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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锅里的红汤咕嘟咕嘟的煮着,四个人吃着菜说笑着,李桥棋和金相绸喝着啤酒,脸有些微红,沈清渝和苏沐韵吃着重辣的火锅,脸也泛着绯红。

    “还不准备告诉我么?”李桥棋给沈清渝加菜的时候低声说道。

    沈清渝正沉浸在金相绸刚讲的笑话里,笑得前仰后合的,突然听到李桥棋的一句话,吓得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桥棋。苏沐韵本来也在看着金相绸耍宝似的表演笑得不能自已,听到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看着沈清渝慌乱的样子,又看到李桥棋那灼热的眼神,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你看看,不就是夹个菜么,你们搞得短兵相接的,来来来,换一双新的吧。”给沈清渝递筷子过去算是帮她解个围,沈清渝接过筷子,跟李桥棋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

    金相绸在一边还沉浸在自己的欢乐里,没有发觉其他三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李桥棋把筷子放下,看着苏沐韵,面无表情,严肃的说道:“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沐韵听到这话,知道李桥棋指的是沈清渝那用粉底液盖不住的红血丝,耳光的手指印一整天过去虽然看不出来了,可仔细看依旧是能看出左半个脸是有点肿的。苏沐韵看着李桥棋,有些心虚,转过头又看看沈清渝,她想从沈清渝的状态中看出一点她的意向。沈清渝扣着手里刚拿到的筷子,牙齿咬着下唇,看起来就是不想说出实情的样子,她知道沈清渝不擅长撒谎骗人,她决定替沈清渝来撒谎。刚要说话,就被沈清渝的手按住,“你别为难沐韵,她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自己来说。”李桥棋的严肃吓到了其他三人,连一向爱开玩笑的金相绸也不敢出声,连锅里的菜也不敢夹出来,火锅里的热油虽然还在咕嘟咕嘟的沸腾着,可房间内的温度像是降到了零度以下,苏沐韵感觉现在手里的常温百香果汁有一点冰手。

    现在包间里只有火锅的沸腾声,包间外熙熙攘攘的觥筹交错声,沈清渝始终保持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沈清渝站起来拿起李桥棋的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口喝下去,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李桥棋激动的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桌子上的菜都撒出了盘子,“沈清渝!我不瞎!我告诉你,你要是自己不说,还想着替那些人遮掩,今天晚上谁也别睡觉了,我这就去你们歌舞团。”

    “棋子,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吃饭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金相绸在一旁吃瓜吃的迷迷糊糊,倒是没见一向好脾气的好兄弟发过这么大的火,向来绅士的李桥棋平时连说话都没大声过,今天的确是激动的有些吓人了。金相绸一边说,一边拉着李桥棋,生怕他情绪激动做什么事。

    “怎么了?!你看看她那张脸,半个脸肿成那样,我是直男,我不是瞎。那是化妆能盖的住的么,我说你今天怎么好好的化上妆了,还以为你是因为能进歌舞团高兴呢,这是刚进去就被打了是么!你还不说实话呀!”李桥棋又气又急,心疼沈清渝的情绪就要马上转化成武力值输出了。他太了解沈清渝的性格,一味的隐忍只想息事宁人,肯定是觉得刚到集训班不肯生事,可自己堂堂男子汉,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女孩被欺负了也不置一词,他现在恨不得把欺负沈清渝的那些个人生吞活剥了。

    沈清渝咬着下嘴唇,默默地流着眼泪,她就是知道李桥棋这个脾气像煤气罐一样,一点就炸,才专门精心打扮过才敢出门跟他一起吃饭。像之前受伤了不敢让爸爸知道,索性在学校住一段时间等痊愈了才回家,今天要是能取消她一定不会来跟李桥棋见面,任何借口都会让李桥棋直奔歌舞团的寝室去看她,到时候其他同学看到林团长的儿子跟她交往过密,她一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本来带着苏沐韵就是想分散一下李桥棋的注意力,人多一点热热闹闹的,反而不太会被注意到,谁知李桥棋心里眼里只有沈清渝,几天没见想念的不得了,就多看了几眼就发现端倪。

    还不等沈清渝想通了自己说出来,本来跟这事儿完全没关系的金相绸先坐不住了,直接跳起来:“什么!有人欺负你,还打你的脸,走走走,吃什么饭。棋子,回学校把我们校队的都叫上,去他们歌舞团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们要真闹这么大动静,以后自己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沈清渝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苏沐韵赶紧把沈清渝抱在怀里,金相绸以为是自己吓到沈清渝了,瞬间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桥棋,“对、对不起,是不是我声音太大了。”

    “是、是我们集训班的同学,他们嫉恨清渝是动用了特权的插班生,还嫉妒清渝一进歌舞团就当上了团长助理,这才……”看着怒火中烧的李桥棋和在自己怀里哭得泪人一样的沈清渝,苏沐韵还是说出了实情,大概这样能弥补一点点自己心中的内疚感。

    “果然。”李桥棋摊坐在椅子上,“我就知道。”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一样,坐起身子,又一拍桌子:“你放心,这个事儿交给我,我一定给你个说法。”

    金相绸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怎么样,要不要给兄弟们打电话,哥们儿好久没动过手了。”

    “如果我没猜错,动手的都是些小姑娘吧。”李桥棋看着泣不成声的沈清渝,从苏沐韵眼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你会跟女人动手么?你带着一群人高马大的体育生乌泱泱的去歌舞团找事儿,先不说我妈怎么处理我,你吓都要把那些心黑的小姑娘吓哭,咱们走了他们还是要欺负清渝,没准儿还下手更狠。”

    “那你说怎么办,横不能挨了打就算了吧,我都咽不下这口气。”金相绸翻了个白眼,重新坐下来,狠狠的灌了半瓶啤酒进肚子里,苏沐韵在一边一直安抚着沈清渝,沈清渝哭的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

    “这样子,清渝,你别哭了,你看着我。”沈清渝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抬眼认真的看着李桥棋的眼睛,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快让李桥棋的心碎成一地了,瞬间温柔了很多,像哄孩子一样轻柔的说,“我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你有跟上面告状的嫌疑,这个事情,可以交给我处理么,我想为你做点事情,让我为你做点事情好么。怎么说你进歌舞团跟我也有些关系,你不愿意我会愧疚死的。”看着犹豫的沈清渝,“现在就两套方案,要么我的,要么绸子的,你没有第三种选择。”

    “选你的。”不出意外,沈清渝秒选了李桥棋的提案,李桥棋心疼的帮沈清渝擦了擦脸上残余的泪痕,被眼泪洗刷掉的粉底,露出了沈清渝布满血丝的脸颊,李桥棋另一只手暗暗的攥进了拳头。

    一边的金相绸也凑过来,近距离的看了一下沈清渝的脸,“还得是你啊,棋子,这有没有涂粉区别还挺大,刚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原来这么严重,怪不得你生气呢。要是我喜欢的女孩子被这样欺负,我得把那个人家房顶都掀了。”

    李桥棋回头示意金相绸不要乱讲话,他现在对沈清渝的喜欢还是单方面的,没有正式表白过,他现在就想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不求回报。他不想让沈清渝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分心,喜欢的话,要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才好。可李桥棋不知道,喜欢的话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却早已不可抑制的从眼睛里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