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艰难抉择
“你们走得了吗？我会让你们一起葬生在这远离地球的死寂和狂暴当中。哈哈哈哈哈。”冰夜的情绪极尽疯狂，他歇斯底里的吼着，然后又疯疯癫癫的狂笑起来。
由于冰铐锁被李明挣脱时已被摧毁，所以去往营救各智者大脑和西施的灵魂之前，他并没有把冰夜锁上。没有想到的是，冰夜恢复速度如此迅速，并从昏迷当中苏醒过来。
“糟糕！”身体遭到重创的李明心想道，“基地已经严重受损，况且身体完成刚才的营救任务，已经远远超出负荷。”脑中快速思考着的李明，此刻身上的痛感已愈来愈清晰。“没有时间了，怎么办？”他低下头看着手上提着的晶体存储器和武器，忽然，若有所思。
“你要怎么做？”庄周问李明道。
“再不杀死他，我们就没有时间了。”李明回答。
“你想好了吗？”庄周又问道。
“我不知道，亚特兰蒂斯和人类之间的命运在我手上。”李明犹豫着。
“遵循此刻的感觉。”庄周淡淡的说。
如果是从地球来金星前的李明，此时此刻定然会开枪，毫不犹豫，对准冰夜的脑袋！但现在的他并不是几个小时前的他——一场战斗，会使一个人发生巨变。
况且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人类的命运、亚特兰蒂斯不相干的部分人们的命运、人类和亚特兰蒂斯之间的关系，所有一切一切的决定权，都在他这一枪上。
冰夜移动着沉重的步伐，蹒跚着向李明走来。显然，他也已经受到巨大的伤害。身体受损的程度并不比李明现在好多少。但那是亚特兰蒂斯人，庞大的身躯和强大的力量，依旧不是普通人类肉身可以比拟的。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冰夜逐渐的逼近，李明心中的思绪已乱作一团——他只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怎能承受如此大是大非的对错？
许多时候，我们何尝不是经历着这样的情况。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身处这个年龄难得企及的舞台，支撑我们的只是偶然降临的幸或不幸，而并不是自己自身所拥有的能力或成熟。舞台上却需要面对我们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想过的问题，但这个问题牵涉的责任又是我们无法背负的。那么，这一刻，你甚至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战或者死，生抑或亡？
原来，修炼孤独最好的方法，是选择。
“开枪吧。”声音又从李明脑中出现，而几乎就是同时，李明举枪对准冰夜的头部，按下了水能激光的发射键。
“刚刚我杀了他？”李明瞬间清醒过来，问渔父道。
“这是你内心的选择。”渔父答。
“渔父，是你？”李明再次问道。
“这只是你内心的选择。”渔父答。
李明呆站在原地静止了，他看着出现在冰夜额头上整齐的小小的枪口，只有如激光束的大小。生命竟是如此脆弱，刚刚具有如此力量的躯壳，一样，如此。
这是他的第一次杀戮，和几乎所有正常人一样，他不知所措。且不论即将牵涉到的后果，仅仅是这一枪，就是造成一个生命终结的直接原因。
无论冰夜之前有么疯狂的追求着所谓的力量，也无论其行为有多么疯狂，更不论他的内心承受了多久和多深的孤独。一切都已经结束。不需要再问原因，也再看不到那个过程，更无法体会个中感受，一切仅仅因为已经结束了。
“哀哉，孤独者。若他跌倒了，没有人扶起他来。不止是婚姻，所有的社会关系尽是如此。”李明在心中对已经死亡的冰夜默念道，希望他得到救赎。
直到基地晃动起来，李明才意识到，该走了。
当他再一次想迈开步子才发现，身体又开始痛的不受支配，甚至举步维艰。提着存储箱和武器的手已开始感到沉重无比。他必须再坚强起来，否则功亏一篑。
人类从四肢行走到两脚直立不知经历了多少万年，而从直立行走到四肢爬行，却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任凭李明如何努力，意识多么坚强，他依旧走不出三步，便躺下了。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他挣扎着，说道：“师公，再帮帮我。”
“这样的话，你可能会终身残废。”庄周答道。
“帮帮我。”李明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微弱的声音坚决说道。
话音刚落，李明再一次感受到和刚才一样的充盈感正在注入身体，顷刻之间，意识和躯体又回复到正常状态。
“来不及了，必须马上撤离。”李明心说道。
一阵奔跑，李明带着装有所有智者大脑和西施灵魂的存储箱，登上了飞船。与此同时，基地已开始坍塌。所幸的是，当他按下启动键时，飞船的动力系统并未受到损伤，依旧可以飞行。
在漫天尘土的坍塌的基地当中，赫然飞出了一架飞船。金星上所发生的一切，人类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做完这一切的李明，此时此刻真的无法动弹，他如同一滩泥般任由身体随意附在座椅之上。谈笑间的灰飞烟灭，和切身战斗的烟灭，显然是来自不同世界的景象，此刻，李明切身体会到，远观烟花者与身处烟花者不同的感受。亚特兰蒂斯人的痛苦，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他们所经历的，便是这身处烟花中的痛苦…
“糟糕，亚特兰蒂斯！”李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艰难的从烂泥的状态下爬起，抬起了如几吨重的手，艰难的按下取消键，取消了原定导航的路线。然后又用仅存的力气在地图上点击了那东方国度上，他所能点到的位置。
飞船更改了原定返回亚特兰蒂斯的导航，重新将路线规划为李明所触的那个点。
“不能！…去亚特兰蒂斯…我们必须回到自己的地方。”李明说完，便昏迷过去。
真空的宇宙中，飞船孤独的飞着、飞着、飞着。
由于冰铐锁被李明挣脱时已被摧毁，所以去往营救各智者大脑和西施的灵魂之前，他并没有把冰夜锁上。没有想到的是，冰夜恢复速度如此迅速，并从昏迷当中苏醒过来。
“糟糕！”身体遭到重创的李明心想道，“基地已经严重受损，况且身体完成刚才的营救任务，已经远远超出负荷。”脑中快速思考着的李明，此刻身上的痛感已愈来愈清晰。“没有时间了，怎么办？”他低下头看着手上提着的晶体存储器和武器，忽然，若有所思。
“你要怎么做？”庄周问李明道。
“再不杀死他，我们就没有时间了。”李明回答。
“你想好了吗？”庄周又问道。
“我不知道，亚特兰蒂斯和人类之间的命运在我手上。”李明犹豫着。
“遵循此刻的感觉。”庄周淡淡的说。
如果是从地球来金星前的李明，此时此刻定然会开枪，毫不犹豫，对准冰夜的脑袋！但现在的他并不是几个小时前的他——一场战斗，会使一个人发生巨变。
况且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人类的命运、亚特兰蒂斯不相干的部分人们的命运、人类和亚特兰蒂斯之间的关系，所有一切一切的决定权，都在他这一枪上。
冰夜移动着沉重的步伐，蹒跚着向李明走来。显然，他也已经受到巨大的伤害。身体受损的程度并不比李明现在好多少。但那是亚特兰蒂斯人，庞大的身躯和强大的力量，依旧不是普通人类肉身可以比拟的。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冰夜逐渐的逼近，李明心中的思绪已乱作一团——他只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怎能承受如此大是大非的对错？
许多时候，我们何尝不是经历着这样的情况。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身处这个年龄难得企及的舞台，支撑我们的只是偶然降临的幸或不幸，而并不是自己自身所拥有的能力或成熟。舞台上却需要面对我们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想过的问题，但这个问题牵涉的责任又是我们无法背负的。那么，这一刻，你甚至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战或者死，生抑或亡？
原来，修炼孤独最好的方法，是选择。
“开枪吧。”声音又从李明脑中出现，而几乎就是同时，李明举枪对准冰夜的头部，按下了水能激光的发射键。
“刚刚我杀了他？”李明瞬间清醒过来，问渔父道。
“这是你内心的选择。”渔父答。
“渔父，是你？”李明再次问道。
“这只是你内心的选择。”渔父答。
李明呆站在原地静止了，他看着出现在冰夜额头上整齐的小小的枪口，只有如激光束的大小。生命竟是如此脆弱，刚刚具有如此力量的躯壳，一样，如此。
这是他的第一次杀戮，和几乎所有正常人一样，他不知所措。且不论即将牵涉到的后果，仅仅是这一枪，就是造成一个生命终结的直接原因。
无论冰夜之前有么疯狂的追求着所谓的力量，也无论其行为有多么疯狂，更不论他的内心承受了多久和多深的孤独。一切都已经结束。不需要再问原因，也再看不到那个过程，更无法体会个中感受，一切仅仅因为已经结束了。
“哀哉，孤独者。若他跌倒了，没有人扶起他来。不止是婚姻，所有的社会关系尽是如此。”李明在心中对已经死亡的冰夜默念道，希望他得到救赎。
直到基地晃动起来，李明才意识到，该走了。
当他再一次想迈开步子才发现，身体又开始痛的不受支配，甚至举步维艰。提着存储箱和武器的手已开始感到沉重无比。他必须再坚强起来，否则功亏一篑。
人类从四肢行走到两脚直立不知经历了多少万年，而从直立行走到四肢爬行，却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任凭李明如何努力，意识多么坚强，他依旧走不出三步，便躺下了。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他挣扎着，说道：“师公，再帮帮我。”
“这样的话，你可能会终身残废。”庄周答道。
“帮帮我。”李明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微弱的声音坚决说道。
话音刚落，李明再一次感受到和刚才一样的充盈感正在注入身体，顷刻之间，意识和躯体又回复到正常状态。
“来不及了，必须马上撤离。”李明心说道。
一阵奔跑，李明带着装有所有智者大脑和西施灵魂的存储箱，登上了飞船。与此同时，基地已开始坍塌。所幸的是，当他按下启动键时，飞船的动力系统并未受到损伤，依旧可以飞行。
在漫天尘土的坍塌的基地当中，赫然飞出了一架飞船。金星上所发生的一切，人类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做完这一切的李明，此时此刻真的无法动弹，他如同一滩泥般任由身体随意附在座椅之上。谈笑间的灰飞烟灭，和切身战斗的烟灭，显然是来自不同世界的景象，此刻，李明切身体会到，远观烟花者与身处烟花者不同的感受。亚特兰蒂斯人的痛苦，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他们所经历的，便是这身处烟花中的痛苦…
“糟糕，亚特兰蒂斯！”李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艰难的从烂泥的状态下爬起，抬起了如几吨重的手，艰难的按下取消键，取消了原定导航的路线。然后又用仅存的力气在地图上点击了那东方国度上，他所能点到的位置。
飞船更改了原定返回亚特兰蒂斯的导航，重新将路线规划为李明所触的那个点。
“不能！…去亚特兰蒂斯…我们必须回到自己的地方。”李明说完，便昏迷过去。
真空的宇宙中，飞船孤独的飞着、飞着、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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