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世

    华胥再醒来，周围黑乎乎的。她想了很久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串起来，她现在被绑在了一个之前的小山洞里，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她只能这样站在那里。慢慢她又昏昏睡去。再次醒来，她看到水样的石头外面是天空。突然水样的石头又跑到一边，束缚手脚的东西瞬间解绑了。华胥坐起来，这才发现她坐在一个白色的物体里面。四周是一片沼泽，没有人，那几个人首蛇身的人都不见了。她从这个白色物体里面爬出来。经过她的观察，这个沼泽就是之前她走过的沼泽地。该往哪里去？回部落的山洞，还是再去找那几个人头蛇身的人？她想要把这一切告诉她的母亲，她还想知道那些人头蛇身的人有没有去找她的族人。她朝部落栖身的山洞方向走去。走了几天，走到沼泽旁的树林边的时候，她发现，树林倒了一大片。她想知道到底放生了什么，循着树倒向的方向跑去。跑到一个小山丘边上，她发现大块的石头被烧焦了，有一块最大的像之前看到的巨蛇的头。她跑过去，喊起来，她想是不是那几个人在这个蛇头里？喊了很久，没有人回答。她觉得累了，在这堆废墟旁坐下。低头抱着腿，她有点担心这三男一女人头蛇身的人了。想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到三男一女人头蛇身的人从远处向她飘过来。她掐掐自己的手，不是幻觉。这一刻，她一下子浑身充满了力量。她站起来，向他们跑过去。仿佛一家人经历了一场大劫难之后的重逢。

    重生

    美丽的人头蛇身女人给她讲述了大致的经历，华胥的理解是：巨蛇被天上的神明发现了，受到了攻击，他们的巨蛇没有战胜对方。巨蛇破碎的时候，他们都被震出来。他们互相寻找，终于找到了所有的人，人头蛇身的人受的伤可以自己愈合。华胥在那个白色物体里面，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她还被告知，不能回部落，因为部落的人可能会对这三男一女不利。他们有一个地方要去。从这里一直往太阳下山的方向走。他们需要华胥的帮助。华胥想都没想，就指了指沼泽的方向。他们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为了防止被其他部落发现，他们都找没有人迹的地方行进。一路上华胥教人头蛇身的人怎么找到野果，哪些野果可以吃，哪些野果不能吃。什么地方的水可以喝，什么地方的水不能喝。人头蛇身的人都按照她说的做。夜晚，华胥教他们怎么搭建一个小小的藏身之所。

    经过了二十几个昼夜，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有一条河。河边非常开阔。远处有山，这附近一定有人。一个人首蛇身的男人拿出一个黑色物体，指了指河。“成纪水。”然后又指了指远方的山。“应该在那里。”大家取了点水，朝远处的山走去。到了大山深处，三个人首蛇身的男人开始工作起来，背着的黑色兽皮袋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工具。他们不断在山里各处走来走去，低头看看手里的黑色物体。十几天之后，他们开始在一个地方停下来。他们在山的一处隐蔽的地方找到一个山洞，入口处用山里随处可见的树木和泥土做了很好的伪装。经过伪装的入口，外人很不容易发现。在这个山洞里面，这三男一女每天忙碌着。华胥负责打猎和采摘，一个人解决5个人的伙食，忙得不亦乐乎。华胥问过他们在做的是什么，他们说这是在炼“五色石”。山洞里面有一个火洞，每天烧着火，烟会从火的上面跑到一个洞里面。最后烟去了哪里华胥也不知道。时间过得很快，好几个春夏秋冬过去了。山洞越挖越大，越挖越深。山洞里面堆放了很多东西，都是用五色石做成的。终于有一天，人首蛇身的女人告诉华胥，他们要下山去。华胥经历了这些岁月，已经成为一个20多岁的成熟女人。山里的生活和每日的劳累，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加成熟些。但是人首蛇身的四个人容颜一点也没有变化。女人要求碰到其他人的时候，说其中一个男人和女人是她的两个孩子。但是怎么让人相信呢？女人说她只需要这样说就可以了。华胥问那另外两个人是什么人？女人说，就说是族人就可以了。华胥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就同意了。

    入世

    从他们生活的这个山里出来之后，他们一路往河边走来。人首蛇身的四个人用兽皮穿戴整齐，下半身的蛇身也被遮掩起来。华胥感觉他们完全就是跟她一样的人，并且慢慢开始进入角色。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有了每个人的称呼。人首蛇身的女人大家都叫她“明。”领头的人首蛇身的男人大家都叫他“西。”另外两个人首蛇身的男人分别是“伯”和“一”。他们称呼华胥为“胥”。

    一行五人来到河边。没有人。华胥正四处张望的时候，发现“西”和“明”居然飞升到了半空中，这两人身披漂亮的绿色鳞片，鳞片的边沿显出红色。鳞片从脖颈一直到下半身的尾巴。阳光照在鳞片上印出一片黄绿色的光芒，华胥惊呆了，长大了嘴巴看着他们。这时河对岸出现了几个人，匍匐跪拜在地。“西”和“明”飞升到河中央的上空，犹如神灵降临。河岸这边也走出一些人，同样匍匐于地。“西”飞到对岸的上空，声音异常洪亮。

    “‘西’在此，天将降大难于我族。我受天帝之命救我龙族。”

    “我族愿跟从。”河对岸走出一个老年女族长，拄着一根木杖。

    “我族也愿跟从。”华胥所在的河岸边也走出一群人，为首一老妇，在两个年轻女人的扶持下走上前来。“明”降下来飘到老妇人面前。“请您召集族人，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对岸“西”也让老族长召集族人。要求青壮年男子全部到河岸边集合。华胥所在的河岸的部族年轻女性负责狩猎、采摘等工作保障食物供应。经过协商，第二天天亮集合完毕。对岸的青壮年男子都从“西”指引他们的上游一处水流平缓的地方，由“伯”和“一”帮助他们一一渡过了大河。这两个部族原来各自拥有自己的领地，保持互不侵犯的状态。互相都有年轻男子跑到对面或者被抓到对面留下子嗣，还有一些外乡来的年轻男子，也会留下子嗣。所有人从幼儿开始，都只跟随母亲，因此并不知道父亲是谁。两个部族的年轻男子集合之后，往大山深处进发。

    众人进到山中一处山洞，当然不是华胥之前所在的山洞。很大，但是并不是太隐蔽，这些人被安顿在这里住宿。稍作安排后，“伯”和“一”两人开始安排人员进行了分组。有开荒组、挖掘组、开采组、运输组、通讯组（跑腿的）、采摘组、狩猎组。这群人开始在山里进行开采矿石，采来的矿石全部运输到华胥他们住的山洞外的一处地点，之后这些矿石会翻倒进一个洞穴，华胥不知道这是怎么运作的。但是她现在负责这段的工作。采摘和狩猎组由一名山下河岸边的女人负责。开荒和挖掘组由“伯”负责，开采和运输组由“一”来负责。通讯组由“明”负责。而“西”则每天在华胥他们居住的山洞里面忙碌。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除了人首蛇身的4个人以外，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