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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觅殷勤

    祁涟咬着后槽牙道,“我因落水,此时衣衫不整,今日来左府做客,公子既身为这府中主人,难道不该出手帮我解决此事吗?”

    左脉之听了她的话,脸上笑容加深,直接就转身像是要离开的模样。

    祁涟心里先是一慌,害怕他就将自己一人扔在这里,随后又转念一想,左脉之离开了也好,若是速度够快的话,她这会儿也能直接冲到更衣的净房去,想来这会儿圆春也已经将衣裳拿过来了。

    可没想到的是,他走了两步之后竟直接开始解起了外袍。

    祁连大惊,“左脉之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你家,别做什么出阁的举动!”眼见这会儿她是真急了,以前可从不敢直呼左脉之的名讳的。

    左大公子的心深沉如同海底针,她可不知道这会儿他心里又打什么主意呢,莫不是打算行什么不轨之事。祁涟心里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就觉眼前视线一暗,当头就有一团布料将她头脸盖住。

    温热的,带着冷梅香的气息立刻铺天盖地向她席卷而来,祁涟好似堕入了一片梅林花海,无处不是左脉之的味道。

    黑暗里祁涟就听见他嗤笑一声,“就你那扁豆样子我能对你做什么。先拿我的披风遮一下,我带你去找个地方换衣裳。”

    未曾想不用应酬那些黏人的贵女就找到了今日要找的人,左脉之此时心里很是愉快。他一时高兴,就想捉弄一下别人。

    祁涟迟疑了一下方回,“公子,这样是否不太妥当,若是你不愿意麻烦,去前面的净房将我的侍女换来即可。”她总觉得跟着左脉之可不是一件好事。

    “再这样废话,你今日就待在这湖水里好好泡一泡吧。”那人显然已经走远。

    强权之下祁涟只能低头,抬手将他的外袍将自己的身子裹起来了,立刻就温暖了很多。

    左脉之喜静,他的暮苍梧在花园的右侧,是左府里最深的一进院子。周围绿树掩映,平日值守此处的又都是他的人,根本不用担心他和祁涟的事会传到旁人耳朵里。

    不过若是直接将她带到暮苍梧,只怕会将身后本就心惊胆颤的小女子吓一跳,左脉之就将她带到了暮苍梧紧挨着的枕烟堂里。

    这处也是给未来的左少夫人准备的院子。

    因还未住人,院子里只留了一个老嬷嬷照管,祁涟跟着左脉之到了院子门口,躲在了一棵桂花树后。就见左脉之跟那老嬷嬷说了句什么,那老嬷嬷便恭敬地将枕烟堂的门打开了,也不曾询问为何这寒凉的夜里公子居然只穿了一件中衣,随后就隐入门后不知所踪。

    左脉之朝祁涟栖身的方向看来,淡淡的开口说了句“过来”。

    祁涟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确定没有旁人看见才快步地走了过去。

    左脉之也没有言语,径直将她带入枕烟堂的正屋,推开门里面只点着几只蜡烛,光线虽不明亮,但也足可见人。

    祁涟本以为这是个空旷的屋子,久未有人居住,想来里面定有霉味,却不想房间里不仅没有异味还飘着一丝淡淡的清香,应是桂花的味道。

    左脉之走进里屋,从房间当中的箱笼之中翻出一条女子穿的衣裙来,“这几套衣裙你应当穿得赶快换上吧!”

    祁涟也没有傻不愣登地直接问左脉之这里为何有女子的衣裳?直接就伸手接过,然后转身对左脉之道,“公子我要换衣服了,您可否先出去一下呢?”

    她算是看明白了,对左脉之这人,指望他能体会你话中隐含的意思就不要妄想了,纵使他心里明白也会在她面前假做不知,有什么要求直接说便是。

    这会儿左脉之倒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只上下扫视她一眼,然后轻笑着出去了,甚至还贴心地帮她关上了房门。

    祁连拿上衣裳就到屏风后边换上了,这是一条流月黄素地软烟罗襦裙,素净而没有繁复的花纹绣饰,只在裙摆别开生面地用一点点的银钿子妆点成一掌宽的缠枝忍冬花边襕。

    这一身实在又素净又别致,但却别显出一种高雅来,这份心思真叫人三叹不止。

    也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还是这衣裳的主人身材和她很相似,她穿上之后竟十分合适。

    想想这会儿耽搁的时间,祁涟开门就打算离去,施玉瑶这会儿想必已经等急了,只不过还是得向左脉之说声谢才好。

    枕烟堂既是未来左少夫人居住的院子,规格自然不低。祁涟已然瞧出,方才她换衣裳的地方是此处的主屋,只不知道左脉之领她到此处来是否合适。

    打开门就见左脉之背手站在回廊下,正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听见开门的声音左脉之就转头看了过来。

    “公子,多谢你帮忙了。这会儿玉瑶还在等我,我便先告辞了。”祁涟走进微微躬身,虽然左脉之这张嘴十分令人讨厌,可这次怎么说他也帮了忙。

    左脉之打量她一眼,自己的品味果真是不错,他就知道祁涟穿这身会好看的。

    “怎么,我才救了你,连好话都不知道说上两句便想走了。”左脉之道。

    祁涟无奈,“感谢左公子施以援手,祁涟会记着您的恩德的,回去之后便在寺里给你贡上一个长生牌位,以后次次去都给你上香,保你以后平安顺遂!”末了看一眼左脉之,“不知这样公子觉得可好?”

    她那双水晶般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左脉之仿佛就真的回到了小时候一般,被祁涟公主打趣的时候。他同儿时好友躲在草丛里哭时,涟漪公主笨拙又无奈地开口哄他们的样子。

    那双眼睛也是这样的,澄澈地好像直直地就能望进他心里去,心里许多的想法都在这双澄澈的眸子里一览无余。

    左脉之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那样的性子,听到她说要给他供长生牌,他立马就笑了出来,点头赞同道,“如此听着倒是不错,我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想着要给我供长生牌呢!大娘子若是办好了,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好去瞧瞧。”

    祁涟没想到他还真的当了真,不过也只当哄了小孩儿了,于是点头说好。

    “我出来之时,施家的六娘子和我一起,这会儿我要是再不回去,她恐怕会担心。”祁涟又道,这下总能放她离开了吧!

    左脉之笑够了,脸上又恢复淡然,只不过唇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方才有位醉酒的公子路过那处净房,差点闯进去。”

    祁涟心立马提了起来,“玉瑶可有事?”

    左脉之摇头,“放心,圆春及时赶到将那醉酒的公子赶跑了,这会儿想来已经无事了。”

    祁涟放下心来的同时,眉头又止不住皱起,她总感觉今日之事有些蹊跷。为何她被人推下水的同时,施玉瑶那边又会被人sao/扰呢!左脉之这样说,看来他在短短时间之内已经将方才发生的事了解清楚了。

    左脉之见她脸上表情几分变化,眼神之中闪过几丝玩味,看来她还不算是太笨。不过也对,能在大夏的后宫里挣扎着活下来的公主,又怎么会是个脑子蠢笨的呢!

    只不过她有时好似不愿意同人去争些什么,才在当初活成了那副得过且过的模样。

    左脉之敛了笑,“你方才为何会落水?”

    祁涟瞧了他一眼,左公子真是好智慧,这会儿才想起问她,“方才我正打算去听涛映雪,路过桥上之时背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才会落入湖中的。”

    “你可看清了推你的是何人?”

    祁涟摇头,“约莫只看见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女子从那桥上跑过,长什么模样就没看见了。”

    慌乱之中祁涟能看清楚那人穿的衣裳是什么颜色的已经是不错了。不过今日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又何其之多,想要找到推她的人何其困难。

    左脉之看着她道,“好歹是在我府中发生的事,我自然要查个清楚,你放心,这事就让我来解决好了,之后若是有结果我会告诉你的。”方才才夸了她聪明,没想到还没一句话的功夫就原形毕露了,竟然连自己得罪了谁也不知道。

    左脉之不知一个人怎么会那边神奇地影响着自己的心情,方才还为她开心,这会儿就觉得她笨得可爱了。心好像被填地很满,全是那人的模样。

    今日的左脉之虽是奇怪了些,不过却十分热心。祁涟是从来不怀疑左脉之的能力的,既然他这样说了,她就相信左脉之一定会将此事查清的,“那,就多谢公子了。自来了雍城,处处都是危险,若不是公子照拂,语璇还不知道如今是何模样呢!”

    左脉之没接她的话茬儿,转而突然说了一句,“去西南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祁涟本是垂眸看着地面的,闻言立刻抬抬头看他,眼中的惊喜和希冀挡了挡不住地涌出来,“是去找霓族的吗?那如此说来,那时从施国公书房里找到的地图是有用的。”

    “没错。”是你亲自找到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自从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左脉之见她真是处处都是破绽。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算是幸不辱命了。”祁涟道。

    今日点到为止,毕竟她如今还是衡府的大娘子,左脉之也知道不应该多留她在此。

    “行了,既然这事你已经知道了,那这会儿便回去吧!圆春想来已经在担心你了。”

    祁涟也不再耽搁,出门左安就带她回了那处净房,果然见施玉瑶和圆春都还等在原处,圆春更是一直惦着脚尖张望她回来没有。

    见她一回来,施玉瑶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担心道,“祁涟,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她像是受了惊吓,拉着祁涟的手上有些用力,没等祁涟开口又接着说道,“方才可真是吓死我了,你刚走一会儿门外就来了个醉酒的男子,一直在敲门。听他那动静像是醉极了的模样,口中又一直说着些污秽之言,我害怕地不敢出声,幸好圆春及时赶了回来,要不那男子可能会直接破门而入。”

    施玉瑶真是不敢想象,若是那陌生的男子冲进来会发生些什么。听他说的那些粗鄙之言,施玉瑶就觉得那不像是个好人。

    祁涟拍了拍她的手安稳道,“那真是幸好没发生什么,以后咱们出门身边定要多带上几个丫鬟才行。”

    施玉瑶点头,“这是自然。”她以后可再不敢独自一人呆着了。

    祁涟又安慰了她几句,才让圆春将带来的衣裳给她。

    施玉瑶经她宽慰心情放松了不少,这会儿才发现祁涟身上的衣裳早就不是方才穿的那件了。

    “你身上的这件衣裳又是在哪里换的!明明圆春给你拿来的衣服还在此处呢?”

    说辞是她回来之前便已经同左脉之对好的,“方才出去的时候夜路难走,不小心摔了一跤,恰好遇见了左府的一个小丫头,她便带着我去换了身衣裳,这才回来晚了的。不过那小丫鬟说这衣裳是主子赏给她过段时间要出嫁的姐姐的,待会儿还要还给那丫鬟的。”

    “我还想着呢!就算是在丞相府里,可小丫鬟也不能用上这样华贵的衣料吧,原来是主子赏的呀。”施玉瑶因笑道,祁涟身上的这件衣裳用的是珍贵的月华锦,每年的产量少之又少,雍城里的世家娘子们也不是人人都能穿得上的。

    “那这小丫鬟的主子真是阔气呀!赏赐给下人的衣料都是月华锦。”施玉瑶又道,连她的衣柜里都只有一套用月华锦制成的衣裳呢!

    “月华锦?”祁涟愕然。

    薛夫人本家就是商贾,她的陪嫁铺子里也有一间卖衣料的,施玉瑶从小耳濡目染,对衣料这些还算熟悉,于是便同祁涟简单讲了下如今市面上珍惜的布料。

    祁涟也没有想到左脉之随随便便给她的衣裳竟然这般贵重,脸上少见地出现了一丝愕然,只不知若是这衣裳的主人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左脉之就这样将衣裳给她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