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小节
赵人美的手伸进二人中间，用力推动陈十七，他坐起身来。
二人四目相对。
陈十七充满疲惫的脸上带着微笑。
没死就还算不错......
“啪！”清脆的耳光声。
这一巴掌，赵人美甚至聚集了少许灵气用以强化力量，抽得陈十七整个脸别向一边，霎时间脑子一懵。
此时二人的姿势是，陈十七跪坐在赵人美腰间，断了小指的左手捂着被扇的脸，右手仍然摁在她的胸口。
赵人美挣扎着想要从陈十七起来，但刚一扭动，断掉的肋骨让她立马痛字写在了脸上。
她停止了动作，眼眶中含着泪珠道：“你这个混蛋！我就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你......”
陈十七松开右手，换作右手捂着脸，解释说道：“大姐，我是在救你......”
赵人美沉声回应道：“是我救了你！没有我你刚才死定了！”
她嘴上虽然在反驳，但此时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回忆陈十七刚才的动作，以她的聪慧，立即想明白了陈十七说的是真话。
她聪慧并且明事理，在清楚陈十七刚才的行为确实是在救她后，便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因为这事怨恨对方。
但毕竟她还不到二十岁，不能做到陈十七这般说平静就平静。
“你还在我身上干嘛！”
赵人美说话的同时，双手再次用力推动陈十七。
“你......”
陈十七想说“你别推”，但刚说出口一个字，身体已经向后倒下。
他刚才救赵人美时，将承载着了结界的画影剑放到了背后，也就是她的大腿上。
他向后倒下，压住了画影剑，长剑受力、歪斜，结界的灵气结构在瞬间崩塌，围绕着二人的本就不大的结界消失不见。
麒麟肠道再次朝着二人收缩挤压过来。
赵人美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陈十七快速抓起画影剑，拿至身前，刚刚坐直，肠道壁已经压在了他的头顶，他尽力调整姿势，肠道壁压着他向前，朝着赵人美倒了下去。
陈十七在极短时间内，手指在剑柄上再次画出结界。
在肠道即将裹死二人的千钧一发之际，陈十七趴在赵人美身上，结界重新撑起。
但由于时间非常短暂，并且由于肠道的收缩，空间在刹那间就变得非常狭小，陈十七只能触碰到剑柄，所能调用的力量远不如之前，形成的结界只能勉强罩住现在贴在一起的二人。
二人的姿势，如同在床榻之上紧紧相拥的情人。
赵人美想躲开，扭捏间嘴唇再次与陈十七微微相触。
她脸瞬间变得红，用力将脸扭向一旁。
陈十七也尽力让自己的嘴不要碰到赵人美的脸，解释说道：“没办法，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赵人美略微转过来一丁点脸，在确认不可能接触到陈十七嘴唇的前提下，盯着他的双眼看，想看出其中是否有欺骗。
陈十七无比真诚、无比无辜。
赵人美又羞又恨，因为此刻她与陈十七贴合得过于紧密，不仅能清楚感觉到他的体温，还能感受到他身体，他的胸膛，他的双腿……
陈十七看出了赵人美的窘迫，他也感到尴尬，再次开口解释道：“我真的是因为......”
“闭嘴！”
“我是说......”
“闭嘴！”
“我......”
“什么都别说，闭嘴闭嘴闭嘴！”
过了许久，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些，或者说没有缓和，只是不得不习惯了些，赵人美才小声问道：“为什么你刚才可以坐着，现在不行了？”
“之前我借用的是整把剑的力量，但刚才过于仓促，我只借到了剑柄的力量，最多只能这么大了。”
“你为什么......能施法？你才化气境，并且你做的这个东西，结界，有点神奇。”
“因为我厉害啊。”
“真的没办法扩大点些吗？”
赵人美眼中露出嫌弃的目光，陈十七看到她的眼神，心想仿佛我很想碰到你似的。
他也想将结界扩大，视线看向二人胸口位置。
画影剑的剑柄顶部顶着赵人美的下巴，整把剑夹在两个人的中间......
空间过于狭小，陈十七垂的左手被肠道紧紧压在身侧无法动弹，右手则向前环在赵人美头顶。
他看着二人的胸口，以目之所见，觉得右手也许能从胸口伸下去摸到剑身。
陈十七的视线停在赵人美雪白的肌肤。
这小姑娘平时穿着单薄束身的道袍，看不出身材，没想到身段这般好。
注意到自己似乎看得久了点，趁着还没被赵人美发现，陈十七自觉收回视线，把脸扭向旁边，一脸正人君子。
“我试试吧。”
陈十七一边说着，一边艰难收回右手，往二人紧贴的胸口间伸入，努力想将右手掌伸进去以触碰到画影剑剑身。
感受到受到的挤压，感受到那处肌肤被陈十七的手触碰到，赵人美一时间愣了神。
她没有想到陈十七会这么做，并且他说做就做，完全不给她反应时间。
陈十七刚塞进去半个手掌，听到赵人美在耳边小声怒道：“把你的手拿上来！”
“啊？你不是要我......”
“拿上来！”
“马上就行了，哎你别扭。”
赵人美脸颊通红，咬着牙齿说道：“别弄了！”
“好吧。”
陈十七取出右手掌，重新放回了赵人美脸侧。
除了叶怜外，他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女性的身体，并且叶怜身材纤瘦，对比起来赵人美该有肉的地方要有肉得多，出于好奇以及生物本能，他又偷偷向下看了几眼。
他趴在她的身上，二人就这样紧紧贴着僵持住。
过了一会儿，赵人美突然说道：“你动一下。”
“啊？”陈十七一怔，“什么玩意？”
“硌得我痛。”
“是剑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
“哈哈，我还以为你在说……”
“闭嘴！”
“好的。”
“痛。”
“其实不全是剑硌得痛，痛是因为你......”
“因为我肋骨断了。”赵人美皱着眉头道，“我神识内观看过了，肋骨断了十一根，其中有一根断成了四节，不过还好，没有刺进内脏。”
陈十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肉体疼痛的人，想了想问出口的是：“能忍得住吗。”
赵人美咬着嘴唇道：“痛不死。”
二人沉默许久后，赵人美问道：“我们就这样吗？”
陈十七自然知道，她问的是就这样在这僵着吗，接下来怎么办？
他回答道：“我在等你生完气呢，我要说这事的时候，你一直叫我闭嘴。”
“那怎么办？”
“这是麒麟的肠道，你记得路过的那个石室吧，发红光的那个，那里应该是它的胃，我们只要向前，进到它的胃里，就容易出去了。最外面的那条洞穴应该是麒麟的食道，食道不会像肠子这样收缩。”
“向前？我们怎么向前？”
“就这样爬过去啊。”陈十七看着赵人美说道，“或者说扭过去。”
“扭？”赵人美眉头紧蹙。
陈十七解释说道：“虫子见过吧？你把我们两个想象成一条虫子，我们只要互相协调地一起扭，就能往前蠕动。”
赵人美沉默不说话。
陈十七继续道：“我们不仅要往前，还得尽快往前，你知道我境界低，这个结界不可能一直撑下去，你要跟我生死与共吗？”
赵人美恶狠狠说道：“我们一起死这儿的话那叫同归于尽！”
片刻后，她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走吧。”
“小心点，你和我的动作一定要保持一致，最重要的是让剑稳住。”
陈十七手指戳了戳赵人美的脸，示意她可以动了，然而二人刚刚扭了一下，赵人美就轻呼道：“好痛啊。”
但她没有等陈十七安慰，只停了刹那就立即坚决说道：“继续走。”
陈十七温和道：“那就继续，要是太疼你就告诉我，我们歇歇。”
赵人美看了一眼陈十七，她很想反驳一句我不是小女孩，你别用哄人的语气跟我说话，但二人姿势过于亲密，她已经羞愤了很久，她看到陈十七眼睛后，心想每次说话，他们互相之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这种感觉让她更加难受，于是她决定不说话。
二人就这般蠕动着前进，没走出多少距离，陈十七发现赵人美眼眶中弥漫起了泪花。
她不想哭出来，用力眨了眨眼睛把泪滴挤出来，保持着一脸冷冰冰的表情。
“你哭什么？”
“我痛。”
赵人美说着眼角又流出一滴泪，与陈十七四目相对，表情再也绷不住，终于露出了满脸的委屈。
看着她眼眶中源源不断的泪水，陈十七生出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的记忆中，叶怜从来没有流过泪。
他与叶怜的游历中，安慰小女孩这种事，一向都是叶怜去做，他想着难道要用叶怜安慰人的方法，说一句‘不哭不哭来抱抱？’
这种话绝对说不出口，陈十七一时间想不出别的方法，想着要不胡扯几句，转移下她的注意力。
陈十七说道：“是不是因为我刚才救你时太让人感动了？你也没必要这么感动，要是想以身相许的话那就算了，以后离我远点就成。”
赵人美继续哭不说话。
陈十七问道：“你第一次被亲？”
赵人美哭得更明显了，不止是泪水，嗓子里也哽哽咽咽的快要发出哭声。
她何止是第一次被亲。
她自幼骄傲，独立，她自视甚高，她曾幻想着梦中情人脚踏飞剑，在万众瞩目中与她完婚，她在洞房花烛夜中向心上人送上自己的双唇。
现在却被一个没有教养的，可恶的师弟......不仅如此，还要被迫跟他在这贴着，以后遇到了心上人，哪还有脸面对。
陈十七思前想后，绞尽脑汁，说道，“这事你别放在心上。救命的事，能算什么？你可以把我看成大夫，是吧，你生了重病，我这个大夫给你治，然后发生一些所谓的亲密......”
“闭嘴！叫你闭嘴你听不懂吗。”赵人美哽咽着说道。
“大姐，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才不是小节！”赵人美鼻尖抵着陈十七的鼻尖，她布满泪水的脸上委屈与生气并存，她感受着紧紧贴合着的陈十七的身体，说道：“你要是敢有反应，出去后我杀了你！不，就和你死在这！”
陈十七愕然道：“反应？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啥逗不懂纯情少女，看来我低估你了啊哈哈......”
赵人美终于哭出了声，说话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你好过分！有什么好笑的！”
看着身下人儿哭花的脸，陈十七发现自己胡扯的办法好像没有任何作用，只好正色道：“好好好，我闭嘴，真的闭嘴。”
二人四目相对。
陈十七充满疲惫的脸上带着微笑。
没死就还算不错......
“啪！”清脆的耳光声。
这一巴掌，赵人美甚至聚集了少许灵气用以强化力量，抽得陈十七整个脸别向一边，霎时间脑子一懵。
此时二人的姿势是，陈十七跪坐在赵人美腰间，断了小指的左手捂着被扇的脸，右手仍然摁在她的胸口。
赵人美挣扎着想要从陈十七起来，但刚一扭动，断掉的肋骨让她立马痛字写在了脸上。
她停止了动作，眼眶中含着泪珠道：“你这个混蛋！我就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你......”
陈十七松开右手，换作右手捂着脸，解释说道：“大姐，我是在救你......”
赵人美沉声回应道：“是我救了你！没有我你刚才死定了！”
她嘴上虽然在反驳，但此时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回忆陈十七刚才的动作，以她的聪慧，立即想明白了陈十七说的是真话。
她聪慧并且明事理，在清楚陈十七刚才的行为确实是在救她后，便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因为这事怨恨对方。
但毕竟她还不到二十岁，不能做到陈十七这般说平静就平静。
“你还在我身上干嘛！”
赵人美说话的同时，双手再次用力推动陈十七。
“你......”
陈十七想说“你别推”，但刚说出口一个字，身体已经向后倒下。
他刚才救赵人美时，将承载着了结界的画影剑放到了背后，也就是她的大腿上。
他向后倒下，压住了画影剑，长剑受力、歪斜，结界的灵气结构在瞬间崩塌，围绕着二人的本就不大的结界消失不见。
麒麟肠道再次朝着二人收缩挤压过来。
赵人美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陈十七快速抓起画影剑，拿至身前，刚刚坐直，肠道壁已经压在了他的头顶，他尽力调整姿势，肠道壁压着他向前，朝着赵人美倒了下去。
陈十七在极短时间内，手指在剑柄上再次画出结界。
在肠道即将裹死二人的千钧一发之际，陈十七趴在赵人美身上，结界重新撑起。
但由于时间非常短暂，并且由于肠道的收缩，空间在刹那间就变得非常狭小，陈十七只能触碰到剑柄，所能调用的力量远不如之前，形成的结界只能勉强罩住现在贴在一起的二人。
二人的姿势，如同在床榻之上紧紧相拥的情人。
赵人美想躲开，扭捏间嘴唇再次与陈十七微微相触。
她脸瞬间变得红，用力将脸扭向一旁。
陈十七也尽力让自己的嘴不要碰到赵人美的脸，解释说道：“没办法，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赵人美略微转过来一丁点脸，在确认不可能接触到陈十七嘴唇的前提下，盯着他的双眼看，想看出其中是否有欺骗。
陈十七无比真诚、无比无辜。
赵人美又羞又恨，因为此刻她与陈十七贴合得过于紧密，不仅能清楚感觉到他的体温，还能感受到他身体，他的胸膛，他的双腿……
陈十七看出了赵人美的窘迫，他也感到尴尬，再次开口解释道：“我真的是因为......”
“闭嘴！”
“我是说......”
“闭嘴！”
“我......”
“什么都别说，闭嘴闭嘴闭嘴！”
过了许久，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些，或者说没有缓和，只是不得不习惯了些，赵人美才小声问道：“为什么你刚才可以坐着，现在不行了？”
“之前我借用的是整把剑的力量，但刚才过于仓促，我只借到了剑柄的力量，最多只能这么大了。”
“你为什么......能施法？你才化气境，并且你做的这个东西，结界，有点神奇。”
“因为我厉害啊。”
“真的没办法扩大点些吗？”
赵人美眼中露出嫌弃的目光，陈十七看到她的眼神，心想仿佛我很想碰到你似的。
他也想将结界扩大，视线看向二人胸口位置。
画影剑的剑柄顶部顶着赵人美的下巴，整把剑夹在两个人的中间......
空间过于狭小，陈十七垂的左手被肠道紧紧压在身侧无法动弹，右手则向前环在赵人美头顶。
他看着二人的胸口，以目之所见，觉得右手也许能从胸口伸下去摸到剑身。
陈十七的视线停在赵人美雪白的肌肤。
这小姑娘平时穿着单薄束身的道袍，看不出身材，没想到身段这般好。
注意到自己似乎看得久了点，趁着还没被赵人美发现，陈十七自觉收回视线，把脸扭向旁边，一脸正人君子。
“我试试吧。”
陈十七一边说着，一边艰难收回右手，往二人紧贴的胸口间伸入，努力想将右手掌伸进去以触碰到画影剑剑身。
感受到受到的挤压，感受到那处肌肤被陈十七的手触碰到，赵人美一时间愣了神。
她没有想到陈十七会这么做，并且他说做就做，完全不给她反应时间。
陈十七刚塞进去半个手掌，听到赵人美在耳边小声怒道：“把你的手拿上来！”
“啊？你不是要我......”
“拿上来！”
“马上就行了，哎你别扭。”
赵人美脸颊通红，咬着牙齿说道：“别弄了！”
“好吧。”
陈十七取出右手掌，重新放回了赵人美脸侧。
除了叶怜外，他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女性的身体，并且叶怜身材纤瘦，对比起来赵人美该有肉的地方要有肉得多，出于好奇以及生物本能，他又偷偷向下看了几眼。
他趴在她的身上，二人就这样紧紧贴着僵持住。
过了一会儿，赵人美突然说道：“你动一下。”
“啊？”陈十七一怔，“什么玩意？”
“硌得我痛。”
“是剑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
“哈哈，我还以为你在说……”
“闭嘴！”
“好的。”
“痛。”
“其实不全是剑硌得痛，痛是因为你......”
“因为我肋骨断了。”赵人美皱着眉头道，“我神识内观看过了，肋骨断了十一根，其中有一根断成了四节，不过还好，没有刺进内脏。”
陈十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肉体疼痛的人，想了想问出口的是：“能忍得住吗。”
赵人美咬着嘴唇道：“痛不死。”
二人沉默许久后，赵人美问道：“我们就这样吗？”
陈十七自然知道，她问的是就这样在这僵着吗，接下来怎么办？
他回答道：“我在等你生完气呢，我要说这事的时候，你一直叫我闭嘴。”
“那怎么办？”
“这是麒麟的肠道，你记得路过的那个石室吧，发红光的那个，那里应该是它的胃，我们只要向前，进到它的胃里，就容易出去了。最外面的那条洞穴应该是麒麟的食道，食道不会像肠子这样收缩。”
“向前？我们怎么向前？”
“就这样爬过去啊。”陈十七看着赵人美说道，“或者说扭过去。”
“扭？”赵人美眉头紧蹙。
陈十七解释说道：“虫子见过吧？你把我们两个想象成一条虫子，我们只要互相协调地一起扭，就能往前蠕动。”
赵人美沉默不说话。
陈十七继续道：“我们不仅要往前，还得尽快往前，你知道我境界低，这个结界不可能一直撑下去，你要跟我生死与共吗？”
赵人美恶狠狠说道：“我们一起死这儿的话那叫同归于尽！”
片刻后，她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走吧。”
“小心点，你和我的动作一定要保持一致，最重要的是让剑稳住。”
陈十七手指戳了戳赵人美的脸，示意她可以动了，然而二人刚刚扭了一下，赵人美就轻呼道：“好痛啊。”
但她没有等陈十七安慰，只停了刹那就立即坚决说道：“继续走。”
陈十七温和道：“那就继续，要是太疼你就告诉我，我们歇歇。”
赵人美看了一眼陈十七，她很想反驳一句我不是小女孩，你别用哄人的语气跟我说话，但二人姿势过于亲密，她已经羞愤了很久，她看到陈十七眼睛后，心想每次说话，他们互相之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这种感觉让她更加难受，于是她决定不说话。
二人就这般蠕动着前进，没走出多少距离，陈十七发现赵人美眼眶中弥漫起了泪花。
她不想哭出来，用力眨了眨眼睛把泪滴挤出来，保持着一脸冷冰冰的表情。
“你哭什么？”
“我痛。”
赵人美说着眼角又流出一滴泪，与陈十七四目相对，表情再也绷不住，终于露出了满脸的委屈。
看着她眼眶中源源不断的泪水，陈十七生出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的记忆中，叶怜从来没有流过泪。
他与叶怜的游历中，安慰小女孩这种事，一向都是叶怜去做，他想着难道要用叶怜安慰人的方法，说一句‘不哭不哭来抱抱？’
这种话绝对说不出口，陈十七一时间想不出别的方法，想着要不胡扯几句，转移下她的注意力。
陈十七说道：“是不是因为我刚才救你时太让人感动了？你也没必要这么感动，要是想以身相许的话那就算了，以后离我远点就成。”
赵人美继续哭不说话。
陈十七问道：“你第一次被亲？”
赵人美哭得更明显了，不止是泪水，嗓子里也哽哽咽咽的快要发出哭声。
她何止是第一次被亲。
她自幼骄傲，独立，她自视甚高，她曾幻想着梦中情人脚踏飞剑，在万众瞩目中与她完婚，她在洞房花烛夜中向心上人送上自己的双唇。
现在却被一个没有教养的，可恶的师弟......不仅如此，还要被迫跟他在这贴着，以后遇到了心上人，哪还有脸面对。
陈十七思前想后，绞尽脑汁，说道，“这事你别放在心上。救命的事，能算什么？你可以把我看成大夫，是吧，你生了重病，我这个大夫给你治，然后发生一些所谓的亲密......”
“闭嘴！叫你闭嘴你听不懂吗。”赵人美哽咽着说道。
“大姐，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才不是小节！”赵人美鼻尖抵着陈十七的鼻尖，她布满泪水的脸上委屈与生气并存，她感受着紧紧贴合着的陈十七的身体，说道：“你要是敢有反应，出去后我杀了你！不，就和你死在这！”
陈十七愕然道：“反应？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啥逗不懂纯情少女，看来我低估你了啊哈哈......”
赵人美终于哭出了声，说话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你好过分！有什么好笑的！”
看着身下人儿哭花的脸，陈十七发现自己胡扯的办法好像没有任何作用，只好正色道：“好好好，我闭嘴，真的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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