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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阁主

    从阙楼望出去,夕阳的光芒格外地浓艳凝重,好像是纯金的溶液,将整座殷城都笼罩在这片金色中。美景当前,铭帝豪情满怀:“河山大好!朕绝不允许羌戎踏入我大殷半步!国师,你看派谁去送这望远镜?”

    “派一小队黑龙卫即可!”

    “最好每人身上带一架,分成两队,乔装出行。若是遇上危险,不可恋战,真若不敌,必须想方设法将望远镜损毁!”金鲤补充道。

    饶是这些天顾有榛已经见识过很多回金鲤的出人意料,这几句话还是让他频频点头,铭帝也大为赞赏:“国师啊,你这弟子收得好呀!心思缜密不下与你!朕赐你个官职如何?”

    若是在今天之前,铭帝的赐官金鲤还会心动,有了官职别的不说至少每月有俸禄可领,但亲眼见到那些官员凌晨就要来宫门外排队,上完朝还要去府衙当值,金鲤就不想接手了。想了想,她说:“有没有那种不要上朝也不用应卯的官职?”

    铭帝一愣,然后很快笑出声来,对顾有榛说道:“你这弟子真有意思!不上朝也不应卯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小官,还有人不要大官讨小官的!”

    见皇帝没有生气,金鲤胆子又大了些:“民女自知才疏学浅,虽有点小聪明但不足以担当大任,而且,民女来自山野,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怕丢了陛下和师傅的脸面。民女在察言观色为人解忧一途还有些想法,不如,就封我做个解忧阁阁主吧,师傅也可专心朝政,辅佐陛下!”

    “准旨!朕就封你为解忧阁阁主!享正五品俸禄!”

    金鲤带着一枚五品官印、一身官服以及一大堆赏赐回了云霁院。赏赐有些多,动静有些大,惊动了柳家人。打听到金鲤竟然接手了解忧阁,并且还有了个五品官职,柳烟浓差点抠烂手心的帕子。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小鲤怎么就成解忧阁阁主了?以前也没见有这个官职,还是正五品!比我还高出一品!”

    柳行东皱着长眉,摇头道:“我只知国师带金小鲤面圣,金小鲤在宫中待了一日,龙颜大悦就有了这些赏赐!”

    “一定是师兄求来的!父亲您现在还不相信吗?也不知那金小鲤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师兄这是被迷惑了!”

    “解忧阁归她了,那以后的收益该如何处置?”柳夫人关心的,是那不菲的银子。

    这一夜,柳家三人都无法安眠。

    金鲤自是不会知晓这些的,拿着圣旨,第二日一大早她就去了解忧阁,将钥匙什么的都收了回来,并且明确表示解忧阁的人,以后由她来安排。

    那位她在望远镜中见到过的月白色长袍男子就是秦世清,阴沉着脸听她说完,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将账本和一串钥匙交给她,随意行了个礼就离去了。

    解忧阁实际是座独立的小院,二进,前院用来办公,后院用来起居正合适,最让她满意的,是还有扇小门直通外面,出入非常方便。金鲤转了一圈相当开心,对顾桐说:“你去趟牙行,买几个人回来!云霁院本来人手就不多,解忧阁这边,我打算用新的!”

    顾桐还没回来,金鲤却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宝扇和宝福见到她非常激动,特别是宝扇,当即就落泪了:“姑娘,你被官差带走了,我不知有多担心!幸好你没事!”

    “是啊是啊!桐州的水渠通水了,大人和夫人上京城就把我们带来了!夫人说你身边缺人,叫我们跟着你!”

    金鲤兴奋地拍着两人的肩膀:“你们来得正好!我这边正缺人呢!你们以后就是国师府的人了!现在,我们先出门吃一顿,这国师府的厨子,手艺很一般!”

    铭帝给金鲤的那一堆赏赐里,还有一大盒金叶子,金鲤不知道殷城的物价,揣了张顾有榛给的银票,又取了几片金叶子就出门了。三人都是从乡下来的,走在热闹非凡的殷城街上,自是兴奋异常。金鲤更是买下了一大堆东西,叫人送去解忧阁。

    直到逛得饥肠辘辘,三人才进了最热闹的天香楼。天香楼是殷城最热闹的饭馆,小二见三人衣着朴素,就将他们领到了大厅角落里一张桌子上。楼内充满食物和美酒的香气,金鲤觉得更饿了,看菜单的心思都没有了,随意摸出一锭刚刚找回来的碎银子抛过去:“上你们的招牌酒菜!要快!”

    这银子少说也有十两,都可以在楼上包厢整治一桌不错的席面了,小二立刻变得殷勤起来:“客官稍坐,美酒佳肴稍候就来!”

    纯天然无污染的食材加上大厨精湛的手艺,金鲤吃得心满意足,打听到天香楼也有送餐服务,更是满意得不得了。她揉了揉鼓胀的肚子,放下筷子开始打量周围的食客。

    邻桌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穿竹青斓袍,戴黑色头巾,手里握着把折扇,标准的文人打扮,另一个穿黑色短褐,旁边的凳子上还横摆着一把朴刀,像是个有武艺在身的。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短褐男子说得多,斓袍男子听得认真,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金鲤的职业病犯了,开始观察这两位。看了一会儿,她看出了点门道,短褐男子一系列的动作、语言像极了现代那些推销员,极力在鼓动斓袍男子相信或者答应什么。斓袍男子表现得极为心动,但又有些犹豫。大约一刻钟后,一位戴斗笠的男子将短褐男子叫走了,斓袍男子独自喝了几杯酒就结账走人了。

    路过金鲤这桌的时候,斓袍男子停下了脚步,朝金鲤做了一个揖:“这位姑娘,刚刚你一直盯着小生,是小生今日有何不妥吗?”

    金鲤没想到他会发现,被抓包了也不以为意,笑盈盈地回道:“这位兄台,最近若是有人找你做什么生意,你最好不要答应!我观你气色,晦气缠身,不是走大运的面相!”

    男子来了兴趣,竟拖过空着的那条木椅坐了下来:“姑娘还懂相面?你且说说为何?”

    金鲤惦记着那些送去解忧阁的物品,估摸着顾桐买的人也该到了,不予与他过多纠缠,就回了句:“你晦气缠身是我瞎扯的,其实是你对面那人,一会儿眨眼,一会儿抠脚,一会儿拍你肩膀,一会儿摸自己鼻子,一副焦躁的样子,此人不可信!”

    说完,也不管他如何,转身离去。男子站起,神色震惊:“想不到这世上真有读心术!仅凭举止就可判定!”他伸手弹出一枚小小的药丸,接触到金鲤后背心时,药丸弹开,在她衣服上洒下了一层粉末……

    入夜,一位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跟随一只黑色的小鸟寻至解忧阁,看清这是什么地方,男子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隐入无边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