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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嫌隙生

    那小丫头抬眼怯生生地看了衡立轩一眼,突然跪下朝衡立轩磕了几个响头,哭丧着语气,“求衡爷救救我家娘子吧!”

    衡立轩让了那丫头起来问道,“不急,你且说说发生了何事?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吗?”

    时常来这院子的客人大都知道这院子背后的主子身份不简单,鲜少有人闹事,却不知道有那个愣头青还不懂这平康坊水里的深浅。

    见衡立轩愿意帮忙,那丫头便细细将这几日的事说与了衡立轩听。

    却原来这愣头青不是别人,正是施国公府的三郎君施正焕。

    说起来施正焕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在平康坊也厮混了不少年头,却不会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知道这坊里有些院子的人是不应当随便得罪的。

    他平日里虽不务正业,可这点谨慎之心还是有的。

    可他这人又有个毛病,就是爱喝两口,且酒后最好面子,他平日里的那些酒肉朋友都知晓他这个毛病,所以平日里外出厮混酒水便是少不了的。

    喝醉之后再经人一撺掇,那可不得了了,就是皇帝老儿在他施正焕面前那也得叫上一声“爷”。

    又说这雍城,天子脚下,热闹繁华定是世间一等的,所以往来南北之人也是不少。

    最近这坊里便来了这么一位腰缠万贯的大富豪,因从商见识了各地烟花柳巷的繁华热闹,近日贩商来到雍城,自然不可错过的便是这平康坊了。

    经人介绍,便来了这一方院子。

    那富商不知从哪里听说明月娘子琴艺出众,长相也明艳动人,点名了今日就要听明月的曲子。

    都是开门做生意的,虽最近明月最近与衡立轩打得火热,可衡立轩也没明着说明月就是了他的人,以后不准再见外男这话。

    于是,明月便梳妆打扮见了这位富商。

    若说这富商虽家财万贯,可却不是个只知铜臭的,颇爱风雅,也欣赏那些有才情之人。

    他见明月娘子琴技高超便起了惜花的心思,来往几次表明了愿意替明月赎身,迎娶她回家做妾室的意思。只希望再不让她过这等遭人唾弃的青楼女子的日子。

    只不过被明月拒绝了。

    明月虽不愿跟着那富商,可心里也感激他愿意庇护的好意,于是近来如若富商来此她便都将其他客人推拒了,只希望能在那富商离开之前多为那富商弹上几首曲子。

    往日来这处院子的客人都是些喜好风雅的,似施正焕这等逛花楼只图个舒爽快活的是从来不喜这种地方的。

    他平日厮混的人中有个唤做房子明的人,这人与女子厮混便有个癖好,喜欢那等有妇之夫的,所以往日里喜欢去的也不是平康坊之流,而是雍城那些曲折蜿蜒的小巷子之间,那些丧了郎君、春闺寂寞的寡妇家中。

    近日那房子明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处院子里做生意的都是些抄没官员的家眷,身上多有几分才情,便挠得他心里发痒,趁着施正焕喝了些酒便撺掇他来了此处。

    那房子明来了此处,自是抓心挠肝,让此处妈妈寻了个已婚妇人便急急地入了房,只剩下施正焕和其余几个狐朋狗友。

    先是唤了几个唱小曲儿的来,却嫌弃那些小丫头弹唱得太过清雅没什么趣儿。

    后来偶然之间看见出来迎那富商的明月,施正焕当场便看直了眼。

    他平日里虽喜欢那等打扮妖艳的女子,可似明月这等颜色已高出旁人太多的,平日里那等挑剔的眼光便早就抛到了别处。

    施正焕趁着酒意便上前,硬要明月陪他喝酒,仗着自己施国公弟弟的身份其间动作语言都算得上粗鄙无礼。

    正巧那富商赶来,看见他如此为难明月,不免出口维护了几句。

    这可惹恼了施正焕,仗着他背后的施国公府,以往他身边的人哪个不都讨好着他,这可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

    又经身边几人嘴上的撺掇,施正焕便对那富商动了手。

    那富商能将生意做得那般大,背后自然也有自己的靠山,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心里难免几分傲气,见施正焕先动手脑中便暂时没了平日的理智也还起手来。

    明月和两个丫头劝说不得,只得赶紧地唤了园中管事的嬷嬷来,可人来的时候,两人身边同行的几人都挂了彩,那富商成了乌眼青,施正焕则是最惨的,生生被揍趴在了地下。

    待到那嬷嬷急急遣人将施正焕抬去看了大夫,才告知那富商施正焕的身份。

    是施国公府的三郎君,是他一介商贾万万得罪不起的人。

    富商理智回笼,便只想着要如何道歉才是了,他身后虽有靠山,可再厉害也比不过如今皇上面前的红人施国公的面子大呀!

    如此势不如人,那富商也是个能屈能伸的。

    他身上还有钱财傍身,便托关系找人同施正焕那边搭上了话,愿意送上五万两银票,只求施正焕不要再追究此事。

    国公府虽显贵,可真论财力也是比不上这些生意做得遍天下的商贾的。

    薛夫人虽不差钱,可因为讨厌施正焕平日里的眠花宿柳,平常他的花销也是管的紧的,这五万两若是到了施正焕的手里,真是够他过上好一段逍遥日子了。

    那富商的事情算是翻篇了,可明月这里,施正焕说什么也不愿意轻易放过了。

    他暂且还不知道这院子主人背后的底细,便放出话去,若是明月不委身于他,他便要让这方院子里的人在这雍城里再也混不下去。

    这事若是这院子背后的主子出面,那也很快就能解决,可既左脉之已经发了话,那这事便是让了衡立轩知晓了才得下一步的打算。

    因此今日衡立轩一来,这院子里便都显得人人自危的样子,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若是别的女子,逢场作戏衡立轩这事也就不会管了,可明月却已入了他的心,已被他看作自己的女人了,这事便不可不管。

    他为官这么多年,从来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从未在情、事上放纵自己,可如今施雪柳一次次地让他感觉乏味无趣,衡立轩便再不愿委屈自己了。

    他堂堂礼部侍郎,难道连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留在身边,岂不是太可笑了些。

    为官这么些年,他也算是攒下了几分人脉,可这些人脉都和施国公或多或少有些联系,他若是请人一帮忙,消息难免就会传到施国公的耳朵里。

    衡立轩思来想去这事他还得找左脉之帮忙。

    可他既自称左脉之的长辈,心里又要拜托小辈帮他处理风月场上的事,怎么说心里也有些别扭。

    这明月本就是左脉之为衡立轩准备的一枚棋子,只不过出了施正焕和富商这事却是出乎意料,不过也正好借这件事,让左脉之看清了如今衡立轩对待国公府那边是什么态度。

    忌惮是有的,可恭敬之心看着却大不如前了。

    这事他也没有亲自出面,只是让那院中的嬷嬷提点了衡立轩几句,说是这院子背后的主子是京中的某位王爷,那处院子平日里也多用来招待手下的大人之用。

    那王爷本不愿将此事传扬出去,只不过如今施正焕是个愣头青已将这事情穿得沸沸扬扬的,若是他一出面,那少不得会坏了主子的事。

    而衡立轩既是他的侄女婿,从中牵个线将此事说清楚也是好的。

    那嬷嬷一说,衡立轩便明白了。

    如今朝堂上风云变幻,皇子们拉拢官员形成自己的势力,官员们呢也在为自己的以后寻找稳固的靠山,施国公又手握大权,自然不会有人愿意轻易得罪。

    此事若经衡立轩调节说和,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如此一来,衡立轩也不用泄露了自己与明月之间的事。

    衡立轩离了平康坊便回了衡府,立即去见了施雪柳。

    听说他要去隔壁看望施正焕,施雪柳十分不解,“这也不是逢年过节的,又不是三叔和三婶子的生辰,怎么突然想着去看望他们了?”

    施雪柳边梳妆打扮,一边问衡立轩。

    “我今日听说三叔在外被人打了,如今想来在府中修养,咱们身为晚辈既然知晓了,自然应该去探望一番”,衡立轩也换了身常服出来对施雪柳解释道。

    “被人打了?”施雪柳吃惊地连话音都拔高了不少,她随便将手里的簪子插进了发髻里,急急走到衡立轩跟前问道,“什么人胆子这么大,连三叔都敢打了。”

    堂堂施国公府的三郎君,怎么就让人如此欺负了。

    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薛夫人也也不会大肆宣扬,所以施雪柳根本从未听过此事。

    衡立轩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听闻是在平康坊被打的”,身为晚辈,实在不好在妻子面前编排长辈的不是。

    闻言施雪柳面上也有些尴尬,三叔有些不着调她是知道的。

    此刻听闻他在平康坊被打,心里也知道了估计是因为女人的事。此刻心里又不免可怜起薛夫人来,嫁了这么一位夫君,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呢!

    施雪柳再不追问,快速梳洗完毕换了一身衣裳同衡立轩去了国公府三房的院子。

    施国公虽气恼这个弟弟不争气,可见他被打,心中还是顾念着兄弟之间的情谊,问了施正焕此事要不要他出手惩罚那打了他的富商。

    施正焕“嘿嘿”两声,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

    “不用了大哥,那富商听了咱们国公府的名头,第二天就屁滚尿流似地来给我道歉了。而且还送了五万两银子给我,既然如此我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地饶了他吧!”

    何况那富商背后的人虽然比不上他们施国公府,可同样都是这城中的权贵,得罪狠了也不太好。

    施国公见他那一副见钱眼看的样子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这个弟弟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见他确实没事,施国公也不愿意再浪费事件,站起来便准备离去。

    不料又被施正焕留下了。

    施国公转过来,眉眼之间有些不耐,“还有何事?”

    施正焕还是一副笑脸讨好的模样,“呵呵。大哥,那富商送了我五万两银票的事你就不要同你三弟妹讲了,行吗?”

    “我听说每月三弟妹都从自己的嫁妆里补贴给你不少钱,公中你每月也支了不少银子,怎么还是如此缺钱?”施国公皱眉问道,实在不明白这个弟弟怎么就如此缺钱了。

    施正焕又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天天在外交际,那些人又都是些捧高踩低的,若是我身上没钱了,怎么能让那些人听我的呢!”

    他这人就爱听个好听的话儿,外面那些好友和青楼女史一见他便拼了命地拍他的马屁,他一个高兴手里的钱也就露出去不少,在公中支得那些钱又怎么够用呢。

    施国公越听越不耐知道他同他那些狐朋狗友之事,说了句“随你”,便出了屋门。

    这钱本就是弟弟挨了打才换来的,给他自己花用了也是无妨。

    薛夫人一听下人来报,说是二侄女同侄女婿来看望施正焕,连忙从正屋出来招待。

    虽依旧光艳明媚,脸上却有几分藏不住的被人知道的难堪。

    她没将施正焕被打的事情大肆宣扬,就是不想这府里的几个妯娌知道之后笑话她,却不想侄女婿人在官场居然也知道了这事。

    虽是长辈,但施雪柳也不好在屋里待太长世间,进屋关心了施正焕两句便退了出来,只留下衡立轩一人在屋内陪着施正焕,她则与施雪柳一起到了偏厅说话。

    施正焕在府衙本就是个挂名的,且他平日里的爱好实在不是同衡立轩一路的,于是屋内在施雪柳和薛夫人离去之后气氛有短暂的沉默。

    施正焕却并不觉得自己喜爱浪、荡青楼是何丢人之事,反而男人在外彩旗飘飘才是他身为男子的本事。

    不过此次同人打架挂了彩,倒是让施正焕记住了,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几个能打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