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丧尽天良
我轻轻地挽着她的胳膊。我们落在了武当山下的石岩市外郊。
这里距离武当山仅仅有四十里的路程，我很想直接在路边搭个顺风车直到武当山，但是莉雅受不了了。
她扶着我的胳膊，蹲在地上，吐了出来。
我和时间琳轻轻地拍她的后背，试图让她稍稍好受一些，但是效果不佳。
我到路边买了一瓶矿泉水。莉雅拿它漱了漱口，总算好受了一些。
“我很饿，想吃东西，却又恶心的吃不下……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莉雅紧紧地蹙着眉毛，脸色很是难受。
“相信我，我理解。”我说。“至少喝一点粥。粥很清淡，不会让你恶心。”
我把一张钞票递给时间琳，然后后者跑到街边早点小摊上买了一碗白粥。
扶着莉雅坐到了那里，莉雅瞥了一眼粗制的搪瓷碗，以及那滋在碗缘上的几粒小小的石头，颇有些不情愿地皱了皱眉。
那碗看起来有些脏，所以她很是不喜。
她轻轻地把碗推开了一点点，说道：“我没有食欲，还是不吃了。”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心里想：“富家千金果然挑剔，可是这穷乡僻壤的，去哪里找能让你满意的饭食？”
然而莉雅并未多作要求，她仅仅递给了时间琳一元钱，让她买一瓶矿泉水，一鼓作气饮了以后，她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我无奈地笑了。
莉雅的倔强出乎我的意料。明明就是嫌弃这里的饭食，却怎么也不肯承认。
无可奈何地喝下了被她嫌弃的白粥，我放下碗，随口说了一句：“我平时吃的就是这些东西。”
莉雅没有说话，但她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你平时怎么能吃的下这样的东西？
我很尴尬，因为这就是我最普通的早餐了。
所以我好奇地问她：“你平时早饭吃什么？”
莉雅的神色略微松弛了一些。
“培根煎蛋是最普通的早餐了。”她说。
我松了口气，原来她这个大小姐平时的饮食也和我差不多，并没有那么多的差别。
和我想象中的富人不太一样。
我收拾了碗筷，跟在莉雅身后向路边走去。一面走，莉雅一面数落我。
“你把‘富人‘这个概念和古代的‘贵族‘搞混了。”她耸了耸香肩。“我们家虽然有钱，但也不至于那样奢侈地去败家。”
我微微一笑，也并不觉得尴尬。
“你我的生活本来就很不一样。就像你小时候，三岁就被逼着读完了整个家族的藏书。”
莉雅看了我一眼。
“你三岁识字呀？”她没好气地冲了我一句。“三岁那年，我才多大？看得懂那些书吗？”
“啊？那你说你三岁看完了那么多书？”
“那是跟你吹的。谁叫你一点常识都没有？也不想想一个孩子三岁就能看完一座图书馆的书可不可能。就算我从娘胎里开始看，也看不完呀！”
“那你？”
“我是从六岁那年开始进入家族的藏书馆，迄今为止已经十予年了，我大概看了其中三成的书吧。”
“。。。。”
我无语。读了十多年都没有读完三分之一，那藏书的数量可真的能够用“浩如烟海”一词来形容了。
计算一下我从小到大读过的书，也不过才两千余本，而且大部分都是闲书。莉雅竟然能够坐在图书馆里面看那些玄奥复杂的魔法咒文和古书，甚至不觉得枯燥。倘若换做我的话，恐怕早就疯了。
“不学无术。”
莉雅最后送了我四个字，我无可反驳，因为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四个字很是贴切。
可惜我年龄大了，记忆力没有小时侯那么灵敏了，现在想学也学不进去了。
我这样为自己辩护道。
莉雅瞪了我一眼。
“先天条件的不足，不能成为你后天不努力的借口。一切埋怨外界条件导致自己失败的话，都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她说。“如果你从现在开始就像我一样博览群书，你也能在二十岁之前成为肆位异术师。要知道，我小时候读书的速度可是远远没有现在快。”
“可是我无书可读。”我耸了耸肩。“而且我快要死了。”
莉雅停下了脚步。
“你，不可能死。”她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因为我没有允许你死。”
我露出了一丝苦笑。
“纳兰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又是骗自己的把戏！”莉雅狠狠地戳了我一下。“没见过纳兰之前你也活了十七年。没有她你就活不下去？那你告诉我那十七年你是怎么样过来的？”
我无话可说，但总觉得莉雅很是不近人情，总在我沉浸于自己的悲伤的时候打破我的思绪。
对此，莉雅并没有解释什么。她仅仅是说了一句话：
“你最好活下去，不要辜负纳兰的期望。”
“为什么？”
我惊讶地问道。
“不为什么。”莉雅淡淡的说道。“人死了灵魂就会消散在天地间。纳兰不会去天国，你死了，也没法在另一个世界跟她团聚。”
她的一番话，如同连环的铁锤，砸碎了我所有的怠惰和幻想。
我甚至有一点恼羞成怒了，刚想说什么，莉雅便握住了我的手。
“逝者安息，生者珍重。你如果不珍重自己的性命，纳兰即是死也不会瞑目。我比你要更加了解她。”
“你？怎么会比我更了解纳兰？我是她的御主，我应当比你更加了解她才对……”
“不，我比你结识她更早，甚至早到连她自己大概都不记得了。”莉雅缓缓地说道。“你想听我和她的故事吗？”
我点了点头。
“我在七岁那年成功成为异术师，进入家族的图书馆修行。那时候，我的灵魂被梅林选中，带到了永恒之塔上。那位和蔼的老爷爷盯着我看了好久，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你很适合做容器‘。我当时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梅林告诉我说，他想要造出一位神明，但是他需要借用我的灵魂。”
“我当时并不知道基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看他非常的和蔼，所以我欣然答应了他。然后梅林就取走了我的一丝灵魂，从中提取了我所有的信息，包括样貌、能力等一切的数值。作为回报，他允许我学会了与他即将造出的那位一模一样的技能。”
一面说着，她缓缓地伸出手，在空中凝握，一道光矛出现在她的手上。
我看着这一幕，忽然意识到了这一场交易意味着什么。
“难道？”
“是的。”莉雅严肃地点了点头。“梅林赋予我的天赋，是山寨版的永恒言律。而书之使魔樱，则是山寨版的我。我们两个互相模仿，倒也算是扯平了。”
这里距离武当山仅仅有四十里的路程，我很想直接在路边搭个顺风车直到武当山，但是莉雅受不了了。
她扶着我的胳膊，蹲在地上，吐了出来。
我和时间琳轻轻地拍她的后背，试图让她稍稍好受一些，但是效果不佳。
我到路边买了一瓶矿泉水。莉雅拿它漱了漱口，总算好受了一些。
“我很饿，想吃东西，却又恶心的吃不下……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莉雅紧紧地蹙着眉毛，脸色很是难受。
“相信我，我理解。”我说。“至少喝一点粥。粥很清淡，不会让你恶心。”
我把一张钞票递给时间琳，然后后者跑到街边早点小摊上买了一碗白粥。
扶着莉雅坐到了那里，莉雅瞥了一眼粗制的搪瓷碗，以及那滋在碗缘上的几粒小小的石头，颇有些不情愿地皱了皱眉。
那碗看起来有些脏，所以她很是不喜。
她轻轻地把碗推开了一点点，说道：“我没有食欲，还是不吃了。”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心里想：“富家千金果然挑剔，可是这穷乡僻壤的，去哪里找能让你满意的饭食？”
然而莉雅并未多作要求，她仅仅递给了时间琳一元钱，让她买一瓶矿泉水，一鼓作气饮了以后，她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我无奈地笑了。
莉雅的倔强出乎我的意料。明明就是嫌弃这里的饭食，却怎么也不肯承认。
无可奈何地喝下了被她嫌弃的白粥，我放下碗，随口说了一句：“我平时吃的就是这些东西。”
莉雅没有说话，但她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你平时怎么能吃的下这样的东西？
我很尴尬，因为这就是我最普通的早餐了。
所以我好奇地问她：“你平时早饭吃什么？”
莉雅的神色略微松弛了一些。
“培根煎蛋是最普通的早餐了。”她说。
我松了口气，原来她这个大小姐平时的饮食也和我差不多，并没有那么多的差别。
和我想象中的富人不太一样。
我收拾了碗筷，跟在莉雅身后向路边走去。一面走，莉雅一面数落我。
“你把‘富人‘这个概念和古代的‘贵族‘搞混了。”她耸了耸香肩。“我们家虽然有钱，但也不至于那样奢侈地去败家。”
我微微一笑，也并不觉得尴尬。
“你我的生活本来就很不一样。就像你小时候，三岁就被逼着读完了整个家族的藏书。”
莉雅看了我一眼。
“你三岁识字呀？”她没好气地冲了我一句。“三岁那年，我才多大？看得懂那些书吗？”
“啊？那你说你三岁看完了那么多书？”
“那是跟你吹的。谁叫你一点常识都没有？也不想想一个孩子三岁就能看完一座图书馆的书可不可能。就算我从娘胎里开始看，也看不完呀！”
“那你？”
“我是从六岁那年开始进入家族的藏书馆，迄今为止已经十予年了，我大概看了其中三成的书吧。”
“。。。。”
我无语。读了十多年都没有读完三分之一，那藏书的数量可真的能够用“浩如烟海”一词来形容了。
计算一下我从小到大读过的书，也不过才两千余本，而且大部分都是闲书。莉雅竟然能够坐在图书馆里面看那些玄奥复杂的魔法咒文和古书，甚至不觉得枯燥。倘若换做我的话，恐怕早就疯了。
“不学无术。”
莉雅最后送了我四个字，我无可反驳，因为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四个字很是贴切。
可惜我年龄大了，记忆力没有小时侯那么灵敏了，现在想学也学不进去了。
我这样为自己辩护道。
莉雅瞪了我一眼。
“先天条件的不足，不能成为你后天不努力的借口。一切埋怨外界条件导致自己失败的话，都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她说。“如果你从现在开始就像我一样博览群书，你也能在二十岁之前成为肆位异术师。要知道，我小时候读书的速度可是远远没有现在快。”
“可是我无书可读。”我耸了耸肩。“而且我快要死了。”
莉雅停下了脚步。
“你，不可能死。”她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因为我没有允许你死。”
我露出了一丝苦笑。
“纳兰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又是骗自己的把戏！”莉雅狠狠地戳了我一下。“没见过纳兰之前你也活了十七年。没有她你就活不下去？那你告诉我那十七年你是怎么样过来的？”
我无话可说，但总觉得莉雅很是不近人情，总在我沉浸于自己的悲伤的时候打破我的思绪。
对此，莉雅并没有解释什么。她仅仅是说了一句话：
“你最好活下去，不要辜负纳兰的期望。”
“为什么？”
我惊讶地问道。
“不为什么。”莉雅淡淡的说道。“人死了灵魂就会消散在天地间。纳兰不会去天国，你死了，也没法在另一个世界跟她团聚。”
她的一番话，如同连环的铁锤，砸碎了我所有的怠惰和幻想。
我甚至有一点恼羞成怒了，刚想说什么，莉雅便握住了我的手。
“逝者安息，生者珍重。你如果不珍重自己的性命，纳兰即是死也不会瞑目。我比你要更加了解她。”
“你？怎么会比我更了解纳兰？我是她的御主，我应当比你更加了解她才对……”
“不，我比你结识她更早，甚至早到连她自己大概都不记得了。”莉雅缓缓地说道。“你想听我和她的故事吗？”
我点了点头。
“我在七岁那年成功成为异术师，进入家族的图书馆修行。那时候，我的灵魂被梅林选中，带到了永恒之塔上。那位和蔼的老爷爷盯着我看了好久，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你很适合做容器‘。我当时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梅林告诉我说，他想要造出一位神明，但是他需要借用我的灵魂。”
“我当时并不知道基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看他非常的和蔼，所以我欣然答应了他。然后梅林就取走了我的一丝灵魂，从中提取了我所有的信息，包括样貌、能力等一切的数值。作为回报，他允许我学会了与他即将造出的那位一模一样的技能。”
一面说着，她缓缓地伸出手，在空中凝握，一道光矛出现在她的手上。
我看着这一幕，忽然意识到了这一场交易意味着什么。
“难道？”
“是的。”莉雅严肃地点了点头。“梅林赋予我的天赋，是山寨版的永恒言律。而书之使魔樱，则是山寨版的我。我们两个互相模仿，倒也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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