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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冰湖

    白雪覆盖万物,使这个充满荒谬与戏剧性的喧闹世界,获得了某种暂时性安宁。

    E国原始森林面积是世界第一,也有着地球上最大面积的原始森林,即使是大都市,森林也无处不在,黑木森林虽然不特殊,但是也很美,特别是飘着鹅毛大雪的冬天,就像童话故事。

    鲜余跟着列昂尼德艰难的走在雪白里,走一步陷一步,幸好列昂尼德给了他一双还算合脚的厚皮靴,他看着列昂尼德的背影,在茫茫白雪中艰难前行却像虔诚的朝圣者一样,每一步缓慢又坚定。

    “呼——你,你能不能,把绳子解开,我保证我不会逃跑。”鲜余喘着粗气。

    列昂尼德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手上拿着绳索的一头,摇头:“无论你跑还是不跑,绳子都不能解开,这是他们说的。”

    鲜余叹气,咬着牙无奈地继续跟列昂尼德走。

    他想逃走,可惜都没有机会,白茫茫地世界,逃走连个躲藏的掩体都没有。

    法尔和下属列夫行驶越野车在没有任何车痕的雪地里开了一个小时才到黑木森林外围区。

    在紫色的小别墅里,他们见到了达丽雅夫人和她的小儿子,达丽雅笑眯眯地拥抱法尔,温柔地说:“噢~亲爱的法尔,你应该下个月再来找我,现在太早了,雪还没有融化,药剂也还在反复实验中。”

    法尔笑着说:“没关系,达丽雅阿姨,早一些永远比迟到好,我可以等着雪慢慢融化。”

    达丽雅夫人欣赏他,也同意他的说法。

    在两人交谈中,法尔向达丽雅夫人借了一份黑木森林外圈的地图,吩咐属下卡夫留下来陪达丽雅夫人讲幽默笑话,便道别驾车进了黑木森林。

    达丽雅夫人一脸好奇:“卡夫,法尔他这是要去干什么?”

    “寻找一位对老板来说特别重要的人。”

    达丽雅夫人眼睛一亮,惊讶道:“噢!是法尔喜欢的女孩吗?”想了想捂住了胸口,红扑扑地脸颊,“哎呀,没想到我们小法尔也会为了一个人去他最不喜欢的地方,爱情真伟大!”

    卡夫:“……”

    要不要告诉达丽雅夫人其实是男人,而且是“药剂试验品”?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一切死亡都冗长的回声。】

    鲜余感觉眼前的场景都像黑白电影一样,一群戴着黑山羊面具的披着黑袍的人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列昂尼德把他扔在地上。

    生活总是一场不断调高未来预期的游戏,它总喜欢把人扔进极端境遇中,不给一丝曙光。

    鲜余感觉心被拧紧了,全身血液逐渐冰冷一样。

    有两个人黑袍人上前,一个拿出一个小银盒,打开,抽出一筒注射剂,另一个把他的袖子卷起。

    “放开我!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鲜余激烈挣扎着,可惜并没有用处,他只是别人刀下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亲眼看着一筒淡黄色的未知药物,注射进身体里。

    刚刚还在和领头黑袍人说话的列昂尼德走了过来,“孩子,我们该去圣湖举行祭礼了。”

    圣湖?鲜余睁大眼睛,哪是什么地方?

    黑袍人带着他往前走,大概走了二十分钟,路过一片小树林后,豁然开朗,这是另一片天地,即使鲜余心绪不宁也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

    巨大的冰湖在细雪中泛着蔚蓝色的光,纯粹,透彻,整片天地就像被封存在一面镜子里面,远处的山是黑色的,同时又被一层白雪覆盖,深邃的黑与纯净的白,倒映在冰面上,天湖一线,极致的美感。

    领头的黑袍人一声令下。

    四个黑袍人上前,一个解开绑着鲜余的绳子,一个扒掉他的羽绒服外套,剩下两个人按住他。

    刚开始鲜余还能挣扎,到后面感觉全身软趴趴地,穿着薄衬衫躺在雪地里,心跳极速跳动。

    那几个人感觉他不再反抗,也知道药效起作用了,就扛着他往冰湖带,他们没有走到湖中心,而是在湖里面找了一个位置把他扔到冰面上。

    “Подарокдьявола。”其中一个黑袍人拿出斧头敲冰面,敲得小心翼翼,只把冰湖弄出几条裂缝,没有敲碎。

    领头人黑袍人对那四个人喊,“отпуск。”等待四个人离开冰面后,嘴里像是念咒语一样的话。

    鲜余仰躺在冰湖面上,那种冷痛感彻心扉,肢体软得连卷缩都困难,冰冷刺激着他皮肤上的每一个细胞,所有的感官都在无限放大。

    “嘶——”

    眼睛直直看着蔚蓝色的天穹,咬着后槽牙,意识开始模糊,太冷了。

    黑袍人的声音消失了,鲜余拼命挣扎都起不了,绝望变成了他唯一的感觉,他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唐宵伯厚,想想到了玥玥……

    后背的冰开始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是裂纹,变多了。

    鲜余闭上眼睛,当一个人充满绝望的时候,就没有向前的道路,左转是地狱,向右也是地狱。

    “砰——”

    冰面破碎,鲜余整个人坠入冰湖,冷冽刺骨,一瞬间冰水灌入口鼻。

    我要死了吗……

    鲜余快要窒息的时候感觉到有人用手抓住自己的衣领往上提,把他拉出水面,鲜余闭着眼大声咳嗽,大口喘气。

    法尔沉着脸,脱下大衣裹住全身湿漉漉浑身发抖的鲜余。

    雪地上都是了黑袍人的尸体,鲜艳的血染红了纯粹的白,呼啸的风卷夹着雪花,雪花是硝烟卷乱,风声是旗帜猎猎作响,这不是战争,却胜似战争。

    对面的黑袍人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领头的人开口:“Положитеего。”

    法尔笑了:“Онбудетмоимspouse。”

    握紧手里的手枪,他无视对面的黑袍人,而是俯身贴着半晕厥状态的鲜余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鲜余眼睛紧闭,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