照片，须佐之男的瞳孔立刻收缩起来，像见到猎物的猛兽，缓缓蠕动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话：“就是他。”
“我早该想到，可是现在晚了，我们没办法把信息发送回去。”曲晨喃喃道，声音中包含的懊悔与自责只有李阿姨听得出来。
祝尘风坐在办公室里，呆呆盯着显示器，手指有节奏地在实木桌面上敲动。
他沉思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目光散乱，好像进入了某种迷人的白日梦，可其实他的头脑正在进行高强度的精密分析，以至于其他任何干扰都被暂时忽视掉了。
直到被来客提醒打断了眼神才重新凝聚起来，露出高级领导应有的沉稳与威严。
他按下房门开关，看到门外是工程部长卢晓彤。
“请进！”他从在高背办公椅上欠了欠身，以示对来客的尊敬。
卢晓彤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内，房门在她身后关闭，而她着继续沉默着坐到祝尘风对面。
科学家出身的人都不喜欢繁文缛节，这一点祝尘风很清楚，但卢晓彤的表现仍然称得上反常。
“有什么事？”祝尘风温和地问。
“我们必须推迟主体实验。”卢晓彤开门见山：“我们还没准备好，而且……”她用手比划着，显然在选择合适的词汇。
祝尘风皱起眉头，他已经向卢晓彤解释过立即进行主体实验的原因，不想再重复。
军人出身的他对执行力非常看重，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以前，他一定要板起面孔骂人了，可面对卢晓彤这样的科学家他明白必须要克制住脾气。
“卢部长，看来我有必要再向你解释一下当前的情况。”他有意用职务来称呼卢晓彤：“主体实验的推进必须按照时间表进行，这是最新达成的主脑协议的核心内容。在这里我希望你明白，主脑协议的政治意义要明显大于技术意义，所以当你看待主体实验的推进时也不能只拘泥于科学上的考量。”
“你没必须弄得这么复杂。”卢晓彤有些不客气地说：“其实我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阿祖布克希望我们按时间表推进主体实验，而我们必须听他的。”
祝尘风的嘴唇抿起来，足有十秒钟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卢晓彤是在公然挑战权威，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
“卢部长。”他加重语气：“主脑协议关乎群整个世界的团结，你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所以更应该明白团结的可贵。在没有明确理由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执行主脑的命令。”
“而且！”他继续强调：“你也是在主脑有注册序列号的人员，从注册的那一天开始你的身份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而是一名战士！能上战场的战士必须懂得服从命令。”
卢晓彤举起一只手，显然是不再想听祝尘风的说教：“简单地说就是你需要明确理由，是不是？”
“什么？”祝尘风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只要我能提出明确理由，你就敢向主脑提出终止主体实验，是不是？”
“要看你提出的是什么理由？”祝尘风愣了几秒钟后严肃地说。
“好！”卢晓彤完全不理会祝尘风的态度，掏出工作手册放在桌上：“认真听我下面要说的话，不要插嘴。”
祝尘风强忍怒气，一言不发，看着卢晓彤在工作手册上点开元灵探测器的技术说明书，然后说道：“从合作开始，我们就要求阿祖布克与我们分享元灵探测器的核心技术，而且还成立了以赵教授为组长的反向攻关小组，但跟着优尼科公司的人员学习了一通之后，我们得出一个结论。”
她指着手册上的结构图说：“元灵探测器只是一个节点，他本是并不包含支撑其功能的技术细节。也就是说阿祖布克说是与我们分享技术，其实只是给了我们一部终端机，服务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祝尘风一言不发盯着卢晓彤的脸，关于这一点他前几天已经听过汇报，对卢晓彤重新提起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这些你都知道。”卢晓彤继续说：“但下面我要说的你一定是第一次听到。”她又调出了一副图片，是一种网络的结构图：“为了支持主体实验，优尼科公司又往基地运送了十二台元灵探测器，现在我们这一共有十三台。我刚才说了，探测器只是一个节点，那么它是什么的节点呢？就是这样一个网络。它就像一个蜂群，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中心，但结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超级智慧体，就是它让人体内的元灵现了形。当我们只有一部探测器的时候，对于网络的整体性质是无从得知的，但当我们有十三部探测器的时候，我们就能够尝试分析网络的性质。唐可为建立了模型，并取得了初步的分析成果。”
“可你们没有把这个实验的结果向我汇报。”祝尘风终于忍无可忍：“别忘了我才是一号基地的负责人，工程三科的工作直接向我负责！”
“别急！”卢晓彤显然也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占理，用解释的口气说：“我们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结果，所以打算直接接入网络，拿到第一手信息。”
“用什么接入的？”祝尘风好像想到了什么。
“人，你知道有一部元灵探测器的实验体刚刚死亡了，我们就尝试将一个我们自己的人接入了进去。”
“是谁？”祝尘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赵教授自己。”卢晓彤也站了起来，盯着祝尘风的眼睛。
现在那座残骸就像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扁平冰山，乱七八糟的冰块散落在表面上。
李阿姨打开舱门，飞身而出，挂在腰间的速降锁同时展开。
在距离还剩下三四米的时候她收紧速降锁，控制着身体轻盈地落在冰面上。前方散乱的冰块中，有一点醒目的红光透出来，那是密封舱的救援识别信号。
她以和年龄不相称的敏捷身后翻过一块又一块巨冰，在接近冰山中部的位置找到了密封舱。
安装爆破装置，引爆，再安装爆破装置，继续引爆，她身上的爆破装置都用完了，也只是炸掉了三分之一的冰块，红光的光源仍然压在深深的冰下。
正焦急间，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她身边。
是须佐之男，手中还提着崔尚勋的人头。
他一言不发，随着推开了比重型卡车还大的碎冰，将后将密封舱拖出来放到平整地冰面上。
李阿姨畏惧地看着杀神一样的须佐之男。天丛云已不知收到了什么地方，可他还是猛恶得不像人类，尤其是手里还提着一颗苍白的人头。
李阿姨按照古尔薇格发来的信息输入密码，密封舱随即弹开。
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中年人躺在舱中，看样子并没有受伤。
“晨哥！”她顾不得别的，扑进舱里将曲晨拉出来。
曲晨在她帮助下挣扎着站起来，看向身边的须佐之男，最后目光停留在崔尚勋的人头上。
“你成功了？”他缓缓地问。
“是！”须佐之男说：“我又杀了一个他的傀儡，而且还看看见了他的真面目。”
马达声从远处传来，是古尔薇格放出了另外两艘救生艇，阿尔伯特就站在其中一条的船头。
一条翻滚的水线也从深海中钻了上来，在靠近海面时变成了翻涌的白浪，妮妮巨大的脑袋出现浪花中。
“他是谁？”曲晨一边活动僵硬的身躯一边问道。
“说不上来，我只看到他坐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身上穿着白衣服。”须佐之男的眉毛拧在一起：“如果再见到他我一定能认出他，可如果你问我他是谁……”
“等等！”曲晨的眼睛忽然瞪大了，凝视须佐之男的脸足有十秒钟之久，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那不是一般的手机，而是狼族的专用信息终端。虽然现在数据链已经断绝，但还本身的存储器上还有很多绝密信息。
曲晨找到一张照片，送到送须佐之男面前。照片上是一个消瘦的长发男人，看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穿着朴素的格子衬衫还带着书卷气十足的无框眼镜。
看到照片，须佐之男的瞳孔立刻收缩起来，像见到猎物的猛兽，缓缓蠕动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话：“就是他。”
“我早该想到，可是现在晚了，我们没办法把信息发送回去。”曲晨喃喃道，声音中包含的懊悔与自责只有李阿姨听得出来。
祝尘风坐在办公室里，呆呆盯着显示器，手指有节奏地在实木桌面上敲动。
他沉思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目光散乱，好像进入了某种迷人的白日梦，可其实他的头脑正在进行高强度的精密分析，以至于其他任何干扰都被暂时忽视掉了。
直到被来客提醒打断了眼神才重新凝聚起来，露出高级领导应有的沉稳与威严。
他按下房门开关，看到门外是工程部长卢晓彤。
“请进！”他从在高背办公椅上欠了欠身，以示对来客的尊敬。
卢晓彤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内，房门在她身后关闭，而她着继续沉默着坐到祝尘风对面。
科学家出身的人都不喜欢繁文缛节，这一点祝尘风很清楚，但卢晓彤的表现仍然称得上反常。
“有什么事？”祝尘风温和地问。
“我们必须推迟主体实验。”卢晓彤开门见山：“我们还没准备好，而且……”她用手比划着，显然在选择合适的词汇。
祝尘风皱起眉头，他已经向卢晓彤解释过立即进行主体实验的原因，不想再重复。
军人出身的他对执行力非常看重，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以前，他一定要板起面孔骂人了，可面对卢晓彤这样的科学家他明白必须要克制住脾气。
“卢部长，看来我有必要再向你解释一下当前的情况。”他有意用职务来称呼卢晓彤：“主体实验的推进必须按照时间表进行，这是最新达成的主脑协议的核心内容。在这里我希望你明白，主脑协议的政治意义要明显大于技术意义，所以当你看待主体实验的推进时也不能只拘泥于科学上的考量。”
“你没必须弄得这么复杂。”卢晓彤有些不客气地说：“其实我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阿祖布克希望我们按时间表推进主体实验，而我们必须听他的。”
祝尘风的嘴唇抿起来，足有十秒钟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卢晓彤是在公然挑战权威，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
“卢部长。”他加重语气：“主脑协议关乎群整个世界的团结，你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所以更应该明白团结的可贵。在没有明确理由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执行主脑的命令。”
“而且！”他继续强调：“你也是在主脑有注册序列号的人员，从注册的那一天开始你的身份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而是一名战士！能上战场的战士必须懂得服从命令。”
卢晓彤举起一只手，显然是不再想听祝尘风的说教：“简单地说就是你需要明确理由，是不是？”
“什么？”祝尘风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只要我能提出明确理由，你就敢向主脑提出终止主体实验，是不是？”
“要看你提出的是什么理由？”祝尘风愣了几秒钟后严肃地说。
“好！”卢晓彤完全不理会祝尘风的态度，掏出工作手册放在桌上：“认真听我下面要说的话，不要插嘴。”
祝尘风强忍怒气，一言不发，看着卢晓彤在工作手册上点开元灵探测器的技术说明书，然后说道：“从合作开始，我们就要求阿祖布克与我们分享元灵探测器的核心技术，而且还成立了以赵教授为组长的反向攻关小组，但跟着优尼科公司的人员学习了一通之后，我们得出一个结论。”
她指着手册上的结构图说：“元灵探测器只是一个节点，他本是并不包含支撑其功能的技术细节。也就是说阿祖布克说是与我们分享技术，其实只是给了我们一部终端机，服务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祝尘风一言不发盯着卢晓彤的脸，关于这一点他前几天已经听过汇报，对卢晓彤重新提起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这些你都知道。”卢晓彤继续说：“但下面我要说的你一定是第一次听到。”她又调出了一副图片，是一种网络的结构图：“为了支持主体实验，优尼科公司又往基地运送了十二台元灵探测器，现在我们这一共有十三台。我刚才说了，探测器只是一个节点，那么它是什么的节点呢？就是这样一个网络。它就像一个蜂群，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中心，但结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超级智慧体，就是它让人体内的元灵现了形。当我们只有一部探测器的时候，对于网络的整体性质是无从得知的，但当我们有十三部探测器的时候，我们就能够尝试分析网络的性质。唐可为建立了模型，并取得了初步的分析成果。”
“可你们没有把这个实验的结果向我汇报。”祝尘风终于忍无可忍：“别忘了我才是一号基地的负责人，工程三科的工作直接向我负责！”
“别急！”卢晓彤显然也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占理，用解释的口气说：“我们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结果，所以打算直接接入网络，拿到第一手信息。”
“用什么接入的？”祝尘风好像想到了什么。
“人，你知道有一部元灵探测器的实验体刚刚死亡了，我们就尝试将一个我们自己的人接入了进去。”
“是谁？”祝尘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赵教授自己。”卢晓彤也站了起来，盯着祝尘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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