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世界为之易位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一处建造在临海的悬崖边上的城堡之中，一位红衣的骑士正阔步沿着地毯行走着。
铁质的铠甲在“桨桨”地作响，那位骑士雷厉风行地走过了一整条长廊，来到了走廊尽头处的大殿之前。
这是一座以铜镀漆而成的大殿，铜的尽金属光泽使得这座大殿显得光芒灿灿，宛如金殿一般。
殿门十分的宏伟，足有十二米之高，门上的球形铜饰像足球一样大。门槛足足有一米半那么高，普通人需要费好大一番力气才能够攀爬过。
事实上，这便是举世闻名的希腊神庙，百手巨人殿。
骑士向大殿门口侍立的仆从递交了名帖。过了片刻，大殿厚重的门后，传来了空灵的声音。
“来自神城艾尼维亚的勇士啊，请进来吧。”
骑士面无表情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一件斗篷，披在了身上。
他对着十二米高的巨门伸出了手，轻轻地一拧，在一阵隆隆的巨响过后，那巨门打开了一条缝。
骑士跃过门槛，从缝中钻了进去，巨门又缓缓地合拢了。
骑士进入了殿中，背着门单膝跪地，说道：“谨以吾之名，向天公朱庇诺致以最为诚挚的敬意。”
他面向的是一尊高达三十多米的巨型神像。神像的两侧分别放着六个蒲团，十二位老人分别跪坐于其上，闭目冥思，仿佛未曾察觉到他的到来一样。
他们的身上都披着麻布斗篷。在希腊神庙之中，以脊梁直接面对天是对神灵的不尊敬，因此所有人都要披上斗篷，以兜帽遮蔽首级和后背。
为首的那一人睁开了眼睛。
“勇士哥谭尼布，你的主人有什么讯息要你传达？”
骑士半跪在地上，头几乎贴着地面，
“时钟塔的那位神之使魔，已经找到了她的主人。”
此话一出，六位长老皆是睁开了眼睛。
“你说什么？”
为首的那一人怒目圆睁，大声地问道，仿佛动怒了一般。唯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只要说话一认真，便会如此。
骑士平静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几位长老皆是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不知道是谁干巴巴地来了一句：“那样的她和咱们这儿的那个小疯子孰强孰弱？”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位神之使魔小姐，是举世公认的天才，被誉为近千年来最有希望超越冠位的魔术师。
但是可惜，她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使魔，一个魔法生命。
使魔如果没有与它契合的主人，那便只能够发挥出来不到一半的战斗力。而这种与使魔契合的主人，往往能够精准地御使使魔，故被称作御主（master）。
过往之时，时钟塔的那位因为没有御主，而显得有些纤弱，被同辈稳稳地压制了一筹。
没有御主的使魔，就好像没有根基的树一样，脆弱而容易被动摇。
但是时过境迁，如今这棵枝叶繁茂的秀树，已然长出了自己的根系！
过了片刻，有一位长老沉闷地发话了。
“不能让她再继续发展下去了。时钟塔有了那一位，便已经足够了。倘若再添上她……那我们将来还有立足的余地吗？”
闻言，几位长老皆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日本的水天日照合木寺。
阴阳师们，因为这个消息，而明显的对未来有了一丝忧虑。
“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一件事。那便是：可以让希腊神庙强起来，可以让古巴比伦英灵殿强起来，可以让北美极光寺强起来，但是绝对不能让时钟塔强起来。只要时钟塔稍微强起来一点，它便会四处攻伐，到时候我们便永无宁日了。”
在全世界的异术师协会都在讨论着书的时候，她却在南京市的某一处实验室里，悠哉悠哉地与王斯图面对面地坐着喝茶。
“所以，这就是现在异术界的格局了对吗？”
王斯图轻轻地用指节有规律地敲打着桌子。
他的内心很不平静。希腊神庙是他曾经去过旅游的地方，他那时候又怎么会想到，那里是一处异术师协会所在地？
这个老人，大半辈子都想着要做些出人头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到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年龄了，忽然发现自己认知的世界不过是井底窥视到的一片天。
是呀，纵使他出名了，又能怎么样？你在单挑的战斗中胜过了蚂蚁，难道就可以说明你天下无敌了吗？
现在跳出他所认知的这个世界，站到异术师的视角来看，他以前所追求的那些名利，实在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啪！”
王斯图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顺势站了起来。
“我不做人了。”
他却忘记了，他那年迈的体质已经不容许他再做出那样激烈的动作了。
这一下猛地站起，血气上涌，登时让他眼前发黑，险些昏厥过去。
王斯图勉强地扶住桌子，才站稳。
书知道他说的“我不做人了”是什么意思。他想要抛弃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然后到更为广袤的天地之中去探寻这个世界真正的奥秘。
这对于一个学者来说，是语无伦比的诱惑。
然而面对狂热的王斯图，书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您的年龄已经大了，现在要是再去探寻异术界的奥秘，恐怕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斯图不说话了。这话虽然很伤人，但是岁月比它更加伤人。王斯图很清楚书说的是事实。
他已经老了，常年高强度的学术研究工作让他的骨骼都有些变形了。
正如书所说的，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已经经不起岁月的折磨了。
这一天，王斯图什么话也没有说。
书只是看见他沉闷地坐在实验室的角落里，一言不发。
————————
我哼着小曲走在路上，渐渐地走到了弗兰克家的豪宅门口。
扣了扣门以后，自然有仆从来为我打开了门。
弗兰克的母亲正在洗衣服。见到我，她略微一笑，站起身来，擦干了手，带着我往客厅走去。
“我老公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他说不管多么的富裕，总要自己干一些事情，否则的话躯体便会怠惰。”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我解释她为什么要坚持自己洗衣服。
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此时我正沉溺在成功的喜悦之中。
我迫不及待地向她展示了账户上多出的钱，并叙述了一遍自己是如何赚到这些钱的。
当听到我把那一本书卖掉换钱的经过时，弗兰克的母亲露出了一丝苦笑。
“真不知道该说你精明还是该说你傻。你一定会为此后悔的！”
铁质的铠甲在“桨桨”地作响，那位骑士雷厉风行地走过了一整条长廊，来到了走廊尽头处的大殿之前。
这是一座以铜镀漆而成的大殿，铜的尽金属光泽使得这座大殿显得光芒灿灿，宛如金殿一般。
殿门十分的宏伟，足有十二米之高，门上的球形铜饰像足球一样大。门槛足足有一米半那么高，普通人需要费好大一番力气才能够攀爬过。
事实上，这便是举世闻名的希腊神庙，百手巨人殿。
骑士向大殿门口侍立的仆从递交了名帖。过了片刻，大殿厚重的门后，传来了空灵的声音。
“来自神城艾尼维亚的勇士啊，请进来吧。”
骑士面无表情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一件斗篷，披在了身上。
他对着十二米高的巨门伸出了手，轻轻地一拧，在一阵隆隆的巨响过后，那巨门打开了一条缝。
骑士跃过门槛，从缝中钻了进去，巨门又缓缓地合拢了。
骑士进入了殿中，背着门单膝跪地，说道：“谨以吾之名，向天公朱庇诺致以最为诚挚的敬意。”
他面向的是一尊高达三十多米的巨型神像。神像的两侧分别放着六个蒲团，十二位老人分别跪坐于其上，闭目冥思，仿佛未曾察觉到他的到来一样。
他们的身上都披着麻布斗篷。在希腊神庙之中，以脊梁直接面对天是对神灵的不尊敬，因此所有人都要披上斗篷，以兜帽遮蔽首级和后背。
为首的那一人睁开了眼睛。
“勇士哥谭尼布，你的主人有什么讯息要你传达？”
骑士半跪在地上，头几乎贴着地面，
“时钟塔的那位神之使魔，已经找到了她的主人。”
此话一出，六位长老皆是睁开了眼睛。
“你说什么？”
为首的那一人怒目圆睁，大声地问道，仿佛动怒了一般。唯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只要说话一认真，便会如此。
骑士平静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几位长老皆是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不知道是谁干巴巴地来了一句：“那样的她和咱们这儿的那个小疯子孰强孰弱？”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位神之使魔小姐，是举世公认的天才，被誉为近千年来最有希望超越冠位的魔术师。
但是可惜，她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使魔，一个魔法生命。
使魔如果没有与它契合的主人，那便只能够发挥出来不到一半的战斗力。而这种与使魔契合的主人，往往能够精准地御使使魔，故被称作御主（master）。
过往之时，时钟塔的那位因为没有御主，而显得有些纤弱，被同辈稳稳地压制了一筹。
没有御主的使魔，就好像没有根基的树一样，脆弱而容易被动摇。
但是时过境迁，如今这棵枝叶繁茂的秀树，已然长出了自己的根系！
过了片刻，有一位长老沉闷地发话了。
“不能让她再继续发展下去了。时钟塔有了那一位，便已经足够了。倘若再添上她……那我们将来还有立足的余地吗？”
闻言，几位长老皆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日本的水天日照合木寺。
阴阳师们，因为这个消息，而明显的对未来有了一丝忧虑。
“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一件事。那便是：可以让希腊神庙强起来，可以让古巴比伦英灵殿强起来，可以让北美极光寺强起来，但是绝对不能让时钟塔强起来。只要时钟塔稍微强起来一点，它便会四处攻伐，到时候我们便永无宁日了。”
在全世界的异术师协会都在讨论着书的时候，她却在南京市的某一处实验室里，悠哉悠哉地与王斯图面对面地坐着喝茶。
“所以，这就是现在异术界的格局了对吗？”
王斯图轻轻地用指节有规律地敲打着桌子。
他的内心很不平静。希腊神庙是他曾经去过旅游的地方，他那时候又怎么会想到，那里是一处异术师协会所在地？
这个老人，大半辈子都想着要做些出人头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到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年龄了，忽然发现自己认知的世界不过是井底窥视到的一片天。
是呀，纵使他出名了，又能怎么样？你在单挑的战斗中胜过了蚂蚁，难道就可以说明你天下无敌了吗？
现在跳出他所认知的这个世界，站到异术师的视角来看，他以前所追求的那些名利，实在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啪！”
王斯图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顺势站了起来。
“我不做人了。”
他却忘记了，他那年迈的体质已经不容许他再做出那样激烈的动作了。
这一下猛地站起，血气上涌，登时让他眼前发黑，险些昏厥过去。
王斯图勉强地扶住桌子，才站稳。
书知道他说的“我不做人了”是什么意思。他想要抛弃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然后到更为广袤的天地之中去探寻这个世界真正的奥秘。
这对于一个学者来说，是语无伦比的诱惑。
然而面对狂热的王斯图，书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您的年龄已经大了，现在要是再去探寻异术界的奥秘，恐怕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斯图不说话了。这话虽然很伤人，但是岁月比它更加伤人。王斯图很清楚书说的是事实。
他已经老了，常年高强度的学术研究工作让他的骨骼都有些变形了。
正如书所说的，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已经经不起岁月的折磨了。
这一天，王斯图什么话也没有说。
书只是看见他沉闷地坐在实验室的角落里，一言不发。
————————
我哼着小曲走在路上，渐渐地走到了弗兰克家的豪宅门口。
扣了扣门以后，自然有仆从来为我打开了门。
弗兰克的母亲正在洗衣服。见到我，她略微一笑，站起身来，擦干了手，带着我往客厅走去。
“我老公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他说不管多么的富裕，总要自己干一些事情，否则的话躯体便会怠惰。”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我解释她为什么要坚持自己洗衣服。
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此时我正沉溺在成功的喜悦之中。
我迫不及待地向她展示了账户上多出的钱，并叙述了一遍自己是如何赚到这些钱的。
当听到我把那一本书卖掉换钱的经过时，弗兰克的母亲露出了一丝苦笑。
“真不知道该说你精明还是该说你傻。你一定会为此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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