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归人
几个人跟杨孤帆他们一样，都是西城厂区的工人。
只不过他们从事的是纺织行业，背后老板是无双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彭家。
“我给厂子累死累活干了十年，每月的钱也仅够我们一家人不至于饿死，根本没有什么积蓄。如今没了工作，一家人都饿了好几天了。再不弄点吃的，真的要活活饿死了！”
这是一个脏的看不清脸庞的男人，此刻绝望地哀嚎着，两行眼泪滚滚而下。
“我弟弟才七岁，已经饿的全身浮肿了，如果不是我太瘦了，真想把我自己的肉给他吃！”
那个瘦弱的少年，也抽泣着，其他二人情况也差不多。
看着眼前这几个本是跟自己一样的本分打工人，如今却沦落到要么全家饿死，要么出去抢劫的地步，杨孤帆心里黯然。
对自己要进叶家车队吃香喝辣这件事的兴奋感，瞬间消散的七七八八。
“铁牛哥，放了他们吧。”杨孤帆心底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对裴铁牛道。
裴铁牛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就替几人解开了绳子，
唐一飞却有些不满：“如果不是我提前看到他们埋伏，我们怕是被他们抢的毛都不剩了吧？就这样放了他们，太便宜了！”
杨孤帆苦笑道：“穷人何必为难穷人呢？”
几个人一阵感谢的话就准备闪人，却被杨孤帆叫住。
“我现在放了你们，你们空着手回去，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杨孤帆的话，让几人都沉默了。
毫无疑问，就算几人现在被善心大发的杨孤帆给放了，可已经没有乐谋生手段的他们，为了自己和家里人能有一口吃的，依旧得继续寻找其他目标下手。
不是他们不想弃恶从善，而是他们在生存与道德之间，没得选择！
唐一飞和裴铁牛，也陷入了沉默，他们也在想如果换做自己，应该会怎么做？
或许，也会跟他们一样吧。
杨孤帆对裴铁牛和唐一飞道：“我们把今天买的粮食、盐巴和油痘，都给他们吧。”
“这怎么可以！你家也不富裕，都给了他们，你和你叔叔吃什么？你想做大善人，可你有这本钱吗？！”唐一飞立刻跳了起来，满眼的不可思议。
杨孤帆将固执地说道：“我明白我在做什么！还请你能尊重我的决定。”
说着他就将手里拎着的一壶油、一包盐巴递给了那个少年，裴铁牛叹息了一声，也将手里二十几斤重的木薯粉放到了几个贼人面前。
“你……真的是服了你了！”唐一飞见无法说服固执的杨孤帆，嚷嚷了几声，也将手里拎着的葵花油放到了几人面前。
“拿着吧，省着点吃总能撑一段时间。”
杨孤帆见几人很是窘迫，根本不敢上前去拿面前的东西，只得挤出笑容鼓励道：
“我们都是穷苦人，世道艰难，要多些团结互爱，少一些相互伤害吧！另外，路上千万注意安全，别被其他人给抢了去。”
说完这些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的话，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了。
唐一飞依依不舍地看着地上那一大堆东西，狠狠瞪了一眼四个抢劫者，跟上了杨孤帆的步伐。
裴铁牛若有所思地看着杨孤帆的背影，也赶紧跟了上去。
“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那个少年在背后喊了一声，但几人离去的背影早已远去。
几个抢劫者此刻都泪流满面。
最后到家的几百米，杨孤帆三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这时，他们穿过一片器械运动广场，来到几栋有些破败的楼房前。
“到家了。”
杨孤帆看着黑洞洞的没有一个房间亮灯的五层小楼，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次在外出差的十几天，让他第一次看到城市之外的世界，是如此危险，又是如此瑰丽迷人。
见到的人，遇到的事，听到的故事，都远不是工厂里几个工人、监工头之间的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可以比拟的。
他内心有一种冲动，觉得自己不一样了。
他觉得，自己也许真有有机会，摆脱眼下的困顿，做一番可以流传百世的事业来。
但前路到底如何，自己又将走向何方，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
杨孤帆将手里的三瓶煤油分给二人，说道：“现在煤油降价，我就不小心多买了几瓶，我家用不了，你们帮忙用一点吧。以后晚上吃个饭，小梅他们晚上学习啥的，也都方便些不是。”
唐一飞和裴铁牛都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唐一飞尬笑道：“现在有煤油了，只是家里还缺一盏灯——”
杨孤帆忍不住摇头笑了，调侃道：“就跟你说我要结婚了，只是还不知道新娘姓甚名谁一个调调——”
裴铁牛也被逗乐了：“这次出差，小帆变化真的不小呢，以前说话可没这么幽默啊。”
唐一飞嘟囔道：“肯定是跟车队那帮不着调的人，学的荤段子吧？”
杨孤帆不解释，而是从裤兜里掏出两个白苹果，递给二人。
只是今天杨孤帆频繁进入高温炼钢车间，苹果有点脱水。
但这并不影响唐一飞的惊喜，他强压着激动的心情，低声道：“这是……苹果？它不是已经灭绝一千多年了吗？你是从博物馆里偷出来的化石吗？”
杨孤帆没好气地白了唐一飞一眼，将苹果放到他们手里，小声吩咐道：“这是叶家斥巨资在黑狐岭庄园栽培的灾变前品种，今年刚成功挂果的，可好吃了！现在就算是富人区也都没处买，得赶紧分吃了，被人偷了或者被老鼠啃了就麻烦了！”
裴铁牛只感觉这苹果烫手，连忙就要还回来：“这太贵重了——”
杨孤帆却不在乎地说道：“都这么熟了，跟我还用得着客气吗？”
“明天五点半，还是这里集合。”
像往常一样，约定好明天早晨的集合时间，杨孤帆就朝着一楼自己家门口走去。
“明天见！”
“明天见！”
三人像往常一样告别，裴铁牛上了二楼，唐一飞则敲响了紧挨着杨孤帆家的门。
“谁啊？”这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叔，是我，小帆！我出差回来了！”
“是小帆回来了？！等着哈，我给你开门——”
唐一飞这里，则传来一个少女警惕的声音：
“谁——”
“还能有谁，是我，唐一飞！”
很快，唐一飞家的门开了，昏暗中看不清开门人的模样，只能看见她嘴里喷出的白雾。
少女却惊喜地道：“小帆哥，你什么时候出差回来的呀！”
杨孤帆也笑道：“是啊，下午刚回来，还挣了半天的工钱呢。额……这么黑的天，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呢？”
少女疑惑道：“天很黑吗？可我怎么觉得除了暗一些，跟白天也没什么区别啊——”
唐一飞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少女赶紧闭嘴，吐了吐舌头就进屋了。
杨孤帆心里开始确定，这对兄妹也是部分基因变异的变种人，他们的神通就是夜视眼！
怪不得，他们家晚上从来不点灯，原来不是买不起而是真的不需要啊。
那自己刚才给他的那瓶煤油，明天得要回来！
然后就传来她惊喜的欢呼声：“哇塞，是羊汤打卤面，还是热乎的！哥，你是提拔了还是加薪了？”
就听见唐一飞尴尬的声音：“额……都不是，是你帆哥的朋友今天请客，咱们跟着沾光了——小声点成不成，我的姑奶奶！”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一人一半吧？”
“都是给你的，吃吧，敞开肚皮吃吧，争取吃胖些！”
“女孩子吃胖多难看啊——”
杨孤帆听到隔壁房间兄妹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
作为失去了家园来这里讨生活的外乡人，平日里像蚂蚁一样劳累卑微，回到家有一个可以为自己开门，跟自己说话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吱呀”一声，门开了，昏黄摇曳的灯光透露出来，一个拄着拐棍的苍老面孔出现在杨孤帆面前。
中年人赶紧把杨孤帆迎进来，嘘寒问暖地问道；“冻坏了吧？吃过了没有？手里拎的是啥？”
“没啥，就是在街上给你买了件打折的棉衣，顺便给你带了点吃的。”
杨孤帆把保温盒放下，又从布袋里拿出一件新买的棉衣，笑道：“我就摸约着咱们身段差不多，应该你能穿得上。”
杨叔埋怨道：“你给你自己买一件就行了，我一个不出门的瘸子穿这么好的棉衣做什么呢？明天帮我退了吧，你还得攒钱娶媳妇儿呢！”
杨孤帆笑而不语，杨叔又打开保温盒，更是惊道：“这是……羊肉……你吃这么贵的东西，日子不过了吗？”
杨孤帆从怀里掏出程师傅给他的钞票剩余部分，全部塞给二叔。
然后他又将还剩半包的黑莲牌香烟，薛玉山的名片递给他，再把自己得到程师傅赏识、将在一段时间后去车队上班的事简要说了下。
二叔总算是安心了些。
在教导侄儿要低调节俭的同时，他也为侄儿此番的成长感到由衷地宽慰。
“现在还担心我讨不到老婆吗？”杨孤帆打趣道。
杨叔笑呵呵地摆手道：“不担心了，不担心了。只要你能进车队，在西城这一片，适龄的姑娘任你挑！”
杨孤帆看着二叔红光满面地吃完了羊汤面，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自己辛辛苦苦奋斗，初衷不就是为了让亲人能为自己感到骄傲吗？
自己，似乎已经做到了！
但当他想起今晚打劫他们的四个工人，他知道自己想做的还有很多，能做的远远不够！
只不过他们从事的是纺织行业，背后老板是无双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彭家。
“我给厂子累死累活干了十年，每月的钱也仅够我们一家人不至于饿死，根本没有什么积蓄。如今没了工作，一家人都饿了好几天了。再不弄点吃的，真的要活活饿死了！”
这是一个脏的看不清脸庞的男人，此刻绝望地哀嚎着，两行眼泪滚滚而下。
“我弟弟才七岁，已经饿的全身浮肿了，如果不是我太瘦了，真想把我自己的肉给他吃！”
那个瘦弱的少年，也抽泣着，其他二人情况也差不多。
看着眼前这几个本是跟自己一样的本分打工人，如今却沦落到要么全家饿死，要么出去抢劫的地步，杨孤帆心里黯然。
对自己要进叶家车队吃香喝辣这件事的兴奋感，瞬间消散的七七八八。
“铁牛哥，放了他们吧。”杨孤帆心底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对裴铁牛道。
裴铁牛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就替几人解开了绳子，
唐一飞却有些不满：“如果不是我提前看到他们埋伏，我们怕是被他们抢的毛都不剩了吧？就这样放了他们，太便宜了！”
杨孤帆苦笑道：“穷人何必为难穷人呢？”
几个人一阵感谢的话就准备闪人，却被杨孤帆叫住。
“我现在放了你们，你们空着手回去，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杨孤帆的话，让几人都沉默了。
毫无疑问，就算几人现在被善心大发的杨孤帆给放了，可已经没有乐谋生手段的他们，为了自己和家里人能有一口吃的，依旧得继续寻找其他目标下手。
不是他们不想弃恶从善，而是他们在生存与道德之间，没得选择！
唐一飞和裴铁牛，也陷入了沉默，他们也在想如果换做自己，应该会怎么做？
或许，也会跟他们一样吧。
杨孤帆对裴铁牛和唐一飞道：“我们把今天买的粮食、盐巴和油痘，都给他们吧。”
“这怎么可以！你家也不富裕，都给了他们，你和你叔叔吃什么？你想做大善人，可你有这本钱吗？！”唐一飞立刻跳了起来，满眼的不可思议。
杨孤帆将固执地说道：“我明白我在做什么！还请你能尊重我的决定。”
说着他就将手里拎着的一壶油、一包盐巴递给了那个少年，裴铁牛叹息了一声，也将手里二十几斤重的木薯粉放到了几个贼人面前。
“你……真的是服了你了！”唐一飞见无法说服固执的杨孤帆，嚷嚷了几声，也将手里拎着的葵花油放到了几人面前。
“拿着吧，省着点吃总能撑一段时间。”
杨孤帆见几人很是窘迫，根本不敢上前去拿面前的东西，只得挤出笑容鼓励道：
“我们都是穷苦人，世道艰难，要多些团结互爱，少一些相互伤害吧！另外，路上千万注意安全，别被其他人给抢了去。”
说完这些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的话，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了。
唐一飞依依不舍地看着地上那一大堆东西，狠狠瞪了一眼四个抢劫者，跟上了杨孤帆的步伐。
裴铁牛若有所思地看着杨孤帆的背影，也赶紧跟了上去。
“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那个少年在背后喊了一声，但几人离去的背影早已远去。
几个抢劫者此刻都泪流满面。
最后到家的几百米，杨孤帆三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这时，他们穿过一片器械运动广场，来到几栋有些破败的楼房前。
“到家了。”
杨孤帆看着黑洞洞的没有一个房间亮灯的五层小楼，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次在外出差的十几天，让他第一次看到城市之外的世界，是如此危险，又是如此瑰丽迷人。
见到的人，遇到的事，听到的故事，都远不是工厂里几个工人、监工头之间的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可以比拟的。
他内心有一种冲动，觉得自己不一样了。
他觉得，自己也许真有有机会，摆脱眼下的困顿，做一番可以流传百世的事业来。
但前路到底如何，自己又将走向何方，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
杨孤帆将手里的三瓶煤油分给二人，说道：“现在煤油降价，我就不小心多买了几瓶，我家用不了，你们帮忙用一点吧。以后晚上吃个饭，小梅他们晚上学习啥的，也都方便些不是。”
唐一飞和裴铁牛都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唐一飞尬笑道：“现在有煤油了，只是家里还缺一盏灯——”
杨孤帆忍不住摇头笑了，调侃道：“就跟你说我要结婚了，只是还不知道新娘姓甚名谁一个调调——”
裴铁牛也被逗乐了：“这次出差，小帆变化真的不小呢，以前说话可没这么幽默啊。”
唐一飞嘟囔道：“肯定是跟车队那帮不着调的人，学的荤段子吧？”
杨孤帆不解释，而是从裤兜里掏出两个白苹果，递给二人。
只是今天杨孤帆频繁进入高温炼钢车间，苹果有点脱水。
但这并不影响唐一飞的惊喜，他强压着激动的心情，低声道：“这是……苹果？它不是已经灭绝一千多年了吗？你是从博物馆里偷出来的化石吗？”
杨孤帆没好气地白了唐一飞一眼，将苹果放到他们手里，小声吩咐道：“这是叶家斥巨资在黑狐岭庄园栽培的灾变前品种，今年刚成功挂果的，可好吃了！现在就算是富人区也都没处买，得赶紧分吃了，被人偷了或者被老鼠啃了就麻烦了！”
裴铁牛只感觉这苹果烫手，连忙就要还回来：“这太贵重了——”
杨孤帆却不在乎地说道：“都这么熟了，跟我还用得着客气吗？”
“明天五点半，还是这里集合。”
像往常一样，约定好明天早晨的集合时间，杨孤帆就朝着一楼自己家门口走去。
“明天见！”
“明天见！”
三人像往常一样告别，裴铁牛上了二楼，唐一飞则敲响了紧挨着杨孤帆家的门。
“谁啊？”这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叔，是我，小帆！我出差回来了！”
“是小帆回来了？！等着哈，我给你开门——”
唐一飞这里，则传来一个少女警惕的声音：
“谁——”
“还能有谁，是我，唐一飞！”
很快，唐一飞家的门开了，昏暗中看不清开门人的模样，只能看见她嘴里喷出的白雾。
少女却惊喜地道：“小帆哥，你什么时候出差回来的呀！”
杨孤帆也笑道：“是啊，下午刚回来，还挣了半天的工钱呢。额……这么黑的天，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呢？”
少女疑惑道：“天很黑吗？可我怎么觉得除了暗一些，跟白天也没什么区别啊——”
唐一飞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少女赶紧闭嘴，吐了吐舌头就进屋了。
杨孤帆心里开始确定，这对兄妹也是部分基因变异的变种人，他们的神通就是夜视眼！
怪不得，他们家晚上从来不点灯，原来不是买不起而是真的不需要啊。
那自己刚才给他的那瓶煤油，明天得要回来！
然后就传来她惊喜的欢呼声：“哇塞，是羊汤打卤面，还是热乎的！哥，你是提拔了还是加薪了？”
就听见唐一飞尴尬的声音：“额……都不是，是你帆哥的朋友今天请客，咱们跟着沾光了——小声点成不成，我的姑奶奶！”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一人一半吧？”
“都是给你的，吃吧，敞开肚皮吃吧，争取吃胖些！”
“女孩子吃胖多难看啊——”
杨孤帆听到隔壁房间兄妹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
作为失去了家园来这里讨生活的外乡人，平日里像蚂蚁一样劳累卑微，回到家有一个可以为自己开门，跟自己说话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吱呀”一声，门开了，昏黄摇曳的灯光透露出来，一个拄着拐棍的苍老面孔出现在杨孤帆面前。
中年人赶紧把杨孤帆迎进来，嘘寒问暖地问道；“冻坏了吧？吃过了没有？手里拎的是啥？”
“没啥，就是在街上给你买了件打折的棉衣，顺便给你带了点吃的。”
杨孤帆把保温盒放下，又从布袋里拿出一件新买的棉衣，笑道：“我就摸约着咱们身段差不多，应该你能穿得上。”
杨叔埋怨道：“你给你自己买一件就行了，我一个不出门的瘸子穿这么好的棉衣做什么呢？明天帮我退了吧，你还得攒钱娶媳妇儿呢！”
杨孤帆笑而不语，杨叔又打开保温盒，更是惊道：“这是……羊肉……你吃这么贵的东西，日子不过了吗？”
杨孤帆从怀里掏出程师傅给他的钞票剩余部分，全部塞给二叔。
然后他又将还剩半包的黑莲牌香烟，薛玉山的名片递给他，再把自己得到程师傅赏识、将在一段时间后去车队上班的事简要说了下。
二叔总算是安心了些。
在教导侄儿要低调节俭的同时，他也为侄儿此番的成长感到由衷地宽慰。
“现在还担心我讨不到老婆吗？”杨孤帆打趣道。
杨叔笑呵呵地摆手道：“不担心了，不担心了。只要你能进车队，在西城这一片，适龄的姑娘任你挑！”
杨孤帆看着二叔红光满面地吃完了羊汤面，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自己辛辛苦苦奋斗，初衷不就是为了让亲人能为自己感到骄傲吗？
自己，似乎已经做到了！
但当他想起今晚打劫他们的四个工人，他知道自己想做的还有很多，能做的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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