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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要发现

    沈司西带队进山了。安营扎寨和各种设备的搬运就忙了好几天。纪尧姆的团队发现了不少可能可以进一步分析的地方。而沈司西带领他的团队负责进行筛选。两边开会的时候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沈司西联系到四川外国语大学,派了一个研究生来帮助做翻译和资料整理工作。

    进山第十天的中午,当地文物局的人带来了一个人。沈司西一看,傻眼了。来的是个翻译。身上穿着一条黑色长袖针织裙,脚上是一双平跟皮靴。长相甜美,像是个混血的美女。这是来考古的还是来时装秀的呀?沈司西当场就火了。“这山里走秀看来要搭个舞台啊!”他像模像样抬头看看周围的山。“哦,我坐动车来的,我也不知道这里什么情况,以为还要宾馆住几天,所以没有换衣服。对不起哦!”美女大大方方地说。“沈司西。”他算自我介绍了,手往一个帐篷的地方一抬。文物局的人马上把姑娘的行李往那个帐篷搬。“李锐。”姑娘说完转身走了。沈司西转身就去开会了。

    会开了十几分钟,李锐走了进来。身上穿了一套迷彩服。沈司西又屏不住了:“你穿这个是怕我们太容易找到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李锐面子绷不住了:“你又没告诉我应该穿啥,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挨你训的。”“哎哟,还真会生气啊!哈哈哈,行,咱不争了,您请坐。”沈司西改了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给李锐拉开一把椅子,李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了。沈司西给法方人员介绍了这是翻译,李锐做了自我介绍。继续开会。李锐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考古的工作,出发前还专门图书馆借了考古法语的书,但是还没怎么看就到这了。所以翻译得支支吾吾,有些要反复问具体的意思。沈司西火气又上来了:“哎哟,这个是陶刀,不是石刀。”“唉,这个说的是石碾,不是石磨盘,我勒个去!”李锐的青一下,白一下,不停道歉。“好了,好了,你先去休息下吧,还是我来吧。”沈司西抬抬右手意思让李锐先回帐篷休息。“不,我旁听,很好的学习机会。”沈司西看看大家,也不回答,开始不停切换法语和中文为双方翻译或者向大家表达他的看法。李锐一边听,一边不停做着笔记。沈司西知识的渊博和法语的流利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会议结束,沈司西跟李锐说:“会议记录做了吧?做完给我看下。”李锐觉得他不是面目狰狞的时候挺好的一个人。“好的。”她转身走出了开会的大帐篷。

    夜晚,李锐的帐篷很晚都没有熄灯,她在恶补考古的一些专业用语,并且把会议记录改了又改。沈司西出来巡视的时候暗暗点头。

    沈司西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一早就起来在营地周围慢跑。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李锐也在跑步。两人一边慢跑一边用法语聊了起来。沈司西跟她一些考古知识和一些考古专业的法语的翻译方法。李锐索性把手机开了录音给全程录了下来。跑完步,早餐结束之后,大家就去各忙各的了。

    一共37个地质分析后值得进一步分析的地点,被排除到了15个。按照现有的人力和资源来看,还要进行排除,并且要对这些点进行排序,筛选排列进一步勘查的顺序。吕克每天开心地抽着烟斗看资料,帮助沈司西分析面临的问题。

    进山第十三天的中午,天下着雨。回来的队员报告说回来后发现少了一人。沈司西拿起雨衣背好平时就准备好的生存急救包就冲了出去。刚跑到门口,看到一个人,他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但是强装笑脸迎了上去,用法语打招呼。是让娜来了。来得正好,就在他最忙的时候。“我要去山上,有一名队员掉队了。吕克的帐篷是这个,你先去跟你叔叔打个招呼。”沈司西指了指吕克的帐篷。“我跟你去,我是专业野外救生员。”让娜扔下行李背起一个大背包跟上沈司西。沈司西知道让娜是没人可以说服的,只好由着她跟着。另外两个强壮的队员也背了生存急救包跑了出来跟上他们。

    山林里面下雨不比城市,水从各个地方汇集下来,山石被水一旦冲开就会滑落下来。四人进进退退,腾挪辗转,一路向失联队员可能出现的方向行进。那名队员的定位器不知道为何没有信号。沈司西猜测他可能发生了坠落,定位器损坏了。想到这,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让娜训练有素,会攀岩、登山,还喜爱铁人三项和法国的踢拳,文武全才。她的父辈是法国东北部斯特拉斯堡人,她出生在巴黎。因为家族的富裕,所以她父亲继承了家业,而叔叔可以做自己喜爱的考古工作。而她,一直读书、学各种各样的技能,考了很多的执业证,并且喜欢到处参加各种体育比赛。

    在山崖边一个凸出的地方,让娜听到有人的微弱的呻吟声。他们停下来屏息静气。在风雨中听到人声何况是很小的声音是很难的,但是让娜自带神技。她马上拿出热成像仪,开始探测周围。结果发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悬崖下50米左右的地方有人形热源。让娜打开背包,拿出速降装备。沈司西只带了生存急救包。他拉住让娜:“我下去救人,你在上面辅助。”让娜对他笑笑,依然在做准备。“下面是我的队员,这里是中国,别跟我争了行吗?”沈司西对着让娜咆哮。让娜依然当他不存在。在做完准备之后,她不顾还在跳脚骂她的沈司西,开始下降。在崖边,她微笑但是认真地说:“尼克,我爱你!”法语的浪漫在这风雨中,在沈司西听来像是一种告别。“我恨你让娜,我讨厌你!”沈司西吼着。他安排两个同事在上方观察和保护,自己开始用卫星电话拨打山地户外救援电话。打通电话后通报了情况。山地救援队让他们保持通讯畅通。

    让娜一点一点下降,逐渐靠近了热源,一个队员躺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让娜看到这名队员的左腿断了,骨头刺穿了皮肤,雨水冲刷在受伤的部位,所以痛得他不停在呻吟。他身体仰面朝天,可能脊椎也受了伤,背包背压在身下。让娜再下降,用对讲机通知上面的沈司西:“我已经发现他了,他左腿骨折,骨头刺穿皮肤,有开放性创口。身体不能动,可能脊椎受损。我现在先固定他。”说完,让娜把自己放到尽可能靠近那个队员的地方,先给他系上安全绳,再用锁扣连接在自己身上,防止可能产生的冲坠。她把队员脚上的伤稍做包扎,然后把队员的上身也跟自己绑在一起,还没完全绑好,脚下的岩石断开滑下悬崖。让娜大叫一声,一把抱住队员。那个队员也吓得啊了一声。沈司西以为他们都掉下去了,趴在悬崖边大喊让娜的名字。两个人的重量很大,让娜没有办法上攀。正在这时,救援队赶到了。2名救援人员下降下来,带了一个担架下来。他们把受伤队员固定在担架上,上方其他救援人员缓缓拉起。让娜自己跟着攀岩上来。

    “我发现下面有个山洞。”让娜一上来就对着沈司西说。“什么?”沈司西还在看受伤的队员,没有明白让娜说的话的意思,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在听让娜说的话。

    “岩石坠落,我发现了一个山洞的洞口。”让娜一边喘气一边又重复了一遍。“我先处理队员的事。”沈司西跟着救援队开始下撤。让娜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一起下撤。沈司西跟救援队护送队员去医院,让娜到营地找吕克。

    “叔叔,我在山上发现了一个洞穴,很奇怪,感觉里面有人。”让娜见到吕克就这样说。吕克没有回答,先贴面礼。没什么事情比侄女更重要的了。“哦啦啦,你跟尼克越来越像了,你们都不喜欢听我在说什么。”让娜一脸不高兴。“我的小让娜,你来了我太高兴了!好吧,你跟我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尼克的一个队员坠落在一块岩石上,我下去救援。大概两个人重量太大了,岩石坠落了。然后我看到那里有一个山洞的洞口漏出来了。因为那个洞的洞口和岩石像是有人工的痕迹。”让娜语速飞快。“早上出发的一支小队去的地方就是我们第一步要发掘的地方。因为探测下来那里有不明物质。我不知道跟你说的这个山洞是不是有联系。”“我明天再上去。”“让娜,我先要问下尼克。”“哦,不不不,他不会同意的,他都不想听我说话。”让娜耸耸肩摊摊手,转身去她自己的帐篷了。

    第二天早上,阴天。田野走出帐篷,正好看到背着个大背包夺门而出的让娜。这法国大美女一身的紧身衣。田野前一天一直躲在帐篷里帮沈司西做一些分析工作,同时还要完成一些自己的工作,除了吃饭就没出自己的帐篷。所以一大早一出门碰到个外国美女有点惊讶。“让娜?”田野试探地问。“哈罗,我是沈司西的太太。”居然“前”字也不加,让娜用英语回答的。“哦,你好!”田野礼节性地回答。让娜挥挥手就走了。田野一脸迷茫看着她走远。李锐走出帐篷,看到田野呆呆看着让娜的背影,“你女朋友?”田野吓了一跳。“什么呀,这是沈司西她前,前女友。”田野想让娜专程来找沈司西,而且介绍说是他太太,没准要复合啥的,那前女友包含了各种因素了。“人家女朋友你看半天,好意思吗?”李锐看田野呆呆的样子觉得挺搞笑的。田野又害羞,又忘记出帐篷来干啥了,转身走回了帐篷。

    沈司西来了个电话:“田野,给我拦住让娜,吕克说她要上山找一个山洞。”“她已经跑了啊!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唉,我特码太烦她这个性了。我现在回来。”沈司西都没说再见就挂了电话。田野立刻去找了中方副领队刘明,说要去找让娜。刘副队让昨天两名强壮的队员跟田野一起出发,沿着昨天来回的路去找让娜。准备就绪后就出发了。

    田野一路上一直喊让娜的名字。一点也没有反应。虽然不下雨了,但是路上非常泥泞。三人一步没歇,一直跑到那个受伤队员掉下去的地方。看到那里的速降绳,田野大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复。拉了一下绳子,可以拉动,往悬崖下看去,绳子那头根本没人。这下把他吓坏了,他想会不会人掉下去了。着急得立马打卫星电话给沈司西汇报。沈司西又骂骂咧咧说他快到营地了。让他们先原地待命,他来跟他们汇合。

    让娜去了哪里?田野跟另外两名队员在附近搜寻。在更往山上去的地方,发现了让娜的背包。