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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侯府庙小容不下

    地下室中一个墨色衣袍的男人背身而站,面前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碗和一柄刀。

    男人的面前是两个被铁链吊着的女人,身上的衣衫已然破败风化,两个人都耷拉着脑袋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但枯瘦的手臂却仍然白皙,只是干涸的像焉巴的莲藕。

    男人抬了抬袖子拿起刀,看着面前被铁链吊着的两个女人。刀划破其中一个女人的手腕,他举着白玉般的碗,接住留下来的血,将近半碗的样子,便替人止了血。

    看似‘干尸’的女人微抽了一下,也只是短暂又极其轻微的一瞬,很快便归于平静,男人接着用一样的方法取了另一个女人的血,刚好放满一碗。

    末了拿起调羹将两人的血在碗里搅拌了少倾,一饮而尽。

    男人清理了用具,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两个女人,良久轻轻的说道:“你的儿子回来了,云霓。”

    其中一个女人便微微一颤。

    “你说朕该拿他如何呢?”

    “她是你的儿子,也是朕的儿子。朕不杀他也是天大的荣耀,可……他现在长大了……”

    “如今太子的母家,严氏一族渐渐势大,吃准了朕无子可移其地位,朕不喜欢这些偷偷算计的玩意儿,就像当初你们傅、林两家!”

    说话的口气仿佛是个亲密的人在叙话家长,只是说着说着谢驰的语气渐渐狠厉起来。

    忽然莞尔,“对了,青荷呀,禹儿想娶你的女儿,你们两姐妹说说,朕该当如何?”

    铁链吊着的两女似乎渐渐的苏醒,从最初微不可查的颤抖,到现在将铁链晃动的铃铃响。

    谢驰大笑,“哈哈哈哈……”

    豁然间石门开了。

    “陛下!”

    “儿子送回去了?”

    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来人却却吓得跪倒了地上,“臣有罪,请陛下责罚,但求陛下看在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儿上,饶了犬子吧!”

    “娶了两任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朕……理解……”

    谢弛亲手将跪在地上的顾樊拉了起来,“不过,远山,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俩的方向是对的,长长久久的活在这个世上,有没有儿孙好像都没什么关系。你可以娶三个、四个、五个夫人,子孙早晚会有的!”

    “臣不敢!”刚刚才起来,顾樊又跪了下去,“臣毕生心愿是希望陛下能千秋万代,统领着大垣朝,至于臣……从未奢求过!”

    “千秋万代……”谢弛喃喃重复,仿佛在回味这几个字的意思,更多的是向往。

    “臣只求陛下能在臣身后保臣的子孙后代绵延不息,爵位不倒……其他……再无所求!”

    顾樊言辞恳切头埋得更低,这么多年他将自己包装的也正是这种形象。

    半晌,谢弛笑道:“远山,见外了不是!快起来,朕一直知道你的衷心,毕竟为了朕你连青荷都舍了!你放心,墨言他一个小孩子,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朕不追究便是!”

    闻言,顾樊松了一口气,再三谢过,才站了起来。

    谢弛走到两个女人身边,他和顾樊曾经一起长大,吊着的这两个女人亦曾经是他们各自的发妻,只是时过境迁了。顾樊跟在后头,即便时隔十多年,但每次面对仍会觉得头皮发麻,午夜梦回想到总是难以入眠,但为了那一双儿女,他不得不装作很开心。

    “远山,你觉得朕和十年前比,有变化吗?”谢弛忽然问道。

    “外貌并无差别,陛下便是和两位殿下站在一起,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兄弟呢!”

    顾樊几乎是脱口而出,谢弛很是高兴,摸摸自己的脸。但高兴不过一瞬,有没有区别他自己其实很清楚,皮相变化毕竟肤浅,他的身子骨在变化。

    残卷中记载的蕴含长生秘诀的两个家族后裔的鲜血融合,他已经喝了十来年了,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效果。

    顾樊:“不过……”

    谢弛语气一冷,“不过什么?”

    顾樊:“不过是气质更在沉稳内敛了,看看咱大垣朝这十几年的政绩便知!”

    谢弛:“哈哈哈哈哈!”

    顾樊的话很受听,谢弛心情大好,趁着这时,他开口道:“只是臣老了,臣和陛下都要结为儿女亲家了!”

    倏然,谢弛的眼神一凌,顾樊低下头,“刺杀失败,太后和安王爷都有了防备,想下手就不容易,不过陛下既然同意了王爷留京,臣是否继续安排?”

    “不必了!”谢弛笑意全无,恢复了冷峻威严,“暂时别动,朕另有打算。你也说了,你我既然要结儿女亲家,这婚事就得好好办!”

    ……

    顾瑶的婚服改好了,十七八件试的头晕眼花,试了婚服又试头饰妆容。

    冬青立在一旁脸黑赛锅底,时不时还要翻上几个白眼。

    “我来吧!我来吧!”终于看不下去,挤掉凑在顾瑶跟前眼神不太好的老妈子,道:“妈妈这是要戳进姑娘天灵盖吗?压了又压,没见姑娘疼得呲牙了?”

    顾瑶愕然,她什么时候呲牙了?

    “不知道是哪间铺子打的首饰,手感这般粗糙,还不如卫县的工匠呢!”冬青一边簪,一边抱怨,簪子上还有毛刺,刮得原本梳得服帖的头发耷拉几缕下来。

    “便是姑娘匣子里,老太太出门时给的那几样银件儿也比这强上许多!”

    “哟!冬青姑娘眼界不是一般高呢!夫人花重金买的首饰还入不了您的眼,将来可是要进皇城才配得上您这双尊贵眼呐!”

    秦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兰蔻刚巧进了屋,酸酸的怼道,声音又尖又长,整个院子都响亮。

    重金、皇城等字咬得极重,一屋子的老妈子都在窃笑,鄙夷的扫视着主仆二人。

    冬青顿时红了眼眶,“奴命贱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什么位置,该做什么事儿,边也是比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捧高踩低的人强。”

    “这么说来你还是有理了,替姑娘簪个簪子还诸多抱怨,去去一边儿去,我们候府庙小用不这你这样的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