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狭路相逢
天空中传来一声乌鸦的啼叫。
老卡洛米亚已经失去了抵抗力，但是他的手心仍然散发着一道绿色的魔法光芒。
很奇怪，就算是在我给他致命一击，几乎击碎了心脏之后，他依旧活着，而且手本能的放在胸口，不断地治疗自己的伤势。
长久的冥想已经让他的身体和魔法元素逐渐地结合为了一体。仅仅单单的击碎某个器官，其实是解决不了他的。斩断魔术回路才是根本之策。
虽然现在就算是他恢复了，灵魂遭此重创，也再不可能是一位星位魔术师了。但是我实在是太害怕他了。万一他东山再起怎么办？
所以我拿出了小刀，准备用术式割断他的魔术回路。
然而就在此时，我的汗毛竖了起来，身体本能的感觉到了危机。
山海经书之使魔刹那间出现在我的手上，我猛地掀起了一片土墙，本能地挥向身后。
“兹！”
一道彩虹般的剑，将土墙割裂成了两半。
我惊现无比地躲过了这一剑的切割。
那是多么锋利的一道剑芒啊！纯以元素能量构成的剑身，几乎能够切割开任何的物体。
剑芒的另一端握在一个男人手里。
巴达克尼亚艾森终于赶来了。
身为老卡洛米亚的学生，倘若来的话，能够在第一时间援护到战场，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赶过来。
上一次在旅途中制住他，并没有给他足够的教训。
很可惜，现在我失去了那一件项链。它与损坏的戒指一起落在了西尼特英岛上。但是艾森并不知情。他在还认为我持有那一枚戒指的情况下依旧来到了这里。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与老卡洛米亚师徒情深，不过很快被我排除了。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觉得他是这样一个有奉献精神的男人。第二种就是，他已经精心准备了应对那一件戒指的方法。
但是很可惜，我已经没有那个戒指了，所以他或许真的白忙活了。
两双眼睛如同放出电火花般对上，我与他皆是冷哼了一声。
我盯着他的眼睛，妄图找出什么理由，能够搪塞住我自己的良心，让我不去杀死他。
但是，我失败了。
毕竟莉雅化成灰之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能够看到他的死亡。
最后，还是纳兰及时地来到了我旁边，把我拉走了。
现在与他起冲突实在是不合时宜。
艾森目送着我把老卡洛米亚的尸体收到空间戒指当中，缓缓地走向特洛伊城。
他叹了口气，未曾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
...............
我仍然没有时间去梳理自己的悲伤。走进特洛伊城之后，我把尸体交给了大长老，请他为老卡洛米亚处理丧事。
希腊人的文明充分懂得如何自尊，也充分的懂得如何尊敬对手。所以，纵然对方是想要毁灭自己的星位魔法师，神术师们还是为他举行了葬礼。
面见大长老的时候，我已经在神术师们的指引下沐浴换衣，原本从战场上滚过后狼狈的样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神术师们常穿的布袍。
就是那种全身的衣服基本上只用一块布构成的，古希腊学者的服装。
目睹了我和莉雅击毙卡洛米亚的事件，大长老特地在神庙最中心的奥林匹斯神殿接见了我。
神殿里供奉着天公朱庇特，四周还耸立着诸神的雕像。每一尊上都洋溢着汹涌澎湃的魔力，这也是特洛伊城防护结界的能量核心。
“关于您的同伴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但我首先要对您表达诚挚的谢意。第五契约者。”大长老将双手放在胸口，冲我躬身。
“不必这样了。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也还以一躬，说道。
“您与您的父亲一样谦和。”
大长老说。
“您见过我爹？”
“是的，您的父亲在年轻时游历到这里，学习了希腊的神术。”大长老露出了微笑。“每一任契约者都有他自己的路，并不是每一位契约者都要找齐六本书之使魔的。譬如您的父亲，他采取的方式是学习六种异术，最终突破星位。”
“啊？星位？”
“是的。契约者最后都要突破星位。您不知道？”大长老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额，我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契约者是干啥的。我只知道我曾经见过梅林，他们都说契约者是梅林在人间的代理人。”
“好吧，这你可理解错了。”大长老顿了一顿，又说道：“契约者固然是梅林选出来的。梅林每年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选出一些有天赋的人，把他们带上永恒之塔。当他认为这个人足够有晋级星位魔术师的天赋时候，他就会赋予这个人能够操控书之使魔的权利，并称之为契约者。”
“书之使魔有六本，也就是说世界上最多存在六个契约者吗？”
“不是。契约者只会出现一个。上一代契约者死后，下一代契约者才会出现。”
“也就是说，我老子已经挂了？？”
“没，据我所知，他自己放弃了契约者的身份，甘愿成为一个平凡人。”大长老淡淡的说道，“顺带一提，老卡洛米亚是第二契约者。”
“哦，我懂了。”我逐渐地明白了。看来某个人根本不是在我想象中的那样“到某个地方执行危险任务至今未归”，纯粹的就是做了逃兵嘛！
“不过，两个契约者同时出现在你家，这样的现象也真是很少见。”大长老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如果你爹不放弃，估计你家能出两个星位魔术师。”
“别，两个出不了。说不定一个都出不来了。”我把虚空的事情告诉了大长老。以及梅林为了抵抗最近的一波入侵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的事情。“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或许还可以晋级星位。但如果在我晋级星位之前这世界就覆灭了，那也就没有意义了吧？”
大长老听了我的话，并没有难以置信的神色露出，但他也并没有立刻作出回应。
“怎么了？你难道不相信？”我看着他那苍老的眼睛。
“不。事实上你所说的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关于诸神末路的预言石板上曾经写过关于世界末日的事实。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神代文明，玛娜元素还存在的那个时代，我们的诸神就已经发现了虚空的存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石板上的记载语焉不详。”
“那是因为，虚空是吞噬生物的恐惧的。倘若这件事情在世界上散播开了，那么它所带来的恐惧，就会被虚空嗅到，结果你也懂的。”
大长老并不是什么糊涂人，经我这么一说，也是立刻明白了。“啊，那么异术的衰微难道和这个有关？”
我对于异术的历史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异术曾经有一个辉煌的时代，那个时代被称为神代文明，地球上充满了一种名为“玛娜”的能量，那是远远的高于魔法元素的能量。
在那个时代，冠位异术师几乎是满地走的。因此这个时代也被成为诸神的时代。
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神代忽然消失了，世界上也只剩下最低级的魔法元素能量。再后来，异术就变得不为人所见了。
从世界的正面逐渐地转移到了世界的背面。或许那时候的祖先们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削减普通人的恐惧。
显然，他们这样做获得了成功。远离了那些超自然的现象之后，人类的恐惧逐渐地消减了，过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引起虚空的注意。
只是他们或许没有想到，人类的懦弱是和贪欲一样，会无限增长的。在神代，人们恐惧天上横飞的“诸神”和随处可见的龙。在现代，人们恐惧冰冷的刀子和喷吐火舌的枪口。在神代，人们惧怕异术，但却是不惧怕冷兵器的——纵然被刀刮几十下，都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但是被异术沾上一点就铁定灰飞烟灭了；在现代，人们惧怕小刀，哪怕划破一点皮肤，都会嗷嗷大叫。
也正是这份不断增长的恐惧，让虚空最后又找到了这个世界。
老卡洛米亚已经失去了抵抗力，但是他的手心仍然散发着一道绿色的魔法光芒。
很奇怪，就算是在我给他致命一击，几乎击碎了心脏之后，他依旧活着，而且手本能的放在胸口，不断地治疗自己的伤势。
长久的冥想已经让他的身体和魔法元素逐渐地结合为了一体。仅仅单单的击碎某个器官，其实是解决不了他的。斩断魔术回路才是根本之策。
虽然现在就算是他恢复了，灵魂遭此重创，也再不可能是一位星位魔术师了。但是我实在是太害怕他了。万一他东山再起怎么办？
所以我拿出了小刀，准备用术式割断他的魔术回路。
然而就在此时，我的汗毛竖了起来，身体本能的感觉到了危机。
山海经书之使魔刹那间出现在我的手上，我猛地掀起了一片土墙，本能地挥向身后。
“兹！”
一道彩虹般的剑，将土墙割裂成了两半。
我惊现无比地躲过了这一剑的切割。
那是多么锋利的一道剑芒啊！纯以元素能量构成的剑身，几乎能够切割开任何的物体。
剑芒的另一端握在一个男人手里。
巴达克尼亚艾森终于赶来了。
身为老卡洛米亚的学生，倘若来的话，能够在第一时间援护到战场，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赶过来。
上一次在旅途中制住他，并没有给他足够的教训。
很可惜，现在我失去了那一件项链。它与损坏的戒指一起落在了西尼特英岛上。但是艾森并不知情。他在还认为我持有那一枚戒指的情况下依旧来到了这里。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与老卡洛米亚师徒情深，不过很快被我排除了。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觉得他是这样一个有奉献精神的男人。第二种就是，他已经精心准备了应对那一件戒指的方法。
但是很可惜，我已经没有那个戒指了，所以他或许真的白忙活了。
两双眼睛如同放出电火花般对上，我与他皆是冷哼了一声。
我盯着他的眼睛，妄图找出什么理由，能够搪塞住我自己的良心，让我不去杀死他。
但是，我失败了。
毕竟莉雅化成灰之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能够看到他的死亡。
最后，还是纳兰及时地来到了我旁边，把我拉走了。
现在与他起冲突实在是不合时宜。
艾森目送着我把老卡洛米亚的尸体收到空间戒指当中，缓缓地走向特洛伊城。
他叹了口气，未曾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
...............
我仍然没有时间去梳理自己的悲伤。走进特洛伊城之后，我把尸体交给了大长老，请他为老卡洛米亚处理丧事。
希腊人的文明充分懂得如何自尊，也充分的懂得如何尊敬对手。所以，纵然对方是想要毁灭自己的星位魔法师，神术师们还是为他举行了葬礼。
面见大长老的时候，我已经在神术师们的指引下沐浴换衣，原本从战场上滚过后狼狈的样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神术师们常穿的布袍。
就是那种全身的衣服基本上只用一块布构成的，古希腊学者的服装。
目睹了我和莉雅击毙卡洛米亚的事件，大长老特地在神庙最中心的奥林匹斯神殿接见了我。
神殿里供奉着天公朱庇特，四周还耸立着诸神的雕像。每一尊上都洋溢着汹涌澎湃的魔力，这也是特洛伊城防护结界的能量核心。
“关于您的同伴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但我首先要对您表达诚挚的谢意。第五契约者。”大长老将双手放在胸口，冲我躬身。
“不必这样了。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也还以一躬，说道。
“您与您的父亲一样谦和。”
大长老说。
“您见过我爹？”
“是的，您的父亲在年轻时游历到这里，学习了希腊的神术。”大长老露出了微笑。“每一任契约者都有他自己的路，并不是每一位契约者都要找齐六本书之使魔的。譬如您的父亲，他采取的方式是学习六种异术，最终突破星位。”
“啊？星位？”
“是的。契约者最后都要突破星位。您不知道？”大长老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额，我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契约者是干啥的。我只知道我曾经见过梅林，他们都说契约者是梅林在人间的代理人。”
“好吧，这你可理解错了。”大长老顿了一顿，又说道：“契约者固然是梅林选出来的。梅林每年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选出一些有天赋的人，把他们带上永恒之塔。当他认为这个人足够有晋级星位魔术师的天赋时候，他就会赋予这个人能够操控书之使魔的权利，并称之为契约者。”
“书之使魔有六本，也就是说世界上最多存在六个契约者吗？”
“不是。契约者只会出现一个。上一代契约者死后，下一代契约者才会出现。”
“也就是说，我老子已经挂了？？”
“没，据我所知，他自己放弃了契约者的身份，甘愿成为一个平凡人。”大长老淡淡的说道，“顺带一提，老卡洛米亚是第二契约者。”
“哦，我懂了。”我逐渐地明白了。看来某个人根本不是在我想象中的那样“到某个地方执行危险任务至今未归”，纯粹的就是做了逃兵嘛！
“不过，两个契约者同时出现在你家，这样的现象也真是很少见。”大长老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如果你爹不放弃，估计你家能出两个星位魔术师。”
“别，两个出不了。说不定一个都出不来了。”我把虚空的事情告诉了大长老。以及梅林为了抵抗最近的一波入侵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的事情。“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或许还可以晋级星位。但如果在我晋级星位之前这世界就覆灭了，那也就没有意义了吧？”
大长老听了我的话，并没有难以置信的神色露出，但他也并没有立刻作出回应。
“怎么了？你难道不相信？”我看着他那苍老的眼睛。
“不。事实上你所说的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关于诸神末路的预言石板上曾经写过关于世界末日的事实。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神代文明，玛娜元素还存在的那个时代，我们的诸神就已经发现了虚空的存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石板上的记载语焉不详。”
“那是因为，虚空是吞噬生物的恐惧的。倘若这件事情在世界上散播开了，那么它所带来的恐惧，就会被虚空嗅到，结果你也懂的。”
大长老并不是什么糊涂人，经我这么一说，也是立刻明白了。“啊，那么异术的衰微难道和这个有关？”
我对于异术的历史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异术曾经有一个辉煌的时代，那个时代被称为神代文明，地球上充满了一种名为“玛娜”的能量，那是远远的高于魔法元素的能量。
在那个时代，冠位异术师几乎是满地走的。因此这个时代也被成为诸神的时代。
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神代忽然消失了，世界上也只剩下最低级的魔法元素能量。再后来，异术就变得不为人所见了。
从世界的正面逐渐地转移到了世界的背面。或许那时候的祖先们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削减普通人的恐惧。
显然，他们这样做获得了成功。远离了那些超自然的现象之后，人类的恐惧逐渐地消减了，过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引起虚空的注意。
只是他们或许没有想到，人类的懦弱是和贪欲一样，会无限增长的。在神代，人们恐惧天上横飞的“诸神”和随处可见的龙。在现代，人们恐惧冰冷的刀子和喷吐火舌的枪口。在神代，人们惧怕异术，但却是不惧怕冷兵器的——纵然被刀刮几十下，都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但是被异术沾上一点就铁定灰飞烟灭了；在现代，人们惧怕小刀，哪怕划破一点皮肤，都会嗷嗷大叫。
也正是这份不断增长的恐惧，让虚空最后又找到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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