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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蜀州味

    别看他们于厨艺之道上没什么天赋,平日做饭只会加汤放盐一起煮,可搭出来的灶台还是很厉害的。空气流通顺畅,一点也不会让采衣丫头在烹饪美食的过程中被烟雾熏到。

    采衣用了离府之前特意带上的砂锅,再加上镜湖之内甘甜的山泉水,不用放任何调料,只加一些细盐就已经让众人觉得鲜美无比了。

    左安更是恨不得把舌头连汤都一起吞下。

    “你说,若是我们将这带回去给老祖宗尝尝怎么样?”祁涟吃饱喝足之余也不免想到远在雍城的左老夫人,她想着老祖宗平日里勤于养生,对这种叫鸡纵的东西熬成的汤一定极为喜爱,于是开口对左脉之道。

    左脉之则伸手拍了拍她鼓囊囊的小肚子,祁涟平日于饮食之上都有几分克制,除非是遇见自己极为喜爱的东西,时常就管不住嘴,今日手下的这份触感,左脉之猜测她可能不大适合这会儿就出发。

    “这种菌子一般被摘下最多只能保存一两日,我想老祖宗是没有可能吃上这东西了。”左脉之幽幽道。

    祁涟啧啧嘴,心里不免觉得有几分遗憾。

    车马又行过两日,他们终于到了蜀州最大的城池—芙蓉城。

    “白家在这里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开了一家酒楼,今日我们便去那里休息。”左脉之道。

    入了城,左脉之‘光鲜亮丽’的外表就不再适合显露于人前,所以他选择和祁涟一起乘马车进城。

    离开雍城之前,左脉之早就命人将他们要来的消息传到了此处,所以马车一到悦来客栈的门前停下,客栈的掌柜就亲自迎了上来。

    家主特地来信叮嘱这阵子会有一行样貌不俗、气质出众的贵客由外地而来,要他好好招待,且不可态度轻慢。

    老掌柜经营这家客栈这么多年,为首的左脉之和祁涟一出现,他就猜测这就是家主吩咐他要好好招待的人。

    从雍城到蜀州的这段日子,祁涟坚定了她这一生的两个人生目标,一是看遍人间美景,二就是品遍这世间美食。且就这段时日的观察来看,她这两个目标实现的可能性极大。

    他们入城之时正赶上午膳的时分,掌柜的便打算将他们一行人安排到二楼雅间。

    一行人气质不凡,光祁涟一副世家夫人出行的模样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就更不提左脉之那张惯来容易招蜂引蝶的脸了。

    此处远离雍城,想来就算在场有人觉得左脉之长的俊美质然,但这里也不会像雍城里的娘子们那般对他趋之若鹜的。

    “这位郎君,不晓得家里可娶了夫人没得?”

    祁涟正这样想着,就听一旁突然响起一个蜀地女子的声音。

    她转头望去,就见左脉之身边站着一位穿着荼白绣粉桃花软烟罗襦裙,面容清秀,头上插一朵玉簪花的年轻小娘子,正对着左脉之笑得一脸春光荡/漾。

    虽口音有些奇怪,但祁涟还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的,瞧着这是看上了左脉之不成。

    方才她还觉着这里不会遇见似雍城里那般当街向左脉之扔香囊之事,可没想到这蜀地的女子生性更加活泼大胆。

    今日她一袭樱粉地暗银云纹的软烟罗裙,头戴着帷帽紧跟在左脉之身旁,两人举止亲昵一看就是家眷,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当着她的面挖她的墙角?

    虽她曾主动说要给左脉之纳妾,可听见那女子的话心中立刻就不舒服起来,伸出双手抱着左脉之的胳膊转头就对那蜀地女子道,“这位小娘子,他家中已有妻室了。”

    祁涟虽说的是官话,但大致的意思那蜀地女子还是听得懂的。

    于是祁涟就见她朝自己撇了撇嘴,眼睛上翻露出眼白来轻嗤了一句,“有就有了,问一下又不爪子。”

    话毕拎起桌上的包袱就要离开,临走之时还是挑衅的看了祁涟一眼,转头又对左脉之道,“郎君,你家里这个母老虎可要不得哟!比不上我们蜀地女子善解人意,温柔大方。”

    这下祁涟还没生气,身边的圆春反倒对她怒目而视,对她提了提手中的长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那女子被圆春吓了一跳,方才拿着包袱拔腿就跑,再也顾不得同左脉之抛媚眼。

    祁涟缓过神来见她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样,却忍不住笑了。

    掌柜见她们之间的这一番交锋,也“呵呵”了笑了两声说道,“别看咱们蜀地偏远,可这里的女子个个都能干,不比那些识得字的贵女娘子们差,所以在这里女子地位也高,那些娘子们有决定自己婚事的权利。郎君可千万不要恼怒,那小娘子心中没什么恶意的。至于这位夫人,那小娘子我是认识的,平常性格泼辣大胆的很,她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半点没有与您争夺郎君的意思。”

    祁涟刚开始本是有些恼火的,可之后看出那小娘子面上虽带着羞怯,可对着左脉之时,眼里更多的是欣赏而不是爱慕,她就知道那娘子不过是在说笑罢了。

    祁涟笑笑,“我本也不欲同那小娘子计较,只不过这番我们未曾对她误会,可若是遇到别的较真儿的夫人,遇见此事保不准以后家中就是一番不宁。我想着,若是掌柜的认识那娘子的话,以后见面还当劝诫一二,不然恐惹祸上身。”

    掌柜的闻言便是一愣,他与那小娘子也不过是平日里生意上有些往来,平常看她经常与那些男子说笑,也不过看一乐呵罢了,这会儿祁涟说起,他才觉这位夫人讲的话真有几分道理。

    若是别的女子与许多男子说笑逗弄,周围的人早觉得她生性浪//荡、不安于室,可似方才那女子一般用玩笑当作遮掩,大大咧咧的模样,他们也就觉得那女子不过是爱开玩笑罢了!

    左脉之全程围观了祁涟对他的维护,对于那样貌都未记清的蜀地女子浑不在意,却因为祁涟对他的在意而心生愉悦。

    伸手拍了拍祁涟的手背,他对着掌柜道,“劳烦掌柜的带我们去楼上的雅间吧!”

    掌柜的这才回过神来,又挂上一副笑意盈盈的脸,“郎君说的极是,咱们快请吧!”

    等他们安坐到雅间的桌子上,祁涟转头便已忘了方才的不快,让采衣摘下帷帽后,才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们初来蜀州,不知此地人文风俗,也不知此地有何风味佳肴,你给我们推荐几道这蜀州独特的菜式吧!”

    今日的祁涟穿了一身樱粉地暗银云纹的软烟罗裙,那粉色淡得像三月枝头最嫩弱的桃花的颜色,她被那粉色笼罩在其间,更衬得她肌肤莹白。

    那晶莹剔透的白,就像刚刚煮好出水的糯米丸子,是一片融融的透光的白。

    祁云崇虽然昏聩,可大夏朝屹立四百多年,在位二十四位皇帝,长久以来积攒的贵气,可不是乾国这才建立不到十年的积淀能比的下去的。

    祁涟如今虽然容貌不似前世那般美若天仙,但身上带着的那股天皇贵胄的仪态,实在不是普通世家的女子可比的。

    掌柜的看在眼里,只觉得她无论是端盏饮茶还是低头放盏的动作都优雅柔美,像春风拂动的柳条般自然写意,说不出的风流蕴藉,意态天成。

    初见左脉之时他只觉恍若天人,不知世间何样的女子才堪配为他的夫人,可如今见到祁涟的真容,她同左脉之站在一起时,就觉这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掌柜回神之后抚须一笑,“想必几位入蜀时已经发现,我们蜀州四面环山,中间是一个内凹的盆地,中间又有多条大河流过,水汽颇重,所以造就了此处夏日炎热、潮湿的气候,这样的环境里,当地人多有风湿寒气入体的毛病,所以这里的菜式都偏辛辣。就是不知,几位可能吃得辛辣?”

    祁涟的饮食一直以清淡为主,于辛辣味以前从未尝试过,不过这一路行来她觉得,不论那些味道是否合自己的胃口,敢于尝试才能让这段出游不虚此行,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至于其他人,都是常年走南闯北的,对各地饮食的胃口都适应地极好。

    客栈里的菜式不同于雍城,爱取些文雅的名字迎合达官贵人们的身份,此处人们都生活简单、朴素,桌子上摆上的菜肴名字也同老掌柜一样,透着朴素,“插肉面、大小抹肉淘、煎燠肉、生熟烧饭”。

    如此直白的名字却丝毫不影响祁涟对它们的喜爱,因为扑面而来的辛辣焦香味道,已经刺激地祁涟口舌生津。

    客栈里的小二又适时端了一大盆粳米饭进来,“咱们蜀地的菜一定要搭配着米饭一起吃,保证让诸位客官胃口大开。”

    雅间里摆了两张桌子,祁涟和左脉之一桌,其余侍卫们则另坐了一桌。

    采衣给祁涟盛了一碗米饭,祁涟就挥挥手表示不需要她伺候,让她去隔壁桌用饭。

    用过午膳,祁涟因吃得太饱,又在客栈了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他们一行人才在附近的街道上转了转。

    到达蜀中,意味着他们离黔州也不算远了,左全如今人虽然还在霓族所居之地,除了赶回雍城同左脉之报信的那汉子,他还派了两人在此处接应他们。

    再加上左脉之神神秘秘的其余诸事,整一个下午除了在午睡之后见过他一面,祁涟就一直等到外面的梆子声响起之时,她才见左脉之跨进房门。

    祁涟是早就梳洗好躺在床上了,只不过身旁一直无人,她反倒睡得有些不自在了。在床上滚了两个来回,还是起来点亮了灯。

    “哟!夫人还没睡呢!”左脉之一进门就道。

    祁涟穿着一身领口和袖口绣金线的白绫中衣,背靠着靛蓝色织金绣花软枕,右脚翘起放在左脚的膝盖之上,露出两双莹白如玉的小脚来。

    涂着大红色蔻丹的指甲在左脉之眼前晃来晃去,只gou得他心里发痒,喉结不自主地滚动了两下。

    “哟,左大公子还知道回来呢!不知道外面那个小yao/jing勾了你的魂呢!这么晚了才回来。”也不知怎么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就从她嘴里转了出来。

    她这是还没忘记今日午时发生的那回事,等着他回来与他算账呢!

    左脉之勾唇浅笑,脱下外衣坐到床边,“今日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就闻见这么大的醋味呢!天地可鉴,我出门可没沾花惹草。”他伸手,“不信你闻闻,这身上可只有汗味。”

    祁涟‘噌’地坐起来,鼻子在左脉之身上到处嗅起来,哼哼唧唧似一只喜爱在主人身上打滚的小猫。

    左脉之见她那古灵精怪的淘气模样,两只手一下就捧住了祁涟的脸。

    “你做什么?”祁涟嚷嚷。

    她的脸被祁涟挤得稍微变了形,声音也变了个调子,唇珠凸起更显得红润欲滴,似三月里枝头鲜艳的樱桃。

    左脉之俯身,一下就含住了那颗‘樱桃’。

    又是一夜春水桃花,红浪翻飞。

    第二日祁涟起身之时浑身酸痛,窗柩之上印出太阳透过树枝投射的影子,瞧样子时辰已经不早了。

    身旁的枕头早已冰凉,显然左脉之已经起身多时。

    不过今日不必赶路,她也就难得地懒怠了一下,抱着床上的长条软枕在床上来回打了几个滚。

    他们在蜀中逗留了三四日功夫,白日里左脉之几乎都是不见人影,可到了晚膳之时他总会出现与祁涟一起用晚膳。

    之后继续向西南出发,又过约莫十日的功夫才到了左脉之口中所说的大瀑布,此时已经距离他们的目的地不远了。

    那瀑布仿佛一条美丽的白色绸缎,从山石之间飘落下来,撞在岩石上。便飞花碎玉般洒满山涧,如烟,如雾,如尘;如散珠喷雾,日光烛之,璀璨夺目。

    “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祁涟又一次感受到这世间美景的震撼。

    之后一路便不再停留,径直向霓族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