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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用情深

    左安那里能听懂他们公子口中的弯弯绕绕,这会儿他只是为了叶先生和陆娘子相知相许而感到开心。

    “叶先生和陆娘子真是太般配了,公子,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心仪的少夫人呀!”左安感慨道。顺便,能否也将他的人生大事解决一下呢!

    问话过于扎心,左脉之一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他目光倦怠,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没有再管左安,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月亮节便这样落下了帷幕。

    有人欢喜有人愁,自那夜之后施湘雯就大病了一场,第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可吓了施玉瑶一跳,连忙请了随行的御医来看。

    先是高热不退,后来高热退了神志却一直不太清醒。

    所幸御驾一行已来了金河草原不少时日,如今雍城已经入了秋,几场秋雨之后,城中炎热便退了不少。虽白日里阳光依旧毒辣,可早晚却有些温凉了。

    皇帝在此,虽时时都有快马将京中的紧急政务送来金河草原,可御书房的案几之上还是堆了不少的折子了,有许多政事等着处理。

    贺正也不打算在此逗留,即刻下令拔营回城了。

    施湘雯的病回了雍城之后一直都断断续续地不见根治,听说整日里清醒的时辰也不多,请了御医来说,都说这病来得凶险,若是熬得过去还好,熬不过去可能就……

    施玉瑶更是接连几日都没有去学馆,整日愁云满面、蹙额愁眉,一心记挂着施湘雯的病情。

    自去了金河草原她便一直和施湘雯在一起,施玉瑶就觉得,四姐姐如今病得这样重,也有她没有照看好的原因,心里一直愧疚着。

    祁涟也是惊讶,施湘雯是得了什么病突然就来的如此凶险,竟然还危及到了性命。

    本打算去她院子里看看,可施湘雯实在病得重,每日几乎没有清醒几个时辰,施老太太吩咐除了大夫,其余人等最好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黄夫人忧心她的病情,日日以泪洗面,施老太太也是忧心忡忡,一时间愁云好似笼罩在施国公扶所有人的头上,大家心里都烦躁,就连院子里的小丫头走路都是垫着脚的。

    这日才刚晨起,天就阴沉得吓人。

    祁涟睁眼从床上坐起,圆春端着脸盆从屋外进来道,“娘子,今日天阴沉的吓人,又闷热得紧,恐怕要下大雨,要不今日就不去学馆了吧!”

    若是千秋书院那边,只要是读书日,那是刮风下雨学子也要去上学的。可惊鸿学馆便不一样了,都是些被父母兄弟宠大的娇娇女,有个头疼脑热或是刮风下雨,更甚是心情不好,都可以不用去学馆读书。

    祁涟向来是没有这习惯的,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祁涟一般都不会缺席学馆的课。

    她本想说“不必了”,可转眼又想起这几日施湘雯的情况,眉心轻蹙,还是对圆春说,“那好吧!今日我穿那身青白色绣荷花的薄纱襦裙,你给我拿出来之后再让府里的小厮送一张假帖到学馆去。”

    圆春答应着退下了。

    祁涟并不打算去隔壁施国公府,吃了早饭之后就在南窗边榻上拿着一本书看。

    近日里施雪柳倒是每日都去施老太太的屋子里请安,如今府中只留下施湘雯和施玉瑶这两个嫡小姐,都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施老太太还不知道怎么伤心欲绝呢!

    吃过午饭之后,大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似一层巨大的帘幕从天空中倾泻下来,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地面的热气蒸腾起来,祁涟坐到屋子里,心里越发感到闷热。

    不一会儿圆春突然冲了进来,面色有些不好,语调急切,“大娘子,听说四娘子又不行了,刚才景深公子匆匆拿了国公爷的帖子去宫里请御医。”

    祁涟心下一沉,听到这话立马就从榻上坐了起来吩咐圆春道,“圆春你去拿雨伞,咱们马上去隔壁看看。”

    祁涟匆匆赶到施湘雯住的院子时,偏厅里已经或坐或立了不少人,几房的夫人们都在。

    施老太太坐在主位面沉如水,虽心里焦急担忧,但老祖宗的气势还在,她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就安定了众人的心,知道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样的地步。

    黄夫人则在一旁掩面哭泣,身旁的孙嬷嬷一边安慰她一边也时不时地看向施湘雯闺房里间门口,面上担忧的神色很明显。

    施玉瑶包了一眼眶的泪,悲悲切切的,轻轻一碰好像就能从她眼眶里牵出一串珍珠帘来。

    看见祁涟到,施玉瑶急急地冲了过来,一张脸梨花带泪,哭丧得像是吃了黄连。

    她紧来着祁涟的手,应当是哭了许久,声音都有些嘶哑了,“祁涟,怎么办!四姐姐要不好了,你说是怎么回事,明明在草原之时前一日还好好的,四姐姐怎么突然就病得这么严重了呢!”

    因大家都在,施湘雯还在屋里被御医诊治,施玉瑶也不敢哭得太大声,呜呜咽咽的,听得人更显凄凉。

    施湘雯的对叶幸司的心意藏得那样深,祁涟虽隐约有所感觉施湘雯对叶幸司有几分好感,可怎么也不会想到施湘雯一个那么豁达通透的姑娘会在一段感情里陷得如此深。

    也想不到今日施湘雯危在旦夕的样子全拜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所赐。

    施景深快马加鞭,好不容易将御医请来。

    柳医正如今已是花甲之年,因皇上体恤他年纪大了,不必在太医院值守,因此施景深是在他家里将他拉来的。

    施湘雯情况危急,施景深嫌弃马车速度太慢,柳府下人还在准备马车的时候直接就把柳医正扛上了马,身上还挎着他的医药箱子,将马驾得飞快。

    老人家年纪大了,突然感受纵马驰骋的速度,一路上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此刻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一路上被施景深拉着走得飞快。

    厅内的人一见柳医正到了,俱都纷纷涌了过来。

    还没开口就被柳医正抬手制止了,指了指内室的地方,“既然病情来得急,众位就不要多说了,此刻还是看四娘子才是。”

    施湘雯的病一直都是柳医正看的,对她的情况很是清楚。

    众人听罢,纷纷收回了想要出口的话,目送着柳医正进了内室,黄夫人只安排了孙嬷嬷跟进去听从柳医正的吩咐,小丫头毕竟不如嬷嬷们稳重。

    等到柳医正进去之后,厅内又恢复了安静,落针可闻,气氛紧张地有些黏稠。

    施玉瑶握着祁涟的手,不知不觉将祁涟的手腕都捏红了,只她还毫无所觉,一心只盯着内室的门口。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柳医正终于在孙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施湘雯的闺房,瞧那样子,这番诊治耗费了柳医正不少的精力。

    黄夫人立刻扑了过去急切向柳医正问道,“柳医正,我的湘雯怎么样了?”

    施老太太也在吴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面上脸色还算镇定,其余之人皆敛容屏气注视着柳医正。

    柳医正道,“这病来的凶险,我已经将四娘子身上的各处大穴都施了针,待会儿我再写一副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给四娘子服下,若是挨过了明早我再来看看。”

    若是没能挨过的话,府中就可以为施湘雯准备后事了。柳医正的话没有说完,可在场不少人都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黄夫人眼白一翻,身子一歪就晕了过去,幸而孙嬷嬷及时将她扶住,若不然的话就直接磕到地上去了。

    施老太太也是双眉紧锁,不过到底是比黄夫人经过的事多,先是请柳医正给黄夫人诊治了一下,待柳医正写好煎药的方子才吩咐施景深将他送回府上。

    在场之人都忧心忡忡,待在厅内不愿意离去。

    施老太太送走柳医正转身回头,施景润带着忧色迎了上来扶着她的手道,“老祖宗回去歇息吧!妹妹这里有我看着便好,若是有事我会及时告知您的。”

    昨日施老太太便守了施湘雯大半夜,天刚亮时才睡下,巳时又醒,施景润害怕施湘雯还未痊愈,不要施老太太又病倒了。

    “给你父亲写信了吗?“没应诺他的话,老太太转头问道。

    施景润点头,“前些天母亲便写信给父亲了。“

    二郎君施正兴长期驻守边关不在府中,这次施湘雯病危黄夫人也是立刻就给他写了信让他赶回来,就怕施湘雯有个不好,连女儿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施老太太点点头,环顾了众人一圈才缓缓道,“你们都回去吧!除了湘雯身边的丫头,其他的人都回自己的屋子。“

    “母亲,那您呢?我知道您担心四姐儿,可也要顾惜着自己的身子。”薛夫人关心道。

    施老太太道,“我再看看湘雯就会回去,吴嬷嬷会留在这里陪我的。”老太太又拍了拍施景润的手,“景润你也回去吧!先去看看你母亲,回房梳洗一下再过来。”

    施景润担忧地看了施老太太一眼,终究是点了头。

    众人纷纷离去,室内只剩下施老太太主仆二人。

    叹息了一声,施老太太抬步进了施湘雯的屋子。

    因外面大雨,天色有些昏暗。屋内燃着灯却依旧显得昏沉,浓重的药味飘散在屋内的每个角落,深沉地好似已经浸入了屋内的所有物件里,平白就叫人生出了忧愁。

    病了这许多时日,施湘雯如今的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面如金纸的小娘子闭眼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脸已经瘦得只有巴掌大,连以前的婴儿肥也没了,有些脱像。嘴唇微微发白,因缺水显得有些干燥起皮。

    因为体弱,施湘雯只能吃些流食,最近几日更是只能靠着施景润每日给她灌些人参鸡汤续命。施老太太进去的时候,施湘雯身边的丫头正拿着汗巾子给施湘雯擦身。

    见施老太太进来,那丫鬟微微一躬身,红着眼睛端着水盆恭敬地退出去了。

    叶幸司在金河草原弄出那么大的阵仗,同行之人又颇多,不到半天,那些夫人们就全得知了二皇子的表妹陆家娘子要同锦溪叶家结亲的消息。

    叶幸司自身虽没有什么本事,可背后的家族却很显耀。

    锦溪叶家,百年世族。

    再加上叶幸司肯为陆清棠如此花心思地表白,坦坦荡荡地将自己的情义表达出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陆清棠的倾心。

    那些人虽嘴上不说,私底下谁不羡慕叶幸司对陆清棠的用心。

    已经成婚的夫人们,若是谁家中的郎君愿意如此对她们,真是睡觉都会笑醒了。

    婚前与男子厮守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叶幸司的动作很快,刚回了雍城就去二皇子府提亲,动作快得将那些碎嘴夫人的嘴巴堵得死死的,一点儿都没有给她们闲话陆清棠的机会。

    陆夫人自然爽快地答应了。

    如今两人订了亲,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那些人私底下对于陆清棠就只有羡慕了。

    良妃上/位,眼见着她娘家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这些人在陆夫人面前便只有恭贺巴结的命。

    在这雍城之中那里有什么秘密,施老太太自然是让人一查便将这些时候发生的事都了解清楚了,心中也料想到了施湘雯如今的这副模样是拜何所赐。

    就连施老太太,也不得不说她这个孙女儿想在那两人之间横插一脚,真是件痴心妄想的事。

    吴嬷嬷搬了个小杌子放在施湘雯床榻边,施老太太叹了口气才在杌子上坐下,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孙女儿哀叹道,“若是知道你用情这么深,当初老祖宗就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将这门婚事给你办成了。可谁知道你年纪小小却偏偏是个心眼儿实的丫头,一腔深情竟然托付给了那样一个男子。”

    施老太太拭了拭眼间的泪水继续哀叹道,“湘雯你怎么如此不争气呀!偏喜欢上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子。你是我们施国公的嫡亲娘子,怎么就如此作贱自己,因为一个男子就将你伤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