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M生”的感情故事（上）
我端着酒杯过去，敬她们：“来敬几位美女，欢迎来酒吧玩。”
三位年龄应该都不比我小，近距离看脸上浓妆更重了，估计也是从事酒店酒吧之类的行业的，除了之前认识的这位身材偏瘦，另外两位身材都偏丰满，充满着母性气息，来者是客，我都热情表示欢迎。
瘦女士让了一下身边的座位叫我坐下，我有点惶恐地坐下，这时候我对于女孩子的热情还是诚惶诚恐的。为了化解尴尬，我喊来服务员给他们送了三份小吃。安排妥当后坐在对面的胖女1号对我说：“来，小哥哥，敬你一杯酒。”我端起酒杯跟她碰杯，她接着说：“刚刚看你在跟外国人聊天喝酒，你好厉害，会说英文是吧？”
“会一点，以前学的。”
“他是哪国人？”
“美国人。”
胖女1号转头跟2号低声说：“美国人都很有钱。”
我内心想：美国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露宿街头和住在贫民区，并非美国人就是有钱人，但是我习惯性地不想扰人雅兴，所以还是低头不语。
我转移话题问身边的瘦女生：“怎么今天没跟你之前的朋友来？”
“不想理他们，今晚是我们姐妹的自由活动时间，”她指着胖女生1号继续说：“她心情不好，我们今晚要一醉方休。”
“是啊，出来玩就要开心，忘记不开心的，来干杯。”我们举杯又一饮而尽。小吃已经送上来我也不宜久留，我跟她们说：“你们姐妹几个玩得开心点，我朋友一个人在那边，我过去陪他一下。”
没想胖女生1号说：“你们两个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过去叫上你的美国朋友过来跟我们一起玩，男女搭配，喝酒不易醉。”
瘦女生也说：“是啊是啊，你过去叫你美国朋友一起过来玩就好，人多才好玩。”
我只能说我去问问他吧。
回到M生的桌子，他好奇问我；“女士找你喝酒的感觉还不错吧？”
“哈哈，感兴趣的话自己过去体会一下啊。”
“我？怎么体会？”
“他们不是冲着我，是冲着你，叫我邀请你过去一起喝酒。”
“你确定吗？没开玩笑？”
“你知道我不开玩笑。”
“那赶紧走吧，”M生右手提着装冰冻青岛的冰桶，左手拿着杯子站起来，我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不过孤单久了，这种反应也合情合理，我也跟着过去。
到了女士的台，M生热情地跟她们每个人握手，然后由我一一介绍，瘦女生叫玲，胖女生1叫阳，胖女生2叫兰。一下子要让一个外国人记三个中国名字确实不易，对拼音他们本来就没有记忆途径和方法。我想了想分别给她们取了个比较简单对应的英文名，便于M记忆。分别是：Ring，Sunny，Flower.
后来M加了阳的微信，备注就是Sunny。
我不得不佩服当今科技的发达，微信里面的翻译功能让他们直接就能沟通了，虽然有些直译得有点生硬，但是跟我半吊子的英语水平也差不多，能明白个大概意思就行了，日常交流又没有什么讲究。
看着M生跟Sunny在愉快地交流我也替他高兴，半个钟头前我们还在苦恼的问题，现在已经迎刃而解了，或许他能找到个中国的红颜知己。
这时候玲提议玩点什么，不然单喝酒没意思。
我说：“他会玩‘拔牙’骰子。”
她们听了挺意外的，于是我们又开开心心地玩起了这个骰子游戏。虽然我有唱歌任务在身，可以中途休息下，但是这个晚上我整整喝了20瓶啤酒，M生更加厉害喝了22瓶，这是我用数据见证他酒量巅峰的一晚。三个女孩子也喝不少，一人少说也有十几瓶。
时间也到了凌晨的2点，我实在醉得不行，跟他们分别告辞我就回家了。
宿醉让我第二天持续地无精打采，我整天没吃东西就到店里上班。没想到没多久M生匆匆而来，醉酒后的倦容也还在他脸上残留。
“怎么样我的朋友？还好吗？不过很抱歉，如果你现在就要喝酒我还暂时陪不了你。”
他说：“NO.NO，NO，不是为了喝酒，我昨晚也喝醉多了，现在还不想喝。不过我有事请教你。”
“请说，你我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昨晚我们喝完酒，我邀请她跟我在广场这里走走。”
“就她吗？她的另外两个朋友呢？”
“从酒吧散伙后，你走了，她的两个朋友也走了，我发微信邀请她跟我在广场散散步，她同意了。不过…”
“莫非还有后续故事？”我故作邪魅地盯着他。
“NO…我并没有非分之想，仅仅是在广场这里散散步而已，但是后来她哭了。”
“哭了？”
“我可没有做任何过分的行为，请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哭了吧？”
“我想可能她以为我对她有所企图，不肯让她回去吧，但是我完全没那个意思。”
“也是，可能沟通不畅，她以为你有所企图。”
“是啊，搞得我好尴尬，她开始哭得时候我以为是醉酒后触景生情，想到伤心的事，我想安慰她，想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没成想她推开我，更歇斯底里地哭起来，幸好是凌晨2，3点钟，广场没什么人，不然我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释，人家肯定认为我是个坏蛋，一个美国坏蛋。”
“不排除这个可能。”
“所以我也不敢再碰到她，只能再旁边询问和安慰她，不过她可能完全没听懂，我拿起手机发微信过去希望她翻译了看懂我的意思，但是她也不看，一个劲地哭。我真的手足无措。”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过了一会，她的那两个朋友突然出现了，看着我满是责备和鄙夷的目光，让我更加懊恼，我试着跟她们说明情况，但是她们完全没有听的意思，径直把Sunny拉走了。”
“如果按照你所说，她们认为你是坏蛋是妥妥的，三更半夜，一男一女，女的还哭得死去活来，没有任何人证。不过你也别太担心，Sunny酒醒后，如果你确实没做任何越轨之事，她会还你清白的。”
“我可以向天起誓，我完全没有任何坏念头和任何不轨的行为。”
“我相信你，毕竟你说了，你是个‘oldman’。”
“是啊，所以我昨晚回去后也发了三天微信跟她解释，但是想想她已经那么醉，等今天再解释吧，早上8点多，10点多，12点多我都发了信息一直没回，我以为她真生气不想理我。”
“或许还没醉醒呢，是你太心急了。”
“如你所说，下午2点多才回我信息，说她昨晚喝醉了，没什么事。然后说头还很晕得继续睡觉。虽然稍微安心了一点，但是我觉得没说清楚还是不行，今天一整天我都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我理解你的心情，越正直越不想被人误会。”
“还好等到五点多她应该是清醒了，回了我信息，说昨晚心情不好才哭，不是我的原因。我才大松了口气。我想多聊两句，但是她说她得赶紧起床准备上班。刚刚发信息给我，问我要不要去KTV喝酒。所以我想我得请教你KTV的消费，还有情况是怎样？我被请过一两次，听着他们不停在唱着歌，我只能傻乎乎坐着喝酒，但是我估计消费应该挺高的。”
“KTV在这边分两种，一种是夜总会形式的，这种消费比较高，不是靠卖酒，是靠卖‘服务’的；另一种是量贩式的，这种比较经济，你消费什么都先买单，清清楚楚。”
“那她发的这家是哪一种的？”他拿出手机，给我看Sunny发给他的定位。很不幸，是前者。
“这种消费不低的，你不习惯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他低头思索了良久，然后信心满满地对我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我觉得Sunny是好女人，应该不是贪钱之辈，昨晚我要买单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我掏钱，自己就把单买了，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后面又出现了这样的误会，我觉得我还是无论如何见见她再跟她当面说清楚。”
“不过按照她跟你说的，她可能就是在这家KTV上班的，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如果她真心把你当朋友她完全可以下班之后或者明天跟你出去吃个午饭或者晚餐，硬要你过去那里消费我总觉得不妥。”
我本想直接跟他说你还不知道这个套路，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五十几岁纯真的‘孩子’，我于心不忍，还是不敢太直接的说破，但愿能劝住他这一心的热忱。
“本来我就约她吃完饭的，但是她说她时间紧急，要赶着上班，如果想见她就去她们KTV.你是我的朋友，我只相信你还有另一个中国同事，所以我希望你详细告诉我去KTV需要的费用。如果能力允许我还是去吧，要不是你得上班，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这样我就放心了。”
“如果你这么坚持我就算给你听听吧，根据我的经验，一件啤酒价格最少是这里的两倍，一件啤酒就得四百多五百；开K房还有个配厢费，这个不确定，我估计是一百到两百；然后有个少爷和公主，他们给你端酒点歌，及时收拾桌面，这个也要给小费的，一般是少爷100，公主200最少，然后到了最重要的一点，Sunny告诉你她在那里上班，那么她陪你喝酒，你也得给她钱。”
“我们是朋友，她跟我喝酒我还要给她钱？？”
我们的习以为常，到他这边变成大惑不解，可见文化差异的可怕之处。
“是的，所以我才劝你请她到其他地方吃饭或者喝酒，如果她愿意去才是真正的朋友，而且也不用给她钱。到了她上班的地方，她是在工作，就得给钱。”
“工作就得给钱，”他嘀咕着，接着问我：“那么我得给她多少钱？”
唉，我的朋友啊，你还真是一根筋啊，难道要我直说：“她就想骗你过去消费，在她眼里你不是朋友，只是一个客户，可能她们还想你是美国的大客户。你去了就是在她业绩表上的一行数字而已。”但是他这么执拗我真不想伤他的心，而且说了他未必肯明白。
我只能对他说：“据我所知她们这个KTV还不是高消费的，贵的要给600-800，她们这里应该是400-500吧。”
“你是说真的吗？Crazy!”看到他丧气的样子我觉得我的委婉说服还是起了点作用，其实早点看明白是好事，但是没想到他真的无药可救了。
他沉默地计算着，我在旁边看着他，一脸的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他说：“那就是说点一件酒的话，总的加起来1500块钱左右。”
“是的，而且这是最低消费，你还得留点备用的钱。”
“那我带两千块钱应该是够的。”
“你还想去？作为朋友我奉劝你，真的别去，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我知道，K，你是我的好朋友一切为我考虑我理解。虽然我千里迢迢到中国来工作，可能很多人会觉得美国佬很有钱，工资不少，但是我实话告诉你，我的工资也仅够我日常所用，喝喝啤酒而已。”
“这个我理解，我也从来没问过你工资方面的事，其实有很多人一听说你在这边上班，第一冲动就想打听你一个月在中国赚多少钱，但是我个人认为问这个是非常不礼貌的，这是你的隐私。所以我从来没问过。”
“谢谢你K，你理解我，相互尊重是成为朋友的重要部分。是的，很多中国人总以为我赚得很多，这些都是错觉，我不知道Sunny是不是也这么想，但是昨晚她抢着买单的情景真的让我很感动，而且对于后面的误会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跟她解释下，我很想跟她成为好朋友，好朋友，仅此而已。”
“我知道，就怕你去了之后会失望伤心。”
“那倒不至于，你都告诉我这笔账了，顶多也就花费这一千多块钱，友情是钱买不回来的。”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去了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发信息或者打电话给我。”
“好的，不过昨晚没睡几个钟头，再加上今天心情的忐忑，我得回去小憩一下，然后洗个澡，十点再去。”
“好吧，祝你好运！”虽然他看得开，但是我还是觉得好无奈。
他走后我忙于工作，再加上昨晚醉酒后遗症，我一直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已过12点，我完成了我最后一拍歌。所剩客户也不多，我正打算回家休息，没想到‘M生’气冲冲地拧着一个黑色大袋子，走进了酒吧。看来我又不幸猜中，而且今晚早点休息的计划又泡汤了。
三位年龄应该都不比我小，近距离看脸上浓妆更重了，估计也是从事酒店酒吧之类的行业的，除了之前认识的这位身材偏瘦，另外两位身材都偏丰满，充满着母性气息，来者是客，我都热情表示欢迎。
瘦女士让了一下身边的座位叫我坐下，我有点惶恐地坐下，这时候我对于女孩子的热情还是诚惶诚恐的。为了化解尴尬，我喊来服务员给他们送了三份小吃。安排妥当后坐在对面的胖女1号对我说：“来，小哥哥，敬你一杯酒。”我端起酒杯跟她碰杯，她接着说：“刚刚看你在跟外国人聊天喝酒，你好厉害，会说英文是吧？”
“会一点，以前学的。”
“他是哪国人？”
“美国人。”
胖女1号转头跟2号低声说：“美国人都很有钱。”
我内心想：美国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露宿街头和住在贫民区，并非美国人就是有钱人，但是我习惯性地不想扰人雅兴，所以还是低头不语。
我转移话题问身边的瘦女生：“怎么今天没跟你之前的朋友来？”
“不想理他们，今晚是我们姐妹的自由活动时间，”她指着胖女生1号继续说：“她心情不好，我们今晚要一醉方休。”
“是啊，出来玩就要开心，忘记不开心的，来干杯。”我们举杯又一饮而尽。小吃已经送上来我也不宜久留，我跟她们说：“你们姐妹几个玩得开心点，我朋友一个人在那边，我过去陪他一下。”
没想胖女生1号说：“你们两个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过去叫上你的美国朋友过来跟我们一起玩，男女搭配，喝酒不易醉。”
瘦女生也说：“是啊是啊，你过去叫你美国朋友一起过来玩就好，人多才好玩。”
我只能说我去问问他吧。
回到M生的桌子，他好奇问我；“女士找你喝酒的感觉还不错吧？”
“哈哈，感兴趣的话自己过去体会一下啊。”
“我？怎么体会？”
“他们不是冲着我，是冲着你，叫我邀请你过去一起喝酒。”
“你确定吗？没开玩笑？”
“你知道我不开玩笑。”
“那赶紧走吧，”M生右手提着装冰冻青岛的冰桶，左手拿着杯子站起来，我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不过孤单久了，这种反应也合情合理，我也跟着过去。
到了女士的台，M生热情地跟她们每个人握手，然后由我一一介绍，瘦女生叫玲，胖女生1叫阳，胖女生2叫兰。一下子要让一个外国人记三个中国名字确实不易，对拼音他们本来就没有记忆途径和方法。我想了想分别给她们取了个比较简单对应的英文名，便于M记忆。分别是：Ring，Sunny，Flower.
后来M加了阳的微信，备注就是Sunny。
我不得不佩服当今科技的发达，微信里面的翻译功能让他们直接就能沟通了，虽然有些直译得有点生硬，但是跟我半吊子的英语水平也差不多，能明白个大概意思就行了，日常交流又没有什么讲究。
看着M生跟Sunny在愉快地交流我也替他高兴，半个钟头前我们还在苦恼的问题，现在已经迎刃而解了，或许他能找到个中国的红颜知己。
这时候玲提议玩点什么，不然单喝酒没意思。
我说：“他会玩‘拔牙’骰子。”
她们听了挺意外的，于是我们又开开心心地玩起了这个骰子游戏。虽然我有唱歌任务在身，可以中途休息下，但是这个晚上我整整喝了20瓶啤酒，M生更加厉害喝了22瓶，这是我用数据见证他酒量巅峰的一晚。三个女孩子也喝不少，一人少说也有十几瓶。
时间也到了凌晨的2点，我实在醉得不行，跟他们分别告辞我就回家了。
宿醉让我第二天持续地无精打采，我整天没吃东西就到店里上班。没想到没多久M生匆匆而来，醉酒后的倦容也还在他脸上残留。
“怎么样我的朋友？还好吗？不过很抱歉，如果你现在就要喝酒我还暂时陪不了你。”
他说：“NO.NO，NO，不是为了喝酒，我昨晚也喝醉多了，现在还不想喝。不过我有事请教你。”
“请说，你我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昨晚我们喝完酒，我邀请她跟我在广场这里走走。”
“就她吗？她的另外两个朋友呢？”
“从酒吧散伙后，你走了，她的两个朋友也走了，我发微信邀请她跟我在广场散散步，她同意了。不过…”
“莫非还有后续故事？”我故作邪魅地盯着他。
“NO…我并没有非分之想，仅仅是在广场这里散散步而已，但是后来她哭了。”
“哭了？”
“我可没有做任何过分的行为，请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哭了吧？”
“我想可能她以为我对她有所企图，不肯让她回去吧，但是我完全没那个意思。”
“也是，可能沟通不畅，她以为你有所企图。”
“是啊，搞得我好尴尬，她开始哭得时候我以为是醉酒后触景生情，想到伤心的事，我想安慰她，想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没成想她推开我，更歇斯底里地哭起来，幸好是凌晨2，3点钟，广场没什么人，不然我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释，人家肯定认为我是个坏蛋，一个美国坏蛋。”
“不排除这个可能。”
“所以我也不敢再碰到她，只能再旁边询问和安慰她，不过她可能完全没听懂，我拿起手机发微信过去希望她翻译了看懂我的意思，但是她也不看，一个劲地哭。我真的手足无措。”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过了一会，她的那两个朋友突然出现了，看着我满是责备和鄙夷的目光，让我更加懊恼，我试着跟她们说明情况，但是她们完全没有听的意思，径直把Sunny拉走了。”
“如果按照你所说，她们认为你是坏蛋是妥妥的，三更半夜，一男一女，女的还哭得死去活来，没有任何人证。不过你也别太担心，Sunny酒醒后，如果你确实没做任何越轨之事，她会还你清白的。”
“我可以向天起誓，我完全没有任何坏念头和任何不轨的行为。”
“我相信你，毕竟你说了，你是个‘oldman’。”
“是啊，所以我昨晚回去后也发了三天微信跟她解释，但是想想她已经那么醉，等今天再解释吧，早上8点多，10点多，12点多我都发了信息一直没回，我以为她真生气不想理我。”
“或许还没醉醒呢，是你太心急了。”
“如你所说，下午2点多才回我信息，说她昨晚喝醉了，没什么事。然后说头还很晕得继续睡觉。虽然稍微安心了一点，但是我觉得没说清楚还是不行，今天一整天我都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我理解你的心情，越正直越不想被人误会。”
“还好等到五点多她应该是清醒了，回了我信息，说昨晚心情不好才哭，不是我的原因。我才大松了口气。我想多聊两句，但是她说她得赶紧起床准备上班。刚刚发信息给我，问我要不要去KTV喝酒。所以我想我得请教你KTV的消费，还有情况是怎样？我被请过一两次，听着他们不停在唱着歌，我只能傻乎乎坐着喝酒，但是我估计消费应该挺高的。”
“KTV在这边分两种，一种是夜总会形式的，这种消费比较高，不是靠卖酒，是靠卖‘服务’的；另一种是量贩式的，这种比较经济，你消费什么都先买单，清清楚楚。”
“那她发的这家是哪一种的？”他拿出手机，给我看Sunny发给他的定位。很不幸，是前者。
“这种消费不低的，你不习惯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他低头思索了良久，然后信心满满地对我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我觉得Sunny是好女人，应该不是贪钱之辈，昨晚我要买单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我掏钱，自己就把单买了，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后面又出现了这样的误会，我觉得我还是无论如何见见她再跟她当面说清楚。”
“不过按照她跟你说的，她可能就是在这家KTV上班的，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如果她真心把你当朋友她完全可以下班之后或者明天跟你出去吃个午饭或者晚餐，硬要你过去那里消费我总觉得不妥。”
我本想直接跟他说你还不知道这个套路，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五十几岁纯真的‘孩子’，我于心不忍，还是不敢太直接的说破，但愿能劝住他这一心的热忱。
“本来我就约她吃完饭的，但是她说她时间紧急，要赶着上班，如果想见她就去她们KTV.你是我的朋友，我只相信你还有另一个中国同事，所以我希望你详细告诉我去KTV需要的费用。如果能力允许我还是去吧，要不是你得上班，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这样我就放心了。”
“如果你这么坚持我就算给你听听吧，根据我的经验，一件啤酒价格最少是这里的两倍，一件啤酒就得四百多五百；开K房还有个配厢费，这个不确定，我估计是一百到两百；然后有个少爷和公主，他们给你端酒点歌，及时收拾桌面，这个也要给小费的，一般是少爷100，公主200最少，然后到了最重要的一点，Sunny告诉你她在那里上班，那么她陪你喝酒，你也得给她钱。”
“我们是朋友，她跟我喝酒我还要给她钱？？”
我们的习以为常，到他这边变成大惑不解，可见文化差异的可怕之处。
“是的，所以我才劝你请她到其他地方吃饭或者喝酒，如果她愿意去才是真正的朋友，而且也不用给她钱。到了她上班的地方，她是在工作，就得给钱。”
“工作就得给钱，”他嘀咕着，接着问我：“那么我得给她多少钱？”
唉，我的朋友啊，你还真是一根筋啊，难道要我直说：“她就想骗你过去消费，在她眼里你不是朋友，只是一个客户，可能她们还想你是美国的大客户。你去了就是在她业绩表上的一行数字而已。”但是他这么执拗我真不想伤他的心，而且说了他未必肯明白。
我只能对他说：“据我所知她们这个KTV还不是高消费的，贵的要给600-800，她们这里应该是400-500吧。”
“你是说真的吗？Crazy!”看到他丧气的样子我觉得我的委婉说服还是起了点作用，其实早点看明白是好事，但是没想到他真的无药可救了。
他沉默地计算着，我在旁边看着他，一脸的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他说：“那就是说点一件酒的话，总的加起来1500块钱左右。”
“是的，而且这是最低消费，你还得留点备用的钱。”
“那我带两千块钱应该是够的。”
“你还想去？作为朋友我奉劝你，真的别去，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我知道，K，你是我的好朋友一切为我考虑我理解。虽然我千里迢迢到中国来工作，可能很多人会觉得美国佬很有钱，工资不少，但是我实话告诉你，我的工资也仅够我日常所用，喝喝啤酒而已。”
“这个我理解，我也从来没问过你工资方面的事，其实有很多人一听说你在这边上班，第一冲动就想打听你一个月在中国赚多少钱，但是我个人认为问这个是非常不礼貌的，这是你的隐私。所以我从来没问过。”
“谢谢你K，你理解我，相互尊重是成为朋友的重要部分。是的，很多中国人总以为我赚得很多，这些都是错觉，我不知道Sunny是不是也这么想，但是昨晚她抢着买单的情景真的让我很感动，而且对于后面的误会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跟她解释下，我很想跟她成为好朋友，好朋友，仅此而已。”
“我知道，就怕你去了之后会失望伤心。”
“那倒不至于，你都告诉我这笔账了，顶多也就花费这一千多块钱，友情是钱买不回来的。”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去了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发信息或者打电话给我。”
“好的，不过昨晚没睡几个钟头，再加上今天心情的忐忑，我得回去小憩一下，然后洗个澡，十点再去。”
“好吧，祝你好运！”虽然他看得开，但是我还是觉得好无奈。
他走后我忙于工作，再加上昨晚醉酒后遗症，我一直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已过12点，我完成了我最后一拍歌。所剩客户也不多，我正打算回家休息，没想到‘M生’气冲冲地拧着一个黑色大袋子，走进了酒吧。看来我又不幸猜中，而且今晚早点休息的计划又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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