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雾
不一会儿，伯厚就把早上拍的照片发送了过来。
两人凑到屏幕看照片，照片里面的被子被翻出一角，床单上的纹路显示出该床主人完全没有时间去整理它。
“等等，这是……密码盒！”鲜余把其中有个奇怪纹路的东西放大了好几倍，对比了一下从黎川宿舍拿出的密码盒，是一样的纹路。
“大仙你这眼神可以啊！原来密码盒当时在林驿的床上。”唐宵转身，把头贴门缝看了一会儿，肯定的说：“床上没有密码盒，应该是有人拿走了。”
鲜余拿着两个铁盒摇晃，若有所思。
“干嘛？”
“我感觉一个有东西一个没有东西，摇晃发不出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唐宵开口，“开吗？西街口我认识一个老师傅，手艺好，密码锁不在话下。”
鲜余点点头，“走！”
两人一拍即合，打电话给伯厚，三人小组通了气，唐宵开车带鲜余去西街口找人开锁，而伯厚则去套果园大爷的话。
已经是傍晚，伯厚一个人往旧教室走，旧教室所在地是学校以前的老区，整个学校建新校区也就往西边搬了几百米，林驿死亡那栋教学楼是东1栋，本来旁边是块大空地。
几年前学校领导突发奇想把它围起来弄成了果园，有专人负责，果园老大爷就是负责铁门安全和果园安全的。
伯厚往东走，绕过两栋宿舍楼，在大铁门处停下。
透过铁门能看到不远处的一号旧教楼，教学楼只有三层，外头的青苔布满墙角，给人一种冰冷破败的感觉。
此时的大铁门关着，旁边的门卫室有人播着咿咿呀呀地戏剧选段。
“大爷，大爷。”伯厚向门卫室一边拍一边喊道。
喊了好一会儿才把听戏老头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戏曲也被暂停了，一张皱巴巴的老头脸出现在玻璃窗前，“嘎吱”打开窗，表情严肃的看着伯厚。
伯厚被他盯着，急中生智想出了个理由，“大爷，开个门，我是警察来调查的。”
大爷一听，皱巴巴的一张脸立刻笑成了菊花，小跑出来给伯厚开门，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就说嘛，警察同志还要来继续询问我的。”
还要来？伯厚心里一跳却不动声色。
“大爷您能再跟我说一下全部情况吗？”
大爷不疑有他，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他叫黄老汉，负责学校东区已经五年了，做事认真，这五年内除了林驿离奇死亡，就没有发生过其他意外。
伯厚抓住一个字眼，“东区？”
“对！嘿嘿嘿，旧教楼和果园这边是东区，我们校长要求我一定要好好工作。”黄老汉笑呵呵。
“旧教楼不推掉吗？这样破破烂烂也没有学生来上课，保留着也是占地方吧。”
一听这话黄老汉急眼了，“咋能推掉呢？校长说了这里是最后的保障和希望。”
伯厚转头看着这几栋楼，老旧破烂，长满青苔，难不成校长还把这当成诺亚方舟了？还是说城建规划正巧从这走，拆了能给学校一堆补贴不成？
“咳咳，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学生死亡的？”伯厚转开话题。
“中午一点，我晚上都在果园里面睡的，早上七点钟起来，八点钟照护果园，十点查看线路是否有故障，十一点在果园吃饭，十二点出铁门这听听小曲儿，打扫卫生，当时我在大铁门这边一个尿急就上旧教楼的一楼厕所，就看到一个小伙子卷缩在大水池里头，可把我吓坏了！”黄老汉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垂着头唉声叹气。
之后伯厚问了几个零散的问题，得知林驿的死法和一些细节就准备走了，黄老汉就把他送到铁门外，笑呵呵地看着他：“校长说过，天使会降临人间救赎世人。”
伯厚听得更是一头雾水，校长信教？所以在学校给教职工传道？现在还不满足街上拉人了？都跑学校里头拉人了？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便打声招呼走了。
黄老汉转身关上铁门，回到传达室，拨弄了一下收音机笑，喃喃自语：“把天使变成恶魔才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在西街口的鲜余和唐宵两人围在老师傅身边，看着老师傅用着工具撬密码锁。
“咔咔咔咔咔……滴咔！”
无声的密码盒开了，老师傅在两人注视下，一脸骄傲地去打开第二个秘密盒。
唐宵念念叨叨，“这么就那么容易开了呢？按探案小说的尿性，应该还要上刀山下火海，九九八十一难呢！”
鲜余摇摇头笑着拿过开了的密码盒，里面有一张手写的字条，字迹苍劲有力。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唐宵小声念出字条上的内容。
“新约圣经里面的。”鲜余道。“GospelAccordingtoJohn，约翰福音。”
唐宵一脸不可思议，“大仙，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宿舍去受礼了?老实说，领了多少个鸡蛋？”
“去你的，我觉得我像教徒吗？”
“不像。”唐宵老实摇头。
“我当时在一场极其无聊的讲座遇到咱们系的江主任，我跟他吐槽特别无聊，他就递了本新约圣经给我，讲座完后我就看完了。”鲜余很受教授老师的喜爱，因为他的聪明和记忆力，而且看书贼快，简直是人体扫书器。
“嘿，老江看不出来啊，还是个虔诚的教徒，传播福音，可惜对了你这只牛弹琴。”唐宵眨眨眼打趣。
鲜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纸条，看不出有什么名堂就放弃了，转眼去看另一个。
“咔咔咔咔咔……滴咔。”第二个盒子打开了，老师傅满意的擦擦手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鲜余拿起盒子，里面是一副银色镶嵌水晶的袖扣，造型是一对翅膀，做工很精致。
“袖扣？”唐宵拿起袖扣转了一圈，示意鲜余看某处“造型很精致，不过这副袖扣应该对主人有特别的含义吧。”
“你说devil?”鲜余和唐宵的视力都很好，能看到袖扣的侧壁刻的单词
“嗯，devil，恶魔，造型是个精致洁白的翅膀，而侧壁刻着恶魔的单词，不是个老中二病吧？”唐宵撇嘴。
鲜余也赞同，“难说。”
除了一副袖扣和一张抄圣经句子的纸，再没有什么线索，“难道不见了那个盒子里才是有用的线索？”
“不一定。”唐宵摸摸下巴。
老师傅狠狠地宰了唐宵一次开锁费，就把他俩赶了出去，说自己工作的时候，看不得俊男美女的人，一看就手抖。
“别以为你夸我，我就原谅你涨了一倍的钱！”唐宵气呼呼地对老头嚷嚷，最后得到了老头的一句“呵——tui”。
西街口是老街区，都是小巷子七扭八拐的，唐宵和鲜余把车放在隔壁两条街的酒店车库里，现在也只能慢慢走回去。
“你说这事怎么就越探索越乱了呢，林驿事咱们没个头绪，黎川现在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人接，大狗说还说他已经报警了，这密码盒咱们还有一个找不到，而且还没有怀疑对象嫌疑人……”唐宵絮絮叨叨。
小巷子里虽然有着路灯，但是依旧有着一种说不出意味的感觉，冷冰冰，像实验室里面的器材金属感，人很少，而且店也很早关门了。
拐了一拐弯，拐到一个窄长的小道，路灯昏黄摇晃，拍恐怖片倒是挺合适，鲜余皱眉，“我们之前走过这里吗？”
唐宵看地图导航，抬头疑惑道：“和之前走来的路不一样，不过路线图说这是抄近路。”
鲜余没有说话，两人继续往前走。
越走越感觉不对劲，空气中蔓延开来的铁锈气味甚至让人有种鼻子坏掉的错觉。
他们听到了声音。
从巷子里面的的确确是传来模糊的说话声音，细听还有沉闷的刺啦声，这代表着这个有人在行走，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鲜余抿着嘴唇，唐宵抓紧手机
随着距离的缩短，模糊的说话也逐渐清晰，那是一个男性声音，朗诵着一首两人前所未闻的“诗”。
我是个卑微的惩罚者，
上帝让我失去了我的爱。
他的肉体在黑暗里爬行，
是谁牵着他那龌龊灵魂，
打断他的脊髓，
使他卑微地乞求我，
乞求我这个无赖的惩罚者。
他的肉体被我践踏，
他的信仰被我扭曲，
何必在乎所谓的教义和所谓的神，
我用生锈的斧子砍下他的头颅
与我的右手。
两人凑到屏幕看照片，照片里面的被子被翻出一角，床单上的纹路显示出该床主人完全没有时间去整理它。
“等等，这是……密码盒！”鲜余把其中有个奇怪纹路的东西放大了好几倍，对比了一下从黎川宿舍拿出的密码盒，是一样的纹路。
“大仙你这眼神可以啊！原来密码盒当时在林驿的床上。”唐宵转身，把头贴门缝看了一会儿，肯定的说：“床上没有密码盒，应该是有人拿走了。”
鲜余拿着两个铁盒摇晃，若有所思。
“干嘛？”
“我感觉一个有东西一个没有东西，摇晃发不出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唐宵开口，“开吗？西街口我认识一个老师傅，手艺好，密码锁不在话下。”
鲜余点点头，“走！”
两人一拍即合，打电话给伯厚，三人小组通了气，唐宵开车带鲜余去西街口找人开锁，而伯厚则去套果园大爷的话。
已经是傍晚，伯厚一个人往旧教室走，旧教室所在地是学校以前的老区，整个学校建新校区也就往西边搬了几百米，林驿死亡那栋教学楼是东1栋，本来旁边是块大空地。
几年前学校领导突发奇想把它围起来弄成了果园，有专人负责，果园老大爷就是负责铁门安全和果园安全的。
伯厚往东走，绕过两栋宿舍楼，在大铁门处停下。
透过铁门能看到不远处的一号旧教楼，教学楼只有三层，外头的青苔布满墙角，给人一种冰冷破败的感觉。
此时的大铁门关着，旁边的门卫室有人播着咿咿呀呀地戏剧选段。
“大爷，大爷。”伯厚向门卫室一边拍一边喊道。
喊了好一会儿才把听戏老头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戏曲也被暂停了，一张皱巴巴的老头脸出现在玻璃窗前，“嘎吱”打开窗，表情严肃的看着伯厚。
伯厚被他盯着，急中生智想出了个理由，“大爷，开个门，我是警察来调查的。”
大爷一听，皱巴巴的一张脸立刻笑成了菊花，小跑出来给伯厚开门，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就说嘛，警察同志还要来继续询问我的。”
还要来？伯厚心里一跳却不动声色。
“大爷您能再跟我说一下全部情况吗？”
大爷不疑有他，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他叫黄老汉，负责学校东区已经五年了，做事认真，这五年内除了林驿离奇死亡，就没有发生过其他意外。
伯厚抓住一个字眼，“东区？”
“对！嘿嘿嘿，旧教楼和果园这边是东区，我们校长要求我一定要好好工作。”黄老汉笑呵呵。
“旧教楼不推掉吗？这样破破烂烂也没有学生来上课，保留着也是占地方吧。”
一听这话黄老汉急眼了，“咋能推掉呢？校长说了这里是最后的保障和希望。”
伯厚转头看着这几栋楼，老旧破烂，长满青苔，难不成校长还把这当成诺亚方舟了？还是说城建规划正巧从这走，拆了能给学校一堆补贴不成？
“咳咳，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学生死亡的？”伯厚转开话题。
“中午一点，我晚上都在果园里面睡的，早上七点钟起来，八点钟照护果园，十点查看线路是否有故障，十一点在果园吃饭，十二点出铁门这听听小曲儿，打扫卫生，当时我在大铁门这边一个尿急就上旧教楼的一楼厕所，就看到一个小伙子卷缩在大水池里头，可把我吓坏了！”黄老汉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垂着头唉声叹气。
之后伯厚问了几个零散的问题，得知林驿的死法和一些细节就准备走了，黄老汉就把他送到铁门外，笑呵呵地看着他：“校长说过，天使会降临人间救赎世人。”
伯厚听得更是一头雾水，校长信教？所以在学校给教职工传道？现在还不满足街上拉人了？都跑学校里头拉人了？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便打声招呼走了。
黄老汉转身关上铁门，回到传达室，拨弄了一下收音机笑，喃喃自语：“把天使变成恶魔才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在西街口的鲜余和唐宵两人围在老师傅身边，看着老师傅用着工具撬密码锁。
“咔咔咔咔咔……滴咔！”
无声的密码盒开了，老师傅在两人注视下，一脸骄傲地去打开第二个秘密盒。
唐宵念念叨叨，“这么就那么容易开了呢？按探案小说的尿性，应该还要上刀山下火海，九九八十一难呢！”
鲜余摇摇头笑着拿过开了的密码盒，里面有一张手写的字条，字迹苍劲有力。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唐宵小声念出字条上的内容。
“新约圣经里面的。”鲜余道。“GospelAccordingtoJohn，约翰福音。”
唐宵一脸不可思议，“大仙，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宿舍去受礼了?老实说，领了多少个鸡蛋？”
“去你的，我觉得我像教徒吗？”
“不像。”唐宵老实摇头。
“我当时在一场极其无聊的讲座遇到咱们系的江主任，我跟他吐槽特别无聊，他就递了本新约圣经给我，讲座完后我就看完了。”鲜余很受教授老师的喜爱，因为他的聪明和记忆力，而且看书贼快，简直是人体扫书器。
“嘿，老江看不出来啊，还是个虔诚的教徒，传播福音，可惜对了你这只牛弹琴。”唐宵眨眨眼打趣。
鲜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纸条，看不出有什么名堂就放弃了，转眼去看另一个。
“咔咔咔咔咔……滴咔。”第二个盒子打开了，老师傅满意的擦擦手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鲜余拿起盒子，里面是一副银色镶嵌水晶的袖扣，造型是一对翅膀，做工很精致。
“袖扣？”唐宵拿起袖扣转了一圈，示意鲜余看某处“造型很精致，不过这副袖扣应该对主人有特别的含义吧。”
“你说devil?”鲜余和唐宵的视力都很好，能看到袖扣的侧壁刻的单词
“嗯，devil，恶魔，造型是个精致洁白的翅膀，而侧壁刻着恶魔的单词，不是个老中二病吧？”唐宵撇嘴。
鲜余也赞同，“难说。”
除了一副袖扣和一张抄圣经句子的纸，再没有什么线索，“难道不见了那个盒子里才是有用的线索？”
“不一定。”唐宵摸摸下巴。
老师傅狠狠地宰了唐宵一次开锁费，就把他俩赶了出去，说自己工作的时候，看不得俊男美女的人，一看就手抖。
“别以为你夸我，我就原谅你涨了一倍的钱！”唐宵气呼呼地对老头嚷嚷，最后得到了老头的一句“呵——tui”。
西街口是老街区，都是小巷子七扭八拐的，唐宵和鲜余把车放在隔壁两条街的酒店车库里，现在也只能慢慢走回去。
“你说这事怎么就越探索越乱了呢，林驿事咱们没个头绪，黎川现在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人接，大狗说还说他已经报警了，这密码盒咱们还有一个找不到，而且还没有怀疑对象嫌疑人……”唐宵絮絮叨叨。
小巷子里虽然有着路灯，但是依旧有着一种说不出意味的感觉，冷冰冰，像实验室里面的器材金属感，人很少，而且店也很早关门了。
拐了一拐弯，拐到一个窄长的小道，路灯昏黄摇晃，拍恐怖片倒是挺合适，鲜余皱眉，“我们之前走过这里吗？”
唐宵看地图导航，抬头疑惑道：“和之前走来的路不一样，不过路线图说这是抄近路。”
鲜余没有说话，两人继续往前走。
越走越感觉不对劲，空气中蔓延开来的铁锈气味甚至让人有种鼻子坏掉的错觉。
他们听到了声音。
从巷子里面的的确确是传来模糊的说话声音，细听还有沉闷的刺啦声，这代表着这个有人在行走，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鲜余抿着嘴唇，唐宵抓紧手机
随着距离的缩短，模糊的说话也逐渐清晰，那是一个男性声音，朗诵着一首两人前所未闻的“诗”。
我是个卑微的惩罚者，
上帝让我失去了我的爱。
他的肉体在黑暗里爬行，
是谁牵着他那龌龊灵魂，
打断他的脊髓，
使他卑微地乞求我，
乞求我这个无赖的惩罚者。
他的肉体被我践踏，
他的信仰被我扭曲，
何必在乎所谓的教义和所谓的神，
我用生锈的斧子砍下他的头颅
与我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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