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真正的样子？
青年完全不明白导师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喜欢学习神学的青年其实是属于经常逃课的那一派。由于平时看完书之后闲的蛋疼，他也曾绕着这座大学转过好几圈，可以说这座大学里基本上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了——但正因为如此，他却更加疑惑了。
真正的样子，到底是什么？
这座学校里还隐藏着什么他没去过的地方吗？
“这边走。”
中年男人抬手对着青年招呼着。
“呃……”
看着导师招呼的方向，青年噎了一下。
好吧，教授们的宿舍，那确实是他没去过的地方。
教授们的宿舍明显比学生们的要好的多——最起码够大。和宽敞的房间相比，屋内的陈设倒是很简朴。一套桌椅，一张床，一个摆满了书的书架，便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标准的修士房间，就算教区主教过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想起导师说过的话，青年却皱起了眉头。
太正常了，反而是另一种不正常。
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青年陷入了沉思。
导师所说的真正的样子……会在哪里？床铺下面会有通往地下的通道？书橱后面有通向什么地方的大门？还是说拧动桌上的烛台，就会露出一条隐藏的路？
“自己找个地方先坐一下。”中年男人摆了摆手，“得稍微等一会。”
“嗯？”
青年挑了挑眉毛。
难道自己猜错了？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为什么要在白天点蜡烛？
在青年疑惑的目光中，中年男人熄灭了手中的火种，随后站在烛台前，任凭烛光将自己的影子映在墙上。
导师你……那是什么！”
视线瞟过墙上的影子，青年吓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那不是导师的影子！导师根本没有这么胖！
“嗯？你怎么了？”中年男人发现了青年的异状，同时也看到了墙上的影子，“啊？这次居然这么快……等会，怎么是你小子在接线？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学士们打起来了，今天没课。”
墙上的影子发出了声音。
“有什么事吗？”
“碰到一个好苗子。”中年男人指了指一旁的青年，“带他去学院看看。”
“行，这就给你开门。”
说着话，墙上的人形影子渐渐扭曲，变成一个拱门形状的yin影。
“走吧。”
中年男人将瘫在椅子上的青年拉了起来。
“带你去见见世……”
“等等！”
回过神来的青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导师。
“刚才那是魔法吧！那就是魔法对吧！”
青年已经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了。他原本以为导师口中的“同道”是指大家都学习真正的知识，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导师能使用魔法，这不就是超凡能力的表现吗？至于同道……自己也成了哪些被关进教堂底部的非凡者了？
他可不会什么魔法，被关岛风暴教会或者黑夜女神教会的教堂底部里是他唯一的结局。
“这个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原理。”中年男人挠了挠头，“不过这是院长的东西，到时候你问他就行了。”
青年刚想要张嘴说话，却被自己的导师一把揽住了肩膀，直接按进了墙上的阴影门扉里。
黑暗，只有黑暗，视觉仿佛失去了意义，青年的双眼看不到任何东西。身体像是陷进了泥里，张着的嘴巴里更像是被灌进了某种粘稠的东西——就像是浑浊的泥浆，有些发臭，就像吃了口屎一样恶心。
但就在青年开始惊慌失措的时候，他的眼睛却看到了光亮。
“呕……”
双脚终于踏上了实地，青年却直接跪在地上干呕起来。不管是脑海中的晕眩感还是口中隐隐的异味都让他想吐。
“呃……对不起。”
紧跟而来的中年男人尴尬地拍打着青年的后背。
“忘了跟你说了，传送的时候最好别张嘴……好了，咱们到了。”
中年男人将青年扶了起来。
稍微恢复了些精神的青年勉强抬起了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景象他很熟悉，又或者说太熟悉了。
熟悉的校舍，熟悉的广场，熟悉的图书馆，一切都极其眼熟，就像是……
“这里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贝克兰德分校！”
中年男人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欢迎入学！小……你怎么了？”
“这里……”
青年抬起手，颤抖地指着面前的景象。
“这里不是表面上大学吗？”
“当然不是。”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不过其实也差不多，你能在这里找到不少同学，就连教授也……”
“怎么跟你解释呢，这里才是真正的学校，外面那个只是幌子而已。”
“快走！阿伏加德罗学士和迪亚波罗学士打起来了！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一声大喊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语。
“我压阿伏加德罗特学士！一顿晚餐！”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穿着索罗门帝国服装的人匆匆从青年面前跑过。
看着眼前这些仿佛从历史当中走出来的古代人，青年瞪大了双眼。
“他们……也是学生？”
“他们是助教。”中年男人解释了一下，“都是被阿伏加德学士拉出来的，他们……”
“那也是学生？”
青年指着不远处一个戴着大尖帽子的老妪，长大了嘴巴。
如果刚才那些人穿得像古代人一样是喜欢奇装异服，那这个老妪可不止是奇装异服而已了——这个老妪是真的骑着扫把在天上飞。
“嗯？”中年男人抬头瞟了一眼，“哦，那是客座教授，教魔法的和……你别乱指！小心挨揍！他可能直接把你变成一只狗！”
青年胆怯的把手收了回来。
青年吓得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死，死亡骑士？”
“什么死亡骑……”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抱着一摞书本走过的漆黑盔甲，在他的身旁，一位青年男子也抱着一大摞书走了过来，在二者的身后，两位穿着黑袍的男子缓步走着，一位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大剑，另一位扛着一架巨大的钢琴。
“哦，那是机械系主任但丁教授。样子吓人了点，其实很好说话……但你应该不会听到他讲课”
“那个才是你真正的讲师，瓦特教授，别看他年纪轻轻，机械学院真的很扎实，那个是音乐教授贝多芬，旁边那个是护卫……”
“中年人看向那个背着大剑的身影，忽然挠了挠头，额，他叫什么来着……”
——————————————
西区，国王大道2号，王国博物馆。
虽然这不是周末，但克莱恩抵达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根据报纸和杂志的描述，他知道，这个世界的中产阶级娱乐方式较少，看报纸、读小说、听歌剧音乐会、打网球和壁球、欣赏各种戏剧、举行或参加宴会舞会外，就只剩下逛公园、看展览和外出度假三个选项，而由于罗塞尔大帝的影响，年假在这个阶层已经是较为普遍的现象。
九点整，戴半高丝绸礼帽，拿黑色手杖，穿双排扣呢制长礼服的克莱恩拿着门票，跟着前面的人们，一步一步地进入了博物馆。
这里有一个分流，不同的讲解员各自领着一部分参观者踏上了不同的通道。
克莱恩和十几二十个人跟在一位容貌姣好的女性身后，听着她介绍罗塞尔的生平。
这对身为半个历史学家的克莱恩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无聊地确认了下钱包的位置。
——因为财富激增，达到了952镑，距离1000镑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他的皮夹已经装不下这么多的现金，只能选择性地携带其中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克莱恩不放心它们没保护地待在家里，于是全部丢到了灰雾之上。
走着走着，他们进入了第一个展厅，那位女性讲解员语气兴奋地说道：
“各位，这里都是罗塞尔大帝的日常生活物品。”
“你们看，那是他盖的天鹅绒被子，那是他用来喝葡萄酒的镶金玻璃器皿。”
“那是他用过的抽水马桶，现代意义上的第一个抽水马桶。”
……
连用过的马桶都被拿来展览？克莱恩忽然有点同情罗塞尔。
随即，他望向了玻璃墙后面的那个抽水马桶，发现它正闪烁金色的光芒，表面似乎有一层金箔并雕刻着繁复浮夸颇具艺术感的花纹。
真是奢侈啊……克莱恩不再同情罗塞尔。
和抽水马桶只隔了一层玻璃的是罗塞尔的日常服装，包括袖口、领口有百褶装饰的衬衣等。
看得出来，那位女性讲解员对因蒂斯的服装文化相当赞赏。
“日用展览厅”之后，是罗塞尔颁布过的那些重要文件的原稿，包括《民法典》等价值极高的历史文物。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女性讲解员指着一个展柜道：
“这是罗塞尔大帝遗留的其中一本笔记，上面使用的是他独创的神秘的至今没有被人破解的符号，诸多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都认为，这些笔记记载的应该是罗塞尔大帝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作为一个浪漫的人，我也有我自己的猜测，或许这是罗塞尔大帝与他最心爱的那个女人约定的符号，他们互相记载彼此，却永远没法真正在一起。”
你很适合写小说……克莱恩嘴角抽了一下，视线随之转向展柜里摊开的那本笔记，上面是他熟悉到极点的简体中文：
“三月六日，妈蛋，这里的食物吃得我快便秘了！”
“三月十七日，因蒂斯的夫人们都是这么开放吗？到底是我上了她，还是她上了我？总感觉怪怪的。
“3月18日，那个穿着盔甲的老乡前世是干扫黄警察的吗，为什么让我有一种该死的熟悉感啊，最后还把我打了一顿，怎么滴，没见过这么帅的人?嫉妒了?你拳头大就说了算啊！”
……果然很浪漫……浪漫的便秘……这应该是罗塞尔大帝穿越早期的日记，没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他的字比我还丑……克莱恩收回目光，啧啧了几句。
当然，他只看到了摊开的那两页，其余还有什么内容，不得而知。
不知道这里的警备措施做得怎么样，有没有机会偷偷潜进来翻阅一遍……克莱恩环顾四周，发现明面上的安保人员那是相当多。
也许还有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非凡者……他嘀咕一句，跟着那位女性讲解员，混在一群人中间，进入了下个展厅，那里叫做“温情的罗塞尔”。
“这是罗塞尔大帝写的第一封情书，这是他创作的第一首情诗，‘当你老了’……”女性讲解员目光发亮地指着展柜里的手稿道。
无耻！叶芝的棺材板快按不住了！克莱恩不由在心里腹诽了两句。
“这是他自己制作的手链……这是他写的小说的原稿……”那位女性讲解员用异常崇拜的口吻介绍道。
……克莱恩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有任何变化。
当然，他也相信非凡职业里有“工匠”这一栏的罗塞尔大帝肯定具备很强的手工活能力。
“这是他为教育子女改进的基础教育课本，每个单词都有对应的图画……这是他为自己孩子发明的小游戏，与因蒂斯象棋类似，但不知为什么，下法并没有流传开来……这是他发明的积木玩具，也是给他孩子的……”女性讲解员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温情地说道。
这tm不就是象棋吗……而且，乐高要找你收版权费的！克莱恩只能上翘嘴角，以此掩饰别的情绪。
他一眼扫过，发现这个展柜的前方立着位高度超过一米七的女子。
这位女士有一头长及腰间的栗色头发，身材比例非常好，既不胖，也不瘦。
她穿着少女风的黄色蛋糕裙，却戴着黑色的老气软帽，细格薄纱垂下，遮住了她的脸庞。
她立在那个展柜前，一直凝望着里面的物品，许久都没有离开。
那个展柜前，放着一套高大而又漆黑的盔甲。
等到克莱恩他们跟随讲解员去了下个展厅，她依然未改变姿势。
青年完全不明白导师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喜欢学习神学的青年其实是属于经常逃课的那一派。由于平时看完书之后闲的蛋疼，他也曾绕着这座大学转过好几圈，可以说这座大学里基本上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了——但正因为如此，他却更加疑惑了。
真正的样子，到底是什么？
这座学校里还隐藏着什么他没去过的地方吗？
“这边走。”
中年男人抬手对着青年招呼着。
“呃……”
看着导师招呼的方向，青年噎了一下。
好吧，教授们的宿舍，那确实是他没去过的地方。
教授们的宿舍明显比学生们的要好的多——最起码够大。和宽敞的房间相比，屋内的陈设倒是很简朴。一套桌椅，一张床，一个摆满了书的书架，便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标准的修士房间，就算教区主教过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想起导师说过的话，青年却皱起了眉头。
太正常了，反而是另一种不正常。
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青年陷入了沉思。
导师所说的真正的样子……会在哪里？床铺下面会有通往地下的通道？书橱后面有通向什么地方的大门？还是说拧动桌上的烛台，就会露出一条隐藏的路？
“自己找个地方先坐一下。”中年男人摆了摆手，“得稍微等一会。”
“嗯？”
青年挑了挑眉毛。
难道自己猜错了？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为什么要在白天点蜡烛？
在青年疑惑的目光中，中年男人熄灭了手中的火种，随后站在烛台前，任凭烛光将自己的影子映在墙上。
导师你……那是什么！”
视线瞟过墙上的影子，青年吓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那不是导师的影子！导师根本没有这么胖！
“嗯？你怎么了？”中年男人发现了青年的异状，同时也看到了墙上的影子，“啊？这次居然这么快……等会，怎么是你小子在接线？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学士们打起来了，今天没课。”
墙上的影子发出了声音。
“有什么事吗？”
“碰到一个好苗子。”中年男人指了指一旁的青年，“带他去学院看看。”
“行，这就给你开门。”
说着话，墙上的人形影子渐渐扭曲，变成一个拱门形状的yin影。
“走吧。”
中年男人将瘫在椅子上的青年拉了起来。
“带你去见见世……”
“等等！”
回过神来的青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导师。
“刚才那是魔法吧！那就是魔法对吧！”
青年已经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了。他原本以为导师口中的“同道”是指大家都学习真正的知识，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导师能使用魔法，这不就是超凡能力的表现吗？至于同道……自己也成了哪些被关进教堂底部的非凡者了？
他可不会什么魔法，被关岛风暴教会或者黑夜女神教会的教堂底部里是他唯一的结局。
“这个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原理。”中年男人挠了挠头，“不过这是院长的东西，到时候你问他就行了。”
青年刚想要张嘴说话，却被自己的导师一把揽住了肩膀，直接按进了墙上的阴影门扉里。
黑暗，只有黑暗，视觉仿佛失去了意义，青年的双眼看不到任何东西。身体像是陷进了泥里，张着的嘴巴里更像是被灌进了某种粘稠的东西——就像是浑浊的泥浆，有些发臭，就像吃了口屎一样恶心。
但就在青年开始惊慌失措的时候，他的眼睛却看到了光亮。
“呕……”
双脚终于踏上了实地，青年却直接跪在地上干呕起来。不管是脑海中的晕眩感还是口中隐隐的异味都让他想吐。
“呃……对不起。”
紧跟而来的中年男人尴尬地拍打着青年的后背。
“忘了跟你说了，传送的时候最好别张嘴……好了，咱们到了。”
中年男人将青年扶了起来。
稍微恢复了些精神的青年勉强抬起了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景象他很熟悉，又或者说太熟悉了。
熟悉的校舍，熟悉的广场，熟悉的图书馆，一切都极其眼熟，就像是……
“这里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贝克兰德分校！”
中年男人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欢迎入学！小……你怎么了？”
“这里……”
青年抬起手，颤抖地指着面前的景象。
“这里不是表面上大学吗？”
“当然不是。”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不过其实也差不多，你能在这里找到不少同学，就连教授也……”
“怎么跟你解释呢，这里才是真正的学校，外面那个只是幌子而已。”
“快走！阿伏加德罗学士和迪亚波罗学士打起来了！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一声大喊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语。
“我压阿伏加德罗特学士！一顿晚餐！”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穿着索罗门帝国服装的人匆匆从青年面前跑过。
看着眼前这些仿佛从历史当中走出来的古代人，青年瞪大了双眼。
“他们……也是学生？”
“他们是助教。”中年男人解释了一下，“都是被阿伏加德学士拉出来的，他们……”
“那也是学生？”
青年指着不远处一个戴着大尖帽子的老妪，长大了嘴巴。
如果刚才那些人穿得像古代人一样是喜欢奇装异服，那这个老妪可不止是奇装异服而已了——这个老妪是真的骑着扫把在天上飞。
“嗯？”中年男人抬头瞟了一眼，“哦，那是客座教授，教魔法的和……你别乱指！小心挨揍！他可能直接把你变成一只狗！”
青年胆怯的把手收了回来。
青年吓得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死，死亡骑士？”
“什么死亡骑……”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抱着一摞书本走过的漆黑盔甲，在他的身旁，一位青年男子也抱着一大摞书走了过来，在二者的身后，两位穿着黑袍的男子缓步走着，一位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大剑，另一位扛着一架巨大的钢琴。
“哦，那是机械系主任但丁教授。样子吓人了点，其实很好说话……但你应该不会听到他讲课”
“那个才是你真正的讲师，瓦特教授，别看他年纪轻轻，机械学院真的很扎实，那个是音乐教授贝多芬，旁边那个是护卫……”
“中年人看向那个背着大剑的身影，忽然挠了挠头，额，他叫什么来着……”
——————————————
西区，国王大道2号，王国博物馆。
虽然这不是周末，但克莱恩抵达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根据报纸和杂志的描述，他知道，这个世界的中产阶级娱乐方式较少，看报纸、读小说、听歌剧音乐会、打网球和壁球、欣赏各种戏剧、举行或参加宴会舞会外，就只剩下逛公园、看展览和外出度假三个选项，而由于罗塞尔大帝的影响，年假在这个阶层已经是较为普遍的现象。
九点整，戴半高丝绸礼帽，拿黑色手杖，穿双排扣呢制长礼服的克莱恩拿着门票，跟着前面的人们，一步一步地进入了博物馆。
这里有一个分流，不同的讲解员各自领着一部分参观者踏上了不同的通道。
克莱恩和十几二十个人跟在一位容貌姣好的女性身后，听着她介绍罗塞尔的生平。
这对身为半个历史学家的克莱恩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无聊地确认了下钱包的位置。
——因为财富激增，达到了952镑，距离1000镑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他的皮夹已经装不下这么多的现金，只能选择性地携带其中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克莱恩不放心它们没保护地待在家里，于是全部丢到了灰雾之上。
走着走着，他们进入了第一个展厅，那位女性讲解员语气兴奋地说道：
“各位，这里都是罗塞尔大帝的日常生活物品。”
“你们看，那是他盖的天鹅绒被子，那是他用来喝葡萄酒的镶金玻璃器皿。”
“那是他用过的抽水马桶，现代意义上的第一个抽水马桶。”
……
连用过的马桶都被拿来展览？克莱恩忽然有点同情罗塞尔。
随即，他望向了玻璃墙后面的那个抽水马桶，发现它正闪烁金色的光芒，表面似乎有一层金箔并雕刻着繁复浮夸颇具艺术感的花纹。
真是奢侈啊……克莱恩不再同情罗塞尔。
和抽水马桶只隔了一层玻璃的是罗塞尔的日常服装，包括袖口、领口有百褶装饰的衬衣等。
看得出来，那位女性讲解员对因蒂斯的服装文化相当赞赏。
“日用展览厅”之后，是罗塞尔颁布过的那些重要文件的原稿，包括《民法典》等价值极高的历史文物。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女性讲解员指着一个展柜道：
“这是罗塞尔大帝遗留的其中一本笔记，上面使用的是他独创的神秘的至今没有被人破解的符号，诸多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都认为，这些笔记记载的应该是罗塞尔大帝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作为一个浪漫的人，我也有我自己的猜测，或许这是罗塞尔大帝与他最心爱的那个女人约定的符号，他们互相记载彼此，却永远没法真正在一起。”
你很适合写小说……克莱恩嘴角抽了一下，视线随之转向展柜里摊开的那本笔记，上面是他熟悉到极点的简体中文：
“三月六日，妈蛋，这里的食物吃得我快便秘了！”
“三月十七日，因蒂斯的夫人们都是这么开放吗？到底是我上了她，还是她上了我？总感觉怪怪的。
“3月18日，那个穿着盔甲的老乡前世是干扫黄警察的吗，为什么让我有一种该死的熟悉感啊，最后还把我打了一顿，怎么滴，没见过这么帅的人?嫉妒了?你拳头大就说了算啊！”
……果然很浪漫……浪漫的便秘……这应该是罗塞尔大帝穿越早期的日记，没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他的字比我还丑……克莱恩收回目光，啧啧了几句。
当然，他只看到了摊开的那两页，其余还有什么内容，不得而知。
不知道这里的警备措施做得怎么样，有没有机会偷偷潜进来翻阅一遍……克莱恩环顾四周，发现明面上的安保人员那是相当多。
也许还有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非凡者……他嘀咕一句，跟着那位女性讲解员，混在一群人中间，进入了下个展厅，那里叫做“温情的罗塞尔”。
“这是罗塞尔大帝写的第一封情书，这是他创作的第一首情诗，‘当你老了’……”女性讲解员目光发亮地指着展柜里的手稿道。
无耻！叶芝的棺材板快按不住了！克莱恩不由在心里腹诽了两句。
“这是他自己制作的手链……这是他写的小说的原稿……”那位女性讲解员用异常崇拜的口吻介绍道。
……克莱恩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有任何变化。
当然，他也相信非凡职业里有“工匠”这一栏的罗塞尔大帝肯定具备很强的手工活能力。
“这是他为教育子女改进的基础教育课本，每个单词都有对应的图画……这是他为自己孩子发明的小游戏，与因蒂斯象棋类似，但不知为什么，下法并没有流传开来……这是他发明的积木玩具，也是给他孩子的……”女性讲解员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温情地说道。
这tm不就是象棋吗……而且，乐高要找你收版权费的！克莱恩只能上翘嘴角，以此掩饰别的情绪。
他一眼扫过，发现这个展柜的前方立着位高度超过一米七的女子。
这位女士有一头长及腰间的栗色头发，身材比例非常好，既不胖，也不瘦。
她穿着少女风的黄色蛋糕裙，却戴着黑色的老气软帽，细格薄纱垂下，遮住了她的脸庞。
她立在那个展柜前，一直凝望着里面的物品，许久都没有离开。
那个展柜前，放着一套高大而又漆黑的盔甲。
等到克莱恩他们跟随讲解员去了下个展厅，她依然未改变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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