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快乐肥陈

    车上，蔺且对李明和肥陈说到，“你们俩这段时间经历过生死，性格特点都非常明显。肥陈，先说说你吧。你内心是温柔的，面对人和事都会表现出慈悲的一面，这很好。但你一定要记住，即将遭遇的事情和经历的生活将比这段时间以来的你所遇到的事残酷百倍万倍，如果时时刻刻都心慈手软的话，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甚至连累到你的兄弟丧命。所以，你必须表现得更加果断、坚强和勇敢，哪怕手段狠辣一些。明白吗？”

    肥陈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

    范蠡笑道，“你这么跟他说也不能全懂，让他慢慢经历吧，他的问题不算大。”

    蔺且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范蠡的说法，他继续说道，“李明，相对于肥陈来说，你还是需要多加注意。刚才你下手有点狠。”

    蔺且手握方向盘，用余光扫了李明一眼。

    “我只是想起肥陈的遭遇，突然上头了。”李明不太服气。

    “怕的，就是你这忽然上头。”蔺且表情突然严肃，他继续说道，“情绪是控制意识跃迁最重要的因素，这个跟你提过，你一定要记在心里。我们只是为了让人类找到更好的意识形态，从而不断向前进步。我们不是特工、也不是杀手。一切的手段，切不能以杀戮为目的和基础，否则就背离了初衷。我们也不是立法者、执法者，世间的一切不由我们来评判，我们只在人类文明需要我们的时候出现并完成任务。然后继续销匿在红尘之中。更多时候，理应记得，理解、原谅和饶恕比杀戮更具力量。”

    范蠡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看蔺且的表情，感到敬佩。为了缓解紧张的氛围，他插了一句，道：“等一下想吃点啥？我让人给我们送过来。哦，对了，肥陈你就不用挑了，这个月你都得吃白粥。”

    众人乐了，只有肥陈表示无奈。

    李明思考了一会，对蔺且说道，“师父，我明白了。愤怒和仇恨并不仅仅影响到我瞬时的决策。甚至可以对事情的结果产生不可逆转的深远影响。是吗？”

    “你能理解，那自然是最好的。我们的战场往往是没有硝烟的，所以杀戮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人类文明的发展，战争和杀戮都是副产品，并不能直接决定人类文明是否前进，而最糟糕的结果，甚至会造成人类文明的衰退。”蔺且说道。

    “可是战争不是推动了器械、装备和科技的发展吗？人们空前的团结起来，从而战胜敌人。”李明不解。

    “战争只是两个或者多个立场不同的团体为了争夺资源所发起的暴力事件，事件本身除了毁灭，难道还应该被歌颂吗？除了战争，所有的危机都能够引起人类的重视，这是生存的本能。器械、装备和科技可能会在面临战争时，得到迅速的技术爆发，但这种爆发必然来自于前期的积累，并且这种爆发不可持续。”蔺且向李明解释道。

    “那遇到危险时，难道我们不应该保护自己吗？战争也可能是保护自己的重要手段。”李明依旧不太服气，他觉得蔺且所说的不完全对。

    “老虎捕食是生理需要，但它们在争抢地盘和配偶时，往往不会置对方于死地。一方只要表现出投降，胜者便会放让它离开。狮子无比强大，但它们不会主动去攻击大象，甚至会远离它们，但大象只是素食动物。”蔺且打比喻道。

    “强大是基础，万事皆有度。对吗？师父。”李明总结道。

    “我对你的悟性是非常欣赏的，只是希望你莫要冲动而铸成大错。”蔺且肯定了李明的聪慧，意味深长的叮嘱他道。

    “如果太多牛奶味，朱古力味冇埞企，等到朱古力味翻番嚟，牛奶味又唔争气…”（歌词大意：如果牛奶味太浓，巧克力味就不足了，但巧克力味太浓的话，牛奶的味道又会变弱。）肥陈突然唱起了这首歌，逗得李明笑了起来。

    李明说道：“肥陈，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蔺且和范蠡愣了一小会，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也跟着笑了起来。

    “想不到啊，肥陈，你这个比喻挺贴切的。”蔺且说道。

    “我也没想到，虽然你文化学的不怎么样，反应还是很快的嘛。”范蠡也跟着笑道。

    四人再没有谈论特别严肃的事，就这么开着车谈笑中向目的地驶去。快乐的时光是有限的，享受和把握当下，于谁都是重要且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