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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

    无尽空间,洪易放弃推演,看向白袍老人,在问答案:所以呢,是我们占有了真实,还是真实占有了我们?

    白袍老人笑着摇头,不愿透露太多。

    他点向徐衡,徐衡的小飞剑出现在白袍老人手中。

    他爱惜的抚摸了一下,拇指小剑安稳的呆在手中。

    下一刻,小剑方寸空间中的,古朴红椅出现在面前。

    白袍老人挥手,眼前已是一套木桌,木桌上茶壶冒着热气。

    白袍老人坐下,将茶水倒好,向洪易示意,

    洪易坐在古朴红椅上,拿起茶轻茗:美梦向来易醒,我的本尊又被那年轻后辈打晕了过去。

    这般人物

    可惜,被至高大劫算计了。

    按理说这个时代不会出现这般人物,除非…

    他看向白袍老人,不言而喻

    白袍老人只顾喝茶。

    徐衡立于白袍老人身后,总感觉这老人好像认识好久一样。

    内心疑惑,当此氛围不好发言。

    不过,这老旧桌前,宽厚背影,耳低于肩,倒挺触动他心。

    终于一盏茶完,白袍老人起身,收起茶具:我该走了。

    这红椅你先留着,用来屏息养神效果不错。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洪易起身面无表情注视着白袍老人

    白袍老人叹息了声,一股神韵笼罩在二人之间。

    片刻,洪易双眼恍惚喃喃:原来永恒,不是无穷无尽的时光,而是无时间。

    他坐在红椅上,满足闭眼:得其所,纵死,亦无憾了。

    身形不断缩小,消失在了无间之间。

    过了一会儿,徐衡回过神。

    徐衡盯着这个所谓的自己:我什么时候喜欢上喝茶了?

    他以为那怕他老了,也会是个老酒鬼来着。

    白袍老人笑了笑:有一段时间了。

    徐衡点点头:嗯,老了,确实得注意身体。

    白袍老人假装瞪眼:我顶多身体比你老,但心灵可比你年轻多了。

    徐衡讶然,想不通自己竟也喜欢上了哲学。

    白袍老人最后摸了摸手中小剑。

    拇指小剑嗡鸣一响,像是告别,从白袍老人手中飞回徐衡道胎里。

    徐衡好奇:我以后是个什么样?

    白袍老人回答:你想成什么样,你就是什么样。

    既然未来重返,徐衡自然想问出些话来: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白袍老人应和道:比如机缘在哪儿,重宝出世什么的。

    徐衡虽有自知之明,但听怎么说,难免激动:可以吗?

    白袍老人顽皮的哈哈一笑:当然…

    不可以

    徐衡:……

    早有准备,或许一切已是注定,不可改变。

    白袍老人看着徐衡,毕竟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悠悠说道:

    真正注定不变的是变化。

    徐衡稍稍思考,陷入困惑,只感这话玄之又玄。

    脑中想起一句话开口:所以,唯神永恒!

    不觉心湖中一朵黑莲,已结成小苞。

    白袍老人尽收眼底,自然明白自己正在经历什么:神是人想象出来的,那么对神来说,人就应该是神。

    不再理会徐衡眼中的不解,他起身:我该走了,你也该去你应去的地方。

    最后老徐衡拍了拍小徐衡:谢谢信任。

    走你!

    徐衡:…!

    我…眼前一黑。

    ……

    吴国,南方边境处,竹海。

    冬日无力的光眼,照着山峦,从山麓一直到山顶,平地开始就全铺着竹,一层又一层的。

    当刺骨冷风吹过,无数竹子仿佛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涌到很远。

    此时,竹林深处一小道。

    徐衡恍惚睁眼,一股虚弱感传来,不知昏迷了多久。

    艰难的挣扎坐起,初入此界,灵气不由自主的消散,道胎气府封闭,世界的威压将他震晕了过去。

    身上衣物也因是灵丝缝制,消融不见。

    这是一片灵气绝迹的荒域!

    前方传来声响。

    哒哒哒

    驾!

    一群人骑着马正飞速疾行赶路。

    为首女子一袭红凯手携尖枪,横刀跃马,尽显英姿飒爽。

    吁,马停下,红凯女子皱眉,

    楚国来犯,边境悍匪四起。

    苦的永远是百姓,以为眼前之人是逃难被抢的人

    红凯女子叹息一声:小青,取些衣物干粮。

    身后披甲女侍卫下马将包裹放在徐衡身前。

    徐衡躬身双手抱着大腿,苦笑的说了声谢谢。

    女侍卫上马,徐衡的从容让红凯女子生疑。

    然前方战事吃紧,红凯女子着急赶路,没有多想。

    马儿疾行,一群人向前方奔驰而去。

    徐衡见那一伙骑兵远了,站起将衣物穿起,正好合适。

    感应己身,仿佛与气府失去联系。

    徐衡打起太极拳来,行云流水,地上竹叶被拳风带的飞起。

    一套打完,嗯,肉身强度还在。

    徐衡弹腿一跳,立于一根竹子之上。

    阳光微弱,肉身贪婪的吸收着微弱的日之精华,不一会儿,徐衡一股股能量向气府流去,然却冲不开气府大门,

    只得化作暖流充满全身。

    俯冲落地,脚步轻微,怕将这身衣服再给扯破了。

    迈着大步,嚼着干粮沿着骑兵来的方向走去。

    许久,不知疲惫的徐衡终于走出了竹海,来到一城镇处。

    街道上行人不多,有几个商贩,在哪儿挫着手,呼着热气。

    角落处,一个小乞丐无神的坐立着。

    脏污的长发,脏污的外衣,脏污的赤膊,脏污的短裤,黝黑的手上捧着一个破碗,碗不大十分干净。

    拿着破碗小手在寒风中微微的颤抖着。

    与玉生很像。

    有些感触的徐衡,摸了摸衣袖里剩下的干粮。

    投入了乞丐碗里。

    转身离去,黝黑小手拽住徐衡的衣袖。

    小乞丐双眼有了些许神彩,也许是许久未与生人开口。

    他小声羞怯的开口:远方人,你能跟我走一趟吗?

    徐衡蹲下轻声:你怎么知道我是远方人。

    小乞丐放下手:我爷爷让我来这儿乞讨的,他说今天第一个赏东西给我的,就是他一直在等的远方人。

    徐衡牵着小乞丐的手有些好奇:那我们走吧。

    小乞丐拿起干粮,

    给,

    哦,谢谢。扳下一小块。

    小乞丐笑了一下,嚼着干粮牵着徐衡走出角落。

    夕阳下,留下一大一小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