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比赛日 正赛时间到……
“别吃太多，”王国建手里抓着可乐，嘴巴里嚼着最后一口饭，“别打饭了，张文佳！”
“我吃了能西（carry，就是比赛能赢的意思）哇。”
“西个屁，你在吃我就打到你吐出来。”
张文佳做着好好好的口型点着头，不情愿的吧饭倒了回去。
“捏妈这个红军大队倒了中午都没到，还想不想好好打比赛了。”文志在客队食堂破旧的碎料椅子上扭转着自己的大长腿。
“他们搞他们的，我们赢我们的。”教练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教练，先不说我们这算不算自大，你这么吃搞得我们吃不起似的。”
“怎么了？免费的我多吃点不是天经地义？”
几个人摇了摇头，十一个人都认真的把最后一点饭吃完了，没有营养师他们只能用称的，这些粗略的计算是篮球极其枯燥的一部分。
但是起码球场上还有些变化，这是比起留在工地要好些的地方，但是它比工地还要疲劳，所以有些人虽然球队给他开了合同，他还是选择留在工地里。
这些留在工地里的一般要么是有关系做官儿，要么就是脑袋精明学了点习负责看图纸和管理。
本来大家以为刘国建会走自学成才的路线，如果不是一边搞工地一边学习，要不然就是直接打球，这是两个脱离贫困的方式，但是他选择了一个从未设想的道路，他一边打球一边学习。
如果这个人不是傻子，那他就是想成神。
这已经脱离了能让小孩争相模仿的地步了。
干着两个大家通常业余做做的事情，还都不遗余力的向顶点冲刺，天方夜谭，天方夜谭。
老刘，刘国建的父亲，思考着自己儿子的处境，还是有些不解，但是他已经坐上了前往红军大队主场的班车，连从南区到红区的地铁上都全是红军大队的粉丝，他撇着嘴看着他儿子的敌人们，开局就是恶战，可别一泻千里直接滚去次级联赛了。
红军大队的粉丝看到了这边的老刘，他们凑了过来。
老刘往后缩了缩。
“你是大阳的粉丝？”他们围了个圈。
“欸，不算吧，但是我……我喜欢看他们的比赛。”
“啊，为啥，”他们好像没啥恶意，“你喜欢看年轻人打球？”
“欸，说的正好。”他憨厚的笑笑，点点头。
“啊，哈哈哈，下次我们买你们的球员记得别去吵啊，我们老喜欢你们了。”
红军大队的所有角色球员，整整5个全部来自几个赛季的高价转会，全部出自于大阳队的培育。大阳队也像是帮忙验货一样，每次遇到红军大队逮到自己的前球员上场就往死里打，两队的粉丝一般都用非常和平的方式看待他们的交手，两个队伍的关系微妙一个用最少的钱活着，一个用最少的钱冲击总冠军。
只是这段时间，大概两年的时间，红军大队进口了两个别的队伍的球员，队内有些变化，虽然粉丝没有察觉，但是红军大队内部有点分裂，分为大阳派和明星派，就是作为建队基石的明星球员不满这些角色球员在球队里的地位。
这些明星球员纸面通讯讨论了好久，决定以这次对战大阳队为契机，和角色球员彻底决裂，因为他们觉得只靠自己的天赋就能打败这些角色球员，他们最起码都可以三打八，更不要说他们有四个之多。
这些臭名昭著的明星球员来自一个又一个被他们拆散的队伍，他们总被叫做拆队专家，红军大队的球迷有些不安，但是因为球队不算有钱，也是等待了很久才有这种规模的重建开始，只能暂且相信这些明星了。
毕竟他们还算稳定，不搞事的也有大把不稳定的。
“哎，你为什么看大阳队，你喜欢哪个？”
“那个叫刘什么？”老刘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撑着他的跟探索者买的机车皮裤。
“啊，刘国建，我也喜欢，要不是他我都不看这场比赛的我跟你讲。”
“你就是买不起别的票了别讲了。”他的朋友戳了两下他的啤酒肚。
“哎！”
几个人哈哈大笑，接着就开始拉别的家常了，因为老刘不是很懂篮球，只是一直在看大阳队的比赛而已，但是大阳队的故事十分割裂，毕竟只有一半浮在大众视野里。
“欸，”他们等到老刘身边的乘客走了，坐了下来，“你是不是刘国建的老爹啊。”
“啊？”他有些惊讶。
“别害羞嘛，你们俩长那么像，你有福气哦，这可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矮将呢。”
“是吗？”
“你别听他的，”坐在另一边的大哥说，“这个人就是想要刘国建来红军大队，你别听他的奥。”
三个人哈哈大笑，当然去个好的队伍是每一个在意刘国建的人的期望，但是还是希望他在大阳队学点东西。
“大阳队，人造人工厂，听说过没？”他用手肘顶了两下老刘，“多呆会儿，等他们改造改造小刘，到时候去顶上拿工资，多好。”
“对对对。”老刘把手插在粗布外套的口袋里，缩着肩膀。
“欸，你真是老刘的话，小刘怎么不给你配辆专车？”他右边的大哥说。
他转过身来：“那小孩不听劝，就要拿底薪，然后整了个什么什么宣传官儿。”
“啊？”这三个中年人就好像在讨论老刘小孩的高考志愿一般，虽然不懂但是半桶水摇的狂响，“那有什么用啊。”
“不知道啊，虽然就是钱也不算少了，不能要求他太多啦。”
“他……打球之前干的什么？”左边的老哥说
“他成绩不错，”他又转了过来，“上了一段时间学，然后就去挖地了。”
“欸都说挖地的能出篮球手，看来说的不错。”他摸着下巴，“难怪投篮那么准，手臂厉害啊。”
“nm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手臂厉害好嘛，这个大臂都有你大腿粗了。”老刘左边的大哥弹起来。
“你说我傻？”
“啊。”
他们三个好像嫌弃座位不好聊天一样都站了起来，几个年轻人指指座位再指指自己，询问着能不能坐，他们的嘴巴没停下来，只是让开了位置。
三个人就这么吵到了球馆站到了，几个人下了车，气喘吁吁的两个大哥还在对吵，从谁厉害到该买谁。
老刘拉着架，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
“好了，别打扰人家老刘时间了，咱们得入场了，再晚排队了。”高个子喜欢拿手肘怼人的大哥拉住矮个子的手。
“你再动我我削你了。”他一副不服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走了，还回头跟他挥挥手。
该去看儿子比赛咯，他的皮鞋碾过逐渐豪华的地板，走向地铁站那个像是九又二分之一车站一般的升降机，等待升降机送他们这些球迷下到球场里。
大阳队的粉丝稀稀拉拉的，客场作战大阳队的球迷抠搜的很，有一半都把球票卖了，这种背叛行为在跟红军大队的比赛里尤其常见，老刘有些尴尬地走向穿着稻穗印花的大阳队球衣的球迷，他被默认是红军大队的球迷。
大阳队的球迷热情的迎接了他。
老刘尴尬的笑了笑，走进了电梯。
。。。
主场作战的红军大队先行进入了球场，他们走进更衣室。
几个大个子走在前头，他们摇头晃脑，好像自己是这个地方的领导，他们穿过灯火通明的走廊，拐弯离开了暴露在摄像机前的位置，后面的走廊就有些破旧了，不开灯只开壁灯能稍微掩盖这种绝望的贫穷感，藏在摄像机的死角里也不至于让电视机前的粉丝看到，而且保安拦着粉丝也冲不进来。
连最有钱的球队都有这种问题，地铁城的产能不够，所有的钢铁和水泥都被投入了新的建筑的建造，新的科技的研发里。
球队也明白这里的粉丝喜欢什么，基本上除了几个位置特殊的队伍，都有往科研单位里捐钱的行为。
高美齐穿着大阳队的衣服尴尬的站在红军大队的粉丝群里，老高，高美齐他爹是红军大队的球迷，因为他有军人情怀，只是这个红军大队跟红军一点关系都没有，老高不管，不管高美齐每次一边看球一边听红军长征有多尴尬。
高美齐穿着宽大的背心，里面配了个纯白的裹胸，然后又传了宽松的裤子和大头的运动鞋。
她嘟着嘴，想去买点爆米花吃，但是其他粉丝挤着她，想要和新援打招呼。
“小妹妹你是大阳队的粉丝吗？”一个矮小的戴着红军大队经典的红三角标志的帽子的年轻人看着这个穿着时尚的小女孩，好像看着被狼群包围的羊。
“对啊，我就是啊。我就住在南区，我老公里面打球呢。”
“啊？！哪个？张文佳？”他扶住快要掉下来的帽子，好像听到了金子落地的声音，张文佳和红军大队传绯闻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在亲信耳朵里听点消息真是再好不过。
她撇着小嘴挺着健美的身躯，轻蔑地看着这个贬低自己审美的家伙。
“不是，我懒得和你聊了。”
“啊，没事儿你不想说正常，告诉他红军大队欢迎他啊哈哈哈。”
“不行，这个队的标志太土了，我们家那个要是来我就打死他。”
“你能打死谁？”
“嗯？”这个矮小的男孩可能真不是爱好运动的高美齐的对手。
“哎呀对不起啦……我赌你不是，你就是骗我的。”
高美齐回过头，烦人的老爸追进去了，正在和保安掰扯。
“刘国建听过没。”
“啊，”本来兴奋的小男孩的肩膀落了下去，“他啊。”
刘国建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年，一般厕纸报社口中的天才如果不是天价加盟里德队，就是直接去保级队里打工，或者直接销声匿迹，跟红军大队就没什么关系了。
“怎么？”她微微皱着眉头。
“没事儿，说了你也不懂，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一个刘国建啊。”
“你们不是有状元签嘛？”
“没，没屁用，这个人就是高而已，还跟队友闹别扭，玩完咯。”
她不理解，她杵着，看到老爸开始张牙舞爪，还是别让他把当时斗地主运动的时候的本事运用到这里了，她无奈的快步走过去。
“爸我们走了。”她拉住衣领，把西装革履的大块头直接拽了个踉跄。
“哎哎，”他没什么架子，就是被吓了一跳。
“我爸，”她转过来，“脑子有点问题，默兹什么海症，他以为现在他还在外面抗击辐射生物呢。”
保安张着嘴巴呆在那里，他忍俊不禁。
这个保安室前拳击亚军，蝉联了二十届的亚军，职业寿命比很多人活得都久了，不少人都跟他请教长寿的秘诀。
保安耸耸肩：“没事儿，你爸也打不赢我。”
“哎呀，我给你钱嘛，让我进去看一眼萧有为嘛，我想要个签名。”
“啊，我也不缺钱啊，我打了二十年拳击，真不缺钱。”
“啊……”他陷入沉思，这个保安他以前也有交情，“那大哥把我赌你冠军输的那些钱给我报个销好不。”
“*”他爆了句粗口，“你还揭我伤疤呢，滚滚滚，就你个不吉利的赌我赢我才输的。”
他们两个就被赶出了vip的迎接区域，也是正好时间结束了，所有球员都走进了更衣室。
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在单人升降机前面排队，这是像是矿洞紧急情况拉人上来用的那种绳索，一头是收线的引擎，另一边就是人和护具。
一个人一个人的被升降机送上看台，这个球场所有的东西都是垂直的设计，因为这个地铁城最不缺的就是深浅产生的高度。
轮到高美齐了，他被操作员扶着穿上了装备，引擎工作的一瞬间她被提起来，感觉像是托着屁股一样。
她想：嗯？哦？和坐在刘国建腿上的感觉一样，噢噢噢噢起飞咯。
她的视线里逐渐有了看台上的观众的脚，耳朵里听到了赛前观众的呼声，开始了都开始。
“哦哦哦。”她跟随着球迷的呼声尖叫着。
她解开了锁扣直接冲向了大门。
刘国建呢？刘国建呢？她在看台上寻找着像是钻石矿洞般遥远的篮球场上面的老公。
“哦。”她扬着眉毛，一头乱遭的短发快要竖了起来。
“哦耶！”她看到刘国建在王文佳头上拿了一分。
“耶……”这不是队友吗。
她满脸通红，忘了这是热身，比赛时间还没到。
她捂着脸往球场上跑。
“我吃了能西（carry，就是比赛能赢的意思）哇。”
“西个屁，你在吃我就打到你吐出来。”
张文佳做着好好好的口型点着头，不情愿的吧饭倒了回去。
“捏妈这个红军大队倒了中午都没到，还想不想好好打比赛了。”文志在客队食堂破旧的碎料椅子上扭转着自己的大长腿。
“他们搞他们的，我们赢我们的。”教练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教练，先不说我们这算不算自大，你这么吃搞得我们吃不起似的。”
“怎么了？免费的我多吃点不是天经地义？”
几个人摇了摇头，十一个人都认真的把最后一点饭吃完了，没有营养师他们只能用称的，这些粗略的计算是篮球极其枯燥的一部分。
但是起码球场上还有些变化，这是比起留在工地要好些的地方，但是它比工地还要疲劳，所以有些人虽然球队给他开了合同，他还是选择留在工地里。
这些留在工地里的一般要么是有关系做官儿，要么就是脑袋精明学了点习负责看图纸和管理。
本来大家以为刘国建会走自学成才的路线，如果不是一边搞工地一边学习，要不然就是直接打球，这是两个脱离贫困的方式，但是他选择了一个从未设想的道路，他一边打球一边学习。
如果这个人不是傻子，那他就是想成神。
这已经脱离了能让小孩争相模仿的地步了。
干着两个大家通常业余做做的事情，还都不遗余力的向顶点冲刺，天方夜谭，天方夜谭。
老刘，刘国建的父亲，思考着自己儿子的处境，还是有些不解，但是他已经坐上了前往红军大队主场的班车，连从南区到红区的地铁上都全是红军大队的粉丝，他撇着嘴看着他儿子的敌人们，开局就是恶战，可别一泻千里直接滚去次级联赛了。
红军大队的粉丝看到了这边的老刘，他们凑了过来。
老刘往后缩了缩。
“你是大阳的粉丝？”他们围了个圈。
“欸，不算吧，但是我……我喜欢看他们的比赛。”
“啊，为啥，”他们好像没啥恶意，“你喜欢看年轻人打球？”
“欸，说的正好。”他憨厚的笑笑，点点头。
“啊，哈哈哈，下次我们买你们的球员记得别去吵啊，我们老喜欢你们了。”
红军大队的所有角色球员，整整5个全部来自几个赛季的高价转会，全部出自于大阳队的培育。大阳队也像是帮忙验货一样，每次遇到红军大队逮到自己的前球员上场就往死里打，两队的粉丝一般都用非常和平的方式看待他们的交手，两个队伍的关系微妙一个用最少的钱活着，一个用最少的钱冲击总冠军。
只是这段时间，大概两年的时间，红军大队进口了两个别的队伍的球员，队内有些变化，虽然粉丝没有察觉，但是红军大队内部有点分裂，分为大阳派和明星派，就是作为建队基石的明星球员不满这些角色球员在球队里的地位。
这些明星球员纸面通讯讨论了好久，决定以这次对战大阳队为契机，和角色球员彻底决裂，因为他们觉得只靠自己的天赋就能打败这些角色球员，他们最起码都可以三打八，更不要说他们有四个之多。
这些臭名昭著的明星球员来自一个又一个被他们拆散的队伍，他们总被叫做拆队专家，红军大队的球迷有些不安，但是因为球队不算有钱，也是等待了很久才有这种规模的重建开始，只能暂且相信这些明星了。
毕竟他们还算稳定，不搞事的也有大把不稳定的。
“哎，你为什么看大阳队，你喜欢哪个？”
“那个叫刘什么？”老刘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撑着他的跟探索者买的机车皮裤。
“啊，刘国建，我也喜欢，要不是他我都不看这场比赛的我跟你讲。”
“你就是买不起别的票了别讲了。”他的朋友戳了两下他的啤酒肚。
“哎！”
几个人哈哈大笑，接着就开始拉别的家常了，因为老刘不是很懂篮球，只是一直在看大阳队的比赛而已，但是大阳队的故事十分割裂，毕竟只有一半浮在大众视野里。
“欸，”他们等到老刘身边的乘客走了，坐了下来，“你是不是刘国建的老爹啊。”
“啊？”他有些惊讶。
“别害羞嘛，你们俩长那么像，你有福气哦，这可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矮将呢。”
“是吗？”
“你别听他的，”坐在另一边的大哥说，“这个人就是想要刘国建来红军大队，你别听他的奥。”
三个人哈哈大笑，当然去个好的队伍是每一个在意刘国建的人的期望，但是还是希望他在大阳队学点东西。
“大阳队，人造人工厂，听说过没？”他用手肘顶了两下老刘，“多呆会儿，等他们改造改造小刘，到时候去顶上拿工资，多好。”
“对对对。”老刘把手插在粗布外套的口袋里，缩着肩膀。
“欸，你真是老刘的话，小刘怎么不给你配辆专车？”他右边的大哥说。
他转过身来：“那小孩不听劝，就要拿底薪，然后整了个什么什么宣传官儿。”
“啊？”这三个中年人就好像在讨论老刘小孩的高考志愿一般，虽然不懂但是半桶水摇的狂响，“那有什么用啊。”
“不知道啊，虽然就是钱也不算少了，不能要求他太多啦。”
“他……打球之前干的什么？”左边的老哥说
“他成绩不错，”他又转了过来，“上了一段时间学，然后就去挖地了。”
“欸都说挖地的能出篮球手，看来说的不错。”他摸着下巴，“难怪投篮那么准，手臂厉害啊。”
“nm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手臂厉害好嘛，这个大臂都有你大腿粗了。”老刘左边的大哥弹起来。
“你说我傻？”
“啊。”
他们三个好像嫌弃座位不好聊天一样都站了起来，几个年轻人指指座位再指指自己，询问着能不能坐，他们的嘴巴没停下来，只是让开了位置。
三个人就这么吵到了球馆站到了，几个人下了车，气喘吁吁的两个大哥还在对吵，从谁厉害到该买谁。
老刘拉着架，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
“好了，别打扰人家老刘时间了，咱们得入场了，再晚排队了。”高个子喜欢拿手肘怼人的大哥拉住矮个子的手。
“你再动我我削你了。”他一副不服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走了，还回头跟他挥挥手。
该去看儿子比赛咯，他的皮鞋碾过逐渐豪华的地板，走向地铁站那个像是九又二分之一车站一般的升降机，等待升降机送他们这些球迷下到球场里。
大阳队的粉丝稀稀拉拉的，客场作战大阳队的球迷抠搜的很，有一半都把球票卖了，这种背叛行为在跟红军大队的比赛里尤其常见，老刘有些尴尬地走向穿着稻穗印花的大阳队球衣的球迷，他被默认是红军大队的球迷。
大阳队的球迷热情的迎接了他。
老刘尴尬的笑了笑，走进了电梯。
。。。
主场作战的红军大队先行进入了球场，他们走进更衣室。
几个大个子走在前头，他们摇头晃脑，好像自己是这个地方的领导，他们穿过灯火通明的走廊，拐弯离开了暴露在摄像机前的位置，后面的走廊就有些破旧了，不开灯只开壁灯能稍微掩盖这种绝望的贫穷感，藏在摄像机的死角里也不至于让电视机前的粉丝看到，而且保安拦着粉丝也冲不进来。
连最有钱的球队都有这种问题，地铁城的产能不够，所有的钢铁和水泥都被投入了新的建筑的建造，新的科技的研发里。
球队也明白这里的粉丝喜欢什么，基本上除了几个位置特殊的队伍，都有往科研单位里捐钱的行为。
高美齐穿着大阳队的衣服尴尬的站在红军大队的粉丝群里，老高，高美齐他爹是红军大队的球迷，因为他有军人情怀，只是这个红军大队跟红军一点关系都没有，老高不管，不管高美齐每次一边看球一边听红军长征有多尴尬。
高美齐穿着宽大的背心，里面配了个纯白的裹胸，然后又传了宽松的裤子和大头的运动鞋。
她嘟着嘴，想去买点爆米花吃，但是其他粉丝挤着她，想要和新援打招呼。
“小妹妹你是大阳队的粉丝吗？”一个矮小的戴着红军大队经典的红三角标志的帽子的年轻人看着这个穿着时尚的小女孩，好像看着被狼群包围的羊。
“对啊，我就是啊。我就住在南区，我老公里面打球呢。”
“啊？！哪个？张文佳？”他扶住快要掉下来的帽子，好像听到了金子落地的声音，张文佳和红军大队传绯闻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在亲信耳朵里听点消息真是再好不过。
她撇着小嘴挺着健美的身躯，轻蔑地看着这个贬低自己审美的家伙。
“不是，我懒得和你聊了。”
“啊，没事儿你不想说正常，告诉他红军大队欢迎他啊哈哈哈。”
“不行，这个队的标志太土了，我们家那个要是来我就打死他。”
“你能打死谁？”
“嗯？”这个矮小的男孩可能真不是爱好运动的高美齐的对手。
“哎呀对不起啦……我赌你不是，你就是骗我的。”
高美齐回过头，烦人的老爸追进去了，正在和保安掰扯。
“刘国建听过没。”
“啊，”本来兴奋的小男孩的肩膀落了下去，“他啊。”
刘国建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年，一般厕纸报社口中的天才如果不是天价加盟里德队，就是直接去保级队里打工，或者直接销声匿迹，跟红军大队就没什么关系了。
“怎么？”她微微皱着眉头。
“没事儿，说了你也不懂，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一个刘国建啊。”
“你们不是有状元签嘛？”
“没，没屁用，这个人就是高而已，还跟队友闹别扭，玩完咯。”
她不理解，她杵着，看到老爸开始张牙舞爪，还是别让他把当时斗地主运动的时候的本事运用到这里了，她无奈的快步走过去。
“爸我们走了。”她拉住衣领，把西装革履的大块头直接拽了个踉跄。
“哎哎，”他没什么架子，就是被吓了一跳。
“我爸，”她转过来，“脑子有点问题，默兹什么海症，他以为现在他还在外面抗击辐射生物呢。”
保安张着嘴巴呆在那里，他忍俊不禁。
这个保安室前拳击亚军，蝉联了二十届的亚军，职业寿命比很多人活得都久了，不少人都跟他请教长寿的秘诀。
保安耸耸肩：“没事儿，你爸也打不赢我。”
“哎呀，我给你钱嘛，让我进去看一眼萧有为嘛，我想要个签名。”
“啊，我也不缺钱啊，我打了二十年拳击，真不缺钱。”
“啊……”他陷入沉思，这个保安他以前也有交情，“那大哥把我赌你冠军输的那些钱给我报个销好不。”
“*”他爆了句粗口，“你还揭我伤疤呢，滚滚滚，就你个不吉利的赌我赢我才输的。”
他们两个就被赶出了vip的迎接区域，也是正好时间结束了，所有球员都走进了更衣室。
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在单人升降机前面排队，这是像是矿洞紧急情况拉人上来用的那种绳索，一头是收线的引擎，另一边就是人和护具。
一个人一个人的被升降机送上看台，这个球场所有的东西都是垂直的设计，因为这个地铁城最不缺的就是深浅产生的高度。
轮到高美齐了，他被操作员扶着穿上了装备，引擎工作的一瞬间她被提起来，感觉像是托着屁股一样。
她想：嗯？哦？和坐在刘国建腿上的感觉一样，噢噢噢噢起飞咯。
她的视线里逐渐有了看台上的观众的脚，耳朵里听到了赛前观众的呼声，开始了都开始。
“哦哦哦。”她跟随着球迷的呼声尖叫着。
她解开了锁扣直接冲向了大门。
刘国建呢？刘国建呢？她在看台上寻找着像是钻石矿洞般遥远的篮球场上面的老公。
“哦。”她扬着眉毛，一头乱遭的短发快要竖了起来。
“哦耶！”她看到刘国建在王文佳头上拿了一分。
“耶……”这不是队友吗。
她满脸通红，忘了这是热身，比赛时间还没到。
她捂着脸往球场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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