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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师门兄弟

    肥陈隐隐感觉,所谓的上门服务不对劲,于是在房间转了一圈,便拖上行李箱径直到了酒店大堂。

    “CouldIchangemyroom?”肥陈开口与前台说道,希望更换自己的房间。

    “YesSir。Isthatsomewrongwiththeroom?”前台说当然没问题,又问是不是房间有什么不好?

    “No…Yes,I…emmm,Ijustfeelsomethingdirty。So…Youknowthat?”肥陈找了个借口说房间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然后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姿势。

    前台的服务生以为肥陈是位非常虔诚的宗教人士,于是很快便为他处理好换房手续。像这样的酒店,一般客人如果提出不太刁钻的要求,都会非常迅速的为客人解决问题,毕竟优雅的环境只是基础,服务才是客人们乐于入住的根本原因。

    换好房间,肥陈递给前台服务生一点小贴士,然后再次叮嘱他们,自己需要休息,不用提供任何上门的服务,总之,就是这段时间不要打扰他。

    交代完一切后,肥陈又回到了房间。肥陈之所以感觉不对劲,是害怕一旦G会的人知道其入住了这间酒店,会派人来找他。但是以酒店对客人的隐私保密程度来说,绝对不会轻易透露他所在的房间在哪里。但他们可以让人挨个房间去确认入住人是否就是肥陈,而肥陈刚刚又因为“心软”开了门,如果对方真的在找他的话,那他就暴露了。于是,他在离开原来那个房间前,利用意识造了一个结界,以便观察G会是否真的在找他。

    房间中,肥陈依然反锁了房门,又将行李箱置于门前。他开始控制鼻息,准备跃迁和范蠡报个平安。

    “师父,我已经顺利到目的地了。”肥陈说道。

    “嗯,到了就好。万事小心。对了,你怎么这么久才告诉我?是不是又偷偷自己干什么不见得光的事儿?”范蠡不无心机的笑着逗肥陈道。

    “见过鬼还不怕黑吗?对了,师父,刚才确实有一女的上来提供按摩服务,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叫的服务。我推掉了。但是我怕自己的行踪暴露,所以便换了个房间。”肥陈警惕的说道。

    “你不会是疑神疑鬼吧?如果G会的人真的这么快就盯上你的话,那么手头工作可能很难进行。”范蠡说道。“也可能真的就是欧阳给你叫的,哈哈哈哈,对了你见到欧阳了吧?你可以信任他,他是自己人。”

    “我也是担心,所以可能收购工作要加紧进行,我下午2点就会去见公司的王总。对了,欧阳确实挺会来事的,所以我本来有些担心,经过师父你一说我就放心了。另外,那个王总能信得过吗?”肥陈非常谨慎的问道。

    “嗯,他全名叫王鲁,你可以信任他,收购的工作他会全力协助你。”范蠡回答道。

    “好的,师父,没什么事。我就跟你报个平安,我赶紧休息一下,累了。”肥陈和范蠡说完后便回到现界,衣服也没脱,挨着床头就睡着了。

    “咯咯咯!”一阵敲门声将肥陈吵醒,“谁啊?”肥陈问道。

    “陈总,我来接您到公司去。”门外的欧阳说道。

    肥陈起身背上包,打开门便和欧阳出发了。

    不得不说,这座城市的交通真的非常堵,约莫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开了三十分钟。

    目的地也在市中心,是一座非常高的大楼。车停好后,便有人给肥陈开门。肥陈下了车,一个英俊的面孔便出现在他面前。这人年级和肥陈相仿,也是三十多岁,他客客气气的伸出右手准备和肥陈握手,说道:“陈总你好,老师已经跟我说了你此来的目的。我们上去聊吧。”

    肥陈是个自来熟,加之范蠡交代过,对方都是可信的人,所以便开口道:“王总你好,哈哈哈。师父也和我说过了。不过,刚听说王总的名字还以为是有点年纪的老领导样子,没想到王总这么靓仔啊,哈哈哈哈。”

    “哪里,哪里。陈总你也是很有型啊,体型非常健硕,经常有做Gym吧?”双方客气的寒暄着,走进了电梯。

    电梯很快便上了顶层,出了电梯,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厅中间只有一个柱子,便是电梯所在的位置,其余地方再无任何明显的支柱结构。

    王鲁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全部离开。只留下他和肥陈及欧阳三人。

    “陈总,哈哈哈,我还是叫你肥陈亲切一些吧。我们俩都是范先生的学生,所以我们都是同门,有什么事,我们放开说就可以了。”王鲁突然变得亲切起来,他说道,“天天都是商务往来,精神都紧张的不行了,我这个样子你不要介意啊。”

    欧阳请他们俩坐下,拿出三根雪茄,给王鲁和肥陈点上,然后自己又点了一根。

    “师兄,我也是范先生的徒弟。本来老师已经不再收徒了,是我父亲死皮赖脸的让老师最后收下我,所以我比你晚一些入师门。王总也是我的师兄,他很早就跟着师父了,应该有三百多年了,是吧?师兄?”欧阳看着王鲁问道。

    “今年是第三百七十四年了,那一年恰逢时代的更迭的大事件。当时,我只有六岁。兵荒马乱中,父母被杀,我一个小孩,挨着饥饿一直在路上走,漫无目的。路上躺满了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死去的人,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饥荒中一路走来,我看到太多太多的人们,已经开始丧失了人伦道德,为了生存,他们意识中的兽性被唤醒了。刚开始,我看到他们的行为,是无尽的恐惧,慢慢的到了后来,我已经习惯了,只是残存的人性还在告诉我这是不对的。直到有一天,我心中的人性彻底被兽性击垮,饥饿让我不顾一切,如同他们一样扑向那不知是死去或是昏迷的人们。”王鲁说着,欧阳和肥陈能很明显的感受他的亲历之痛。

    欧阳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听,但依旧眉头紧锁,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叹了声,“唉。”

    肥陈听着王鲁的叙述,更是呆在那里,举着雪茄的手像定格了一般。“可怕的兵荒马乱,可怕的战争。”肥陈自顾低声嘟囔道。

    因为掌握了意识的跃迁,并且情形来自于一个三百多岁的人之亲口叙述,所以肥陈很能感同身受,如亲身经历一般。

    “那么,后来,你真的那么做了吗?”肥陈回过神来问道。

    “这个时候,一个温暖厚重的手掌轻轻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瞬间便被吓醒了。后悔着自己的行为,不停的质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然后,那人对我说:‘孩子,前面有人布施粥水,你去喝一碗吧。随我来。’说完,他便牵着我的手,往前走。转街串巷,大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果然有人在分派粥水。那人和分派的人非常熟,吩咐他们先给我打了一碗。饥饿的我不到一秒钟便把粥水喝下去了,也顾不得热。”王鲁边说,便摇头无奈的说道。“后来,那人问我,‘你愿意留下来给这些可怜的人们分派粥水吗?’经历了许多天饥饿几乎丧命的我,根本没有多想,便拼命的点头答应。于是,那天起,我便留了下来,给人们分派粥水。正是因为那个人的布施,许多饥荒的难民得以生存了下来。而战争总算过去,那人告诉我,他要到其他地方云游去了。我对他说,‘先生,你是世间的活菩萨,请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做牛做马吧,我的命是你给的。以后我的命便是先生的了。’那人看着我,无奈的笑道,他并不是什么活菩萨,分派粥水也只是即兴之举,受不得什么赞颂。他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在他那看似什么都无所谓的外表之下,藏着的是一枚体恤人间疾苦的大善人的心。于是,无论他怎么拒绝,我都一直跟着他。无奈之下,他便收下了我当徒弟,教我各种本领。如你们所想,那个人便是我们的师父。这一晃,已经过去了三百七十四年。”

    十多年前,在李明口中,肥陈听说过自己师父在很久以前以粮食物资支援当时瘟疫肆虐的欧洲之事。但这一次,由经历者亲口叙述,他感到无比的震撼。

    “师父啊,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肥陈心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