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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越境的干涉者

    德鲁夫的暴力拆除神像直接引来巡逻士兵,对方看到罗德瑞克一行人吹响警哨,很快,一群士兵就围了过来,

    只不过那名队长看到扛着锤子的矮人之神大人后一敲那名巡逻士兵的头盔没好气的说

    “瞎吹什么警报,这事我们不管!”

    “那个,矮人之神大人,您这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吗?”

    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那名队长恭敬的对着德鲁夫说道,没等德鲁夫说什么,那名队长明里暗里都在暗示蒸汽学派的不是,

    一开始德鲁夫还奇怪,这名队长怎么会突然这么恭敬的讨好自己,听到对方话语中隐含的对蒸汽学派不利的话语,德鲁夫无奈的摇摇头,

    对方显然是想要让自己对蒸汽学派有恶感,只是,知道实情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帮哪边,挑起战争那方肯定不会支持,但在蒸汽学派内,还有着其他思想存在,

    并不是所有的蒸汽学派大师都那么激进,可惜,这事他就算知道也没办法,即使他今天介入强行将战争压下,以后也还是会发生,

    更何况,现在战争已经彻底无法停下,双方此时已经打出了真正的仇恨,就算是他,也无法阻止战争的延续,最多,不过是限制战争的规模并让他们保持住冷静罢了。

    过了一会,见矮人之神大人似乎没有主持正义的打算,那名队长带着一众士兵告退,只不过,他在离开之前偷偷瞄了眼地上的神像碎片,

    他始终搞不明白,矮人之神大人为何会破坏自己的神像。

    “原来...这就是神明吗...”

    男子神色莫名的望着德鲁夫,在他的目光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惊奇,他完全没想到,矮人之神,这传说中的神明,居然会是如此模样。

    “怎么?难道你还见过其他奇怪的神?不过也对,凯斯丹特那群人类神明和他确实不太一样。”

    格鲁特说着瞄了眼矮人之神,相比人类神明,他更愿意与德鲁夫这样的种族神接触,毕竟他们和人类神明不同,不需要担心什么时候对方就会为了利益把你给卖了,

    当然,最崇拜的,肯定还是伟大的创世龙神大人!

    这么想着,格鲁特不由得看向罗德瑞克,对方注意到格鲁特那古怪的目光揉了揉眉心转过身,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疯?

    “我在这之前从未见过神的存在,他们也从来没有回应过我的祈祷,我一直以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没想到...”

    “你生活的宇宙,并不存在神明。”

    罗德瑞克眉头一皱提醒道,虽说他没有探查过镜之回廊内的世界,但他可以肯定,那个科技宇宙里绝对没有与神明有关的规则,

    没有规则,就代表着不会自然诞生神明,他在科技宇宙向神祈祷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在那里,神,本就不存在。

    低下头,男子轻笑一声说

    “我知道,但是,在那,我实在是找不到神以外的办法拯救他们,虽然,这也许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可是...我始终无法接受,这从出生到死亡都已经被安排清楚的生活...”

    “极致的秩序?”

    摸了摸下巴,罗德瑞克明白了什么,格鲁特诧异的看了眼男子说

    “不会吧?从出生到死亡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这也太离谱了吧?”

    “你是在说命运的力量离谱吗?”

    温德尔瞥了眼格鲁特没好气的说道,在他眼里,命运早已注定了一生的道路,德鲁夫摇摇头挥了挥自己手中的锻锤说

    “不,命运之力并不能也不会决定人一生的走向,命运之河所能做的,不过是赋予各种可能,或者说,命运之河,本就不存在。”

    “命运之河确实存在,但它不过是时间长河的影子,时间需要变化,从开始就能算尽的未来,只会让时间长河崩溃,维持时间流动的,是无穷可能的未来,

    当未来已经固定时,就是那条时间毁灭的时刻。”

    摇摇头,罗德瑞克说道,这也是为何他从未阻止过任何一种可能性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认为选择权应归于众人,更是为了保证世界不会因为失去未知的可能而被毁灭。

    命运之河,不过是依附在时间长河上,依靠过去引导未来的力量,但它所做的,也只是引导,它从来不具有既定未来的能力。

    “命运?或许是吧...”

    摇摇头,男子想到什么无奈的说道,罗德瑞克看向对方说

    “你来这,莫非是希望找到打破既定未来的办法?”

    “当世界内的手段走不通时,这里已经是唯一的希望,虽然,魔法看起来与我生活的世界无关,但他们连信仰之力都能窃用,或许,科技与魔法之间的阻隔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固。”

    苦笑着,男子说道,格鲁特挠挠头说

    “你要打破未来?这事恐怕只有时间之龙大人才能做到,你来这找这群矮人恐怕没用。”

    “并非如此,你所希望打破限制拯救的,是被层层规则束缚下的文明?”

    罗德瑞克看了眼格鲁特对着男子询问道,对方愣了愣神惊奇的说

    “没想到,您居然能猜到,虽然也许我最终还是失败,但,只要能破开一个口子...”

    “切!破开个口子算什么,讨好罗德瑞克大人,祂能直接帮你把那上面层层束缚规则什么的文明解决掉!”

    一拍胸脯,格鲁特满不在乎的说道,他甚至完全没搞懂罗德瑞克与男子在说什么,温德尔狐疑的看向男子说

    “你说的,怎么给我感觉很像那些神权国家?虽然目前凯斯丹特已经没剩多少神权国家,可是...”

    “神权国家...或许是吧...虽然很像,但...我们那个世界,就算是规则的制定者全都死亡,补位上来的人,也只会顺着他们的意志继续下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低着头,男子轻叹一声说道,他本以为矮人族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但他没想到,那些家伙的手伸过来之后直接将整个莫尔克顿的局势扰乱,

    若非这里是黑锤王国的王城,他甚至怀疑那些家伙会不会尝试对他出手。

    “完美却又讨厌的规则。”

    木异平静的说道,德鲁夫诧异的看了眼木异说

    “这不是最适合你的?”

    “死板公正?呵,只要带着死板,就不会有真正的公正,神亦无法做出最公正的审判,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最公正的...规则。”

    冷笑着木异说道,伯德疑惑的看向木异,他怎么觉得木异在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着不小的波动,不过木异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出声,

    男子叹了口气说

    “既然这麻烦的东西被你们发现,我也就放心了。”

    见男子转身要离开,凯莉纱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打算独自一人面对?”

    “我无法相信你们,毕竟,你们并不是我们世界的人...”

    转头余光扫过凯莉纱,男子萧瑟的说道,不是本世界的人,他们动起手来毫无顾忌,他不愿因此导致自己的世界陷入危机之中,

    即使他们可信,两个文明之间的差距,让他根本不敢尝试,或许,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的做法,对他而言却是根本无法接受的错误。

    看着男子远去,罗德瑞克没有出声,相比那镜之回廊中的世界,他更关心纳西恩世界里的事,更何况,那些家伙,不可能只对炎铁王城的神像动手。

    可是,这事就麻烦了,那窃取信仰之力的设备他注意到体积十分小,不用去查都能猜到基本上所有的神像都能放置,

    而那些家伙要是给所有神像都放置这种装置,难道要让德鲁夫一个个动手?虽说不是做不到,但那些矮人会怎么想?

    神怒还是神罚?这种时候搞出这动静可不是什么好选择,而这也是那些家伙阴险的地方,对方就这么明着窃取信仰之力,而德鲁夫却不可能真的将那些装置全都清理,

    虽然他不太明白对方要信仰之力有何用途,但肯定不会只是为了给蒸汽学派的矮人加强武器那么简单。

    “温德尔,我打算去王庭找塔尔德,你...”

    说着,德鲁夫捋了捋胡子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而温德尔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想了想,他叹了口气说

    “走吧,这事,必须要让他出面,甚至还要联络其他王国的国王,不然就算是您下达神谕,恐怕还是会有问题。”

    虽然德鲁夫能通过神谕将自己的旨意传达给神像附近的负责人,但这事,若是没有几大国王出手,恐怕还是会出岔子,

    毕竟砸毁神像这种事,怎么都不像是神谕会交待的事务,就算祭司们照做,难保不会因此被其他矮人认为是假传神谕,

    德鲁夫倒不是做不到将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莫尔克顿,可用来宣布这种事,他也慌,生怕因此引发更大的麻烦。

    众人在德鲁夫的带领下走进王宫,在这里,巡逻的士兵比起城里更加密集,只是,他们看到领头的德鲁夫后就假装没看到罗德瑞克一行人,

    只不过,在看到队伍后方的温德尔时,有的矮人士兵不免露出一丝惊讶。

    伯德和凯莉纱自然注意到这个问题,只是他们想不明白原由,米米娅则是想到什么露出一丝微笑,对此,她并不觉得奇怪。

    塔尔德并没有在会客室接见他们,对于塔尔德邀请自己等人到他的花园,格鲁特想不明白为什么,

    矮人族可不像精灵族精于自然,他们的花园,与其说自然气息十足,不如说干脆就没怎么设计,野外环境如何,他们就弄得如何。

    至少,格鲁特不觉得那些矮小的苔藓代替草地会更好看。

    “你...终于...想通了?”

    听到众人的脚步声,背着双手背对着众人正在看着那熔岩池的塔尔德带着一丝急切的说道,望着那花园中央的熔岩池,格鲁特嘴一撇,

    他就知道,这群矮人的东西肯定会有古怪,只不过格鲁特完全忘了,在龙岛上,黑龙们的居所并非没有更加奇怪的存在。

    “与其说是想通,不如说我没有彻底放下这里。”

    叹了口气,温德尔走到队伍的最前方站在德鲁夫身后,这时穿着黑色王袍的塔尔德转过身,看看塔尔德又看看温德尔,格鲁特惊讶的说

    “你们...是兄弟?!”

    “怎么可能!他可还年轻!准确的说,他应该说是我的侄子。”

    瞪了眼格鲁特,温德尔说道,莱耶丝惊奇的打量着温德尔说道

    “温德尔大叔居然是矮人王族?哎,莱耶丝记得矮人王族好像都长得很特别呀,怎么现在看起来...”

    狐疑的用审视的目光不断扫过温德尔,莱耶丝总觉得他和普通的矮人没什么区别,德鲁夫抓着自己的胡子无语的说

    “这应该是伊芙露娜说的吧?那家伙还真是,矮人王族早就已经分散到矮人族内部,现在的矮人国王可不是当初的王族。”

    “矮人王族?”

    凯莉纱和伯德对视一眼,他们感觉这好像又是他们不了解的东西,米米娅望着温德尔平静的解释道

    “曾经,矮人族、精灵族等非人类大族都有所谓的王族血脉,具备王族血脉的矮人王族,在某种程度上,实力堪比成年龙族。”

    “哎?!原来说的是他们啊,我记得后来好像因为血脉稀释的问题,没了吧。”

    被米米娅这么一说,格鲁特瞬间反应过来矮人王族指的是什么,虽说他没有经历过那段战争,但他还是知道那能与龙族短暂抗衡的王族血脉,

    可惜,后来被各自的神限制,最终血脉稀释,王族不再。

    “废话,不与非王族血脉结合,根本无法诞下后代,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段时期,王族血脉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导致无法诞下后代,即使使用神术也不行。”

    瞥了眼格鲁特,德鲁夫没好气的说道,罗德瑞克摸了摸下巴说

    “大概是规则限制,我记得种群数目与先天潜力是反比,王族血脉,原来已经结束他的使命了吗?”

    对此罗德瑞克倒是不奇怪,毕竟当初创造王族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希望这些新生的种族能有着自己的领袖带领族人发展,

    当然,人族除外,出于某种期待,他几乎没有引导过人族,当然,没有王族的人类,并没有因此而陷入弱势,毕竟当初在他赋予德鲁夫他们神明身份的时候,也让他们帮忙稍稍照顾人类,

    这也是当初德鲁夫他们联手对抗兽人之神伊芙露娜的原因,兽人与人类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就如今天的魔纹与蒸汽学派之争那般,战争已经无法停下。

    “能让你选择抛下面子来找我,恐怕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能说说吗?”

    塔尔德一拍温德尔的肩膀说道,对于这个离开莫尔克顿独自前往凯斯丹特的舅舅,他一直很担心,只是,他身上的责任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去寻找他,

    即使后来知道温德尔停留在温尼特港,他也仅仅只是知道罢了,就算想要给予他关照也做不到,更何况...

    “你说的没错,不过这事不止与黑锤有关。”

    看向塔尔德,见对方相比当年没有多大变化,温德尔松了口气表情严肃的说道。

    在从温德尔那知晓这场战争背后之事后,塔尔德捋了捋胡子说

    “阻断信仰窃取这种渎神的事必须要赶紧进行,至于我们与蒸汽学派的战争...”

    说着,塔尔德看向温德尔,对方叹了口气说

    “我知道,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都已经无法阻止,只是...”

    “就算将一切都抛给那些家伙也没用,当他们的武器造成大规模伤亡的时候,何时结束战争,就已经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

    看着德鲁夫,塔尔德郑重的说道,他早就放弃无所谓的期望,当蒸汽学派第一次大规模袭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打算与对面讲和平,

    即使,现在他们说对面是被引诱甚至干扰,他也不会收回决定,有些错,任何理由都无法洗净。

    温德尔也许早就知道不可能,他也没有选择劝说,他清楚,对于这些事,塔尔德比自己更合适做决断,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选择离开。

    “现在的问题是,对面蒸汽学派那该如何通知,我们魔纹学派倒是还好,但蒸汽学派现在离分裂已经不远,光是国王,怕是根本无法服众。”

    “不行只能我亲自走一趟,希望他们不要有什么奇怪的误会。”

    挥了挥手中的锻锤,德鲁夫无奈的说道,蒸汽学派那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好,好战者们虽然裹挟着大部分蒸汽学派的大师与势力参与这场战争,

    可对于理念的冲突,他们根本没有想办法解决,或许,在他们看来,只需要将魔纹学派解决即可,剩下的都是内部矛盾。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各大王国的国王出声,说不定民众依旧会想岔。

    “目前他们学派似乎分成几派势力,若是您出面的话,只需要联络他们的首领应该就足够,至于国王...”

    想起他打听到的情报,塔尔德摇摇头,对面那些家伙,看起来比他更像是革新派。

    “这边的话,我虽然能召集其他国王,但矮人之神大人您最好也下达一份神谕,否则光靠我们,未必能让他们信服。”

    “可以,还有,除此之外...”

    点点头,德鲁夫将锤子一放捋着胡子跟塔尔德讨论起细节,这次他不止是让他们清理神像内的装置,还让他们顺便解决掉那些乱七八糟的监控机械,

    原本他是不想理会,但没想到那些家伙居然如此嚣张,敢窃取信仰之力。

    梅露莎知道他们通过神像窃取信仰之力后,随意的查看起自己的神像,却惊讶的发现在自己的神像内部,也出现了窃取信仰之力的装置。

    他们是什么时候将触手伸向斯丹琳?

    梅露莎不清楚,但她知道,斯丹琳恐怕需要一场彻底的大扫除了,相比德鲁夫,她这边就简单得多,只需要通知各个精灵王国即可,

    毕竟精灵族并不喜欢玩这近似于矮人族科技的机械装置,这些东西在他们之中想要隐藏还是有些难度,特别是掌握自然沟通的精灵们,对于这些纯金属的装置特别敏感。

    “没想到你居然是国王的舅舅,哎?!既然这样,那之前为什么我们还要在旅馆办理入住手续?直接住这里不好吗?虽然这里的景观有点怪怪的。”

    等德鲁夫带着塔尔德去处理正事的时候,格鲁特凑到温德尔面前忍不住好奇的说道,对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回到这,更何况,王庭可没你想的那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